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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读心我慌,高阳追夫泪狂 第149节

  王玄策每答一句,课堂里便如同投入一颗炸雷,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笑。

  盖文达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他指着王玄策,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半晌才痛心疾首地挤出一句话。

  “你……你这不是《论语》!你这是街头械斗的帮规!林平安他就是这般教你曲解圣贤、亵渎经典的?!”

  王玄策看着勃然大怒的先生,有些手足无措道:“先生,学生…学生只是根据见过的事情来理解,师父说,学问要用于实处……”

  盖文达颓然坐回席上,仿佛一下老了十岁,马上就要去见太奶了。

  他无力地挥挥手:“你……你且先坐下吧。”

  这林平安教的弟子,怎会如此凶残?!这哪里是读书种子,分明是颗“打架”的苗子!

  时间飞逝,很快便到了中午,钟声悠扬响起,如同赦令般传遍弘文馆。

  原本还强撑着端庄姿态的学子们,瞬间如同脱缰的野马,欢呼雀跃着冲出课堂,奔向早已等候在馆外、提着各色食盒的家中仆役。

  王玄策默默收拾好自己的书本,也准备去寻林府送饭的仆人。

  他刚站起身,一个身影便堵在了他面前。

  来人是个约莫八九岁的小胖子,身着锦衣华服,下巴抬得老高,几乎是用鼻孔看着王玄策。

  王玄策认得他,是陈国公侯君集的孙子,名叫侯景初。

  他不想惹事,默默转向另一边,想绕过去,可侯景初显然不打算放过他,脚步一挪,再次挡住了去路,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

  王玄策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小胖子,心中想起师父的叮嘱。

  “玄策,在弘文馆,咱们不主动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他瘦小的脊梁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几分。

  “有事?”王玄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侯景初斜睨着他:“流民小子!你刚才在课堂上很屌啊?盖老夫子问话,你也敢胡诌?小爷我看你很不顺眼!”

  王玄策眉头微皱,知道对方是故意找茬,直接问道:“你拦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侯景初双手抱胸,昂着头,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嚣张模样。

  “简单!给小爷我跪下,磕个头,认我做老大!以后在弘文馆,我罩着你!不然……”

  他冷哼一声,威胁道:“我让你在这弘文馆一天都待不下去!”

  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同样出身勋贵之家的子弟,此刻都抱着胳膊,冷笑着围拢过来,形成合围之势,显然是事先约好的。

  王玄策看着眼前这几个养尊处优、面色红润的小屁孩,想起自己跟着母亲一路从关东逃亡到长安,沿途见过的饿殍、经历过的抢夺……

  眼前这点阵仗,在他眼里简直如同儿戏,他懒得废话,直接伸手,用力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侯景初:“让开!”

  侯景初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在他自封的“小弟”面前丢了面子,顿时勃然大怒。

  “你敢推我?!”

  他怪叫一声,快步追上去,抬起脚就狠狠朝王玄策的屁股踹去。

  他身后的三个同伴也一拥而上,伸手就想抓王玄策的胳膊和衣服。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王玄策本就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见这四人不依不饶,他心头那股在底层挣扎求生磨砺出的狠劲也上来了!

  别看他身形瘦小,但他力气不小,更重要的是,为了争一口吃的,他早就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

  他侧身躲开侯景初的飞踹,同时脚下不停,“砰砰”两脚,又快又狠地踹在冲在最前面两个勋贵子弟的小腿迎面骨上。

  那两人顿时惨叫一声,抱着小腿摔倒在地,第三个被他一个肘击撞在胸口,踉跄着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瞬间放倒三人,王玄策动作不停,猛地转身,趁侯景初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他的前襟。

  侯景初比他胖,却远不如他灵活有力,王玄策手臂用力,竟直接将小胖子拎得双脚离地,然后毫不犹豫,“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侯景初那张胖脸上!

  正准备上前呵斥制止的李治,看到王玄策如此生猛,惊得呆立当场,小嘴微张。

  课堂内还有几个没离开的的勋贵子弟,看到侯景初被打,非但没有上前帮忙,反而吓得脖子一缩,慌忙溜出了课堂,生怕被牵连。

  侯景初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你敢打我?!我祖父是侯君集!当朝陈国公!你死定了!我让我祖父杀了你!”

  王玄策眼神冰冷,如同看着一摊烂泥,手臂一甩,将侯景初像丢破麻袋一样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不管你是谁!下次再敢惹我,就不是两巴掌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地上如同泼妇般哭嚎咒骂的侯景初,转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第210 章敢问盖老,您所秉持的注解,可是孔圣人亲口所述?

  侯景初羞愤交加之下,恶向胆边生,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扫到旁边一张沉重的榆木椅子,想也没想,抄起椅子便朝王玄策后背狠狠砸去!

  “小心!”小兕子吓得惊叫出声。

  “快躲!”李治脸都白了。

  王玄策猛地向旁边一闪。

  “哐当!”椅子擦着他的肩膀砸在了地上。

  王玄策不再废话,转身回头,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侯景初一脚踹翻。

  侯景初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王玄策直接扑了上去,骑在侯景初身上,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专门往肉厚的地方招呼,拳拳到肉,发出“梆梆”的闷响。

  他下手极有分寸,避开要害,但足以让这养尊处优的小胖子痛入骨髓。

  几拳头下去,侯景初便已是鼻青脸肿,鼻血长流,躺在地上杀猪般地哇哇惨叫。

  而就在这时,七八个身材高大的健仆大概是久等自家小少爷不至,快步朝这边走来。

  为首两人一眼就看到自家小少爷被人骑在地上痛殴,鼻血糊了满脸,顿时目眦欲裂!

  “小畜生!敢打我家小少爷!找死!”其中一名健仆怒吼一声,双拳紧握,凶神恶煞地朝王玄策扑了过来!

  健仆含怒出手,力道刚猛,眼看拳头就要落在王玄策身上,小兕子和李治的惊呼声刚起,一道青色身影如疾风般冲了进来。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名气势汹汹的健仆便倒飞而出,狼狈地摔在了课堂外的廊下。

  小兕子、李治和王玄策看清来人,不禁齐声惊呼,一脸惊喜之色。

  来人正是林平安!

  他今日难得有些空闲,想着王玄策第一日进学,便亲自过来看看,没想到正撞上这一幕。

  小兕子蹦跳着跑到林平安身边,紧紧抓住他的大手,小脸兴奋得通红:“姐夫!你好厉害呀!”

  李治也是双眼放光,他本以为姐夫只是文采风流,没想到身手也如此了得,心中崇拜更甚。

  王玄策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师父!”

  林平安笑着揉了揉小兕子的脑袋, 随即看向王玄策问道:“玄策,这怎么回事?”

  不等王玄策回答,一旁的小兕子已经叽叽喳喳,语速飞快地将侯景初如何挑衅、如何先动手、如何偷袭,以及王玄策如何被迫还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看向躺在地上的侯景初,精致小脸满是不忿之色。

  林平安听完,笑容收敛,脸色骤冷。

  他原以为只是孩童间的普通打闹,没想到竟是蓄意挑衅,矛头直指王玄策,而根源,恐怕还是在自己身上。

  他与侯元礼的梁子结得太深,这侯景初作为侯家第三代,显然是受了侯元礼的影响,故意来找他徒弟的麻烦。

  他目光转向被家仆扶起来,依旧鼻青脸肿、哼哼唧唧的侯景初,冷声道:“侯崽子,听着!小孩子打架,输了是自己没本事!”

  “你若不服,让你家大人冲着本侯来便是!若再有下次,仗着家仆欺凌本侯弟子,那就不是挨几拳头能了事的了!”

  侯景初年纪小,被惯坏了,还不服气,梗着脖子想骂人,却被身边家仆死死捂住嘴。

  家仆脸色发白,连连告罪:“长安侯息怒,小的们这就带少爷回去!这就走!”

  他们可深知这位爷的厉害,不敢再多停留半刻,几乎是架着挣扎咒骂的侯景初,仓皇逃离了教室。

  另外几个勋贵子弟的仆人也赶紧扶着自家少爷溜走了。

  一群人刚走,一名少年便引着盖文达走了进来。

  盖文达一进课堂,看到歪倒的桌椅和地上的血迹,眉头紧皱,看向王玄策,沉声问道:“此地发生何事?成何体统!”

  小兕子见状,再次充当了讲解员,将事情经过快速复述了一遍。

  李治在一旁补充,小脸严肃地总结道:“盖师,此事确系侯景初挑衅在先,动手在先,偷袭在先,王玄策只是被迫自卫,并无过错!”

  盖文达听完,不置可否的朝兄妹俩微微颔首。

  “师父,这是盖老夫子!”王玄策朝林平安小声道。

  “在下林平安,见过盖老!”林平安朝盖文达拱手见礼。

  盖文达勉强对林平安拱了拱手,算是还礼,随即审视着林平安,一脸严肃道。

  “林侯爷,老夫方才授课,考较令弟子《论语》,其答,既来之,则安之为,既然来了,便安葬于此!”

  “解君子不重则不威为君子下手需重方能立威!林侯爷,这便是你教导出的弟子?学问用到实处?简直荒谬绝伦,误人子弟!”

  林平安原本不想与他计较,毕竟人家的年纪和辈分摆在那里。

  但盖文达却不依不饶,言辞愈发尖锐,最后更是直接拂袖斥道:“竖子!黄口小儿!安敢如此曲解圣贤,亵渎经典!”

  一听“竖子”、“黄口小儿”,林平安顿时毛了。

  “哦?”林平安双手一背,踱了一步,歪着头看着盖文达:“盖老,您真的懂《论语》吗?”

  盖文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的浑身发颤:“黄口小儿,安敢狂言?!老夫研读《论语》数十载,岂容你质疑?!”

  林平安微笑问道:“圣人已逝千年,后世注解《论语》者,如过江之鲫,敢问盖老,您所秉持的注解,可是孔圣人亲口所述?”

  “焉知不是后世腐儒,根据自己的臆测,穿凿附会,甚至歪曲了圣人本意呢?”

  盖文达闻言,怒极反笑道:“哈哈哈!荒谬!荒谬至极!圣人之道,微言大义,历经先贤大儒阐释,已成煌煌正道,岂是你这黄口小儿可以妄加揣测、肆意颠覆的?!”

  随后,盖文达引经据典,将历代大儒对《论语》相关篇章的注解娓娓道来,试图以千年底蕴将林平安这“异端邪说”彻底淹没。

  “……故而,既来之,则安之,乃是圣人劝诫季氏当以仁德安抚远人,使其归心!君子不重则不威,乃是言君子当庄重自持,方有威仪!此乃千古定论,岂容尔等肆意曲解?!”

  他一番宏论完毕,自觉已占尽道理,目光灼灼地逼视着林平安,等着看他哑口无言,羞愧难当的模样。

第211 章 圣人之言如何解释,也是要分情况的!

  (啧啧,这盖老爷子学问是真扎实,可惜脑子被框住了。)

  林平安拱手赞道:“盖老果然博闻强识,晚辈佩服,佩服!”

  他先捧了一句,随即话锋陡然一转道:“不过,盖老先生说了这么多,引用的都是董仲舒、郑玄、何晏、皇侃等诸位先贤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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