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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720节

  段融之所以在那迟疑,辗转反侧,是因为自觉这样有些下作了,有点利用姜寒烟的嫌疑。

  但是,西域法相宗之行,对他很是重要。若能找到进一步提升精神力的功法,他就能继续以吞噬神像器灵的方式提升境界,甚至凝结元婴。

  若是不能,他就得继续格物,寻找媒介,参照褚无伤、楚秋山他们,一晃眼可就是一两百年过去了。

  段融反复思量,姜寒烟那凝望着的眼眸不时在黑暗中浮现。天亮之后,段融看着晨光熹微的窗纱,还是决定那边的情报必须要搞到手。

  他清晨起来梳洗后,直接就去了裁决宗正司,他在楼阁里自己的房间内坐了一会儿,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叫来了沈觅芷,让她去天柱峰,请姜寒烟过来一趟。

  段融觉得这裁决宗正司的楼阁里,反而是跟姜寒烟商议此事的合适的地方,一来他的神识强悍,根本不担心有人偷听。二来,这里毕竟是裁决宗正司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姜寒烟提防的心会轻一些。

  没过多久,沈觅芷便领着姜寒烟进了段融的房间里。

  姜寒烟一听说是段融有事找她,便放下了她手头的工作,随沈觅芷过来了。

  姜寒烟一进门,就笑道:“段兄荣升了裁决宗正司的司座,我正想着该登道贺呢,却听说段兄将那些道贺送礼的礼物都给退了回去了。寒烟有些怕,就没敢去。”

  段融笑道:“你原该来道贺的,退了谁的,也不能退你的啊。”

  姜寒烟如银铃般笑了一声。

  段融道:“姜师姐,我煮了茶,我们一边品茗一边聊。”

  姜寒烟笑道:“那可要好好尝尝段兄的手艺了。”

  “请!”

  段融将姜寒烟让入座,自己方落座。他亲斟了一杯茶,奉至姜寒烟的座前。

  姜寒烟端起抿了,赞道“好茶。”

  段融还欲给姜寒烟再倒一杯,姜寒烟却将杯子一举开,道:“茶虽好,段兄总不会特意叫寒烟过来饮茶的吧。段兄若不说叫寒烟来何事,我可不敢饮了。”

  段融笑道:“段某确有一为难之事,想请姜师姐帮忙。”

  姜寒烟放下茶杯,道:“段兄但说无妨。”

  姜寒烟怔怔地看着段融,她心里想着,不管段融说什么,只要她做得到的,一定应下。

  段融看了姜寒烟,还是持茶壶,给两人各倒了杯茶,才说道:“我需要你们在西域法相宗的情报。”

  姜寒烟闻言,微微一愣,脸上不由开始发烫,她呷了一口茶水。若是此事是别人开口,她早已经断然回绝了。但段融说出来时,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了。

  其实,她作为林幽剑唯一的亲传弟子,也是林幽剑的传人,师尊自然以她为心腹,那西域法相宗的暗探情报,正是她在控制。

  她不能告诉段融,她们在那里没暗探情报。她无法用谎话和段融说话。但她也无法将情报交出去,因为那等于是在出卖师尊。

  姜寒烟一口茶下去,她再抬起头来,眼中已经噙泪,问道:“此事对段兄很重要吗?”

  段融道:“是。近乎性命。若非如此,段某也不忍你艰难挣扎。”

  姜寒烟提起茶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抿入口中,道:“出卖师尊,是背信弃义。不助段兄,亦是背信弃义。不想,我姜寒烟今日竟不免要做个小人了。”

  段融知道姜寒烟的意思,此时无论她怎么选都是错的。

  段融道:“姜师姐你放心。那西域法相宗的暗探情报,我只用,绝不会泄露给任何人,包括我师父。”

  姜寒烟苦笑了一下,道:“段兄,这是我姜寒烟欠你的。只是此次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段融沉吟了一下,道:“段某愿以在青阳门那边的暗探情报交换。这样以来,万一令师察觉此事,师姐也能有个遮挡。”

  姜寒烟看了一会儿段融,忽然道:“不必。寒烟将情报告诉段兄,就已经是出卖师尊了,又怎敢再欺上加欺呢?师尊若知晓,我自当领罚。”

  “段兄稍等,寒烟随后就将情报带来。”姜寒烟说着,起身欲走,却忽然一个趔趄,段融伸手扶住,她推开段融的手,夺门而去。

梳理法相宗的情节,鸽一天

  如题。

第706章 西都府的跛子

  段融看着姜寒烟离去,呷了一口茶,心头不由泛起一抹苦涩。

  他知道,这事就如同是在姜寒烟的心头插一把刀一般,但这事他又不得不做,只能等以后若有机会,再慢慢弥补于她吧。

  姜寒烟一奔出房间,便心念催动,头顶之上的三花聚顶,开合不止,随即飞离了裁决宗正司的楼阁。

  她穿了一袭紫裙,如一朵紫兰罗一般,飞入了山谷内翻腾的云雾里。

  只是,这朵紫罗兰此时却挂满了冷露,因为姜寒烟飞离楼阁的瞬间,眼泪就已经奔涌而出了。

  她一边在山谷云雾间穿梭,一边用袖子抹着脸上的泪。

  眼见到了铁石峰和天柱峰之间的一座荒山,她再也禁不住,落在那座荒山密林的一方大石上。

  抱着膝盖坐在那大石上,额头放在膝盖上,耸动着肩膀,伤心地哭了起来。

  姜寒烟咬牙,呜咽了好久,才终于止住了哭声。

  她之所以如此伤心,是因为她认定了段融是在算计于她。

  自从葛如松死后,林幽剑便开始执掌通政使司,算起来也已经好几年了。通政使司在西域雍州那边的暗探情报,本就颇有成效,林幽剑接手后,更是在雍州那边颇用了心思。

  朱鹤接任门主后,一直便觊觎林幽剑手里的这块情报,他生了各种方法都被林幽剑给回绝了,因此朱鹤和林幽剑还在长老院内闹得颇为不愉快。

  这也是为何,上次段融来找她借三株神药,被林幽剑横插一手,不让她借给段融。彼时,林幽剑就是因为和朱鹤的不愉快,迁怒到了段融身上。

  但此时,朱鹤刚将杨思铉逼退位,让段融接任了裁决宗正司的司座,段融便立即叫了她过来,就再提到了通政使司关于西域雍州那块的暗探情报。

  姜寒烟自然生疑,觉得段融是听了朱鹤的命,从她师父林幽剑那得不到,便想着来算计于她。

  更让她伤心的还是段融的言语。方才她问段融,此事对段兄很重要吗?段融回答她的是近乎性命。

  段融对她有大恩,不光救过她的命,而且让她报了大仇,这般大恩,她就是将性命给了段融也是可以的。但她偏偏受不了这种算计。

  更让她难受的是,这诸次交往下来,她发觉她心里已经了有段融了。这种萦绕在她心头的不可说的情丝,本就撕扯得难受。

  姜寒烟从大石上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红着眼说道:“罢了,自此倒可以一刀两断,不用再难受了。师尊若是责怪下来,大不了逐出我山门。”

  姜寒烟想到此时,倒心头忽然一阵松快,还了段融恩情,她也就断了这令人烦恼的情丝,可以安心修行了。

  平复了心情后,姜寒烟再次飞身而起,回到了天柱峰上,拿了令牌,亲手写了联络的暗语和接头人,便再次来到了裁决宗正司段融的房间里,交给了段融。

  段融再见到姜寒烟时,就感觉到她整个人冰冷了起来,她将令牌和写了联络人、联络暗语的纸张交给了段融,而且详细给段融讲解了使用方式。

  段融道:“你放心。这暗探情报我只自己用。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

  姜寒烟冷笑了一下,她认定段融是为他师父来挖走她们这块暗探情报的,便说道:“到了这个时候,段兄竟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暗探情报既给了段兄,你告诉不告诉别人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段融听了姜寒烟嘲讽的话语,微微一愣。

  只听姜寒烟继续说道:“对了。我该称呼您段司座才对。您已经成就了洞冥境,进了长老院。还一直叫您段兄,段兄的。倒是僭越了。”

  “段司座,寒烟告退。”姜寒烟说着,竟向段融作了一揖,她抬起头来,深深看了段融一眼,便拂袖而去。

  段融拿着姜寒烟给他的东西,嘴唇动了动,终于也没说什么。袖了那些东西,便也离开了裁决宗正司。

  他能感受到姜寒烟是误会了,但现在多说无益,他只能保证这暗探情报不泄露出去,那时,姜寒烟自然知晓他并无其他所图,不过是真想用这暗探情报,办他想办的事罢了。

  得了万鸦离火巾,还有姜寒烟送来的西域雍州那边的暗探情报,段融觉得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便告别了诸人,只说自己闭关修行,实则在某日深夜,以万鸦离火巾遮蔽身体,便离开了茫茫无尽的长留山脉,往西域雍州去了。

  雍州地大物博,首府乃曰西都府。

  西都府有官道,直通玉门关,出了玉门关就是西域,茫茫戈壁,黄沙漫天,乃被雍州人称为莫贺延碛。

  此时,天刚蒙蒙亮,西都府东城门的城门外,就挤满了要进城的人群。有带着孩子进城串亲戚的,也有挑着地里的新鲜瓜果进城卖的,熙熙攘攘的。

  人群中,有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一身臭味,他满是油污的乱蓬蓬的头发里爬了不少的虱子,他站在那里,众人都和他拉开了距离。

  这乞丐的眉眼被乱蓬蓬的头发盖住了,若不然,你就可以看到他的一双眼眸很是深邃清亮,此时在蒙蒙亮的天光中,打量着周围的人们。

  这乞丐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一路而来的段融。

  段融是从梁州和雍州的接壤处,进入雍州的。他在梁州的西华县里就已经将自己弄成了乞儿的模样。然后从梁州,入雍州,一路而来,乃是步行了一个多月,生生走到了这西都府的。

  当然,段融这一路走来,绝不是游山玩水、游历天下的,他之所以一路步行而来,是为了彻底熟悉雍州的风土人情。

  一路而来,他从最初的不熟悉,感觉很是拗口,到现在他已经能讲一口流利的雍州话。那一开口的语气滋味之纯正,跟混迹此地多年的街溜子无异。

  除了练就了一口纯正的雍州话,段融一路而来,也常常蹲在茶楼的墙根处,以神识探听那些茶客们的闲聊。

  他从这些市井信息,来进一步地了解雍州和法相宗。

  其实,法相宗在九州八宗里,是很特别的存在。因为它是佛教宗门,无论它的功法还是修炼方式,都迥异于其余七宗。而这种差异,其实也渗透在世俗生活里的方方面面。

  雍州人普遍笃信佛门,以能出家为荣。

  雍州各府县,更是寺庙林立。而在雍州,要进入法相宗修行,则必须是出家人材行。

  也就是说,只有寺庙的出家人,通过严格的筛选后,才有资格进入法相宗修行。

  雍州虽然笃信佛门,但其实它的治理方式,却是政教分离的。法相宗似乎对于世俗世界的治理,毫无兴趣。

  世俗世界的治理,是掌握在雍州氏族门阀手里。

  法相宗除了宗门本身,还掌管着雍州各地的寺庙。所有寺庙的主持,都必须经法相宗任命,才有合法的宗教身份。

  而在雍州,人们对于僧侣的尊崇,要远超过权贵。

  东城门打开后,段融便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进了西都府的府城。

  雍州坐拥关中平原,物阜民丰,这西都府又是首府,自然很是鼎沸繁华。

  段融一进城中,刚走不远,就在街道交叉口处,看到一个僧侣骑着一头大象,手里提着花篮,向民众头上撒花,沿街的民众立马跪地,开始祷告和亲吻地面。

  段融看了一会儿,便饶过了这个街口,继续往西城那边走去了。

  西都府的府城颇大,段融又是以两腿丈量,他从东城门走到西城,竟到中午方到。

  中午的日头正好,段融见已经到了西城,便找了个僻静的墙根,坐在了下来,靠在那晒晒太阳,也歇歇脚。

  段融刚坐那没多大会儿,便有一个妇人拉着孩子,从他身边经过,那妇人看了段融一眼,便从跨着的篮子里,摸出了一个烧饼,塞进了段融的手里。

  段融其实不爱吃东西,但他做乞丐的这一路上,却是没少被人投喂。雍州人笃信佛教,因此对于乞丐孤寡也常有施舍。

  段融看着手里那烤的金灿灿的,还热腾腾的烧饼,叹了口气,便准备咬一口,他毕竟是乞丐,总不能别人施舍了东西也不吃吧。演戏总要演全套的。

  段融拿着那烧饼,正欲望嘴里送,忽然眼前一道棍影一闪。竟是从墙角那蹿出一个乞丐,手持一根竹竿棍,一棍将他的烧饼给打飞了。

  那烧饼落在地上,被另一个乞丐捡起。那乞丐咬了一口,满脸堆笑地看着段融,道:“不错,烤的真香。”

  两个乞丐一前一后地将段融堵在那里。

  段融撩起乱蓬蓬的头发,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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