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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718节

  吕荫麟道:“这些年来,裁决宗正司的司座,不知凡几了,有些人的名字老夫都已经记不准了。换了这么多人,看他们行事也算有些手腕的,但对于秽血教却俱是毫无建树。包括那个杨思铉,行事作风,倒还有些模样,但同样是个废物。”

  段融嘴唇动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杨思铉绝非泛泛之辈,只是很多事,乃是时也命也。他虽然内心知道,但也不好当面顶撞老祖,只得闭嘴。

  吕荫麟道:“傅易及其秽血教,乃是我太一门的心腹大患,延宕多年,难以拔除。今日能犁庭扫穴,彻底平息此患。段融,你居功至伟。”

  段融道:“弟子受老祖和宗门培养,所做的乃是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功就是功。哪里需要扭扭捏捏的?”吕荫麟笑了一下,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老夫办得到的,一定赏给你。”

  段融目色微微一动,他心内早有所想,便抱拳道:“老祖此言可真?只要办得到的,就赏赐给弟子?”

  吕荫麟道:“小子,你看不起谁呢?什么叫此言可真?”

  段融道:“是弟子无状了。不过弟子确思一物,老祖若肯赐下,弟子自是感激涕零,乃结草衔环以报老祖之恩。”

  吕荫麟道:“你小子今日说话怎么这般油滑!?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段融道:“老祖,那日我们去山谷围剿傅易,便发觉此人竟能不受神识探查。弟子料想,此人必是身怀异宝,才能有这般神妙。”

  段融说完,便抱拳低头,目光只看向地面。

  吕荫麟闻言,脸皮不由一抽,他没想到段融一张嘴就要此物,他是有些肉疼啊。

  那件异宝,他自然已经从傅易那里得到了。

  那件东西连他的神识探查都能躲过,傅易也正是凭借此物,才能潜伏在青州多年,而难以被发现踪迹。

  说实话,吕荫麟已经是元婴境的修士,一般的法宝对他而言,已经无甚用处,但偏偏此物,连他都觉得用处颇大。

  而且吕荫麟也没想到,段融竟能这般肯定地猜到是身具异宝,傅易才有那不受神识探查的能力,而不是那血婴的神妙。

  吕荫麟眼神闪过极为挣扎的肉疼之色,但还是一咬牙,从袖中摸出一物,只见红影一闪,便丢向段融,道:“给你!接了!”

  段融伸手一抄,便将眼前的一团红影抓下,而后凝目向手中看去。

  只见那是一条猩红的汗巾子,底色乃如鲜血般的红艳欲滴,而且那猩红之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黑点子,仔细辨认那竟是一只一只的乌鸦……

  那些乌鸦密密麻麻的,宛如在血海中飞翔一般。浓郁的纯黑和鲜艳的猩红,形成了一种极致的反差。

  段融看着眼前之物,目色不由地深邃闪动。他并不是猜的,吞噬了傅易洞穴内的那些物品的器灵后,许多信息汇合,他早已经知道傅易有此宝。

  此宝名曰:万鸦离火巾。这些年来,傅易片刻不离地系在腰间,才能逃过神识的探查。

  既得此物,那么他接下来去法相宗寻找进一步提升精神力的功法,就会安全许多。

  “段融,你先退下吧。老夫累了。”吕荫麟的声音悠然传来。

  “是,老祖。弟子告退。”段融袖了那万鸦离火巾,便退出了洞府。

  段融走后,吕荫麟有些郁闷地坐在那里,呷了一口清水,道:“这小子真会要。一开口就拿走了我的心头好。”

  这时,吕荫麟身后的黑影里,一个诡异的女声道:“死要面子活受罪。你方才告诉他没有不就行了?”

  吕荫麟扭过头去,只见一个血婴从那黑影里走了出来,那血婴正目色亲昵地看着吕荫麟。

第704章 我驳回你的辞呈,是替你叔父驳的

  段融离开吕荫麟幽居的山谷,便化为一道黑芒,飞入了茫茫大山的深处。

  他在荒野中,落在了一座荒凉山峰的密林中。

  林中落满了枯叶,天光从茂密的林叶缝隙里照下来,在地上投下班驳的光影。

  段融缓步走到了一方大石旁,伸手一挥,那大石上的落叶和泥灰便尽数而去,露出干净嶙峋的石胎。

  在那方大石上盘膝而坐,将从老祖吕荫麟那得来的万鸦离火巾,从袖口里掏了出来。

  此物颇为神妙,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自然早日炼化方好。

  段融将那万鸦离火巾放在了两膝间,心念一动,便将一缕神识浸透其中。

  神识进入的很是轻易,并未受到什么阻隔。

  看来,吕荫麟已经将傅易在这万鸦离火巾上的神念都抹去了。这样一来,他炼化此物就颇为容易了。

  段融随即收敛心神,以一大团神识包裹着那万鸦离火巾,开始反复浸透炼化。

  此物毕竟是异宝,即便段融成就二十二层的胎藏经,神识已经颇为强悍,也足足在这密林里,呆了一日一夜,才将此物完全炼化。

  段融睁开双目,难掩脸色的疲倦。

  这一日一夜以来,他连续炼化那万鸦离火巾,对他神魂消耗颇大。

  此时,只见天光斑驳密林中,那万鸦离火巾在那里飘来飘去,不时围着段融左右忽闪,显得颇为灵动。

  此物和段融的神念相通,一旦彻底炼化,它对段融颇为亲近。

  段融看着那围着他乱转的万鸦离火巾,忽然对这东西,升起一种宠物之感,他心念一动,那万鸦离火巾便陡然一滞,像归巢的鸟儿一般,蹿入了他的腰间,钻入了衣衫下面。

  段融随即将青衫脱下,叠了放在了那大石上,此时只见他只穿了一条亵裤,腰间则系着一条猩红黑点的汗巾子,在荒野之中,这般样子颇为怪异。

  段融这般,是为了好好看看这万鸦离火巾的神妙,毕竟他是刚刚炼化此物,要想完全了解此物的特性,需得看清楚它在施展神妙时的诸多细腻变化才行。

  他跳下大石,踩在满是枯叶的地上,便心念一转,以一缕神识侵入那系在腰间的万鸦离火巾中。

  下一刻,只见那系在他腰上的猩红的万鸦离火巾之上,那些黑色的乌鸦,忽然宛如活物一般,在那猩红的巾子上翻飞起来。

  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竟是飞出了那猩红的汗巾子,开始爬上了段融肚腹处的皮肤,而后沿着腹部开始蔓延……

  不过数息间,那些密密麻麻的乌鸦黑点,宛如古奥的符文一般,在段融的周身流转。只有你凑近仔细辨识,才能看出来,那竟是一只只的黑色乌鸦在他的皮肤上翻飞……

  待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布满段融的全身,连他的额头、鼻梁上都皆是黑点子,这时纷飞的乌鸦便安静了下来。

  那一只只的黑小的乌鸦就如同印在段融的皮肤上面一般,栩栩如生,而又如如不动。

  下一刻,那些黑色的乌鸦,也就是遍布段融全身的黑点,竟又陡然化为一团团很小的火焰。

  密集的火点,在段融的周身燃起,就如同要烧出那种遍布全部的戒疤一般。

  那些点点斑斑的密集火焰,只一息而灭,段融的鼻头抽动了一下,长吁了一口浊气,方才那一刻,他周身燃起一种难以忍受的灼烧感,好在只一瞬间就过去了。

  此时他低头看去,原本遍布全身的那些黑色乌鸦,如同被火焰焚尽了一般,无踪无迹了。

  “万鸦离火巾!?”段融喃喃重复着此件宝物的名字,此刻似乎终于明白了这名字的涵义。

  被离火焚尽的黑鸦就融化在了他的周身皮肤上,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保护膜中,这保护膜能模拟周边的环境,将他在神识探查下隐匿。

  此宝只能隐匿神识探查,却不能以隐匿肉眼的直视。

  本质上讲,神识探查和肉眼直视,乃是完全不同的两套系统。那些黑鸦和离火,只能对神识有反应。

  段融此时就处于神识隐匿状态。

  也就是说,此时的他,在神识探查下,乃是一片空无。

  段融心念一动,将他的神识笼罩四周,包括他自己,接着在自己的神识探查下,便发生了诡异的一幕。

  他整个人在神识探查下,如鬼影般,一忽一闪的。

  段融不由一笑,他立刻就明白是为啥了。他的神识散发出去的,从内到外是能看到自己的,但从外到内却受到了万鸦离火巾的隐匿。

  段融便随即收回了神识,他心念再动,只见那些已经融入他的皮肤的黑点,再次浮现,而后便一只只翻飞起来。

  密密麻麻的黑点,如同古奥的符文般,沿着皮肤飞回了腰间那猩红的汗巾子里。

  不过数息间,那条汗巾子便重新变回了猩红底子、满是黑点的样子。

  “此物端得神妙,果然是隐匿的神器啊。”

  段融随即心念再动,而后便再有一团黑点从汗巾子上飞出,却是仅仅覆盖在他的丹田前后,随即离火燃起,那些黑点宛如被焚尽一般,在丹田前后消失。

  这是此物的另一种用途,就是只笼罩丹田的位置。这种用途,乃可以隐匿修为,无论是何人,只要以神识探查丹田,都无法探知段融的修为。

  当然,段融原本以他成就了胎藏经二十二层的神魂强度,已经可以在远比自己神魂羸弱的人面前,隐匿自己的修为了。

  但有了这万鸦离火巾,就算是在神魂比他强大的人面前,也可以隐匿修为。伪装成普通人,甚至伪装成任何境界的人。

  段融在那密林中,将万鸦离火巾彻底研究透彻后,便离开了。

  那秽血大案已经彻底了结,数日后,朱鹤便召集了宗门长老,在长老院内商议此事。

  段融自然成了会中的焦点。

  探查到傅易的藏身之处,覆灭秽血教,而且这一切都发生在段融成为裁决宗正司的副司座不过一年半而已。

  最初朱鹤在长老院内举荐段融做裁决宗正司的副司座,虽然说了什么段融擅长破案云云,但那些长老不过就随便一听,只当是朱鹤为了跟杨思铉争夺权力的托词罢了。

  现在看来,朱鹤当初说的,竟没有丝毫夸大。

  因为这是实打实的功绩啊!

  傅易和秽血教祸害了青州近两百年,一直是宗门的心头大患,但这两百年间,换了多少裁决宗正司的司座,谁人能建功呢?

  当日的会议中,杨思铉便向长老院请辞了裁决宗正司的司座之位,朱鹤代替长老院接受了他的辞呈。

  朱鹤当即就在长老院内提议段融接任裁决宗正司的司座之位,宗门的诸位长老,自然都无异议。

  如此不世之功,可谓风头正劲,谁又能有异议呢?

  至此,朱鹤彻底完成了他接任门主以来的权力整合,以杨思铉退位,段融接任裁决宗正司司座为标志,这不单单是拿下了裁决宗正司那么简单。也代表着他门主的威信,彻底服膺了宗门的诸位长老。

  这样一来,他以后办起事来,在长老院内想推动一些改变,阻力就会小很多。这一点,对朱鹤来说,是颇为重要的。

  长老院那边散会后,杨思铉便回到了他在铁石峰山坳里的那座竹楼里,他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此地了。

  杨思铉抚过那张颇为古朴简陋的几案,轻轻笑了一下,自道:“在这住了数十年,倒还是有些感情的。”

  杨思铉站起身来,目光扫过这间竹屋,他一向别无长物,以后不做裁决宗正司的司座,那些卷宗资料,对他而言,已然无用。

  唯一想要带走的东西,便是几本古籍和笔记罢了。

  杨思铉走到了墙角的箱笼里,开始翻找他欲带走的几本书籍,就在这时,随着竹楼台阶上咯吱咯吱的声响,一个人影站在了竹屋的门口。

  杨易走了进来,看着在箱笼前翻找的杨思铉,刚欲说话,喉头竟有些哽咽,他压了下来,才道:“叔父,我听说你在长老院里已经辞去了司座之位?”

  杨思铉将一本书册抽了出来,放在了旁边另一个箱笼的盖子上,这才扭头看向杨易,笑道:“你消息倒灵通。”

  杨易看着杨思铉的那难得的笑脸,竟是心口一疼,道:“叔父,你做司座以来,勤勤恳恳,别人不知,我最清楚了。而你大半的心力都消耗在秽血教上……”

  杨思铉忽然打断了他,道:“杨易啊,你这是在为叔父鸣不平吗?”

  杨易微微一愣,道:“侄儿为叔父不值。”

  杨易说着,竟落下泪来。在他看来,杨思铉是被朱鹤和段融他们逼退位的。

  杨思铉却是哈哈一笑,道:“傻小子,怎么还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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