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军事历史 > 三国:季汉刘璋

三国:季汉刘璋 第104节

  更不要说现下是乱世,兵戈一起就是大把大把的烧钱,士卒的武器、盔甲、粮饷,都是要钱的,士卒战死后的抚恤,也是一大笔消耗,此外征调士卒入伍,耕地就少了一大批人力物力,同时士卒在军中也要消耗大量的粮草,一增一减,那就是天量的粮草财货消耗。

  “除官营酒水之外,以王卿之见,还有其他什么可以为国获利,而民间无怨的措施吗?”

  刘璋考效起了王连,他打算试探出王连这碗水杯的深浅如何,毕竟王连真正出头的时候是在刘备入蜀之后,现在王连的才干高低,他总得考效一番,才好给王连一个合适的位置。

  “盐、铁。”王连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两个字,同时他按捺住了心中的激荡。

  作为流离入蜀的南阳人,来到蜀地以后,他一直都是混迹在书办、属吏之类的小吏位置上,郁郁不得志。

  直到前几日他拜访了同州之人-担任成都令的南郡董和,靠着自己的才华,他打动了董和,被董和举荐到了刘璋的面前。而且颇为幸运的是,位高权重、执掌一州的刘璋竟是单独召见了自己,并向他问询起了关于官营酿酒一事的利弊,紧接着又是向他咨询起了为国理财的政策。

  这是一种即将大用他的标志,王连自觉只要应对得当的话,当可在面前这位开府的益州牧刘璋帐下谋得一官半职,得以一展胸怀,不至于整日流连在小吏的位置上。

197.今日请假

  今日请假

  月初繁忙,请假一天,还请各位读者大大见谅~

第196章 锦官

  “总一盐铁,通山川之利而万物殖。是以县官用饶足,民不困乏,本末并利,上下俱足。”王连搬出了盐铁论中的段落,言明了盐铁专营的有利之处,作为总纲性的结论。

  “如今四方多务,财货缺乏,不从盐铁上着手,就只能从田赋、算赋、口赋等处着手。这一来上面增加田赋十钱,到了下面,由着小吏上下其手,到了黔首处就是增加田赋一百钱,会出现八九十钱耗费贪墨的情况,二来算赋和口赋若是增加,民间百姓赋税过重,只怕会出现不举子的情况。”

  对于王连的这番言论,刘璋点头表示同意,加税这种事情,一则加税需要增加官吏,官吏多了,耗费的钱粮就多了。二则就像王连说的一样,上面加十钱,到了下面官吏手中,天知道会从百姓手里掏多少钱出来。

  这种情况历史上屡见不鲜,就拿明末的辽饷来说,加征的辽饷标准并不高,仅合每亩多缴三五六斤米的税,折合白银不过一分二厘银左右。

  但是在实际征收辽饷过程中,权贵设法逃避了辽饷,辽饷的大头基本落在了普通百姓身上,再加上征税官员的陋习和额外明目的苛捐杂税,有名的如踢斛和火耗等,这一来二去,一分二厘的加税,最后到了百姓身上变成了纳饷至十两。

  所以就刘璋而言,他是没有加税的念头,加税不如思考在盐铁等物上专营或是专卖,做到民不加赋而国用足。

  王连续而往下说道:“故而需从盐铁着手富国,盐铁相比较,当是铁不如盐,古语云,立国须有盐,无盐不立国,民间可无铁,但不可无盐……今时一石盐价约八百钱,一夫一年食盐为半石左右,若是由官府专卖盐业,一石盐略加数十钱出售,以益州数百万之口,一年当可坐收亿万钱充实府库。”

  “此外产盐有多种,如琅琊、江东、渤海等地,临近大海,多是煮海为盐。而内陆之州,不临大海,只能走其他的路子,如河东之地,有解良盐池,如蜀地,有富顺县产井盐……蜀地富顺县产井盐,实是便利。一则监管方便,只需盯着一处,不像茫茫海岸,多有私盐贩子行走各处,官吏四下奔波,却是对私盐贩子无可奈何;二则富顺县产盐占蜀地盐业十之八九,此所谓利出一孔,明公只需把控富顺县,便可专盐之利,且民间小地方煮盐倒也不必禁绝,比起富顺县的盐业,蜀地他处的煮盐产量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人才啊。’刘璋在心底赞了一句,对于王连入蜀不久,却对蜀地盐务能够娓娓道来,并且有着自身的思考和衡量,难怪王连历史上能够在诸葛武侯那等人物的丞相府里坐到长吏的位置上。

  “王卿所言甚是,富顺盐井,实是蜀地的重中之重,只是若是盐价太贵,恐是一来民间有怨,以官府苛待庶民,二来荆楚之盐,怕是要西来了。”

  刘璋表示了担忧,对专卖的盐价太贵,会引来民间的怨言,以及私盐贩子见有利可图,只怕会从荆楚贩卖私盐到蜀地,令他专卖食盐获利的政策落空。

  毕竟贩卖私盐这种行为,只要有利可图,私盐贩子是杀不甚杀的。就像是南宋中后期一样,因为南宋实行盐铁专卖,南宋一斤官盐要两百文一斤,而淮河以北的金国,由于皇帝懒政,直接把官盐定价为二十文一斤,造就了南宋与金国之间惊人的差价,出现大量私盐贩子冒着杀头的风险去金国买盐到南宋来卖的行为。

  虽是南宋对于贩卖私盐的刑法很重,抓到了基本就是杀杀杀,没得任何的商量,但从金国买盐然后到南宋卖的私盐贩子还是络绎不绝,硬是冒着杀头的罪责去贩卖金国的私盐。

  对于刘璋的忧虑,王连微微一笑,他不待斟酌的回应道:“明公所虑甚是……连有几条鄙陋之见,或可解决明公的疑虑。一则专卖之盐的定价,当是让私盐贩子无利可图,从荆楚贩私盐至蜀地,逆大江而上,若是没有数倍的利润,想来不会有什么荆楚的私盐贩子愿意跑到蜀地贩卖私盐,因此盐价需要小心斟酌,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二则或可由专人改进制盐的工艺,减少制盐所需的耗费,如此官府贩卖之盐的价格就算不高,所获的利润也可以很高,同时也不至于令民间因为盐价过高而生怨。”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刘璋露出略微惊喜的神色,王连所说的第二条建议,和他前世听到耳朵起茧的一句话含义称得上是大差不差,让他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刘璋追问道:“以王卿之见,铁务又当如何。”

  “盐务可由官府一力生产和销售,而铁务以连的愚见,当是施行专卖之法,由官府生产却是不妥。”王连言明了对铁务的态度后,给出了相应的看法:“县官垄断铁器的生产,没有了可以抗衡的对手,就不会太过用心于打造铁器,制造出来的铁器大多是敷衍而出的钝器,民夫挥舞着县官打造的钝刀,连杂草都割不断,更遑论耕种土地。”

  “所以在县官鼓铸铁器的同时,放开民间打造铁器,不使铁官因为没有相抗衡的对手,在打造铁器上敷衍了事,粗制滥造……此外民间所制铁器,由官府进行收购,施行专卖的政策,把控铁器销售的利润即可……倒是不必去苛求铁官一力制造铁器,以免出现所制农具不良,影响民间耕种的情况。”

  ‘你特娘的还真是个天才!’听完王连长篇大论的刘璋,心中不自主的冒出了一句话。不得不说,王连的确有财政上的才学,能根据盐铁的不同,推出不同的政策去施行,并且条条框框都颇有道理。

  刘璋豪爽的给出了他的价码:“闻王卿之言,甚是大有增益,今有金曹一职,还望王卿出任,莫要推辞。”

  开府后的刘璋手下有一大批的属官空缺,正好用来拉拢和放置人才,前面他将管理司法的法曹一职给了刑法专家高柔,现下他打算将管理货币、盐铁税收的金曹一职,交给面前的理财高手王连,各司其职,各展其才。

  从董和处大概知晓了刘璋性子的王连,没有做任何的推辞,他怀着激荡的心情,拜服着领下了金曹的职位:“连拜谢明公,自当竭心尽力,不使遗忧于明公。”

  领下金曹职位的王连,从胸中继续往外掏着谋划:“明公,今者除盐、铁、酒外,我认为还有一物,若是专卖,可有裨益于国家……”

  王连话说到一半,却见刘璋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王卿,我大抵知晓卿所言之物,不如你我各自写下此物的名称,互作印证。”

  脸上带着恶趣味表情的刘璋,向着身侧的侍立的庞阙吩咐了一声,不多时,书写所需的绢布和笔墨各自摆放了一份在他和王连身前的案几上,顷刻间,两人各自书写而下,不待须臾两人各自完成了书写。

  在刘璋的示意下,书写完成的王连展示出了他在绢布上书写的文字,乃是一个‘锦’字。

  而刘璋在绢布上书写的文字,被刘璋贴身侍从庞阙举起展示了出来,亦是一个‘锦’字。

  心意相通的刘璋和王连互相对上了一眼,而后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

  汉中,南郑。

  自从益州牧刘璋往汉中下了檄文,和派间细四处散播即将攻打汉中的消息以来,天师道的师君张鲁面色一向都是不怎么好看,古板的紧,以至于有些阴沉沉的,像是将要噼里啪啦下起声势浩大的夏日雷雨一样。

  天师府里的一众奴仆,多多少少察觉到了张鲁心中的不快,故而这段时间以来,奴仆们都是谨慎行事,不敢犯下一点过错,以免触怒了张鲁,惹来无端的刑法。

  奴仆们小心谨慎的表现,以及一直紧绷的状态,唯有在某个人的到来时会稍稍放松一些,这人不是旁人,而是张鲁心腹中的心腹,功曹阎圃。

  阎圃作为张鲁的谋主,一向是得到张鲁的敬重,于阎圃面前,张鲁近来不虞的心态会稍稍藏匿起来,切换出一副亲和的态度来招呼阎圃。

  这不,张鲁面色温和的向阎圃问道:“功曹,所来为了何事。”

  阎圃拱手回禀道:“师君,前番所言,拘禁汉中不倾心天师道的世家豪族于南郑一事,如今正在稳妥的进行中,如成固张氏,族长张骏以及一批张氏子弟目下已经入住了南郑,他处的世家豪族,也都在赶来南郑的途中。”

  “甚好,甚好。”张鲁连声称赞,他的面色也难得缓和了一阵,露出些许的笑意。

  “功曹行事,我还是可以宽心的……若是汉中大小官吏,办事用心程度都如同功曹一般,我又何须忧心成都的刘璋小儿。”

  称赞了一声阎圃后,张鲁发出了一声感慨,他带着希冀的心绪,期望着汉中上下效仿阎圃的为人忠诚和行事妥当,令他不至于忧怀在心,时时刻刻担忧成都刘璋大军的压境。

  闻言阎圃搬出士子的风度,谦逊了一句:“师君谬赞了,圃不过照常任事罢了,却是当不得师君如此称赞……再者汉中大小官吏,士庶百姓,都是用心任事于师君的,如军司马李休,勤勉任事,不过数月,就筑造好了新阳平关,使汉中门户无有阙漏的地方……今者上下一心如此,师君何须多去忧心成都刘璋。”

  “这倒也是……”阎圃搬出军司马李休作为汉中上下一心的说词,张鲁不由的点头称是,无他,军司马李休做事确是称职,可以道上一句勤勉,更不必说军司马李休几次三番的劝进于他,想让他自立为汉宁王,李休的这份忠心甚是耿耿,可比日月。

  “只是可恨,汉中多有世家豪族、民间宵小,不顺从我天师道,视我等如鬼物……像是成固县的张骏,虽然面上不说,但背地里多次诋毁我天师道,若不是考虑到张氏身为成固县望,名位甚高,又没什么实在的把柄,我早就将成固张氏灭了。”

  张鲁想到了张骏,不免愤恨了一波,这些经学传家的世家和他的天师道不怎么兼容,两者犹如水火,若不是因为汉中天师道势大,如张骏之流,只怕早就引兵作乱了。

  阎圃听着张鲁的怨愤之言,对此他出言宽慰道:“师君勿忧,此辈不与我等相交心,是此辈的不幸,如今这些世家中的重要人物,都在赶赴南郑,只要把控住了这些世家的蛇头,地方上自然是无事的,倒是不必太过在意这些地方世家。”

  “只是民间的宵小……如故汉中太守苏固、故主簿赵嵩、故从事陈调,这些人虽然已经身死,但是这些人旧时的宾客多是怀揣着谋逆的心思,藏匿在民间,等着一个机会,而后跳出来作乱。我们却是一时间不太好找出,料理掉这批人。”

  张鲁皱起了眉头,阎圃说的问题是历史遗留的问题,苏固和赵嵩、陈调这几个他和张修一起合力诛杀的汉中官吏,人是死透了,可这几人多有蓄养宾客,尤其是好游侠的陈调,更是蓄养宾客数百人之多,这些宾客散是满天星,藏匿在民间,时时刻刻等着他露出空子来,然后钻他的空子。

  以前刘焉活着的时候,由于他母亲卢氏的缘故,对他很是信任,他在汉中没有忧患,也就没什么空子。可现在不一样了,刘璋上台后对着汉中虎视眈眈,到时候刘璋大军攻来,汉中的绝大部分力量都会投射到阳平关一线,搞不好就会被苏固和赵嵩、陈调这些人的旧日宾客钻了他的空子。

  “以功曹之见,该当如何料理这批宵小。”张鲁问起了阎圃,想从谋主阎圃口中得到解决苏固、赵嵩等人宾客的计策。

  阎圃斟酌了片刻,一时间他也没有他太好的方法,只能大略的给出一个计策:“师君,彼辈藏匿民间,想找出这些人,就好比大海捞针,却是不太好发现……当需一则招揽一批精细之人,让他们四处走访,看能不能找出苏固、赵嵩等人旧时宾客的蛛丝马迹,二则我这里有一部分苏固、赵嵩等人旧时宾客的名单,当可用重金收买这些人,让他们为我们指认并找出苏固、赵嵩等人旧时的其他宾客。”

  “善。”对于阎圃给出的计策,张鲁一如既往的赞了一声,同时他吩咐道:“这件事就交于功曹你去办了,他人行事,恐难符合我的心意……此外不管多少金,只要能收买到苏固、赵嵩的宾客,让他们替我们做事,发掘出民间的宵小,那都是值当的……功曹勿需忧虑财货的问题,天师道的府库,可任由功曹出入,诸事可先行而后报。”

  面对张鲁的如此看重,阎圃露出了感动倾心的面色,他拜服而下:“阎圃领命,必定为师君解忧,不使宵小叨扰到师君。”

  “有功曹在,我无忧也。”张鲁循例对阎圃的能力表示出了放心的态度。

  不多时,再聊了一些关于汉中防务的事情,阎圃告退而去,随着阎圃的离去,张鲁脸上祥和的神色也跟随着离去,他换回了前面古板甚至于有些苦涩的面色。

  ‘刘璋小儿。’张鲁于心底愤恨了一声,自刘璋出任益州牧以来,和他是针锋相对,处处相争。令他是寝不能安,食不知味,时时刻刻忧怀在心。

  ‘天杀的赵韪。’一念至此的张鲁,又接着愤恨起了和德中郎将赵韪,若是没有赵韪大力举荐刘璋出任益州牧一事,他何来今日之忧。

第197章 路中悍鬼

  今民贫国虚,决敌之资,唯仰锦耳——诸葛亮。

  在和刘璋念头一致的情况下,王连眉目含笑,侃侃而谈道:“明公,蜀锦作为蜀郡的土产,大抵用经线起,运用彩条起彩或彩条添,以图案组织和纹饰相结合的方法织成……这里蜀锦所用材料为熟丝线,兼之制造工艺繁琐,因此蜀锦的价格颇为昂贵,通常是中产之家和富商豪族才能消费的起。”

  王连展露出对蜀锦的熟悉和了解,他续而说道:“蜀锦不同于盐铁这两件物品,盐铁为民间黔首所需,故而价格方面不能过高,以免出现百姓怨言在心的情况……而蜀锦因之价格昂贵,故而民间黔首多是接触不到的,若是专卖蜀锦,可以割剥富商豪族的财货,充实州牧府的府库。至于富商豪族之辈,这些人财货充足,大抵是不在意多数金购买蜀锦,也就不会有什么怨言。”

  “就算富商豪族有什么怨埋,也不打紧。富商豪族拥有巨资,却是挥霍无常,饮食无度,收割彼辈手中的财货,用于民生,乃是义举也。”刘璋补上了一句,对于可能出现的富商豪族的怨言,他是毫不在意的。

  历来造反的都是种田人,没听说商人能闹翻天。刘璋在农民和商人两个可压榨对象面前,压榨的优先级自然是商人。

  这也是刘璋从实际出发做出的考虑,封建时代农业作为第一优先级,种田的是最需要稳定的对象,而商人,或许多少有些作用,但在农业社会中的优先级并不高。

  且刘璋只是打算用蜀锦去收割商人手中的财货,比起其他的诸侯,或是直接打劫商人的财货,或是用直百、当千等货币明摆着薅商人的羊毛,刘璋的所作所为,还是能道的上一句体面的。

  “明公所言甚是,富商坐拥巨资,只顾家私和个人享受,没有为国为民之心,割剥此辈手中的财货,确是义举。”王连附和了一声,同时说出了自己的考量:“但还需名正言顺的拿到富商手中的财货,不使此辈以为官府如同盗寇,意图劫掠他们的财货,所以专卖蜀锦,正是合宜。”

  “盐铁、酒锦,这几桩或是要专营或是要专卖的货物,王卿可依据轻重缓急,依次推行下去,至于所需的人力物力……一则王卿可向王长吏请求,所需之物我会让王长吏一一拨下,二则王卿若是有相中的人才,可直接拟用,你上表,我批准。”刘璋豪气干云,秉承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再加上历史上王连的表现,索性直接将盐铁酒锦这一大摊子事托付给了王连。

  闻言王连先是微微一怔,他有些难以置信,不敢相信刘璋对他这个新晋之人如此的信任,紧接着他回过神来,端正面色,出席向刘璋拜服而下,郑重的道了一声:“诺。”

  ——

  寿春县的官寺之中,袁术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打量着面前的工地。自从入住扬州以来,他嫌弃寿春原先的官寺过于狭小简陋,配不上他袁氏嫡子的身份,因此他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征召了一批匠人改造寿春的官寺。

  几个月下来,在不计较匠人的疲劳和死伤,同时不计较金帛绢布耗费的情况下,寿春的官寺按照袁术的心意,渐渐的变的奢靡豪华了起来,亭台楼阁、烟渚画廊等建筑皆是一应俱全,形制超过了王侯才能建造的屋宅。

  若是寻常的时候,袁术当是会被几封弹劾的奏疏贬斥一番,而后惹来朝廷的惩戒,可现下朝廷是朝不保夕,自然也就管不到袁术的胡作非为,由着袁术在寿春肆意妄为。

  “妙,妙啊。”袁术抚掌对着眼前的建筑赞叹了一声,并招呼了一句位于他身后的主簿阎象:“阎主簿,想来再耗费个旬月之功,就可以大功告成,到时这寿春的官寺方才不至于堕了我袁氏的门楣。”

  不同于袁术的的欣喜欢愉,阎象面色平静的如同一口古井一样,他的心境也是古井不波,没有起任何的波澜,他端正面色,拱手劝谏道:“明公,如今四方不宁,宇内大乱,应当抚恤百姓、收拢人心,做出如齐桓、晋文等人一般无二功业,其次就算不能如齐桓、晋文一般,尊王攘夷,称霸天下,也当效仿河西窦融,保境安民于一方……而明公现下大兴土木、筑造宫苑,民间多有怨言,且百姓弃耕种而受劳役,于今年的米粮出产有所不利,还请明公思虑一二。”

  “阎主簿,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败兴,见不得我袁术快乐。”袁术听到阎象的忠言,只觉逆耳无比,心中一百个不开心,但知晓阎象的为人,知道阎象也是为他着想,其次阎象做起事来,还算贴切,他倒是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单纯的吐槽了一句。

  吐槽完阎象的袁术,话头一转,扯起了其他事情:“近来四方有什么消息吗?”

  阎象本还想继续劝谏袁术一二句,可见袁术扯开话题,他也只好顺着袁术的话说道:“益州刘季玉,同荆州刘景升,于去岁年末的时候,两家互遣使者,结为了盟友。”

  “荆州和益州结盟,刘季玉和刘景升勾搭上了?”袁术有些难以置信,他转过头来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记得故益州牧刘君郎不是个什么安分的人,曾经打造舆车千乘,有不臣之心,而后被刘景升上报给了朝廷,至此益州刘君郎和荆州刘景升两家虽然都是宗室出身,但彼此之间是互相仇视的,这怎么突然又结盟了。”

  阎象斟酌的片刻,说出了心中的推测:“当是新任的益州牧刘季玉,和故益州牧刘君郎为人不太一样,刘季玉似是比刘君郎为人安分一些,没有做出什么悖逆的事情,而且听闻刘季玉为人温和,不喜与人争斗,所以遣使荆州同刘景升结盟,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真是不当人子,刘景升向朝廷状告过刘君郎,这刘季玉却是拉下脸来同荆州结盟。”袁术对着那位新任的益州牧刘璋表达出了鄙夷的态度。

  阎象却是有不一样的看法,作为主簿的他根据收集到的情报进行了分析:“去岁益州北有汉中米贼张鲁作乱,南有南中叟夷造逆,这种情况下,由不得刘季玉不放下私人恩怨,和刘景升交好,免去东顾之忧……内忧外患,当时内忧更为紧要一些,去年下半年刘季玉已然解决了南中叟夷叛乱,估摸着今年会发兵汉中,了结了汉中张鲁,等到益州内患平定,到时候荆州和益州结盟一事,八成会有所变故。”

  “可恨。”袁术愤恨了一声:“益州和荆州结盟,刘景升老儿没了西顾之忧,却是不太好拿下了。”

  自南阳郡败退到扬州的袁术,一直对荆州有着觊觎的心思,只是前番他手下江东猛虎孙坚在砚山被黄祖的伏兵所杀,导致他失去了一把最锋利的刀子,又因为败在了曹操的手里,只好逃窜到了扬州。

  逃窜到扬州的他,依仗着淮南的富庶,声势重新振奋了起来,这个时候他贼心不死,依旧想着拿下荆州,一举坐拥荆扬,横跨大江上下。

  因此荆州和益州结盟的消息,对于袁术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这增加了他攻占荆州的难度,因此他愤恨于心,流露于外。

  荆州的指望不大了,袁术问起了另一处他的梦想之州:“徐州情形如何?”

  闻言阎象面色有点不太好看,他暗自揣测,他的回复只怕会引来袁术的勃然大怒,但他依旧如实回禀道:“故徐州牧陶恭祖因病而亡,临终的时候将徐州牧的印绶转交给了平原相刘备刘玄德,依着间细发来的消息,在徐州别驾糜竺和典农中郎将陈登的拥护下,刘玄德坐领了徐州,自立为了徐州牧。”

  袁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睛,如阎象料想一般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我袁术自生年以来,从来没有听过刘备这么一号人物,他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夺了我的徐州。”

首节 上一节 104/115下一节 尾节 目录

上一篇:天崩开局,从死囚营砍到并肩王

下一篇:返回列表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