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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100节

  陶谦一死,徐州便失去了主心骨,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要上报朝廷,然后等朝廷下派新任的徐州牧的人选,可如今的朝廷又没有个正形,于是徐州别驾糜竺和典农校尉陈登以及一众徐州文武,携带着徐州牧的印绶,前往了郯城的驿馆中,打算将徐州托付给一位值得信赖的枭雄。

  此刻郯城的驿馆中,在徐州牧陶谦病重后,刘备留关羽镇守小沛,带着张飞、简雍来到了郯城探望陶谦,这个时候的他,知晓了糜竺、陈登等人登门的消息,正立于阶下准备静候着来客。

  张飞性子急躁,定不下来身来,他按捺不住的来回走动,同时难得的压低声音,朝着刘备说道:“兄长,我们这次来探望陶使君,陶使君言明要将徐州牧让于你,好,你不接受,接着陶使君又派陈登将徐州牧的印绶送给你,好,伱又不接受……现在好了,陶使君走了,他这一走,这徐州牧的位置只怕落不到兄长身上了,没有陶使君镇着,肯定是会生一些变故,还不如前面陶使君第一次说让于你时,大大方方的接下来的好。”

  “三弟,静心,切莫急躁。”刘备对张飞的劝告充耳不闻,只是出言安抚着张飞急躁的心情。

  爱说笑的简雍插嘴了:“三将军,这徐州牧的位置又不是几斤猪肉,你送给我,我接着便是,分量轻不贵重,没什么值得考虑的,也没什么值得推脱的……徐州可是为一大州,户口百万,士民殷富,陶使君单方面将徐州牧转授主公,主公自然要推脱一二,堂而皇之的就接下来,怕是会有人觉得我们这些幽燕来的边人眼皮子浅,贪鄙的很。”

  简雍说的浅白,张飞自然是听明白了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依旧不忘吐槽一句:“害,真是麻烦。”

  不多时,一行今日登门的客人到了。

  刘备露出清浅却不失殷勤的笑意,大步迎了上去,他依次见礼,接着展开猿臂道:“两位公子,糜别驾,陈校尉,请进屋一叙。”

  言罢刘备在前面引起了路,陶谦的两位儿子陶商和陶应,以及别驾糜竺、典农校尉陈登紧随其后。

  众人进屋之后,分主客坐定,刘备率先向陶商和陶应表示了哀悼,并让陶商和陶应节哀顺变,勿要忧伤太过,陶商和陶应自是客套一番谢过。

  “陶使君临终有言,非刘使君不能安徐州也,今日我等带来徐州牧印绶,还望刘使君接下,出任徐州牧一职,一则全陶使君之遗愿,使陶使君于九泉下得以安息,二则徐州百姓亦是意愿刘使君出任徐州牧,有若大旱望云霓也,赤子之心,愿刘使君怜之。”徐州别驾糜竺见问礼完毕后,以别驾的身份第一个站了出来,说出来他们这次上门所要做的事情。

  刘备面色平静的摆了摆手,推脱道:“朝廷公器,备安敢轻受,陶使君虽故去,两位公子犹在,可于两位公子中择一人任之。”

  陶商秉承陶谦的遗言,孝子本色的他立即回话堵住了刘备的嘴:“刘使君,我兄弟二人皆是庸才,无有安邦定国之能,徐州牧一职,非我兄弟所能办也,此外家父弃世,我兄弟二人将扶棺回归丹阳,为家父守节……我父亲在世时察阅内外,多次言于我兄弟二人,说是徐州牧一职非刘使君不可,还请莫再推辞。”

  典农校尉陈登对刘备十分的欣赏,这个时候他帮腔道:“刘使君,如今天下四分五裂,汉室衰颓,你身为宗亲,自当建功立业,中兴汉室,可欲要建功立业于国家,若是没有基业,则是镜中、水中月……小沛地狭民少,不足以为基业,而徐州富庶,有户口百万,东临大海,又有鱼盐之利,今徐州士民区区一心者,是希望你出任徐州牧,眼下,亦是没有比刘使君你更为合适的人选了。”

  刘备依然面色平静,他向着陈登推举了一人:“袁公路近在寿春,袁氏一门四代人里有五人坐到了三公的位置,称得上是海内士民之望,或许可以将徐州牧的位置交于袁公路。”

  “袁公路为人骄纵而奢侈,不是什么能治理一方的人,也不是什么能保境安民的人,前面袁公路占据南阳,纵容士卒为寇,南阳士民多遭其害,便是证明……其次陶使君同袁公路约为盟友,但袁公路据有扬州,却又自号徐州伯,有窥伺徐州之意,这样无信无义的人,如何当的了徐州牧。”陈登的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对于刘备择出来的袁术,他是一屑不顾的。

  他和别驾糜竺以及一票徐州世家为何选择刘备,正是因为刘备有着和袁术相反的品德,刘备为人仁德,爱民如子,加上刘备身为幽燕边人,通晓兵事,他们想着找一个能保境安民的徐州牧,因此才将目光向准了刘备。

  这段时间来,陈登在陶谦的派遣下拜访刘备以及他私人拜访刘备,大抵知晓了面前这个幽燕男儿的志向,他加了一把火:“以徐州户口百万,可以为使君提供步骑十万,上可以匡君济民,建立五霸之业,下可以割据守境,在竹帛上留下功名……若是使君不愿意听从徐州士民之心,出任徐州牧一职,反之我陈登亦不敢听从使君的推辞。”

  坐于刘备身侧的张飞,在陈登这番话的火力下,一双豹眼瞪的溜圆,他略微侧过,不断的目视刘备,希望刘备点头应允下来,但刘备却还是一脸平静,看不出是否为之心动。

  别驾糜竺站了出来,搬出了刘备的一位老朋友,贬斥了一番袁术:“前番孔北海有书至,我等都看到过,上言袁公路不是什么忧国忘家的人,不过是坟墓里的一具枯骨,是不足以介意的!徐州牧的位置,应该托付给一个有能力、有仁德的人,当是刘使君你这样的人,使君,这是上天赐予的,而你却不收下,只怕将来会追悔莫及。”

  “刘使君。”一众徐州文武齐齐拜倒,言语恳切的请求了起来,大有刘备不接受徐州牧的位置,今日就难以善罢甘休的模样。

  刘备起身,长揖而下道:“备深感诸君厚意,即是诸君不以备德薄,徐州牧一职,备可暂且居之。”

  入夜,刘备设宴招待着徐州的一些重臣,以及世家豪族的门面人物。

  “还有一事,愿详言之。”陈登举杯向着刘备致敬道。

  刘备回敬举杯,豪气的说道:“元龙,但请直言。”

  “袁公路实非良人,且有窥伺徐州的狼子野心,故而我等之意,与袁公路之盟,当尽早断绝,另遣使往冀州向袁本初申明结盟一事,以图徐州万全。”陈登直白无隐的说明了他和一众徐州本土世家豪强的意思,断绝和袁术的关系,将徐州绑定在袁绍这辆越发红火的战车上。

  这里陈登有些担忧,刘备作为公孙瓒的师弟,虽然二人没有君臣之分,同朝为官,身份是平等的,但他担心刘备会因为公孙瓒而有顾忌,不愿意去和袁绍结盟,而是一门心思的想和公孙瓒、袁术结盟。

  刘备和公孙瓒的师兄弟关系,也是陈登只挑明了袁术对徐州有窥伺的意思,而没有挑明他不怎么看好那位诛杀了为政宽和的幽州牧刘虞的公孙瓒,他认为公孙瓒早晚会败亡在袁绍的手里,徐州和袁术、公孙瓒这样的货色结盟,只怕早晚会遭受灾难。

  刘备眉目低垂片刻后,点头称是,认同了陈登的意见。

  ——

  冀州,邺城。

  担任治中别驾,总领袁绍幕府的审配,抑扬顿挫的读着手上一封来自徐州典农校尉陈登的文书:“天降灾沴,祸臻鄙州,州将殂殒,生民无主,恐惧奸雄一旦承隙,以贻盟主日昃之忧,辄共奉故平原相刘备府君以为宗主,永使百姓知有依归。方今寇难纵横,不遑释甲,谨遣下吏奔告于执事。”

  这封陈登递来的文书很精炼,但该讲述的事情都讲了,也讲的很明白。言明了徐州牧陶谦故去,徐州牧的位置空缺,为了防止徐州落入奸雄的手里,徐州士民打算拥立刘备担任徐州牧,对徐州进行保境安民,特此派人向袁绍这位盟主通报一声。

  文书上很巧妙的,一则挑明了有奸雄窥伺徐州,这里的奸雄不言而喻,天下皆知袁术在进入寿春后,自号了徐州伯,二则并没有写刘备为陶谦所表豫州刺史一职,而是用了冀州平原的国相一职。

  坐于上首,服侍雍容华贵,气质超凡的袁绍静静的听审配读完了这封文书,他没有率先开口说话,而是目视下方的文武,想先听听一众谋士的意见。

  监军沮授率先出席,他面带微笑的向袁绍拱手道:“恭喜明公,又得一大助力,前者故徐州牧陶谦同袁公路为盟,自徐州、青州与幽州公孙瓒相连,贼势喧嚣,甚为浩大……今者徐州遣使来告,是欲归顺于明公也,若允了刘玄德为徐州牧,则可断绝扬州袁公路同公孙瓒的联系,使二人的兵势不能连接在一起,到时候对付起公孙瓒就轻松多了。”

  “嗯……”袁绍听的意动,这是一件符合他心意的事情,他现在最急需解决的人就是公孙瓒,要是能断开他那位好弟弟袁术同公孙瓒的联系,使公孙瓒势穷力孤,那么解决公孙瓒就容易了一些。

  “不可,此那一大误也。”郭图站了出来,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后他言辞切切的说道:“刘备者,乃是公孙瓒的师弟,更何况初平三年,公孙瓒曾以刘备屯高唐、单经屯平原,威胁我冀州的侧方,以响应袁公路,刘备曾与我等为敌,若是以刘备为徐州牧,只怕扬州、徐州、青州、幽州相连为患,难以复制。”

  “嗯?”袁绍闻言皱起了眉头,陷入了两难的思索,他觉得郭图所言,似乎是更有道理一些,考虑到公孙瓒和刘备的关系,若是让刘备领了徐州牧,将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田丰出手了,他没有给郭图什么面子,而是直白的说道:“公则所言差矣,刘备者,观其作为,亦是一豪杰也,这样的人是不会屈居人下的,岂不闻袁公路据有寿春后,自号徐州伯,若明公以刘备为徐州牧,则以袁公路的性子,必会对刘备生出怨恨,加之袁公路又想得到徐州,到时候徐州和扬州肯定会交兵,又怎么会有联合的机会……再者,公孙瓒同袁公路约为盟友,袁公路却是引兵攻伐公孙瓒的师弟,这两家的关系肯定也会生出嫌隙。因此,允了刘备为徐州牧,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袁绍点了点头,田丰的分析很是明白,是以徐州为诱饵,让袁术和刘备去狗咬狗,同时离间袁术和公孙瓒的关系,一来袁术就有的事情做了,二来绝了公孙瓒的外援。

  面对田丰不留情面的指责,说他的话思考深度不够,郭图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很是不太好看,可面对几位冀州本土的大臣,他一个人单打独斗去辩论的话,只怕讨不得好处。他心里有点惋惜,若是淳于琼在的话,还可以帮自家说项一二,可惜淳于琼领兵外出了。

  “正南,你怎么看。”袁绍征询起了审配这位总领幕府的别驾的意见,他心里大概有了决断,但他还想听一听审配的意见,帮助他下定决心。

  审配总结归纳了一下:“元皓(田丰)和公与(沮授)所言甚是,允了刘玄德为徐州牧,袁公路必是不忿,早晚同公孙瓒等辈生出嫌隙,这是我们的机会,应当把握这个机会。”

  袁绍心中的犹疑尽数散去,他下了决断,吩咐了一声审配:“那就回书一封徐州,上言:‘刘玄德弘雅有信义,今徐州乐戴之,诚副所望也。’允了刘玄德徐州牧一职。”

第190章 岁暮将至

  岁暮兮不自聊,蟪蛄鸣兮啾啾。

  刘璋自梦寐中起身,他盘算了下日子,时间快要临近除夕了,除夕也称岁暮、岁尽、年关等,称呼是繁杂的很,但都基本表达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年底了,今年即将结束了。

  临近除夕,除了表明到了年底,同时意味着他这位二十一世纪来的旅客,在这东汉末年待了近乎满满一年的时间了,即将过上穿越后的第一个除夕。

  不暇多想,刘璋小心翼翼的将手从身侧采薇怀中抽出,打算在不惊动这位侍女的情况下起身下床,不同于到点清醒的他,采薇闭着双目,还陷入在沉睡中。

  只是有点奇怪的是,采薇向来是勤勉的,以前很少比刘璋更晚睡醒,这段时间来,沉睡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多了些,越发的贪睡了。

  刘璋抽手的动作很是轻微,但依旧被睡眠清浅的采薇感触到了,采薇提溜着一双如黑宝石般的眼睛,她一脸无辜的望向刘璋,整个人还有些刚睡醒时的茫然,很快她明白了刘璋的意图,她挪动着身体准备起身服侍刘璋洗漱。

  “多睡一会吧,洗漱的事情我自己来就行了。”刘璋心性使然,伸出一只手按住正欲起身的采薇。

  采薇拨弄着脑袋,一副不肯妥协的样子:“这怎么行,伺候您是婢子的本分,哪有让您自己动手,况且婢子已经醒了,现下是睡不着的。”

  采薇的态度坚决,刘璋只好点了点头,放开了按住采薇的手,在采薇的服侍下起身穿戴整理好衣冠,洗漱完毕。

  不多时,刘璋来到了议事厅,同今日需要议事的别驾王商和蜀郡太守陈实、成都令董和碰了面。

  “蒯君走了也有两日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岁暮至家。”刘璋向董和问起了荆州使者蒯良的消息。

  蒯良在完成益州和荆州结盟的任务后,没有多待一些日子,他就向刘璋提出告辞,打算早点出发,想赶在岁暮节前返回荆州,刘璋自无不允的答应了蒯良。

  而后颇为有些欣赏蒯良秉承君子之风的刘璋,在成都东门外聚众为蒯良送了行,并安排了董和这位蒯良的老乡陪同送了一日,至今日,董和正好返回成都向刘璋复命。

  董和应声作答:“至岁暮尚且有十余日,大江不比大河冬天会有冰冻的可能,大江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皆可通航……十余日内,由成都至襄阳,扬风起帆下,当是能赶得上的。”

  “那就好,望蒯君能大小一家团聚,不至于一个人在路上过了今年的岁暮节。”刘璋赞了一声,岁暮一节对荆楚人来说相当重要,南北朝所著书《荆楚岁时记》有记载:‘岁暮,家家具肴蔌,诣宿岁之位,以迎新年。相聚酣饮。留宿岁饭,至新年十二日,则弃之街衢,以为去故纳新也。’

  转头刘璋又向陈实问起了一件事:“陈卿,自汉嘉郡迁徙到蜀郡南部居住的一众青羌,如今料理的如何了,可有什么难处和问题。”

  陈实闻声出席,拱手细细的禀告了起来:“万余青羌已安顿好了,房屋、仓禀、柴火等物都是备齐了的,这些青羌如今都是衣食不缺,大小一应所需之物皆已完备。”

  “要说难处是没有的,但问题倒是有一些,青羌虽然称得上半开化了,大半的风俗习性和汉儿类似,但多少有些地方还是耍着蛮子的性子,不是十分的恭顺……我和王别驾商议了一下,明公既然打算将这些青羌充作什伍,用于军阵之中,那这些青羌的一应赋税可以暂时先不去进行征收,同以往一样,叟夷免于杂税,只需缴纳些土物就好了。”

  别驾王商抚着胡须,对陈实的话进行着补充:“青羌入了行伍,为国效命,是增加了他们的劳役,所以需减其赋税收拢青羌之心,使这批青羌效力于疆场,忘却身死……此外,以商之见,需拣选一名秉性稳重威严,同时还需执法公正、不偏不倚,能够使青羌心服的将领,置为青羌监,用来平日里监管训练青羌,使这些青羌不至于无事生非,无人看管。”

  ‘府兵?’王商和陈实对青羌的处理操作,让刘璋想起了府兵制,府兵不需要缴纳税收,只需准备征战所需的战马、军械,在朝廷下发诏令的时候参加战争。

  不过终究还是不同,王商和陈实是因为青羌不同于汉儿,所以对青羌做出了特殊处理。

  只是这对刘璋来说是一个好机会,他可以试验一下府兵这个制度,看看效果如何,后面效果可以的话,再打磨打磨推行到全军上下。

  “如卿所言,青羌之众,不同于汉儿,处理方式自然是应该不同的,所以青羌不必缴纳赋税,只需服事于征战,凡有调令,必须依从。”

  紧接着刘璋针对王商建议,挑选一名生性稳重威严的人监管青羌一事,说出了他早就定好的一名人选,以及对应职务。

  “青羌监之名有些不妥,我意以青羌攻杀之时,往往所当无前,打算置无当监一职,至于无当监的人选,校尉沈弥性情稳重,为人素来有威严,且其人算得上半个賨人,賨人和青羌大同小异,故沈弥可为无当监……此外万余青羌,不可置为一营,当以两千为一营,为五营兵。”

  ‘无当监……沈弥。’王商斟酌起了刘璋提出的人选,一个身形如同铁塔一般的人影印入了他的脑海。沈弥这个人,他是有印象的,平素沉默寡言,性情算得上稳重,用来当做无当监的话,王商顷刻间有了决断。

  “商以沈校尉的为人品性,出任明公所置无当监一职,称得上是上上之选。”

  ——

  江阳县。

  蒯良听着船舱外呼啸如同恶鬼呜咽的寒风,不待他示意,体贴的蒯三就往炉子里添上了几块木炭,让舱内的温度维持在一个适宜的温度。

  “秋来冬去,幸好是不辱使命。”蒯良向着蒯三感慨了一声。

  蒯三报之以微笑,附和道:“公子,何止是不辱使命,简直是功勋卓著,蒯氏前有二公子出谋划策,为刘使君一计定荆州,今有公子您不辞劳苦,东奔西走,为荆州和益州结下盟约,使荆州无西顾之忧……等到公子回到荆州,蒯氏门楣自当又要上一层台阶了。”

  君子习性的蒯良听到这话,不免也露出小有所得的微笑,这趟出使益州的活,是他和他弟弟好不容易争来的,多少荆州世家名士盯着这桩功劳,但最后,还是落到了他蒯氏的手里,如今圆圆满满的完成,他得以带着这桩大功劳回到荆州面见刘表,他蒯氏的分量,就像蒯三所说的一样,在荆州当是一时无二了。

  “蒯三,你说刘益州是什么样的人。”蒯良随口问上了一句蒯三对刘璋的印象,前面刘璋几次召见他的时候,蒯三都侍立在他的身后作陪。

  蒯三斟酌了一下词语,在蒯良这位主子面前,他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刘益州为人不喜奢侈,小人几番陪同公子见他,都没见他穿着蜀锦制成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幅巾葛布,穿着的有些简陋了,就以刘益州的身份来言的话。”

  “这个倒是,还有其他的吗?”蒯良点了点头,刘璋不衣华服,但素然而已,这点他有些欣赏,毕竟简朴是君子的作风,很符合他的口味。

  “其他的,刘益州几次招待公子,都是没摆什么架子,就像以往公子和朋友饮宴一样,随便喝上一些,然后随便聊一些,可见刘使君的品性朴直,不是什么好威仪,心思诡谲之人,至于再多的话,小人就看不出来的。”蒯三继续恭敬的作答道。

  闻言蒯良总结感叹了一句:“习性自然,不好装饰,言谈举止,殷勤随意,蒯三,你知道刘益州让我想起了谁吗?”

  “小人不知。”蒯三摇了摇头。

  “高皇帝。”蒯良目光深邃,横贯了古今。

  蒯三作为蒯良贴身服侍的奴仆,经吏子集,大半都是跟着蒯良读过的,高皇帝刘邦他是知道的,那是一位开创大汉基业的帝王,而蒯良拿着刘璋和刘邦对比,令他不免脸上露出了惊色:“这……公子,刘益州虽有超人之才,但比之高皇帝,恐怕还是不如吧。”

  蒯良不做肯定也不做否定,他只是有若自言自语的说道:“天命难知,且再看看吧。”

  话头一转,蒯良不再同蒯三讨论起了刘璋,而是庆幸的感叹了一句:“幸好是赶在岁暮前完成了结盟的事宜,而且恰好的留足了时间可以赶回襄阳,不然这个岁暮,还真的要在成都过了……虽说成都繁似锦,称得上世界,但总归还是不如襄阳故里。”

  “是啊,小人前段时间还担忧无比,直到昨日扬帆起航,这心里的石头才哐当的落了地,成都虽好,不如襄阳,便是未曾遭董卓祸乱的雒阳,在小人心里,亦是不如襄阳。”蒯三应和了一句。

  ——

  徐州,郯城。

  “简君,你说我们这算不算背叛了公孙将军,毕竟我们现在依附到了袁本初一方。”张飞思索起了陈登向刘备所说的话:‘向冀州的袁绍发去类似结盟投靠的文书。’

  这种背弃公孙瓒,投到公孙瓒敌人袁绍一方的操作,让沉浸在大哥刘备拿到徐州牧一职喜悦的张飞,脸上的喜悦没有太过盛放。

  “这怎么能算背叛呢?”简雍闻言哑然一笑,他松了松筋骨道:“主公又非公孙将军的门客,也不是公孙将军的仆从,不过是和公孙将军有同窗之谊。主公和公孙将军同为大汉官吏,无有君臣之分,主公欲做什么事,自是不用去听凭公孙将军的命令。”

  简雍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道:“三将军,主公要拿到徐州牧一职,若是没有陈登、糜竺这些徐州世家豪族的襄助,仅凭陶使君的话,那是万万不能拿到的,就算拿到了,那也是坐不稳的,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日后主公担任徐州牧一职,也还需陈登、糜竺这些世家豪族的领头人携手襄助,如今陈登、糜竺等人欲转投袁本初,与袁公路恩断义绝,主公自然得应下了。”

  寡言语的刘备一向只是沉默的听着,手里捧着个竹简似看非看,这个时候他开口了:“袁公路惑于谶纬,以为我大汉气数将尽,当有代汉者,更是以天命在袁氏,备恐他早晚承制建署,广置公卿,若是追随袁公路这样的货色,直是以孤魂随野鬼,早早晚晚的为天下人所唾弃……我已发书公孙兄,让他也跟袁公路断绝往来,莫要被袁公路所牵连。”

  “匹夫敢尔,袁公路怎么敢谋反,他家四世三公,汉室哪里亏欠过他们袁家……袁氏身荷几代陛下的厚恩,袁公路要是做出谋反的事情,岂不是要被天下人所厌弃,袁氏之名,也将由云端坠入泥潭。”张飞瞪着眼睛,惊讶的咆哮了一句‘匹夫敢尔’,并接着大声喝骂道。

  简雍半眯着眼睛,露出来的目光里精光湛湛:“天下汹汹,汉室中衰,两袁一南一北,于中州争锋,自然是有窥伺九鼎的心思,南边的这个袁公路有,北边的那个袁本初更不必说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袁本初意图南据河、北据燕,效仿光武皇帝的路子,南向以争天下,只是袁本初的性子比袁公路谨慎了些,一直都是摆出汉室忠诚的模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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