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读心我慌,高阳追夫泪狂 第116节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壮哉!当浮一大白!”
“凭什么让我大唐的女子去那苦寒之地受罪?!”
“吐蕃狼子野心,岂是一个郡主能喂饱的?!”
群情激昂,怒吼声、赞同声、拍案叫绝声几乎要掀翻醉月楼的穹顶。
那些江夏王府的护卫们更是恰到好处地“情绪失控”,红着眼眶,高声痛陈和亲之弊,将现场气氛推向顶点。
第154 章 李世民:这才是我大唐该有的气魄和担当!
这故事,这话语,像一点星火,投向了早已堆满干柴的民意之中,瞬间燃起冲天烈焰。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从醉月楼飞速传遍长安东西两市,传入每一条坊巷,茶肆里,酒馆中。
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议论着王昭君的悲剧,争相传诵着那令人热血沸腾的“五不一守一死”!
“听说了吗?吐蕃赞普又想娶我们大唐的郡主!”
“呸!想得美!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岂能再送女子去和亲?”
“就是!任城郡主那般金枝玉叶,怎能去吐蕃受苦?说不定以后也要子娶其母……”
“嘘——噤声!别胡说!总之绝不能答应!”
民意汹汹,如同奔腾的洪流,势不可挡。
那本薄薄的话本故事,借由说书先生之口,借由无数愤怒的百姓之口,化作了一场席卷整个长安的风暴。
柳如烟站在醉月楼二楼的雅间窗边,看着楼下群情激愤的场面和街上奔走相告的百姓,长长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郎君所谋,已成大半!
她转身,对身后一名护卫低声吩咐:“去江夏王府告诉王爷,风已起,势已成!”
护卫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皇宫,甘露殿。
李世民正批阅着奏章,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
就在这时,殿外隐约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内侍和侍卫在激动地议论着什么。
李世民不悦地蹙眉,正欲呵斥,却见李君羡面色激动快步走了进来,手中紧紧攥着一张小纸条。
“陛下!”李君羡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何事如此慌张?”李世民放下朱笔,沉声问道。
李君羡深吸一口气,将纸条呈上:“陛下,坊间突然传开一段话语,源自醉月楼一说书先生之口,现已传遍长安!百姓议论纷纷,群情激昂!”
李世民疑惑地接过纸条,目光扫过。
起初他面色尚算平静,但越看,眼神越是锐利,呼吸也越是粗重。当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最后一句——
“夫大国者,当有雄魄!不称臣!不和亲!不纳贡!不赔款!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此方为华夏脊梁,煌煌气节!”
仿佛一道惊雷直接劈中了他的天灵盖,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的热血猛地从心脏泵向四肢百骸,冲得他头皮发麻,浑身战栗!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灵魂最深处的骄傲与野心上!
将他所有的憋屈、所有的权衡、所有的不得已,砸得粉碎!
这才是他李世民该有的气魄!这才是大唐该有的脊梁!
什么委曲求全的和亲?什么虚伪的怀柔远人?在这煌煌宣言面前,显得何等可笑?何等憋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世民猛地站起身,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笑声穿透殿宇,无比痛快狂放!
他只觉得胸中郁垒顿消,豪情万丈!
“好!好一个“不称臣”、“不和亲!”好一个“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痛快!当浮一大白!”
他激动得难以自抑,猛地一挥手臂,竟将身前沉重的龙案“轰隆”一声掀翻在地。
笔墨纸砚、奏章公文散落一地,他却毫不在意,兀自在殿中来回踱步,如同疯魔般反复念叨着那几句话
“这才是我大唐该有的气魄和担当!好小子!总是能给朕带来意外之喜!”
“哈哈哈……”
张阿难和李君羡见状,相视一眼,齐齐朝其躬身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与此同时,国子监。
“砰!”一声脆响,孔颖达手中最珍爱的青瓷茶盏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粉碎!
他原本因为上次被林平安气晕而尚未完全恢复红润的脸庞,瞬间涨成了酱紫色,须发皆张。
“黄口小儿!无知竖子!安敢如此?!安敢如此啊!!”孔颖达捶胸顿足,声音嘶哑,浑浊的双眸布满血丝,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乃当世鸿儒,一生推崇仁政、德化、怀柔,主张以礼乐教化四方。
和亲在他看来,虽非上策,但亦是化干戈为玉帛的仁德之举,是符合圣人之道的怀远之策。
可林平安闹这么一出,让他颜面何存?!
不和亲?那是在公然抨击他支持的和亲之策是软弱无能!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那更是将他所秉持的“柔远仁”儒家理念贬低得一文不值,是在鼓吹穷兵黩武,是在蛊惑君王!
这不仅仅是在反对和亲,这是在刨他儒家思想的根!是在挑战他毕生坚持的道统!
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这番话竟出自林平安之口,而且竟赢得了那么多愚昧百姓的欢呼!这简直是对他学识和威望的公开羞辱和践踏!
“祸国殃民!此子真是祸国殃民之辈!”
孔颖达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外的方向,对聚集过来的学子们咆哮。
“此言看似激昂,实则是将陛下置于穷兵黩武之地,陷大唐于四面临敌之境!坏我礼法,毁我道统,其心可诛!其罪当诛啊!”
他越想越气,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眼前发黑,踉跄着扶住书案才勉强站稳,口中却依旧嘶吼着:“竖子!不足与谋!不足与谋……”
朱雀大街上,人流如织,喧闹繁华,却都与长孙冲无关。
他失魂落魄地走着,身上华丽的锦袍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灰败。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昨日摘星楼门前的哄笑与奚落。
曾几何时,他是长孙家最耀眼的嫡长子,是陛下最宠爱的外甥。
是长安城文采风流的象征,是无数贵女倾慕的当朝第一驸马!
可如今呢?官职被一撸到底,成了白身,李丽质也与他和离,投入他人怀抱。
就连想靠经商挣回点颜面,都被林平安碾压得如此彻底,成了全长安的笑柄!
巨大的落差和接连的打击,让他几乎喘不过气,眼神空洞,步伐虚浮,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就在这时,一阵激昂的议论声如同锥子般刺入他的耳膜。
“听说了吗?醉月楼那边传出来的新故事!”
“可是那昭君出塞?唉呀,听得某家心里忒不是滋味,好好一个女子,竟落得那般下场!”
“还有最后那几句!‘不称臣!不和亲!不纳贡!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听听!这是何等气魄!这才是我大唐男儿该说的话!”
“对对对!凭什么让咱们大唐的女子去那蛮子地方受罪?和亲?和个屁亲!”
这些话语,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长孙冲近乎麻木的心湖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林平安!又是林平安!
极致的嫉妒和怨恨再次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吞噬。
为什么总是他?出风头的是他,得圣心的是他,揽美人的是他,如今连这煽动民心、挥斥方遒的,还是他!
突然,他猛地停下脚步,混乱的眼神逐渐聚焦,闪过一丝阴鸷。
他的脑海中响起了长孙无忌曾经对他说的话。
“真正的猎人,永远不会自己率先冲入丛林与猛兽搏斗,最高明的手段,是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
第155 章李雪雁:为什么会是我?
长孙冲猛地转身,朝着赵国公府方向狂奔而去!
一刻钟后,他气喘吁吁的奔进了赵国公府来到了后院书房。
长孙无忌正坐在书案后闭目养神,看到长孙冲这般模样,一丝心疼掠过。
但他脸上却依旧古井无波,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冷厉:“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一点挫折便让你失了方寸吗?”
长孙冲满脸激动道:“阿耶,孩儿没有失方寸!孩儿是想明白了!”
“哦?”长孙无忌微微挑眉,放下手中的茶盏:“说说看,你想明白什么了?”
“阿耶教诲,孩儿一刻不敢忘!猎人不当亲自下场与猛兽搏杀!”长孙冲语速极快,眼神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那林平安,如今便是那头最嚣张的猛兽!王昭君出塞,五不一死守的言论,看似激昂慷慨,实则彻底将两个人得罪死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其一,是极力赞成和亲、以“怀柔远人”为儒家正道的孔颖达孔师!”
“林平安此言,无异于公然抽打孔师的脸面,否定了其秉持的圣人之道!孔师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岂能善罢甘休?”
“其二,便是那吐蕃大相禄东赞!林平安煽动民意,反对和亲,直接破坏了他的求和亲大计,等于断了他回去邀功请赏的路子!禄东赞岂能不恨他入骨?”
长孙冲越说越兴奋,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而我们只需让人在坊间,在那些清流文士中,在鸿胪寺吐蕃使者周边,稍稍散播些言论即可!”
他压低了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就说林平安此举,实则是藐视圣人教诲,抨击孔师德政,欲毁我大唐礼法根基!”
“他林平安为了哗众取宠,揽权邀名,根本不顾两国邦交,肆意破坏吐蕃与大唐之和睦,其心可诛!”
“我们要做的,就是激化林平安与孔颖达、与禄东赞之间的矛盾!”
“把火挑得旺旺的,让他们斗!让他们去撕咬!”
“我们只需坐在高处,冷眼旁观,看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无论最终谁胜谁负,林平安都必将焦头烂额,麻烦不断!此乃借刀杀人,坐收渔利!”
长孙冲说完,紧紧盯着父亲,胸膛剧烈起伏,等待着评判。
长孙无忌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眸中却掠过一丝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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