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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66节

  下达了退后扎营,减弱城中高远、雍勉恐惧之心的命令,刘璋补上了一条:“邛都城外的各处要道,安排人手埋伏。”

  ——

  益州郡,滇池县县寺中。

  益州郡大族孟仪和他的长子孟节、次子孟获,此刻正被关押在县寺的监狱内。

  十数日前,雍勉、雍闿父子见滇池县一时间不能拿下,吴懿所领大军又攻破了他们派去据守存水渡口的部队,不日就要南下到达益州郡。

  他们面对的情势有些危急,于是雍勉、雍闿父子带着部曲先前往了越嶲郡,和越嶲郡的夷王高远合兵,以求一线胜机。

  孟仪则带着孟氏的部曲,以及一部分未曾跑路的叟夷部落准备随后出发,前往越嶲郡,合兵在一起,以壮声势。

  只是孟仪还没有出发,就被牂牁郡赶来的甘宁,趁着拂晓时分,他们还在睡梦中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一举攻破了他们的营垒,并将他父子三人擒获。

  “为父后悔没有听你的话,不然,何以沦落到这步田地。”沦为阶下囚的孟仪,向他的长子孟节低头道。

  起初雍勉派遣使者蛊惑他起兵的时候,孟节曾经劝告过他不要俯逆,可是他不听,反而谩骂了孟节,说孟节没有胆气,不足以成就大事。

  现在好了,父子三人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囚牢中,只有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浅浅的照亮周遭。

  这种形势下,作为父亲的孟仪,放下了父亲的自尊和傲气,向儿子低了头,他面色沮丧,长长的叹了口气:“诶。”

  “如今你我父子三人,要还想像以往那样,牵着黄犬,架着鹰隼,出谷昌东门去狩猎,只怕是不可再得了。”

  ——

  汉嘉郡。

  杨洪脚下这块青衣水流过的土地,原名是蜀郡属国,但在益州牧刘璋的一个念头下,被改为了汉嘉郡。

  当时杨洪想了想,觉得刘璋的改名改的十分贴切。

  蜀郡属国是汉安帝元年所置,驻青衣县,后来青衣羌族王子心慕汉制,上表请求内附,于是在汉顺帝阳嘉二年,改青衣县名为汉嘉县,嘉汉家得此良臣的意思。

  蜀郡属国中‘属国’一词是因为依汉家制度,对于归化的少数民族,置‘属国’进行管理,属国内的民族可以因其旧俗,保留原有的社会组织体系,及生活、生产习惯,只在政治上由政府任命的属国都尉领护。

  这是一种羁縻政策,是对归化的少数民族进行灵活的管理。

  但如今距设置蜀郡属国过去了六十余年,蜀郡属国的青衣羌大半皆以汉化,遵从汉人的风俗进行生活,。

  因此,在青衣水流经的这片土地上设立郡县,由中央委派太守、县令进行直接管理,蜀汉属国改为汉嘉郡,由属国改为郡,算得上是一个恰当的时机。

  “杨县令,前面就是严道县,只要扫清严道县的贼寇,旄牛道就算是一路通畅了。”旄牛夷王狼谭陪着笑,对杨洪说道。

  杨洪收回了思索,点了点头,他被刘璋任命为汉嘉县县令,领着狼谭以及一众归顺的夷王,奉命打通断绝百余年的旄牛道。

  旄牛道在汉嘉郡的路线,起自青衣,经严道县,到达旄牛。

  如今青衣羌、旄牛夷皆是顺服的态度,只剩下严道县的叟夷渠帅需要讨平。

  正如狼谭所言,只要扫平了严道县的贼寇,旄牛道就通了,他也就完成了明公刘璋交给他的第一桩差事。

第124章 大一统

  越嶲郡,邛都县外,刘璋所立的营寨中。

  先前,越嶲郡夷王高远为了能更好的坚守住邛都城。

  一方面高远加宽了邛都城的护城河,将邛都城的护城河从两丈扩宽到了四五丈左右,同时大大加深了护城河的深度。

  另一方面,高远清理焚烧掉了依城起居的汉人房屋,以免这些城墙前的房屋阻碍城头向下眺望的视野,对坚守邛都城不利。

  最后,作为夷人的高远,和汉人不是同类,他怀疑起了邛都城汉人的心志,担心在刘璋大军赶到后,邛都的汉人会生出变故,和刘璋里应外合谋夺邛都城,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于是高远驱逐了邛都的汉人远离了邛都城。

  因此,等到刘璋赶到邛都,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对邛都城发起什么像样的攻击,而是派遣张裔领人去收拢失去居所、流离各处的邛都汉人。

  此刻,考察完邛都城情形的刘璋,正在探望被张裔收拢起来的邛都汉人。

  他打量着这些人的脸色,看上去都不太好,有些人面色木然,有的人面色还有些悲痛,有的人已经从悲痛中脱离,一脸对夷人行为的愤怒。

  这群邛都汉人辛辛苦苦建设的家园,被夷人不由分说的焚毁,在这深秋时节被强迫驱逐离开家园,向着四方流离。

  在夷人驱逐他们的过程中,更是有不少人被凶悍的夷人随手杀害,借以威逼留恋家园的他们远离邛都城。

  刘璋轻咳了一声,吸引来了众人的目光,而后他说出了他胸中打磨好的腹稿,向着一众邛都汉人宣言道。

  “诸位父老,今番尔等为夷贼高远所逼迫,失去祖辈的土地,世代居住的房屋被焚毁,虽然这都是夷贼高远犯下的罪过。”

  “但我刘璋身为益州牧,乃是一州之长,遵照常理来说,我应当庇佑尔等,不使尔等受到侵害,不为夷人所凌迫,安居乐业,无有所患。”

  “在我的治下,你们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有过错,于此,璋向诸位父老赔罪。”

  说罢,刘璋拱着手对着面前的邛都汉人,并从左到右示意了一遍,最后他微微弯腰,竟是做出致歉的样子。

  一群邛都的汉人顿时呆住了,一个个面色有些惊讶,有的眼睛瞪的溜圆,有的嘴巴张大,能塞下一个数个鸡蛋,他们没有想到前来安抚他们的益州牧刘璋会说出这样的话。

  刘璋这是在向他们道歉?

  身为益州牧的刘璋,此刻竟是在向他们道歉?

  高高在上,对他们来说如同天上白云一样的人物,此刻竟是在弯腰在向他们致歉。

  这群邛都汉人中有见识,有学问的人,对于刘璋的这幅谦卑姿态,他们想起了刘璋的一位先人的行为。

  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刘彻,晚年追悔生平,如穷兵黩武,为了军费横征暴敛,如追求长生不老,听信方士,又任用江充等奸臣,最终导致巫蛊之祸,辛辛苦苦栽培的太子死去。

  于是在征和四年三月泰山封禅时,刘彻向天下黔首百姓低下了他那帝王高傲的头颅,颁布了《轮台罪己诏》。

  这份罪己诏意外的诚恳,没有什么遮掩,很是直白,阐述了汉武帝刘彻内心的追悔:‘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

  但和汉武帝刘彻相比,面前的益州牧刘璋实际并没有什么过错,刘璋出任益州牧的时间不过数月而已。

  在场的人,不止邛都的汉人,还有跟随在刘璋身边的彭羕、张裔、李恢等人。

  这几人对于刘璋的措词也很是惊讶,按理来说邛都汉人当前的遭遇,作为益州牧的刘璋没有什么过错,要说有错,也是夷王高远这个夷狄禽兽有错。

  但刘璋竟是大包大揽,将自家牵扯了进去,并如此直白坦诚的向着邛都城的汉人致歉,说是他这位益州牧、一州最高的长官没有顾看好大家。

  几人惊讶之余,内心都些震撼,面前的益州牧刘璋,看上是将益州父老的安康当做了已任,益州父老若是有所不宁,便是他这位益州牧的过错。

  彭羕、张裔、李恢几人纷纷对视了一眼,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们知道刘璋这种胸怀绝不止于此,益州对刘璋来说太小,若是进一步,就是以天下为己任了。

  而荷天下之任的,是九五至尊,是真龙天子。

  片刻的惊讶寂静后,邛都汉人中一名耆老近前上来,脸上怀揣感动的神色,不止他一人,对刘璋刚才那番话语,在场的邛都汉人无不动摇,露出感动的神情。

  这名邛都的耆老拱手对着刘璋先是深深一鞠,接着开口说道:“明公,万万不能这么讲。”

  “这些年来,越嶲郡虽是号为一郡,但和属国没有什么区别,更甚一步,是一个没有属国都尉的属国,越嶲郡的权杖,为夷王高远所获。”

  “在高远的统治下,我们这些人如同蝼蚁,稍有不顺,便有生死之忧,但这些都是高远的罪过,跟明公丝毫没有关系。”

  “更何况这几年领兵深入南中,征讨叟夷的,哪个比得上明公,何曾有人渡过泸水,来到邛都,看望一眼我等沦落叟夷足下的越嶲汉人。”

  这名耆老说到痛处,声音不由有些呜咽,他身旁的邛都汉人一个个感同身受,纷纷低下头来,眼眶泛红,眼珠上出现晶莹色的泪水。

  这名耆老隆重的向着刘璋拜服而下,施以大礼,朗声道:“明公何曾有错,明公于我等有大恩。”

  随着他的拜倒,邛都城的汉人纷纷拜倒在刘璋面前。

  刘璋面色凝重了起来,东汉末年,内地的郡县朝廷都顾不上,更何况这些边地郡县,面前的这群人杂处在叟夷之间,日日面对叟夷的欺凌和压迫,这些年来积攒了无数的苦楚,无尽的仇怨。

  他上前扶起那位出首的耆老,并誓言道。

  “诸位父老,你们的仇,就是我刘璋的仇,你们的怨,就是我刘璋的怨,我这次来,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替诸位父老伸张正义。”

  再细细安抚了邛都县的一众人等,直到夜深了,为了不打扰他们的休息,刘璋这才离去。

  回到自家营帐的刘璋却是没有一点睡意,面前案几上一灯如豆,挑动着他的思绪。

  他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平定这东汉末年的乱世,建立起一个大一统帝国。

  但想要建立一个长治久安的大一统帝国,就必须思考一个问题,大一统帝国的基石是什么呢?

  刘璋没有任何的疑惑,他知晓,这块基石是天下莫能抗衡的军事力量,是消灭宇内灾祸的不世之功,是一股恩养天下的抱负,是对众生疾苦抱有拯救之心的柔情。

  而现在的他,正在筑造这块基石。

第125章 离间

  越嶲郡,邛都城。

  越嶲郡夷王高远手下的一名夷人有些犯困,他在城头上用头打着横摆的摆钟,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直到‘嗖’的一声,一道箭矢破空声打破了这深夜的宁静,并且有声‘哐当’物体落地的声音在这名夷人身边响起。

  这名犯困的夷人顿时被惊醒,眼神中露出惊慌,他拿起身侧的火把疾步走到城楼雉碟处,从垛口向外伸出火把,向城楼下望去,只见城楼下火光能照耀的地方空空如也,他放下心来,暗自庆幸,幸好不是敌军夜袭。

  接着这名夷人向四周看了看,细细的搜索起来,他还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很快,他在地上找到了一支箭,很普通的一支箭,但异样的是,这支箭的中间,用细丝绑着一块白色丝绢,并且丝绢上看上去有些黑色的痕迹。

  他将细丝扯断,摊开这块白色的丝绢,同时将火把靠近丝绢,看向丝绢上的痕迹。

  ‘这是啥?’

  ‘这写的都是啥?’

  对于白色丝绢上的方块黑色笔画,他知道这是汉人的文字,在一些汉人雕刻的石碑上他见过类似的方块体。

  但具体这些文字代表什么意思,他就不知道了,他小小的脑袋里不由露出大大的疑问。

  不过很快,他放弃了对白绢上文字的思索和疑问,这不是需要他思索的问题,这也不是该他疑问的事,他只是个小卒,更是不入流的小卒,没有背景,深夜干着值守的苦差事,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上。

  拿着白绢的他,朝着顶头上司走去,将白绢递了上去,该烦恼,该忧虑的应该是上面的人,他只需要安安分分做好一个守夜者。

  一段时间后,越嶲郡夷王高远的案几上摊开着几张白色丝绢,这些都是城头守夜儿郎递上来的,每份丝绢上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细细的看完一张白色丝绢上的内容,高远的眉头高高拧起,几乎要扭成一团了,面色更是不虞。

  他身侧的高定也看完了这张白色丝绢上的内容,和高远相貌相近的他,面色也同样不好看,此刻的表情模样和高远几近一致。

  “定儿,你有什么想法。”高远开口向儿子高定询问道,这份白色丝绢上写的内容很是让他不安。

  丝绢上是刘璋对益州郡大族雍氏族长雍勉的许诺,只要雍勉愿意弃暗投明,则雍勉的过往罪责一笔勾销。

  当然,这是需要代价的,代价就是雍勉需要献上邛都城和高远、高定父子二人的首级。

  高远内心叹了一声,雍氏从益州郡到达邛都城时,他引以为助力,将雍氏接纳入了邛都城,没有听从他儿子高定的劝谏,让雍氏在城外扎营的打算。

  他本意是想对雍氏示之以诚,两家合力坚守邛都城,等待刘璋大军疲惫不堪时,再行杀出,击退刘璋。

  可眼下的这封丝绢书信,让他对雍氏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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