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穿武道,立地成圣 第303节
一女说道:“哎呀哎呀。你是怎般想的,自己清楚,我们不与你争辩。”
南宫琉璃有气无处使,暗暗气恼自己不争气。偏偏被这清袅眠眠香弄成这副模样。一女说道:“好啦,姐妹们莫要逗她啦。盛会已经开始,这彩头可得好生筹办才成。”
南宫琉璃惊恐道:“什么?盛会已经开始?这时过去多久了?”
四女互相对视,咯咯直笑,玩味说道:“过去好久啦。你呢…速速跟随来罢。你既作彩头,这场盛会,便允你去瞧瞧。”
南宫琉璃羞怒难言,怎愿这般顺愿。暗施“千钧坠”武学,双足若生根系,深入地表。不挪分毫。
四女知她抵抗,笑道:“到这当口,再抵抗也是无用。你既不乖巧,可别怪我们。”身似魅影,顷刻围上,说道:“你再不收功,我可用『酥风一指柔』了?”
南宫琉璃连忙收功,银牙紧咬,唯有暂忍仇恨,“势比人强,我跟你们走。”四女忽然笑道:“即使收功,也没说不用。”
四指齐出。点在南宫琉璃后脊、两肋、腹部四处。她瞪大眼睛,来不及愤怒,惨呼一声,浑然麻痹。便被四女架起,扛出房屋。
南宫琉璃目眶湿润。数日遭遇,可谓极尽羞辱。身遭指功,内炁难以抵挡,微微颤抖。还需听四女调侃戏弄之言语。
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间屋室,此处有一面精细打磨的银镜。能映照全身妆容,显露容貌细节。
四女艳羡道:“这妮子出身好,容貌俊,身材也属一流。唉…咱们姐妹四人,可不及她啊。”
南宫琉璃抿唇强定。兀自不言语,四道指劲沿脊而传,好似参杂某种药力。真可谓触骨既化,触心便酥,触肉便麻…
来到一处暖池,其内滋冒热气,四女解她衣饰,允许她入池清洗身子。南宫琉璃脚踏池底,浑身轻松。好奇打量四周。四女分别站在池中四角,戒备南宫琉璃反抗。
这时南宫琉璃已深陷贼窝,自感无处逃脱。便放心享受沐浴,俏脸微红,她自遭擒拿起,沐浴便成奢求。船底牢室闷热昏暗,她汗若雨下,衣裳干了又湿。武人终究是“人”,窘迫之处自皆有之。
后被关押卧房。处境好转许多,但亦难洗漱。兼之杂念杂思频起。真可谓是深闺锁春意。
恰如二三月的美景,萋萋芳草,水雾朦胧,春露欲滴。
她哪管洪水滔天,厄难当头。洗净身后,四女送来宽巾,她简单披身,长发如瀑。
四女笑道:“你却好运,得上头恩允。特意为你备了霓裳流盼衣。”
便取出一木匣。将匣打开,内装一套精美服侍。乃西域传进的面料,入手如纱似绸,精心编织而成。四女将衣裳取出,是套衣裙,配饰齐全。银簪、耳坠、鞋袜、香囊、珍珠串…细细数来,极多配饰不曾见过。
烛光一照,诸多配饰交相辉映,更有五彩光斑流转。四女细摸面料,不怀好意笑道:“你这妮子…穿上这件衣裳,那可是有福喽。”
南宫琉璃乍看衣物华美,本不极排斥。但细细端详后,顿感浑身颤栗,欲要遁逃。这衣下内藏细密毛针。穿上后必然扎进体肤中。但毛针极细,想来不会觉得刺痛。
再细端详…霓裳流盼衣与南宫琉璃身形全然贴合。毫毛细针的位置,必对应身上穴道。这些穴道,均针对她所学武道。倘若穿束在身,穴道便被牢牢制住。
那便回天无力,任由拿捏了。
四女说道:“这是西域纯极玉丝所织成。这种丝料不染尘土,穿戴数年,不会脏乱分毫。”
原来花笼门极精淫巧之术。这套衣饰巧夺天工,内藏乾坤。精美外形,却藏纳困局。
南宫琉璃奋力反抗。但奈何状态虚弱,且四女武学虽不如她,但偏偏联手出招,辅助酥风一指柔。南宫琉璃始终难以应对。
焦灼斗得半响。南宫琉璃沉声道:“好罢…我穿此衣!”。唯有吞咽怒火,暂时隐忍。她着手穿衣,套上轻盈足袜。全程没有毫针感受。
但穿戴完的刹那。诸穴受制,她气力被抽走七成,试着运作内炁。炁气行径几处大穴时,被无形力道冲得松散。或是遭到困堵,难以跨过天堑。
她仍能调用内炁。但需绕开重要穴道,运炁行经的经脉,均是偏狭窄偏僻的。武学使不出,与全无内炁,无甚差别。
便似两军交战,后勤运送物资。宽敞道路,均被封堵。物资需绕行远路,甚至是舍弃车马,驮着米粮跨越山路。等送到物资,前军早已溃败。
却真成娇弱女子,任由人拿捏了。
而且衣裳毫针所制的基础穴道,彼此结合。竟然另有一副妙用,兼之“清袅眠眠香”所激起的杂思。
霓裳加身,美眸流盼。
神情甚异,苦不堪言。
四女说道:“且不急,还有些装扮呢。你想这般便结束了么?”南宫琉璃叫苦不迭,心想:“哎呦…还有装扮…我…我不活啦!”
这时更不是对手。被妆扮面容、涂抹唇红……将她妆弄得精美至极。云鬓凤钗,摇身一变…眼神间虽藏愤懑,外形却精美至极。
倒似宴请而来。
南宫琉璃满眼羞愤。但对镜衬照,貌美至极。云鬓如墨,身姿婀娜。
南宫琉璃见得此景,总算稍有慰籍。微微动作时,蛾眉紧蹙,感到异样之处。衣裳中内藏毫毛细针,刺进体肤之中。她的细微动作,牵动全身衣质,进而扯动毫针。
便起奇效,两肋、足心涌泉穴、背脊诸多穴道,如有蚂蚁噬咬。浑身如遭数十次酥风一指柔。
南宫琉璃僵立远处,呼吸都需小心翼翼。四女调笑道:“好妮子,随我们来罢。”南宫琉璃试迈半步。
不禁“呀”一声,不敢动作。她美眸流盼,求助帮望向四女。
四女说道:“是啦,忘记教你步法啦。这套衣物,须有相应步法,才能跨步行路。”
四女既传步法。南宫琉璃不敢不从,依着步法学习。轻轻迈出一步,果真有用。但步姿微有招展,她也唯有强自压下羞赧。
练得半个时辰。
南宫琉璃行步已经无碍,但速度甚慢。四女暗暗颔首,任务已经完成。当即带着南宫琉璃,缓步行出楼阁。
南宫琉璃哀呼连连。唯有跟行,又见明日当空,却无心观赏,她暗想:“花笼门来历悠久,仍由那个女子,陷落我这般处境,也是无望。势比人强,还是暂且忍受,好受一二罢。”
随行半个时辰。南宫琉璃竟累得浑身是汗,霓裳流盼衣精美绝伦。却不透气透汗,如故意令她受苦受难。兼之她这步法极累身心,且速度缓慢。
南宫琉璃说道:“要去哪里,还没到么?”
四女说道:“这便迫不及待了?”南宫琉璃面色羞红,银牙紧咬,她既恨极了花笼门。但确也心思浮躁,甚是古怪。
再又缓行半个时辰。南宫琉璃累得欲爬伏歇息。但霓裳流盼衣不许她有别动作,唯有端持身姿,挺腰挺胸,缓步慢行,维持婀娜风韵。
她只感昏天黑地,不知行了多久。进到一间隔室,内有一张红木座椅。四女说道:“你去坐下罢。”
南宫琉璃浑身是汗,早便劳累至极。当即行去坐下,刹那间牵动毫针穴道,浑然无力。
她心想:“这些贼女作弄我,我穿上这衣物。连行路都需‘精打细算’,若无特定法门。我若坐下,便会牵动毫针。”
她无力骂道:“混蛋…”四女说道:“哼,你这贱妮子,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我们。”
四女纷纷笑道:“这套霓裳流盼衣,坐有坐法,行有行法。咱们姐妹四人,看不惯你那高傲嘴脸。你此刻若讨个乖,叫咱们一声好姐姐。我们便将行坐之窍法,尽数传授给你。你虽不能动武,但活动总算无碍。麻烦是麻烦了些,但总归极好。”
南宫琉璃说道:“做梦。”
四女说道:“既然如此,你便自己忍受罢。”四女转身离去,将门关合。
南宫琉璃心中叫苦,听得关门声,已经暗暗懊悔。她欲回头,但不敢乱动。
“我又意气用事,这可惨啦。我这副状态,行坐都成难题。”她端坐座椅中,半点不敢动弹。忽见光线打来…身前是一面巨大琉璃透镜。
下方是便是八座擂台。周旁围观者成千上万,极尽热闹,皆属花笼门贼徒。
南宫琉璃深呼吸几口起,勉强压下悸动,凝目望向擂台。已许久不曾见过旁人。
盛会筹办火热,正当焦灼。拳脚呼喝声,口头谩骂声,群人激喊声…传进南宫琉璃耳中。她目光游离,找寻某道身影。
“在哪里!”
南宫琉璃逐渐瞧到。
见擂台数十丈外,有一道身影躺在树枝上,悠闲至极叼着禾草。南宫琉璃莫名气不打一出来,想到自己处境。愤恼绝望中别开目光。
花笼门精通旁学,武道却稍弱。南宫琉璃百感交集,她知自己命数,今日便要落于其中之一手中。
见参擂众人武道虽不弱。但南宫琉璃自幼出自世家豪族,族宴、盛节…时,同辈切磋比拼。所见诸多英才,随便一人,便可碾压九成人众。
“我难道还期盼花笼门出真龙吗?这些等泥潭打滚的贼徒,实力再强,与我何干?哼。那花无错胆小如鼠,他分明实力尚可。倘若…真为我争一争。即便输了,我也念他的好。我这颗心无处安置,总归便要落他身上了。可他这也是不肯…”
想到此处,潸然泪下。莫名极感委屈。
目光忽被一道擂台吸引。花笼门汪长江,一招打出,竟同时震响三道“袅袅仙音”。敌手顷刻落败,翻滚出擂台,昏厥不省人事。
南宫琉璃美眸微凝,说道:“这人倒挺厉害的。”
这位汪长江年岁已三十有五。南宫琉璃年方二十。武道一途,越老越成精,多吃几年精食,多习几年武,多积攒几年经验,自是极大优势。
江湖有言:“宁惹子弟侠,莫惹老成精”意指有些武人,武道境界虽寻常,但年老成精,手段超乎境界。
南宫家族宴时,同辈较量已“三岁”为限。年岁若相差三岁,切磋较量便需细细斟酌。“以大欺小”不风光,“以小欺大”更是羞辱。
南宫琉璃曾在族宴,与大四岁的堂兄较量曲艺。曲中夹杂武道感悟,胜过堂兄后,不敢咄咄逼人。
她不知觉间,回忆起昔年风光。行走江湖,唯强弱之分,罕有老幼之别。她这声赞叹,倒也出自真心。
远处露台中。
花笼门“水坛大总使”施于飞,水坛副使严浩,水坛引渡使金世昌,花笼门长老叶乘、刘渔、孟汉…皆望擂台诸景。
见到汪长江一招败敌,皆频频颔首,颇有赞赏。施于飞说道:“汪长江这小辈,也算我花笼门杰出俊才。”
水坛副使严浩说道:“他一招之间,奏响‘蛊心仙音’‘强炁仙音’‘擂鼓仙音’,足见其武道颇有规划。自己琢磨出了路线。”
金世昌说道:“这次盛会,此子可争头筹。”
施于飞叹道:“唉…”
花笼门长老刘渔问道:“大总使何故叹息?”施于飞说道:“这汪长江固然颇为不错。但总归差些味道,我瞧着不大称心。”
孟汉说道:“我花笼门尚有狼刀、包智贤、丁泽霖等天骄俊杰。都是颇为不错人选。”
施于飞说道:“而今时事不同。皇朝式微,起乱四方。群雄辈出,世家豪族,皆重力栽培天骄俊杰。以选进榜单,增添家族号召力。”
“你所说这些天骄俊杰,可能进榜单?”
天下榜单有四:群豪、群芳、神兵、赤榜。榜单设“天”、“地”、“人”三级别。群豪榜单备受诸豪关注,登临榜单者皆属人中龙凤。
榜单不设年龄,纯以气概、武道、势力而排列。地榜对应“道”中英豪,人榜对应“府”“洲”等道辖内低一级英豪。
弱冠之年足可登临“人榜”者,名望之高,极具影响力。李仙曾入选“府城英才榜”,乃群豪榜衍生榜单,这类榜单虽具一定威望。
但天地四榜…仅有群豪榜、群芳榜、赤榜、神兵榜。所谓“府城英才榜”,说归到底,是府城为金鳞,特意布设榜单。
众使者、长老均是默然。水坛副使严浩说道:“大总使,群豪榜纵使是人榜,又岂是轻易。不仅看各人实力,还需看背后势力。”
“名额也才一百零八位,他等年纪尚轻,未免强人所难。”
施于飞淡淡道:“水坛地处淮阴府。据我所知,此地的人榜当中一百零六名…便是离山剑派的十四岁少年。”
群豪榜不限年岁。故而能年少之姿,挤进榜单者,便可堪绝世!
施于飞说道:“淮阴府已有颇多少年英杰,能挤进群雄榜人榜。我等自该勉励…虽说我等所行勾当,与他等不同。但可莫要忘记,咱们可曾是…”
他说到此处,面露缅怀之色。众人神情各异,严浩不以为意,金世昌、叶乘稍有狂热,孟汉、刘渔望向远处。
盛会甚是热闹。
陆续又见数场比斗。丁泽霖、狼刀陆续上场,表现精彩,惹得全场欢腾,热闹至极。
施于飞微微点头,但总觉微微缺憾。瞧不到想看到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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