皇明 第668节
熊廷弼从案上拿起一份皇商名册。
“陛下已准我调十家皇商入草原,让他们带着布匹、茶叶、铁器去交易。
对弱的部落,就赊账给他们,约定秋收后用牛羊偿还,利息定得高些。
对强的部落,就压低他们皮毛的收购价,再抬高盐铁的售价,让他们赚不到钱。
等他们依赖上大明的商品,咱们再时不时断供几日。
到时候,不用咱们挑唆,他们为了抢物资,自己就会打起来。”
刘兴祚越想,眼睛越亮。
“明公这步棋,是要把漠南草原的力气,一点点耗干啊!”
刘兴祚猛地抬头,语气里满是惊叹。
他之前只以为是“扶弱抑强”的权宜之计。
此刻才明白,科尔沁派官是为了插足部务、征调骑兵为大明所用,内喀尔喀“拉拢打压”是为了防止其抱团,察哈尔扶粆图台吉、通额哲是为了让残部内斗,而皇商的赊账放贷、贱买贵卖,更是从根上断草原的生计。
不是要立刻征服,而是要通过长期的削弱、分化、经济控制,让草原再也没能力与大明抗衡。
等到时机成熟,便是同化奴役,永绝辽东北面的隐患。
熊廷弼笑而不语,说道:“草原上的事情,本经略就交给你了。”
刘兴祚当即点头,说道:“草原局势,末将一定把控好!”
后面熊廷弼又与刘兴祚聊了很久,之后其才告辞离去。
待刘兴祚离去,熊廷弼让人将孙承宗请进来。
孙承宗是今日方才到的。
至于他到的原因,熊廷弼也猜到了。
这是要权力交接。
毕竟,他在辽东的威望太高了。
功高有可能震主。
即便是陛下信任,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与其到时候被弹劾而走,不如自己走。
就在熊廷弼沉思的时候。
孙承宗身着绯色官袍走进来,见案上堆着厚厚的文书,便知是交接之事,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
“经略公,多日不见了。”
熊廷弼收回思绪,将文书一一推到孙承宗面前。
最上面是流民安置名册,上面用墨笔标注着每户流民的原籍、人口、分配的土地位置。
中间是土地清丈图纸,用不同颜色的墨线画着平金城周边的田埂、沟渠,连新挖的水井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最下面是军备整顿清单,记录着辽东明军的甲胄、火铳、粮草数量,甚至连每个卫所的士兵籍贯都有明细。
“抚台。”
熊廷弼的声音带着几分舒缓,少了往日的凛冽,多了几分郑重。
“辽东的根基已稳,流民有了地,百姓能种粮,明军的军备也整饬好了,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你了。”
孙承宗点了点头。
他与皇帝早有密信往来,知道陛下有意调熊廷弼去平定九边之乱,也清楚熊廷弼此刻的心思。
他抬眼看向熊廷弼,语气带着几分谦虚。
“经略公放心,如今辽东有辽军三万余,民心归附,又有你定下的章程在前,我孙承宗做个守成之人,守住这份局面,不让辽东再生波澜,还是能做到的。”
“抚台过谦了。”
熊廷弼笑了笑,眼底满是信任。
“你在辽东虽然不久,但深知此地的民情、军情,比我更懂如何守好这片土地。
如今有你在,辽东便是铁打的营盘。”
吩咐完这些事之后,熊廷弼心中放松了不少。
建奴已灭,辽东已平。
他没有什么遗憾了。
遥想两年前,陛下登基未久。
那时他任辽东经略,朝堂上弹劾的奏疏一封接一封,说他“刚愎自用”“糜费军饷”,连辽东经略的位置都岌岌可危,甚至有御史奏请将他下狱问罪。
若不是陛下力排众议,亲笔写下“熊廷弼可堪大用,勿听谗言”的朱批。
若不是陛下给了他抄没晋商的财权、放手整顿辽东的兵权。
哪里有今日平定伪金、生擒皇太极的功业?
如今辽东虽然事了,但天下却并不安定。
陛下给了他扬名立万、留名青史的机会,这份皇恩,他不能不报。
九边的乱局已现,宣府的边军还在躁动。
接下来,便是他奔赴新战场的时候了。
PS:
7200字大章。
有点累说实话,明天还要上班.
但还是加一更吧。
不过会很晚,明天起来再看吧。
第430章 赐姓易名,乾坤更辙
天启二年五月二十日,紫禁城的暑气已初显端倪。
储秀宫丽景轩内,雕花窗棂被厚重的云锦帘幕遮得严严实实,只留几缕细碎的阳光从帘缝中漏进。
殿内燃着安息香,甜腻的香气混合着汗水的湿热气息,在密闭的空间里弥漫,连呼吸都变得格外黏稠。
朱由校半靠在铺着雪白狐裘的拔步床上,怀抱着浑身赤裸的哲哲。
美人乌发散乱地铺在他的臂弯里,肌肤泛着潮红,额角的汗珠顺着脖颈滑落,没入胸前的沟壑。
两人身上都带着未散的薄汗,锦被滑落至腰际,露出朱由校手臂上紧实的肌肉线条,以及哲哲后背还未完全消退的淡粉色指痕。
这几日,朱由校几乎每日都要往丽景轩跑,对哲哲的宠信,可见一斑。
此刻。
哲哲微微喘着气,脸颊贴着朱由校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不敢抬头,只将眼神埋在他颈间的发丝里。
“怎么?还在走神?”
朱由校的手指轻轻划过哲哲的脊背,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是在担心你那位夫君,皇太极?”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哲哲身子微微一颤,连忙抬起头,眼底带着刻意装出的娇怯,声音软糯得像浸了蜜:
“陛下说什么呢?
臣妾如今已是陛下的人,心里哪还装得下旁人?
那皇太极不过是阶下囚,日后是死是活,都与臣妾无关了。”
她说着,主动往朱由校怀里缩了缩,手臂缠上他的脖颈,试图用亲昵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
但.
毕竟是同床共枕过的人,即便皇太极对她更多是利用,可“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哪能说断就断?
方才朱由校的话,像戳中了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让她莫名地心慌。
可这份慌乱,落在朱由校眼中,却成了别样的风情。
他本就带着几分“征服”的恶趣味。
哲哲是皇太极的正妃,如今却在他怀中承欢,这种身份的反差,让他格外受用。
尤其是见她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异样,那份隐秘的情绪更像是一剂催化剂,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邪火。
朱由校轻笑一声,伸手捏住哲哲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他的眼神深邃,带着帝王独有的强势与占有欲:
“既与你无关,那便专心些。”
话音未落,他便俯身吻住她的唇,动作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锦被彻底滑落,床榻发出轻微的晃动,伴随着哲哲压抑的轻吟,殿内的气息愈发灼热,将那些隐秘的心事与复杂的情绪,都暂时淹没在翻云覆雨的缠绵里。
而在丽景轩外殿,气氛却截然不同。
海兰珠站在廊柱旁,双手紧紧攥着裙摆,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殿内传来的细碎声响清晰地传入耳中,每一声都让她心跳加速,连耳垂都泛着滚烫的温度。
她身旁的布木泰扎着双丫髻,穿着粉白相间的宫装,此刻却皱着小眉头,气鼓鼓地扯了扯海兰珠的衣袖:
“阿姐,你听!陛下又在欺负姑姑了!姑姑的声音好可怜,阿姐你快进去帮帮姑姑!”
海兰珠闻言,脸颊更红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哪能不知道殿内发生的事?
若是真的进去,恐怕不仅帮不了哲哲,自己还要被陛下一同“留住”。
一想到这里,海兰珠的指尖都开始发烫,她连忙拉住还要往前冲的布木泰,声音带着几分慌乱的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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