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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读心我慌,高阳追夫泪狂 第148节

  “今日朝会可还顺遂?看兄长眉宇间似有倦色。”

  “劳娘娘挂心,一切安好。”长孙无忌在锦墩上坐下,接过清竹奉上的香茗,并未急于饮用,而是顺着话头道。

  “说起朝务,倒让臣想起家中琐事,冲儿年纪渐长,身为嫡长子,这正妻之位却迟迟未定,未能早日为家族开枝散叶,传承香火,实在是臣的一块心病。”

  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茶杯,抬眼看向长孙皇后,目光恳切:“娘娘母仪天下,对长安各家贵女知之甚详,不知可否帮忙物色一位性情温婉、贤良端方的的姑娘?若能得娘娘指点,许配给冲儿,也好让他收心定性!”

  长孙皇后闻言,并未多想,只当是兄长寻常请托。

  她略一沉吟,便温言道:“兄长为冲儿操心,本宫理解!说起来,长安适龄的贵女确有不少!”

  “陈国公的嫡长女侯海棠性子爽朗,颇有将门之风,与冲儿或可互补,还有阎立本的侄女,性格温婉大气……”

  她接连提了几位家世相当、品貌不错的勋贵之女,然而,长孙无忌总能委婉地找出些许“不妥”,或是担忧对方性子不够沉静,难以约束长孙冲。

  或是觉得门风过于尚武,或是听闻学识上略有欠缺……总之,皆非他心目中理想的“长孙家长媳”。

  几次三番下来,长孙皇后端起酪浆的手微微一顿,凤眸抬起,仔细端详了一下兄长那看似愁苦,眼底深处却并无多少真切焦虑,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盘算,心中顿时了然。

  她这个兄长,心思缜密,行事向来谋定而后动,若无明确目标,绝不会轻易向她开口。

  此番前来,怕是心中早已有了人选,来此不过是借她之口,走个过场,甚至是想借她皇后之尊,施加影响。

  她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酪浆,将玉盏轻轻放回案几,脸上温和的笑意淡了几分。

  “兄长,此处并无外人,你我兄妹何必绕这许多弯子?你心中既已有人选,不妨直言,若是合适,本宫自会斟酌,也好过在此空费唇舌。”

  长孙无忌连忙拱手,语气带着几分被看穿的尴尬:“娘娘明鉴,臣这点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娘娘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瞒娘娘,昨夜在林府婚宴上,臣见江夏王府的雪雁郡主,举止娴雅,谈吐不俗,才貌双全,堪称宗室贵女之典范!”

  “冲儿对她一见倾心,回府后便念念不忘,臣斗胆,可否请娘娘与陛下恩典,为这两个孩子赐婚?”

  “雪雁?”长孙皇后眉头微蹙,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昨晚林府婚宴上,李雪雁看向林平安时,那带着羞怯与仰慕的眼神。

  虽然那丫头未曾明言,但同为女子,她如何看不出那份朦胧的好感?

  然而,她转念一想,长孙冲如今白身一个,前途黯淡,陛下此前也明确表示过不会再尚公主给长孙冲。

  况且,林平安身边已有高阳、长乐,永嘉三位公主了,若再与雪雁搅在一起,情债太多,绝非幸事,若能促成雪雁与冲儿,或许也能断了那丫头的念想,对大家都好。

  思虑及此,她点了点头:“雪雁那孩子确实不错!承范与弟妹向来视若珍宝,她的婚事,即便是陛下与本宫,也需尊重其父母之意,不好强行指婚!”

  “这样吧,本宫会寻个合适的机会,与承范和弟妹商量商量,至于成与不成,还需看他们夫妇俩的意思,本宫不能保证!”

  承范是李道宗的字。

  长孙无忌闻言,脸色一喜:“有娘娘这句话,臣便感激不尽!一切但凭娘娘做主!”

  他知道,只要长孙皇后肯出面,此事便成了一半。

第208 章 小兕子:这句话能这么解吗?

  接着,长孙无忌趁热打铁道:“娘娘,还有一事,涣儿他亦到了婚配之龄,臣观郑国公之女魏小婉,温婉大气,知书达理,颇有大家风范,若能……”

  他话未说完,便见长孙皇后脸色骤沉。

  “兄长,小婉的心思,莫非你看不出来?”

  她眸光锐利地看向长孙无忌,语气带着告诫与不解:“兄长,平安那孩子,虽有几分跳脱不羁,然其才华横溢,屡立奇功,更难得的是心怀百姓,深得陛下信重,乃是百年难遇的少年俊杰!”

  “长孙家若能与之交好,互为奥援,对家族未来大有裨益,你乃朝廷肱骨,当有容人之量,何必非要与之交恶,行此不甚磊落之事?”

  长孙无忌脸上笑容一僵,长叹一声,无奈道:“娘娘所言,臣岂能不知?臣又何尝不愿与那林平安化干戈为玉帛?”

  “只是冲儿与他,自中秋诗会起,积怨已深,二人早已势同水火!这和解谈何容易啊!”

  长孙皇后语气缓和:“既如此,本宫可做中间人,摆下一席,让冲儿和平安二人当面说开,杯酒释恩怨,如何?本宫与陛下亦可从中转圜。”

  长孙无忌摇头:“娘娘,有些仇怨,非是杯酒能够化解,即便表面握手言和,私下里难免仍有龌龊。”

  “那林平安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手段心机,观其行事,崛起之势已不可阻挡!”

  “若任其坐大,待臣百年之后,冲儿如何是他的对手?以两人之深仇,届时林平安若对长孙家下手,岂会留情?臣……臣是怕百年之后,长孙家基业不保,有覆巢之危啊!”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半是真切的担忧,半是借此强调打压林平安的必要性。

  长孙皇后听他竟将事态说得如此严重,甚至牵扯到家族存亡,心中不由也升起一丝愠怒。

  “既然兄长忧心冲儿无才无德,守不住家业,反为家族招祸,那便换个能守住的来继承便是!”

  “兄长膝下十一子,嫡子便有五人,何不择一贤良、与平安无有仇怨者立为继承人?!也免得将来将整个家族拖入险境!”

  “这……”长孙无忌心头剧震,换继承人?他从未想过此事。

  嫡长子继承乃宗法核心,千古规制,若由他打破,必然引发家族内乱,朝野非议,后果不堪设想。

  他嘴唇翕动,脸色变幻,终究没能接下这话,低头不语。

  长孙皇后见他如此反应,知他困于礼法与传统,难以决断,心中无奈一叹,知道兄长是钻了牛角尖,难以劝回。

  “罢了,立储之事关乎家族稳定,确需慎重,雪雁和冲儿之事,本宫会尽力周旋。至于小婉……”

  她目光深邃地看着长孙无忌,告诫道:“兄长,长孙家今时今日之地位,已显赫至极,当知足常乐,懂得韬光养晦!娶一位郡主,尚在情理之中,陛下或可应允!”

  “若再求娶魏征之女,联结山东士族清流,势力膨胀过甚,你让陛下如何想?让满朝文武如何看?这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盛极而衰的道理,兄长应当比本宫更明白。”

  长孙无忌闻言,不禁悚然一惊,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只顾着算计林平安,却差点忽略了最关键的君臣分寸和帝王心术!

  是啊,若同时与宗室、清流领袖联姻,势力盘根错节,陛下还能安然高卧吗?那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

  他连忙起身朝长孙皇后深深一揖:“娘娘教诲的是!是臣思虑不周,险些被私心蒙蔽,酿成大错!与魏家联姻一事,臣绝不再提!一切但凭娘娘安排!”

  长孙皇后见他终于听进去了,神色稍霁,微微颔首:“兄长明白就好。”

  兄妹二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家常,殿内气氛这才重新缓和下来,又坐了片刻,长孙无忌便恭敬告退,离开了立政殿。

  望着兄长离去的背影,长孙皇后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一边是血脉至亲与家族利益,一边是帝国未来的栋梁与朝局平衡,这其中的分寸拿捏,着实令人劳神。

  只希望,兄长能真正听进劝告,莫要因一时之私,行差踏错,毁了长孙家百年基业才好。

  弘文馆,课堂内。

  一众身着华服的勋贵子弟正襟危坐,李治与小兕子兄妹俩坐在最前面一排。

  讲席之上,盖文达正讲解着《论语》微言大义,其目光却如鹰隼般,屡次扫过角落里的一个瘦小身影——王玄策。

  在这满堂朱紫之中,衣着朴素、凭借师荫入学的王玄策,显得格外扎眼。

  盖文达对离经叛道的林平安本无好感,此刻见其弟子竟也混入了弘文馆,心中不免存了考较与敲打之意。

  见王玄策腰板挺直,专注听讲,盖文达眸光一闪,停下了讲解,朝他喊道:“王玄策!”

  “学生在!”王玄策立刻起身,恭敬行礼,小脸紧绷,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盖文达抚须说道:“长安侯文才惊世,他能收你为弟子,可见你是一块可造之才!”

  “这样,老夫且考较你一二,既来之,则安之,此句,当作何解?”

  王玄策想起随母亲逃难时,那些倒在路边再也起不来,最终被草草掩埋的乡亲,神色黯然回道:“回先生,这句话的意思是:既然来了,那便安葬在这里吧!”

  “哈哈哈!”

  课堂在死寂一瞬后,爆发出震天的哄堂大笑,李治和小兕子双眼瞪大,小兕子更是掩住了小嘴,难以置信。

  这句话能这么解吗?

  盖文达嘴角狠狠一抽,强压火气,告诫自己此子出身低微,或许是真不懂。

  他深吸一口气,再问:“《论语》曰:君子不重则不威,此又当何解?”

  王玄策想起程咬金那蒲扇般大的巴掌回道:“先生,学生明白!意思是,君子下手如果不重,就不能树立威信!”

  说完,他还下意识地挥了挥小拳头。

  “嘶——!” 盖文达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坐稳。

  满堂学子更是目瞪口呆,这解读也太“实在”了!

第209 章 你这不是《论语》!你这是《抡语》!

  盖文达的白须无风自动,他就不信邪,今日定要看看这林平安的弟子肚子里有多少“歪理邪说”!

  盖文达问:“君子不器,何解?”

  王玄策: “君子不能只会一种武器!要像卢国公那样,马槊、斧子都要会用!”

  盖文达豁然起身,眉头紧锁:“以直报怨,何解?”

  王玄策紧握拳头: “直接用拳头回报欺负你的人!”

  这是他从关东一路流亡到长安时学到的生存法则。

  盖文达手里的白须都扯下了一根:“见义勇为,何解?”

  王玄策挺起胸膛: “双方打架,谁有道理就帮谁!”

  盖文达胡子翘起:“当仁不让,何解?”

  王玄策毫不犹豫的答道: “面对该打的架,绝不能退让!”

  盖文达猛地一拍面前桌几:“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又如何解?!”

  王玄策答挠挠头: “君子开口骂不过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了!”

  盖文达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总该是探讨学问了吧?”

  王玄策认真沉思片刻回道: “三个人一起打架,其中肯定有一个打架招式值得我学习!”

  盖文达以手抚额:“欲速则不达呢?”

  王玄策脱口而出: “打架时冲得太快,反而打不中目标!”

  盖文达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王玄策: “在小架上忍不住动手,就会破坏了后面打大架的计划!”

  盖文达怒声咆哮:“道不同,不相为谋!”

  王玄策: “先生,这个我懂!打架路子不一样的,不能一起谋划怎么打,因为各有所长!”

  盖文达浑身发颤,带着最后一丝期望:“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呢?!”

  王玄策歪着头想了片刻,回道: “自己不想挨的打,也不要施加给别人……除非他先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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