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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345节

  只是都察院把他们召集起来,这些工匠司主官说不担忧那是假,现在他们只能回忆自己没做什么违法乱纪之事。

  “都怪那该死的高登,他平日里为我们制造麻烦,我等看在罗巡府的面子上没与他计较,他倒好,去京城告我们的御状,简直岂有此理!”扬州工匠司主官周大佑气愤道。

  官场当中几乎没有秘密,这次督察院为什么会来到扬州,就是因为高登在京城告他们的御状,以至于惹得元首大怒,直接派了督察御史过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大家还是想想吧,平日没留什么把柄,要是被督察御史抓住了,他可不是一个讲情面的人,这些年被他抓住的社员没有1万,也有8000了。”

  周大佑又正色道:“我等都是按规章制度与法令办事情,没有违规之处,”

  不少人的想法和周大佑一样,自己没有把柄,应该不会受到处罚。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文兵到会议厅。

  众人马上结束了谈话,纷纷坐下。

  李文兵坐在台上严肃道:“谁是周大佑?”

  “下官在!”周大佑站起来道。

  李文兵拿出一叠状纸道:“这里有100多位工匠,状告他们的东家,克扣了他们的赔偿款和工钱,你为什么不处理?”

  周大佑马上站起来道:“我们工匠司一直都在维护工匠的利益,但这些工匠法令淡薄,他们不和作坊签订契约,我们去询问的时候,作坊的东家根本不承认工匠是他们工厂,工匠拿不出确实的证据,我们只能去查,但这种事情牵连日久,扬州工匠司只有只有32员官吏,我们几乎每天都在收集证据,我们人手不足,只能让工匠等待了。”

  李文兵冷笑道:“找点证据很难吗,一个作坊几十上百个人,难道一个都不认识这个工匠,即便作坊的工匠被他们东家逼的说谎,但工厂四周的百姓连他们也会违心的说谎,你们是用心帮工匠解决麻烦,还是直接坐在官署当中等着工匠收集证据给你们!”

  “对作坊主要求公平公正,证据确凿,你们忘记自己官署叫什么名字了!工匠司!不为工匠做主,那要你们有什么用,让你们吃白饭不成!”

  李文兵的一顿训斥,让议会厅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我已经上书了元首,江淮行省的工匠司官员不能履行职能,请求元首让你们去爪哇进行改造反省,元首已经同意,所以今天这个会议是通知你们,收拾行囊,做好准备去建设爪哇岛。”

  李文斌的话音刚落,全场哗然,这一下把他们流放上万里,这几乎是除了判刑之外最重的处罚了。

  周大佑马上站起来道:“我不服,我们没有做违反制度的事,客观的困难是存在的,怎么能因为此事就把我们流放。”

  李文兵淡然道:“这不是流放。除了让你们反省,也是正常的职务调动,想要不去也可以,退社就行,以后你们作为民朝的百姓,只要不违法乱纪,没有人会管你。”

  全场愕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正常的职务调动,堵的他们哑口无言。

  话分两头,李文兵在清洗江淮工匠司,刘宗敏这相对粗暴了一些,直接调动当地税监士兵,找到扬州的那些名声不怎么好的大型作坊,先封厂后查账。

  这一棒子打下去基本上没哪个作坊主能能逃得过去,这些人敢克扣工匠的工钱来增加利润,自然敢逃税漏税来增加利润。毕竟在他们看来,天下的作坊千千万,他们不至于那么倒霉被抓住。

  结果刘宗敏确实一抓一个准,他抓到了偷税漏税之事,就直接把他们关了起来。

  扬州监狱,一堆原本的富商此时关押在这里,个个失魂落魄。

  孔晨慌张道:“不要关我,我愿意补税,我愿意交罚款。”

  狱卒嘲讽道:“来到这里才说要补税,晚了,没有半个月时间不允许你们出来。”

  孔晨快速道:“我以前也是大同社的老社员,工部尚书柳箭以前是我的老上级,西南都督田见秀将军是我的生死兄弟,我们是自己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李文兵过来听到了,他看着孔晨皱眉头道:“你也是老大同社员?”

  孔晨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道:“李执政,你不认识我啦,我以前是土木十中队的小孔,当年高大壮将军,带我们去教训野狼帮,万马堂的时候,我们见过面的。”

  李文兵虽然不认识孔晨,但能清楚说出他当年他们大同社教训万马堂的事情,应该是当初那批大同工业区的老人。

  李文兵当即命人调来了孔晨的信息,看完之后他脸色当即就沉下来道:“亏得你还是大同社的老人,你就这样接受元首的教导?偷税漏税坑压工匠。”

  孔晨紧张道:“李执政,我冤枉啊,有时候上交税收不及时,这是因为事务繁忙忘记了,我愿意补交啊,而且对于民朝的法令我是一点也不敢犯,工匠该给的工钱我给足,即便是有伤残的抚恤金我也不敢克扣啊。”

  李文兵道:“是呀,压着法令的底线做事情,还说没克扣工钱,你们厂的工匠都是第二个月月中发工钱的,为什么不在当月的月末发!元首当年也是这样给你们发工钱的?”

  孔晨无言以对,这样能拖半个月时间,作坊的资金周转也就容易,哪怕把这些人的工钱存在钱庄,半个月也有不少的利息,毕竟这个是几千两的工钱,利息的收入也不少。

  “你倒是好的不学,学坏的,元首当年有了钱,立马帮你们建房,涨你们的工钱,安排夫子教导你们技术和学问,教导你们大同学问,这些好的,你为什么不学!学那些扬州的奸商坑害工匠,你对得起元首的教导!”

  孔晨惭愧的低下头,不敢再反驳。

  李文兵看到一身土财主的打扮,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怒道:“你是大同社的老人,更是罪加一等,来人记住,这个孔晨多关押半个月,安排他去修沥青马路,让他回忆回忆以前的生活。”

  “遵命!”狱卒道。

  这一幕直接震慑住了其他人,本来还有一些大同工业区的老人想要喊冤拉关系,这下都不敢了。

第458章 ,从产业链淘汰与工匠持股

  扬州,工匠司衙门。

  昔日略显喧嚣的会议室,此刻气氛凝重。因前任主官玩忽职守,与商人流瀣一气,已被远贬爪哇。

  如今坐在堂下的,是从关中紧急调来的实干派官员胡强、胡林,以及从南直隶选拔而来的周磊、赵旭等一批新面孔。他们神情肃穆,聆听着来自元首府新的指示。

  台上,李文兵目光严肃扫视着这批新赴任的官员道:“元首对江淮工匠司前番作为,极为失望!工匠司之设,本意是让你们解决工匠之困苦,成为他们在朝廷中的依靠。”

  但过去那些人呢?”他冷哼一声,“平日高坐这衙门口,官威十足,动辄要证据,要契约,说什么程序不合规矩。下了值,便与那些豪商巨贾在酒楼歌肆中杯盏交错,称兄道弟!这已非失职,而是背叛!”

  他顿了顿,让这严厉的评判重重砸在每个人心上,继而道:“还有各作坊的工匠兄弟会,本应是工匠利益的守护者,如今却大多形同虚设,甚至沦为坊主欺压工匠的工具,可耻!”

  “你们来扬州,首要之务,便是彻底重组工匠兄弟会!”李文兵斩钉截铁地宣布,“第一项变革,便是会费来源。自即日起,兄弟会会费改由工匠自出,按其每月工钱抽取百分之一。这笔钱,须专款专用,用于兄弟会日常运作及为工匠维权之资。所有账目,必须清晰明白,按月张榜公示,接受全体工匠查验监督!”

  这就是洋和尚的办法,拿谁的钱就给谁办事,工匠兄弟会拿了工匠的钱,哪怕看在这些钱的份上也要给工匠办事。

  虽然这种方式在后世也暴露了很多缺陷,但又有哪种制度是没有缺陷的,总之需要人不断修改,大同社也需要探索更多的道路。

  胡强、周磊等人齐声应道:“我等明白!”

  李文兵声音提高了几分道:“都给我记住!工匠司,工匠司,你们的名字就决定了你们的职责!你们的立身之本,就是帮助工匠!今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所谓‘客观中立’、‘居中调停’的托词!民朝或可讲此宽宏之语,但你们不行!若不能旗帜鲜明地维护工匠权益,工匠司便没有存在的必要!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台下众人凛然受命,声音整齐划一。

  翌日,李文兵又召集了江淮行省所有官营大工坊的厂长及厂教喻。

  面对这些掌握着实际生产管理权的要员,李文兵的语气同样毫不客气道:“你们须铭记,我大同社立志创建的,是一个‘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的大同世界!而不是建立一个富着阡陌,穷着无立锥之地的世界。

  那样的世界产业再壮大,生产的财富再多,那也普通的百姓没有关系,那不过是一个属于富户的世界,你们要记住,任何一家依靠压榨工匠、吮吸匠血而牟利的私坊,都与我们背道而驰!

  天下多一家如此压榨的作坊,我们离大同的理想就远一步!因此,你们肩负着一项重任:让这样的作坊在民朝无立锥之地,直至破产倒闭!”

  他下达了明确的指令道:“从即日起,各厂重新严格审核所有零部件供应商资质。凡有虐待工匠、强迫超时劳作、吝于分享利润者,无论其价格多么低廉,一律从供货名录中清除!绝不姑息!”

  最后,他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严厉道:“你们所管理的工坊,是我大同社的产业基石。你们不仅要负责创造财富,更肩负着净化风气、引领方向的重任!要像战场上的战士一样,坚决地去消灭那些压榨人的丑恶现象!明白了吗!”

  “明白了!”全场厂长与教喻齐声响应。

  扬州火车制造工坊。

  冯远带着场内的运输队,压运着五车火车零部件,进入工坊仓库当中。

  工坊采购处的管事杨田对冯远招手,让他过来,冯远马上跑过去。

  杨田询问道:“老孔还没出来?”

  冯远尴尬道:“李执事说了,要俺们东家多劳作半个月。”

  杨田叹息道:“我早就对他说了,不要学那些奸商做的那么过分,他一年赚十几万两银子,多分几万两出来,改善工匠的生活,死不了,这还能得到元首他那人家的好感。”

  “当年我们吃草根啃树皮的日子不一样过来了,现在富裕日子反而不会过了,压那几千两工钱有什么意思,这下好了,被李执政拿来当典型敲打了。”

  冯远只能继续尴尬道:“我们东家已经知道错,现在我们就是月末发工钱,还补了三个月的工钱,算是为以前的事情偿债了。”

  杨田摇头道:“现在知道错就晚了,李执政昨天开了会,要我们清理那些压榨工匠的作坊,不允许再和他们合作,你们星晨工坊也在其中,这批订单你们生产完了,我们就钱货两清了,以后不会再合作了。”

  冯远惊恐求饶道:“我们知道错了改还不行吗,杨管事您看在我们东家的份上,万万不能取消订单呐。”

  杨田摇头道:“我就是看在老孔的面子上,才给你们说的这么清楚。这是李执政的命令,谁敢违背,老孔就是太精明了,精明的过头了,连最后一个铜板都不愿意放过,现在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冯远面对这样突然爆发的危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想了半天,他也只能等到孔晨回来。

  大同历十六年(公元1640年)1月11日,傍晚扬州城外,工地。

  扬州城郊,劳役场。

  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沥青气味。数百名服徭役者正埋头苦干,孔晨也在其中。他头上裹着汗巾,脸上戴着厚实的口罩,手中沉重的铁锹不断将混合着沥青的滚烫石料铲起、铺开,再用铁耙尽力将它们摊平。

  身后,巨大的石碾被数人牵引着,轰隆隆地碾过新铺的路面,将其压实。一段宽阔平整的黑色沥青马路,就在这枯燥而艰辛的重复劳作中,一寸寸地向前延伸。

  此时的孔晨,与一个多月前那位养尊处优的工坊主已是判若两人。原本微凸的肚腩早已消失不见,代之以重新紧实起来的肌肉;皮肤被晒得黝黑粗糙,手掌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虽然看上去有些落魄,但眼神中却少了以往的浮夸算计,多了几分沉静与踏实。

  大同社的劳役制度虽为惩罚,却也遵循工匠法令:每日劳作严格限定八小时,饮食数量差一点,但能吃饱饭,尤其是扬州廉价的咸鱼干供应充足,保证了基本的肉食的供应,让他虽疲惫却不至垮掉。

  “滴滴滴——!”

  收工的哨声尖锐地响起,回荡在工地上空。

  “劳作时间结束!全体都有,整理工具,列队返回!”看守高声喊道。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仔细将工具归拢到指定位置,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排成还算整齐的队列,在看守的带领下,沉默地走向远处的监牢。

  回去后先是简单的冲洗,洗去一身的沥青味和汗臭,然后便是等待一顿晚饭,吃完晚饭之后,他们还有看报读书的时间,10点钟之前准时休息,除了枯燥一些,这里的生活极其健康规律。

  孔晨捧着粗陶碗,准备解决当日晚饭,一个洪亮的声音喊住了他:

  “孔晨!”

  “到!”他条件反射般地立正回应。

  徭役队长走了过来,打量了他一下,语气平淡道:“你的处罚徭役期已满。你的家人来接你了,收拾一下你的私人物品,这就回去吧。”

  孔晨愣在原地,足足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酸楚猛地冲上鼻腔,让他眼眶瞬间发热。结束了,这日复一日的苦役,终于结束了!

  他把私人的被褥和衣服全部送给自己的狱友,这种晦气的东西他再也不想看到。

  而后在看守的查验和引导下,一步步走出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门外,夕阳的余晖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正焦急地等候在那里。

  “夫君!”他的妻子第一个冲上前,声音带着哭腔,仔细打量着他黑瘦的面庞,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你受苦了,瘦了好多。”

  “师兄!”师弟冯远和孙星也快步围了上来,神情复杂,既有重逢的喜悦,更多的却是难以掩饰的忧虑。

  孔晨激动地握住妻子的手,又看向两位师弟,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没事了,只当是重新体验了一把当年学徒打灰的日子,筋骨活动开了,反倒觉得精神了些。”

  随即他询问道:“作坊没出什么大事吧?”

  冯远和孙星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苦涩的神情。冯远叹了口气道:“师兄,火车作坊那边,最后一批订单做完,就再没有后续了。他们的采购杨管事明确说了,像我们这样苛待工匠、不顾朝廷法度的工坊,没有资格再留在他们的供应链里。我们做完手头这批活,和他们的合作就彻底断了。”

  “什么?!”孔晨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为了接下火车作坊的订单,他贷了巨款购入专用机械,建起了生产车间,这才生产了半年不到,竟就此断绝?这巨大的投入瞬间化为泡影。

  孙星在一旁补充,语气更是绝望:“还不止如此。我们还被江淮行省列入了采购蒸汽抽水机的黑名单……以后所有官府的订单,我们都接不到了。师兄,您知道的,官府的采购历来占我们生意的三分之一强啊,现在全都没了!”

  一个个噩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孔晨刚刚获得自由的心上。他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恐慌。

  断了和最大的买主、和代表着大同社官方的所有联系,这不仅意味着巨大的经济损失,更是一种被大同社彻底抛弃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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