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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103节

  ‘中人。’袁绍闻言一笑,摆了摆手让审配继续说起其他的消息,关于偏鄙的蜀地以及益州牧刘璋,他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对于眼下的他来说,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解决白马将军公孙瓒,只要解决了公孙瓒,一统河朔,坐拥冀幽青并四州,南向以争天下,那就是飞龙骑脸的局面了,到时候天下群雄就是如同草芥一般,只能被他无情的收割掉。

  所以什么益州牧刘璋,荆州牧刘表,两家结盟这种小事,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第194章 屯田

  兴平二年,春。

  在去年年初刘焉和马腾携手攻打李傕、郭汜失败后,伸出援手将刘焉一脉的子弟救援入蜀的庞羲,如今领着典农中郎将的职位,负责蜀地督农耕种的任务。

  “明公,你看,这便是昔日秦时蜀郡太守李冰所造都江堰。”庞羲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都江堰示意刘璋,他的脸上满是对李冰的敬佩。

  “李冰以分水鱼嘴立于大江之中,江水至此一分为二,一路顺江而下,一路流至宝瓶口,形成‘四六分水’的结构……由于内江窄而深,外江宽而浅,所以当枯水的时候,大部分江水会流入河床比较低的内江,保证了田亩灌溉所需的水量,而当涨水之际,水位升高则会从江面较宽的外江被排走,不至于出现洪涝的情况。”

  庞羲如数家珍,他自从出任典农中郎将以来,算是走遍了都江堰这一水利工程的各个角落,对都江堰可谓是了如指掌。

  “李冰太守学究天人,遗爱百代。若是没有都江堰,蜀地哪里能得天府之国的称呼,哪里能水旱从人,以至蜀人不知饥馑为何物。”

  “君子之泽,百世不斩。”刘璋对于庞羲的话表示了认可,但庞羲的话里有个漏洞,那就是面前的这条河,庞羲称之为大江,也就是长江,这一点是错误的,准确来说这条河的名字,应该称作岷江。

  不过刘璋是拿着后世的知识给出的定论,先秦两汉之人,不知岷江为何物,视岷江作为长江的源头,称岷江为江、江水、大江水。虽然刘璋有意正本清源,但他得派人去寻大江的源头,给出证据才能让人信服,现下空口白牙说的话,只怕少有人信服。

  “就是这些年往来蜀地的官僚,都只知敛财和作乐,不知道去维护都江堰这一蜀地的重器,导致都江堰年久失修,如水岸有多处发生了崩塌,羲领着帐下部曲,稍稍修缮了一些地方,但还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将都江堰修缮完毕。”言明了都江堰的神奇之处的庞羲,皱起眉头发出了些感慨,精通水利的他对都江堰年久失修的情况很是痛心疾首。

  刘璋言语温和,宽慰庞羲道:“庞公勿忧。此堰农本,国之所资,我意设立堰官一职,统丁口千二百人修缮守护,此外再立一套律法,对都江堰进行长久的维护,如此当可得万全。”

  闻言庞羲略微思索片刻后,他面带敬佩之色的向刘璋拱手赞叹道:“明公深思熟虑,臣下不及也,日后有了堰官,有了律法,都江堰想来能维护妥当,百世可用。”

  ‘那可不,堰官一职可是诸葛武侯建立的制度,能有几个聪明过卧龙的人。’面对庞羲的赞美和推崇,刘璋面上没有任何的嘚瑟,只是微微一笑,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同时刘璋目光放远看向都江堰,晨曦中的岷江水在太阳光芒的映射下像是流金一般,这条河中流淌的仿佛不是流水,而是流淌着黄金。

  事实上,都江堰的河水比起黄金还要更加珍贵,有了这条河水,成都平原水旱从人,不用去听天由命,丰收和喜悦一直笼罩着这片土地。

  不过都江堰并不是修建好了,就能用之千年不变,就像庞羲所说,都江堰出现了年久失修的情况,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修缮,如此才能十足十的发挥出都江堰的功效。

  但这对刘璋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有诸葛武侯珠玉在前,他只要跟在诸葛武侯的屁股后面,就能做出一番成就来,不用去费心费力的思考治理的良策。

  蜀郡太守陈实,身穿一件葛麻制成的袄衣,脚上穿着一双草鞋,像是个老农一样,他的兴致很高,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在田地里拨弄着泥土,甚至拿起一团黑黄的泥土来到刘璋面前示意道:“明公,古语云,瑞雪兆丰年,这去岁冬日一场大雪,一来冻杀了地里的虫卵,今年当是虫害会少上一些,二来冰雪消融下,这土地肥沃的紧,今年丰收在望。”

  不待刘璋回话,庞羲插了一句嘴:“丰收是自然的,且不说今年年景好,其次明公征讨南中,所获耕牛、耕马不计其数,如今已经尽数发下到蜀郡百姓手中,有了牛马作为助力,今年开垦的土地都能翻上一番,这播种的土地多了,粮食自然是丰收的。”

  “借诸君的吉言了。”刘璋望着都江堰两岸见不到尽头的良田,像是看到了夏收时风吹麦浪的情形,以及凭借着这天府之国的资本,大军举旗北上征讨米贼张鲁的雄浑之势。

  刘璋背手而立,默不作声的观赏了起了山川美景,同时在心里他默默的摒弃掉了一条政策:‘看来用不上屯田了。’

  对于曹老板用来积蓄粮草,四处征战不用担心缺粮的大杀器-屯田制度,刘璋一直心有犹疑,没有什么强力的念头去推行屯田这项制度。

  一来他所掌握的地盘是后世的蜀汉,蜀汉未曾推行过屯田,只是在汉中设置过督农的职位,用来征调军粮,另外就是诸葛武侯在渭水之滨推行过军屯,为了和司马懿那个老王八做长远的对抗。

  考究后世蜀汉的政策,刘璋自觉没有多大的必要推行屯田,只依托现下征收税赋的制度,他想来是够用了。

  二来屯田也不是好制度,说好听点叫屯田,说难听点就是国家农奴制。农奴制的基本特征是什么?是农奴被束缚在土地上,接受农奴主的强制剥削,而曹魏的屯田客,一则被束缚在土地上,二则受到了强力的剥削,农奴和屯田客相比,几无差异。

  另外比起东汉豪民苛待和剥削庶民:‘而豪民侵陵,分田劫假。厥名三十税一,实什税五也。’豪民从庶民手里拿走了一半的收获。屯田客更是惨上一些:‘持官牛者,官得六分,士得四分,自持私牛者,与官中分。’没牛子的屯田客,要被曹老板拿走六成的收获。

  不过曹魏时代屯田客虽然面黄肌瘦,衣服褴褛,但问题不大,还能喘口气,活的下去。等到司马家上台,整了一波用官牛的八二开,屯田客才真正活不下去了:‘今一朝减持官牛者,官得八分,士得二分;持私牛及无牛者,官得七分,士得三分。’

  ‘时代在退步。’刘璋一念至此,顿觉有些无语,历史上中州屯田客的待遇,那是一步一步的在下滑,分成从曹魏时期的六四开变成了司马家的八二开,敲骨吸髓都不足以贬损这种制度。

  刘璋在驻足观赏风景,追随他的一行人自是不敢上前打扰,只纷纷拥簇在后方,低声闲聊了起来。

  “高君是陈留人。”主簙黄权打量着面前的青年,准确来说,他面前的高柔,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甚是年少,不过高柔虽然年少,但得了刘璋的青睐,一步踏上了刘璋开府后的法曹之职。

  法曹高柔在面对黄权这位权重的主簙时,面色上没有任何的拘谨,他拱手回应了黄权的问题:“敢教黄主簙知晓,小子正是中州陈留人,出身陈留圉县,为了给家父治丧,故而来到蜀地。”

  黄权点了点头,关于高柔为了给亡父高靖治丧,故而来到蜀地一事,他是知晓的,对于高柔这样的孝子,一向是世人所敬佩的对象。

  不过对于高柔留在蜀地担任法曹一事,黄权心有疑问:“听闻高君族兄乃是袁盟主帐下的高(干)元才,高元才其人才志弘邈,文武秀出,好招致四方游士……高君既是高元才的兄弟骨肉,外加高元才所侍奉的袁盟主坐镇冀州,横行河朔,前程不可限量,为何高君不归去河北,反而留在蜀地任事。”

  黄权快人快语,向高柔询问着心中的疑惑,陈留高氏数世节孝清名累积,在士林中享有声望,更是与汝南袁氏联姻,如他所言高柔的堂兄高干,就是袁绍的外甥,由着关系的远近,他想着高柔怎么也不应该待在蜀地,而是应该返回河北,在高干的手下谋求高就才对。

  “君知其一,不知其二,柔虽是高元才之弟,但论及关系远近,亦不是甚为亲近,不过是有些血缘而已。”面对黄权的直白,高柔没有去隐匿个中情形,他面带微笑的解释道:“今者天下大乱,四方之士,各择贤主而事……以柔的年纪和与高元才的关系,出仕在袁盟主帐下的话,至多不过是县丞、县尉一般无二的位置,哪能如今时今日一般,得明公的青睐,在明公幕府里担任法曹一职,一朝飞腾,攀龙附凤。”

  “明公以国士待我,柔非草木枯石,乃是有情之人,自然是舍河北而就巴蜀了。”

  高柔说的浅白,直言刘璋给的价码太高了,所以他才留在蜀地,而不是返回河北,在高干帐下谋一进身之位。

  “未曾想高君亦是快人快语。”黄权像是找到了同道之人,他面带微笑赞了一句高柔。

  高柔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向黄权问道:“黄主簙,听闻蜀地的图谶大家董公曾经说过益州分野有天子气,柔远道而来,却是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还请黄主簙为我解惑。”

  黄权难得的犹豫了起来,没有快人快语的回应高柔,斟酌了片刻后,他开口了:“益州分野有天子气这件事,流传已久,蜀郡之人大多是知晓的,不过这件事似真似假,倒是不能确定下来。盖因只见流言传播,未见董公出面证实这件事。”

  “不知真假啊。”高柔有些失望,对于黄权的话,他是十分信了七八分的,毕竟黄权名声在外,不是什么弄虚作假的人。

  ——

  汉中,成固县。

  张氏的家主张骏细细的看着手中南郑发来的文书,良久,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叔父,文书上所言何事,米贼是有什么举动吗?”张骏的侄女张礼修见张骏一脸的愁容,关怀的问上了一句。

  “米贼张鲁在文书上讲,欲对我等世家之人传道授业解惑,要求我等前往南郑居住……依我看,只怕是因为刘益州的檄文在汉中各地传的沸沸扬扬,这米贼害怕我等世家暗地里同刘益州沟通往来,所以想将我们拘禁在南郑看管起来。”张骏作为一族之长,自然是聪慧之人,一眼鉴定出了张鲁文书上的深意。

  闻言张礼修默认不语,刘璋在汉中四处传播的文书她也是看到了的,对于刘璋欲征讨汉中一事,她是欣喜若狂,开怀不已,只因她和张鲁有着深仇大恨。

  张礼修的夫君,乃是昔日的汉中太守苏固帐下主簙赵嵩,苏固为别部司马张修和督义司马张鲁合力攻杀而死,作为苏固臣子的赵嵩,为了给苏固报仇,当时仗剑杀入张修和张鲁的营中,杀死了十余人,并几乎杀死了张修,但最后不幸战死。

  而张礼修,本应该因为赵嵩攻杀张修一事被牵扯杀害,但幸得她的叔父张骏出手,故而逃过一劫,从南郑来到了成固县居住,抚育着她和赵嵩的女儿。

  作为劫后余生之人,怀揣着对天师道的恨意,张礼修无时无刻不想着替她的夫君赵嵩报仇,虽是张修被张鲁所杀,但张鲁作为害死她夫君赵嵩的罪魁祸首之一,却依旧活的好好的,坐镇汉中,割据一方,活的不知道有多潇洒自在。

  生活在血海深仇之人的治下,张礼修每每欲报夫仇,可仅凭她一个弱女子,自然是不太可能的,但如今机会来了,新上任的益州牧刘璋不同于其父刘焉,对张鲁是欲除之而后快。

  张礼修有心劝告张骏,想让她的这位叔父,以张氏族长的身份去和成都的刘益州暗地里沟通往来,作为一枚暗子,在刘益州日后攻打汉中的时候,举成固县反正,不过思考到这种事情稍有差池,就是族灭身死的境况,所以张礼修只是默然不语,欲言又止。

第195章 王连

  见张礼修欲言又止,老成的张骏哪里猜不到他面前这位侄女的想法,实际上同张礼修一样,他对如今汉中的掌控者张鲁,多少有些不放在眼里。

  无他,张鲁信奉的是天师道,在经学传家的张氏眼中,和昔日造逆天下的黄巾贼子别无差异,都是鬼道学说中人,只能迷惑民间不通经学的黔首百姓,却不能蛊惑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的心智。

  不过看张鲁不顺眼是一回事,在张鲁的治下过活又是一回事。米贼张鲁自从初平二年攻入汉中以来,至今时的兴平二年,已经有数年之久了,这几年来,张鲁大力传播天师道,以天师道的职位替代汉家郡县里的大小官员,如今天师道在汉中是盘根错节,树大根深。

  是以张骏纵使有一二点想法,也只能按捺隐匿起来,不敢露出心中的异志,以免招惹了张鲁的不快,惹来天师道那群疯狂的教徒上门。

  一念至此,张骏不免心中叹息了一声,他的这位侄女张礼修外柔内刚,是性子极为坚韧的女豪杰。昔日张礼修的夫君赵嵩遇难,张修帐下部曲恰巧碰到了张礼修,欲行侵犯张礼修,但张礼修涂自己的脸,并披头散发手持利刃宣言自己有狂疾,最终使得张修帐下部曲不敢进犯。

  张骏料想着以张礼修的性子,只怕张礼修这个时候心里已经盘算着联络沟通赵嵩往日的宾客,而后等到刘益州大军压境汉中的时候,趁着张鲁在阳平关据守,于成固县举起义旗,响应刘益州。

  “礼修,张鲁的号令森严,为叔我过两日就依着张鲁号令上说的,领着族内的一些子弟前往南郑,族内的大小事情,就由你来处理。”张骏意味深长的说道。

  闻言张礼修眼神一亮,面上露出一缕喜色,她斟酌了片刻后说道:“叔父,您在成固县声望尤高,要是您能留在成固县,日后于成固县举起义旗反正的话,当是事半功倍。”

  张礼修有着自己的考虑,她作为一介女子,虽说在成固县有些名声,但是终究还是不如她的叔父张骏,张骏身为张氏的族长,在成固县的声望颇高。而且若是张骏依着张鲁号令前往南郑为质,她在成固县也放不开手脚,多少会有些顾虑在南郑为质的张骏。

  张骏摇了摇了头,他摆了摆手说道:“正是因为我的声望高,所以米贼张鲁在这个时候怎么也不会放心我待在成固县,成固距离南郑不过数十里路,这是心腹之忧,老贼张鲁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才在文书上点名让我必须前往南郑……为叔也想过托病停留,不去前往南郑,但料想以张鲁的老辣,这次还只是发来文书,好言相请,下次只怕是天师道的贼众上门,枷锁着我前往南郑。”

  张礼修闻言默然不语,张骏说的话是正理,以张骏的声望之隆高,张鲁绝对不会放心张骏留在成固。若是以往倒也罢了,可现下汉中处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境况,不知道什么时候南边的刘益州就会大军压境,张鲁心中慌乱,瞧谁都是有反叛的迹象,是绝对不会放任张骏在成固县驻留的。

  “礼修,你切记,若是事情到了紧要的关头,勿要以我为念,不要顾忌为叔,且去做该做的事情。”张骏面色平静,语气尤为严肃的说道。

  “叔父。”张礼修闻言一震,千言万语,只在嘴边打转,却是说不出来,只是喊上了一声叔父。张骏的意思她自然是知晓的,张骏这是要她不要顾忌他,只需等到恰当的时机,举起义旗响应北征的刘益州。

  张骏慷慨激昂的说完上面的话后,他皱起眉头细细思量了起来:“若是到时候只有我们张氏举起义旗,成固县固然可以拿下,却是不太轻易,我们还需要找到一股助力……为叔记得昔日汉中太守苏固帐下的从事陈调,这人善于游侠,曾经向苏固进言守捍御寇之术,只是苏固不能用。后来苏固为张修所杀,陈调聚集宾客数百为了给苏固报仇,攻打张修的营寨,只可惜最后陈调不幸负伤战死。但陈调虽然死了,他手下的宾客却是分散四处,均是怀揣着为陈调复仇的心思,我与这些人多有联络,到时候你可以联系这些人作为助力。”

  “叔父,我这么做,是不是只顾私仇,不顾全宗族。”面对张骏的激昂,以及张骏的细细思虑,张礼修不免有些心有戚戚,她婉转的道了一句。

  “这是什么话。”张骏重重的摇了摇头:“伱是我张氏出身的儿女,你夫君伯高的仇,便是我张氏的仇。再者你夫君赵伯高为人义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往日太守苏固之死,伯高单枪匹马,拔剑杀入张修的营垒,豪气干云……每每念及伯高的义举,我总是心有戚戚,只恨当时我身在成固,不在南郑。若是我当时在南郑,聚拢张氏子弟和伯高一并攻杀张修、张鲁二贼,想来当可成功,不至于令米贼张鲁喧闹到如今。”

  一言至此,张骏不免叹息了一声,言明了举旗反叛张鲁的正义之处,他说起了现实的情况:“当今刘益州的品性,我虽身在成固,但是还是有听闻到一些情况的,都言刘益州为人仁德,慷然有大志……想来我张氏若是举旗反正,与刘益州相连,就算族人大半死难,后面刘益州定然会好生看顾我张氏,不使我张氏门楣落地,而且世人传言,说大儒董扶以益州分野有天子气,当是应在刘益州的身上,能为刘益州建功一二,这是我们张氏的机会,应该好好把握住。”

  “侄女明白,请叔父宽心。”张骏言辞切切,直抒胸臆,张礼修在张骏的一番话下,明了张骏的心意,这个时候她没有再过多的说什么,只是言语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如此,我就没有什么牵挂了,纵使南郑是龙潭虎穴,又何妨走上一遭。”张骏目光柔和,态度决然。

  ——

  成都城外营寨。

  李牟拱手向着张任禀告道:“校尉,一旬的炭木已经入账,且已分发各处营寨了。”

  “李叔,说了几次了,不用称呼我校尉,如以往一般,唤我二郎便是。”张任面色似是不虞的说道,对于李牟这位昔日曾经资助过他恩人,他是心存感激的,在梁平一战后,出任校尉的他将李牟引为了掾属,可成为掾属的李牟,对他言必称校尉,让他有种生分了的感觉。

  李牟面露微笑,他摆了摆手道:“校尉,上下有别,若是我效仿以往一样喊你一声二郎,传入他人耳中甚为不妥。”

  “这有什么妥不妥的,我与李叔你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人听见便听见了。”张任耍起了武将的性子,直白的说道。

  见张任情急了,李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面色郑重的说道:“二郎,你须知为将者当威重,我若是在军中时不时唤你一声二郎,多少会堕了你的威风……这样吧,若是在军营中,我唤你校尉,出了营寨,我如平日里一般唤你二郎。”

  张任眼神闪烁,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对于李牟的老成之言,他认了下来:“就照李叔你说的。”

  接着张任呵出一口热气暖了暖手,发声吐槽道:“冬日已经过了,春回大地的时候,竟还是这般的严寒,这时节越来越不正常了。”

  “春寒陡峭,过了这段时日就好了。”李牟将这段时间来的寒冷归咎到了春寒身上,并发出了美好的祈愿。

  同时李牟话头一转,扯起了汉中:“去岁被巴郡、南中的事情牵扯的脱不了身,今年得了空子,刘使君当是要发兵汉中,不令米贼张鲁再嚣张下去吧。”

  闻言张任点了点头,刘璋即将发兵汉中的事情,在蜀地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只是还没定下发兵的日期而已,不过事情已经揭晓了,他顺着李牟的话接着说道:“去岁张鲁趁着蜀地事情比较多,先是攻杀庞乐、李异二位校尉,又是派遣賨贼南下巴西郡,今岁明公手里得了空子,怎么也不会让米贼张鲁过上今年的岁暮。”

  “到时候兵发汉中,校尉你定是又能建功立业,做出一番功绩来。”李牟向张任发出美好的祝福,在他的眼里,张任就如同自家的子侄一般,张任有所成就,他是感怀在心,有所欣慰的。

  张任面对李牟的祝福,却是面带愁容:“我如今统着骑卒,而汉中之地,面临的第一道难关是阳平关的天险,攻伐阳平关,当是以步卒为先,我却是无用武之地了。”

  “攻破阳平关后,是一路平坦的地势,到时候追亡逐北,骑卒定是有大用的。”李牟看的很开,对张任不能担任先锋一职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认定到了后面,张任肯定是有大用的。

  张任愁容散去,面露微笑的说道:“李叔说的是正理,功不在先后取,跟着明公,任却是不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

  成都,州牧府。

  “明公专酒水之利,获利当可得十倍,以此补充国用,的确是一条良策……孝武皇帝时军旅不时征伐,国用匮乏,大司农桑弘羊立酒榷一制,独占酿酒和售酒的利润,于国计有大益。”南阳人王连娓娓道来,对刘璋打算禁止民间私酿,只允许官府酿酒的行为表示了认可,并援用了桑弘羊的手段措施作为论证。

  “而且禁止了民间私酿,可以由官府把控酿酒的多少,官府可依据丰年歉年,来衡量当岁酿酒的多寡,避免出现歉收之年,民间却大量酿酒的情况。”

  刘璋连连点头,他面上是藏匿不住的对王连的欣赏,要知道历史上王连作为流民迁入蜀地,先是在他的治下担任梓潼县令,而后刘备入蜀,王连担任了司盐校尉,负责蜀汉盐铁的经营调度,为国获利甚多,而后担任了蜀郡太守,最后坐到了丞相长吏,给诸葛武侯当过长吏的人,可想而知王连的才干超凡。

  王连是一位大才,财政上的大才,经济发展的大才。

  对于王连这样的财政大家,刘璋丝毫不去掩饰对王连的青睐,如今乱世之中,一则粮草是重中之重,二则财货亦不可或缺。很多时候打仗拼的是什么,是敌我两方的经济能力的强弱,有钱的,能用钱砸死敌人,没钱的,连兵将都很难聚拢。多数军阀手底下的大头兵可没有什么家国情怀、忠君思想,这群大头兵只认识孔方兄,身体和眼睛只跟着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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