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穿武道,立地成圣 第387节
李仙沉声问道:“此事传到哪里了?”铁三说道:“反正花笼门内已是人尽皆知。您威望之高,已盖过叶乘等长老。恐要不多时,再酝酿酝酿一二,便名扬天下啦。”
众弟子神情激动。李仙细细一理,便知内中缘由。五山剑盟逃出墓藏,将贺问天生擒。不知如何处置为妥,倘若撕破脸皮,牵一发而动全身,飞龙城不免大乱。
决意压下,暗中处理。贺问天所为诸事,自然便不能声张。领队长老下达律令,禁谈墓藏诸事,为少生事端,剑派弟子不得外出。如此这般,外界揣测无数,最后自然落归李仙头上。
随后飞龙城戒严已散,花笼门潜逃出城。谣言传递,内中更有居心诡测、欲行捧杀之贼,亦有与有荣焉、贪慕虚荣者。谣言一传再传,众人拱火,最后便无端生事。
李仙心下感叹:“我这名头真要烂了。也罢,虚名罢了,何须太过在意。倒是若想回花笼门水坛,还需与众长老汇合。”说道:“此处就你等?其他花笼门弟子、长老呢?”
胡大罗讪笑道:“当时城中混乱,谁也不知甚么情况。各自分散逃亡了,我等暗中打探,前一阵子得到消息,知道一处汇合地点,明日便可碰头。当然,如今碰到李长老,自是听从李长老安排。您叫我等向东,我等绝不向西。您叫我等向西,我等绝不向东。”
众弟子纷纷奉承,拍胸脯表忠心。李仙对他等无甚好感,甚至欲捆擒抓起,遣送官府惩戒。但想得与花笼汇聚,需用这些人。李仙说道:“明日你带路,先与众汇合,再言其他。”
胡大罗欣然同意,打来一碗热粥,躬腰双手献上,谄媚道:“李长老,咱这没甚好东西,只熬几碗热粥,您要么尝尝,暖暖身子?”
李仙扫视诸人,琢磨:“这几人着实可恶,对我虽谄媚讨好,极尽言说恭维话语。背地里却专行哄骗、绑架诸事。祸害寻常人家,我虽不杀他等,可若叫他们这般轻松歇过此事,总归不愿。”思索片刻,灵机一动,将白粥接过,轻轻饮一口,跳上供桌坐下,悠悠再道:“你等还算识相,也算半个有用之才,但你等违背门规,此事既被我看到,便不能当成无事发生。你们八人围成一圈,玩个传耳光游戏。非得扇晕为止。”
众弟子惊呼一声,还欲献媚讨好,换求同情。李仙行事作风受温彩裳言传身教,自有利益权衡、狠辣算计一面。决意惩戒,怎会心软收回。众弟子无奈至极,八位围成一圈,依次传递耳光,头首相连,无穷无尽。“啪啪”声响彻破庙。
起初各自顾念情谊,不敢扇重,又怕敷衍李仙,引来重罚,亦不敢扇轻,一轮下来,相安无事。但牛二手脚笨拙,一次力道控制不周,将胡大罗打得脸肿。胡大罗气得咬牙切齿,却扇不到牛二,只等将怨气发泄下一人。情谊破碎,滋生怨念。自这以后,耳光愈发响亮。扇耳光前挽袖揉肩转腕,不留余力猛扇。
最后演变成生死比拼。李仙出手阻止,只许扇打耳光,不许动手打人。八人怒火垒高,彼此仇视,满腔愤怒,尽数施加后一人。
不多时,两颊红肿不堪,皮开肉绽,满是掌印血污。这时不需李仙监视,八人已非将对方扇晕扇死不可。
两名体格较弱、能耐较差、武功寻常者口吐白沫,双眼一翻,被扇得昏厥过去。人数减少,圈子紧缩,仇恨却愈发浓郁。几人围成圆圈,依序传递耳光,身后之人扇自己耳光,自己扇却身前之人耳光。若想还报耳光之仇,非得将敌手尽数扇晕,只余下彼此二人。方才酣畅淋漓,面对面尽报怨仇。
人数愈少,仇恨愈深。待只剩三人时,彼此间默契至极,你一耳光我一耳光,绝无半分拖泥带水。待第三人晕厥,所剩两人双目喷火,扇得彼此口齿破碎、眼裂鼻歪。
凄惨至极,已不成人形。最后是牛二坚持最久。李仙说道:“你既得胜,照料他们之事,便算你头上。切不可耽误我行程。”横躺供桌上,阖目养神。
牛二不敢忤逆,但齿碎舌裂,眼肿鼻歪,更难发出声音。只发出“呃呃”声响,轻轻点头。
如此这般,便在破庙暂住半宿。待夜色浓郁时,胡大罗、铁三等悉数醒转,均口舌难言,对李仙惧怕至极。更信传闻所言,此子手段狠辣,行事作风人神共愤。
李仙阖眸浅眠,透过耳目感应,观察温彩裳一举一动。车厢温热暖和,烛火已熄,炭光徐徐,昏暗至极。温彩裳遭擒多日,实已适应。她借机内练武学,积攒武学底蕴,弥补近时亏空,但百无聊赖时不禁气恼非常,百般尝试不得解困,更颓然至极。不时挺腰翻身,热得汗珠滴落。
车厢间旖旎风光,独李仙窥见。
待到次日清晨。胡大罗面缠布料,头肿胀如猪,但已能言语,恭恭敬敬等候李仙醒转。众人朝据点汇合,行到一片广阔湖旁。岸边绿绿依依,青山耸立,栾云成堆,几行云燕扑翅去。
景色甚美。胡大罗告诉李仙,据他所知,今日花笼门将在湖中碰头聚众。李仙观望湖景,虽甚优美,却不禁蹙眉:“湖中碰头,对我甚不利。我二境武人,遇水既沉。倘若船遭凿毁,我便陷落被动。且胡大罗所言,不知是真是假,倘若是请君入瓮,设法绞杀,却也不妙。此节还需慎重。”
说道:“你等租赁船只,先弄来几艘渔船、渡船。”待众人分散,再细细斟酌其中利弊,“我有碧水珠子,落水能自保,但湖水幽深,一路沉降,若深千丈、万丈,我纵能水底呼吸,却仍麻烦至极。但我具备术道金光,如在水中施展,不知是何效用。倘若效用不错,纵然入水,也足以自保。且残魍戏水、沉江剑水上施展,颇有奇效。纵使是请君入瓮,我也能自保。欲尽快回水坛,还需涉险一探。”
他立即尝试。先将衣物取下,腰间系着绳索,另一端绑在树上。他脚踏轻功,跳进湖中。触水即身体发沉。武道轻功的轻势散尽,如何挥摆动双臂,踩水踏水均无用。
左右挪移尚可,却万难上浮半分。唯不断沉降落。
李仙施展‘丈八金光’,周身化做金色流光,朝上流闪。果真起效,见湖面跃出无数光斑,空中聚拢成形,李仙身形显化,已经置身湖面上,再脚踏七星步,回到岸旁。
李仙沉咛:“湖中施展金光术,确能帮助我脱离水面。但水中施展,水质隐隐阻碍。我金光术能跃闪二丈八,但到水中仅能勉强两丈。且具体方位,甚难控御,总有些微偏差。或是偏东,或是偏西,或是偏南。但总归是能借助术道对抗沉降!”
[术道·金光]
[熟练度:4/100]
李仙体力充沛,再跃入湖中。借湖淬炼金光术,光芒流闪,变化无穷。一连施展七次,便觉气力不续。李仙欲探寻极限,咬牙始终坚持。
得知极限为十三次金光术。跃回岸旁,喘息修养。“完美相”甚是厉害,恢复快过旁人。李仙饮些清水、吃些干粮,穿整好衣物。再望广阔湖面,已有把握。
再等待一柱香时,远处见几艘板船。胡大罗、铁三、牛二等驾船而归。朝李仙扬手示意,李仙纵身一跃,脚踏轻功,跃上胡大罗船只,说道:“走罢,赶去据点汇合。”
虽知或藏凶险,但江湖历来无万全事。只需心底有数,便可尝试一二。李仙出城已晚,欲回水坛还需长老接应。心中顾念南宫琉璃。
胡大罗撑船而行,湖域宽阔。行约半个时辰,隐见数道板船。胡大罗摇手呼唤:“可是花笼门的兄弟?”声音含糊不清,但能明晓其意。
对方回声喊道:“是的,是的。”胡大罗喜道:“李长老,咱们过去汇合?”
李仙颔首同意。胡大罗驱舟靠近,双方聚合,见对方有三人,两人撑船,一人遥目张望。李仙客套说辞,互认身份后,再朝约定地摆渡。
渐渐见一小岛,岛内草木茂盛,树根杂乱复杂。树枝间鸟兽做窝,着目一览,已见数百上千只鸟兽。尚未登岛,已闻鸟鸣聒噪。
船只靠岸,李仙纵身一跃,先一步上岛。土地松软,散发淡淡腥臭,岸边可见死鱼死虾。李仙思忖:“此处虽为湖泊,却也会涨潮,这些死鱼死虾应当是退潮后,死在岛屿上的。看来不可久留。”
朝内深入,便见数行足印。已有弟子提前踏足,李仙观其足印,知约有四五人能耐不弱,或是印花弟子、或是长老一级。
穿过一道绿障,便见一片开阔平地。其内东零西落有数十弟子。远处有一木棚,棚内花笼门长老汤文书居坐。
汤文书见到李仙,立即快步行来,喊道:“李兄弟,没想到再见面啦。见你安好,实在欣慰!”李仙拱手道:“汤长老!多谢挂怀,飞龙城凶险至极,能无恙逃出便好。”
汤文书说道:“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我冥冥得烛教庇护,小危小难何足挂齿。哈哈哈,话说李兄弟如日中天,前途不可限量!来,请随我入棚静等。”
他一挥袖子。底下亲信立时会意,多添一把木凳。汤文书斟一杯茶递去,说道:“李兄弟人中龙凤,我自初见时,便知你绝非凡物。果真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不…这般说来,有些不妥。李兄弟该是一遇风云既化龙。名声必然如雷贯耳。”
李仙轻轻酌茶。茶香较淡,回香不足,是寻常茶叶。他对此物无甚讲究,悠然轻品几口,说道:“那都是门中弟兄误传罢了。我现在仅是印花弟子,再说那谣传真假,汤长老难道不知?剑派诸女非我所擒。”
汤文书笑道:“好名坏名,都是名声。我等花笼门门众出身低贱,行得下九流勾当。难道还能一身清白不成?那传言不需真假,只需能助长你名声,那便不是坏事。”
李仙说道:“名声助长不错,只怕寻我打杀者更多啦。”汤文书说道:“这倒确实,不过李兄弟机警过人,自能应对。”
汤文书笑道:“倘若我料想不错,此行回坛,你必然晋升长老。到时娶美眷、起家业、食精宝、问巅峰。哈哈哈。”抚须大笑。
他颇看重容貌。胡须打理得柔顺整齐,锊须时手法甚为悦目,竟颇有飘逸出尘气度。
李仙说道:“哈哈哈,那远远比不得汤长老,已经娶美眷、起家业、食精宝,我这小辈,还需很长路要修行。”汤文书说道:“哎!你这般说话,却叫我下不来台,我知我能耐,修为不低,但手段浅啊。这些年吃饮精宝、经营行商…武学虽有习练,但很久不曾真正动手。来,喝茶罢!”
两人爽朗一笑,各寒暄片刻,尽是奉承客套话。李仙直白问道:“如此说来,这次的聚头,乃是汤长老组织的?当时解忧楼塌陷后,汤长老、叶长老可有甚际遇?”
汤文书一愣,昔日飞龙城戒严,李仙、汤文书、叶乘偷潜解忧楼探查。本欲分头行动,探清楼中玄虚。怎知忽遭塌陷,计划尽乱。李仙深入地底,连番际遇纠葛。无暇细想两人遭遇,此节在此相遇,便既直言问询。
汤文书摇头说道:“这倒不是。当时飞龙城戒严,城内防备严苛,决意绞杀花笼门。我派弟子人人自危,惶惶无措。初时弟子自首,尚能侥幸保命。但再到后来,弟子纵使自首,也需历经一场酷刑严打。抗得下的寥寥无几。”
“我与你、叶乘共探解忧楼。楼阁忽遭塌陷,我与叶乘仓惶逃走,未被楼阁砸伤。见解忧楼下竟有一黝黑洞穴。我与叶乘料定众女便在洞内。正待下去查看,却见城中兵士包围而来。五大剑派皆聚集洞旁商讨。”
“这时露面,岂不危险。且因为巨洞出现,城中戒严渐有疏漏。几名弟子看准机会,运气极好,竟顺利潜逃出城。但也有被识破身份,当场打杀者。”
“其时更有江湖客,自高奉勇为民除害。处处寻花剿花,局势依旧凶险。”
“当时叶乘长老便说道:‘解忧楼塌陷,内藏古怪。料想那贺问天绝非清白。但咱们花笼门该有自知之明,那古怪事情,不参与为好。此刻借机离开为上,但成群结队,反而不利,不如化整为零,各自散逃。谁能逃走,便算自己本事。待逃出花笼门,再设法聚集。’我等诸多长老极感无奈。此行本为借乱摸鱼,怎料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小命要紧,一同商议后,纷纷各自逃散。”
“我花笼门就此零散,我顺利逃脱后,恐遭追杀,便低调行事一阵。不显露分毫行踪,直到最近,风声渐过。又听闻花笼门聚集消息,是以一早便赶来。”
汤文书说清道楚,再问李仙情形。李仙将地穴诸事,简而又简后,无伤大雅的告知。两人弄清楚大致情形,李仙问道:“如此这般,会是谁发布召集?”
汤文书说道:“料想是某位长老召集。应当是他事先窥探此隐秘之地。随后设法传递消息。说不定便是叶乘。”
李仙古怪道:“我看不像。”汤文书问道:“如何不像?”
李仙说道:“若是某位长老召集碰头,何以不提前到此等待?此事说不过去。”汤文书闻言,亦隐觉得不安,说道:“但花笼门碰头暗号,需长老能知。若非长老,谁能悄然散布消息,叫花笼门弟子接受暗号。”
李仙蹙眉说道:“我记得安伟成安长老,已经叛变,倘若他有意泄漏,便又有不同。”
正谈说间,一弟子欢喜来报:“汤长老,远处见得好多船只,想必都是我花笼门的弟子!我花笼门再聚一团,再不怕那些正道追杀。”
汤文书跑到岸旁,遥目眺望,果见远处乌点密集,有许多船只靠近。他心头一紧,绕岛跑了一圈,见来人已成围剿之势。
他已知李仙推测不错,此局乃是请君入瓮。又见围船逐渐缩紧,沿途撒下铁勾网。船中是一群江湖客,持刀持枪持弓者甚多。
再听“轰隆”“轰隆”震响。几位江湖客震响“胸骨雷音”,肆意逞威。众弟子觉察异样,又听雷音震鸣,吓得双腿柔软,几欲跌倒。纷纷看向汤文书。
汤文书抚须动作匆急,修为虽深,遇事却不定,神情慌乱,一时极感无措。忽想起李仙,立即抬头望去。众弟子目光跟随,皆落在李仙身上。
李仙兀自镇定,将局势尽揽,心下琢磨:“看来此计酝酿已久,筹备多时。我观这些围剿客,衣着、气质、兵器各不相同,想必皆是江湖散客。这里头必有一位十分厉害,能统筹诸多江湖客的高手。”
“他等沿路投洒铁网,决意布下天罗地网。想必不会急于进攻,只需等到湖水上涨,许多花笼门弟子便即受淹。明日再如打捞鱼兽般尽数打捞便是。”
李仙见船行甚慢,窥知敌手计谋。观察周遭环境,思拟逃脱之策。敌手约莫数百,花笼门弟子仅数十近百。倘若乘船斗杀,花笼门难摆阵势,实力大有不足,绝非数百江湖客之敌。
敌手早已料到这点,结合地势围杀。李仙镇定如常,心中已有筹算,说道:“汤长老,为今之计,苦等绝无活路。不如率领众弟子,驱舟杀出,或许能逃活路。”汤长老说道:“啊!连你都这般说了,看来此局甚是凶险!这…这…”
李仙笑道:“我亦非完人,岂能处处料敌以先。行走江湖,需见招拆招。且强行冲杀,绝非无计可施的鲁莽,正是破局之良计!”
汤文书见李仙镇定至极,便也平静,他修为甚深,若想遁逃,实胜过旁人,敌众虽多,却不见得能留下他。便朗声说道:“诸位弟子,敌手狡诈,设计坑害我等。我等若不愿任人鱼肉,便趁着还早,架船杀出去罢!”
众弟子生性胆弱,听汤文书言语肃穆,均知事态严重,惧怕难言。再听远处雷声震响,尚未打斗,手脚已软。主动攻杀,如以卵击石,必是有死无生。毫无士气,面面相觑。
眼见众人宁愿等死,亦不愿拼杀。汤文书甚感无奈。李仙朗声说道:“诸位弟兄,倘若我料想不错,那众多船只中,定有我们弟兄悄悄隐藏。这时趁早杀去,实大有浑水摸鱼可能。且敌手虽众,却未形成包围之势,人数四方散开。我等驶船主动杀去,敌手支援一时难到,双方拼杀人数相近,这是对方所没料到的地方,只需借此时机突围。自然能保有命活,此刻每拖一秒,性命便危险一分。其中利弊,你等自己想想,不需我再多言。”
“机会就此一次,若不珍惜,那便被剿杀罢。待敌手愈发靠近,那才再无念想,不如原地自裁痛快。”
众弟子闻言一愣,细想确实有理。将信将疑拾起兵刃,驱使板船杀去。李仙独乘一艘板船,划桨随众杀去。只见湖面上一场险斗。
敌手人数虽众,却确如李仙所言。众花笼门弟子朝一侧突围,一时之间,远处船只无法援助,空自焦急。倘若强行援助,围船阵势便露破绽。更是大乱阵脚。一时湖中打斗双方,人数各自相当。花笼门虽败多胜少,但突围弟子甚多,多数学艺不精、武功低微者,则被生擒活抓。汤文书、几名印花弟子相继突围。
安伟成果真在人群中。他瞅准汤文书,两人水上险斗,一时难分上下。
李仙更是勇猛难当,他驾船驶出,几名江湖客不知他能耐,立即合众围攻。李仙长剑朝湖水一挑,浪涌拍打而来,顿将数艘船只掀翻。颇多眼尖聪慧的花笼门弟子,便借机遁逃。
李仙势不可当。顷刻已出重围,忽听一道清脆动听声音响起:“李仙?啊,果真是你!果真是你!”
众江湖客间,顾念君外披狐绒雪貂衣,内衬淡紫莲雅裙,足上一双淡绿绣鞋。在众江湖客中明艳至极,秀美亮丽,眉头紧蹙紧盯李仙。
第351章 士杰断臂,念君惊疑,识破李仙,或是白面?
顾念君船旁还有一人,气质儒雅,容貌端正,衣着白衫,手持玉扇,正是文武全才“周士杰”。李仙见顾念君神情厌恶,料想是鄙夷自己花贼之身。他心想:“我只需无愧自己,你等如何看待,与我有甚干系。”
他已脱离包围,退路已显,有把握遁逃,便气定神闲拱手道:“顾姑娘,好久不见,再见竟是这副场景,实在让人感慨万分!”
顾念君紧锁眉头:“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你竟成了花贼。助纣为虐,可恶至极!你这副模样,实在…实在…令人生厌。”
李仙素不喜顾念君高傲指教。故意笑道:“花贼有何不好?逍遥自在,无拘无束。顾姑娘要么也当个花贼?”
顾念君骂道:“混账至极,小凡有你这兄长,真是毕生污点。当初叫你远离小凡,果真再正确不过。你不配为他兄长。”
周士杰一顿,凝目望向李仙,细细观察,心下暗自比拟,果觉两人有三分相似,心中暗道:“难怪那李小凡也叫人生厌,原来同出一脉,流得尽是肮脏血脉。”沉声道:“念君,依我看,有其兄便有其弟,那李小凡也绝非好人。”
顾念君指着李仙道:“小凡没这般兄长。你骂他可以,莫要扯上小凡。”
周士杰说道:“念君…我看那李小凡也颇有贼性。这话绝非胡诌。”顾念君淡淡一瞥,周士杰便即闭嘴。
周士杰改口劝道:“此子与花笼门关系极深,我观他已无可救药,再难劝回,此行遇到,绝不可放虎归山。”
顾念君心想:“周士杰此话确有道理。昔日这李仙府城相遇,他出手狠辣,已显邪性。当时我便判断,此人不值深交。或会影响小凡前途。今日再见面,果真应验,日后小凡若想成就大事,有这花贼兄长阻扰,累其名声,坏他清名,岂不很是…”
她说道:“李仙,你如有些良心,替小凡着想,此刻该自缚受擒。接受制裁,洗脱罪孽。”
李仙观察周遭情况,见水流隐隐将他带远,此刻交谈间,距离渐渐拉开,于他实是有利,便浑不在意道:“接受制裁?谁人的制裁?难道是大武皇朝的律法?可这律法现今能制裁你们么?小凡自有其路要走,何须我来多此一举。”
顾念君皱眉说道:“我等若犯律法,自也该受惩戒。我是看在小凡面子,才与你劝说许多。”
“你该知道,花贼之名,人人喊打。小凡志向宏远,出师未捷,名声已挫。日后如何能立足?”
李仙心想:“你虽字字句句是为小凡,却字字句句不容我。哼,我李仙岂是迂腐,这几番两语,便想叫我愧疚认栽?”冷笑说道:“好啊,你倒提醒我了。小凡为我阿弟,日后谁若敢轻视他,不给他立足。我便去杀了他!”
李仙冷笑道:“谈起大武律法,你们顾家才更应遭受制裁。你顾家曾得天恩,在朝天官中便有数人姓顾。可你顾家对待皇朝却未必忠心耿耿。阳奉阴违诸事,只怕行已不少。你这谋逆不忠之罪,与我寻花问柳之罪,却不知谁大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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