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穿武道,立地成圣 第379节
胡月月微微蹙眉,微觉不妥,心想:“借此试探一二,想来也好。”便又松开,当做不知。李仙袖子拂面,重瞳透望,见匣中是一柄宝剑,乃是“蕴阳剑”,是配饰而非杀器,形制精美,剑穗金黄。但内中却藏武道演化。
萧万剑送剑为假,试探为真。他性格暴躁,心眼甚小。墓藏中被李仙一剑挑飞、一枪大败,大感羞辱。他要试探温彩裳,更想顺道刁难为难李仙。
送剑前已用“蕴阳剑”施展本派剑招,招式施展一半,便封入匣盒内。剑身残留武道演化、袅袅仙音,如不能化解此招,便莫名被震伤、碎片划伤……,故而特意让李仙传递。
温彩裳轻轻挑眉,说道:“既然风格粗鲁,那更好不过,彩裳便依萧长老,减去那繁文缛节,何需说再多。”她袖子一翻,传出一阵吸力,那长匣跃飞而来,稳稳落在身前。她脚尖一踢匣盒。匣盖顿时打开,一柄名贵宝剑飞出匣子。
温彩裳轻松拿在手中,细细打量。剑宽两指,长三尺,剑柄玉石雕凿而得。萧万剑眉头一皱,他持剑施展“疾风狂雷剑”中“玉石俱焚”一式,这招旨在生死搏杀间施展,手中长剑碎成无数剑片,如雨点般射进敌手体内。他料想李仙传递木匣刹那,宝剑会碎炸而开,剑片零散四射。
届时既能还报愁怨,亦是彰显实力。
万不料被温彩裳轻易化解剑中招式,她持剑打量,嗤笑道:“既然萧长老是粗人,那彩裳便也直说,怕萧长老听不懂。这把宝剑……勉强尚可,以名器礼器而言,玉柄金穗未免俗气,赏物鉴事的能耐稍差。以杀器而言,剑身太窄,锋芒太过,徒有伤人之意,却无伤人之能,未免憋屈无能。但既是萧长老一番好意,彩裳便算看在萧长老面子,自然会收入库中。”
她将长剑递给李仙,说道:“小仙,你若喜欢,拿去玩玩也成。”李仙持剑打量,随手挥舞两下,婉转数道剑花,失望叹道:“还是存库罢。不知阳山剑派是地贫人挫,还是没什么诚意,怎送这等次剑糊弄。”
温彩裳借势教训道:“小仙,不得无礼。这位萧长老虽是一位粗人,也不知甚么礼节。但你却不是,这般说话,未免不大妥当。”
李仙连连说道:“是,受教了。”
萧万剑面色青白交替,听出话中藏刺,两贼妇贼夫明讽暗刺,叫他颜面尽失。他一拍桌子,骂道:“竖子、恶妇安敢狂妄,这般轻视我阳山剑派赠礼!既然如此,此剑我不送了,给我还回来!”抬手欲夺回长剑。
萧万剑看似夺剑,实则却藏攻招。那宝剑正被李仙握持,萧万剑便直朝李仙逼近,扬手抓向剑柄,这却是虚招,意图实则暗指咽喉、心脉等要害。他这是内炁雄浑、境界高强、武道演化玄奥,招招式式皆非寻常武学。虽无强烈杀意,但势必叫李仙出丑受伤。李仙内炁、气力皆被封锁,自然难以抵抗。他兀自镇定。
萧万剑离李仙两步之遥时,眼见奸计得逞,想道:“你这恶妇,此处并无墓藏机关,你这奸夫纵使力大出奇,但我千百钟方法料理。今日便叫你看看我的厉害!”
他出手如剑,这时已露锋芒,料定李仙难以抵挡。却忽感一阵天旋地转,汗毛耸立,头皮发麻,一股强劲危机瞬息迸发。萧万剑神魂一悚,急忙提炁回护,施展武学“阳山护体罡”,双臂回护胸前。
是温彩裳出掌了,这一掌动作既缓,角度亦不刁钻,手掌白皙细腻,如轻抚轻拍。轻轻落在萧万剑双臂上。只听“咚隆”一声,如朽木撞暮钟、空峡遇石流,两招相碰,气浪顷刻席卷。
胡月月、段一心、王纵横、候远德四人连忙施功稳定身形。众弟子东倒西歪,纷纷后退数步,双足用力站定,勉强站稳身形。那正堂的书架翻倒、瓷器砸落、玉案、烛台、红椅、屏风皆倒塌翻滚,四面的窗户开合开合,发出“啪啪啪”杂响。
这一对招间,武学演化,极尽无穷,威力难测。温彩裳手掌白皙,尚端庄娴雅坐在椅中,萧万剑头冒冷汗,咬牙相抗。“阳山护体罡”乃他极强的护体武学,阳山耸立暴风中,兀自怡然不动。这门武学由此而得。
施展时体若山岳,狂风席卷,骤雨倾泻,极雷咆哮,自气定神闲。任敌千招万招,亦难伤他分毫。护体金芒凝炼至极,后背如靠着一尊山岳。
但他渐感护体金芒被一缕缕消去。他是体若山岳,栩栩如生,但温彩裳轻盈盈一掌,却在刨山根、伐草木、赶群兽、断水流、捣毁他根基。
忽听“咔嚓”“咔嚓”几声,他脚下青石砖裂痕蔓延,萧万剑口中发出“呃呃”嘶吼,瞳孔深处惊诧难言。地穴数次遭遇,温彩裳巧借机关坑害。萧万剑本猜想温彩裳实力虽然不弱,但也未必强他。此节一出墓藏,再无钟声影响,自己岂需顾忌此女。
故而行事多无禁忌,照面便露刁难试探,见李仙言语不敬,更敢近身拿他开刀。这时方一对招,已知猜测全然错误,自己愚不可及、自大狂妄、不知天高海阔。此女实力深不可测,他这时已感懊悔,想寻同行长老相助。但一口气全憋蓄在胸腔,奋力强抗。千言万语也难出口,一说话便泻气,恐有丧命之危。
温彩裳忽回转翻手,手指如悠然拈花。再轻轻一弹,发出“叮”一脆响。萧万剑蓦然消失,众人着目找寻。再听得“轰隆”一声,才知萧万剑被弹飞而出,已将一道院墙砸塌陷。
众长老瞠目结舌,立即循迹看去,见萧万剑砸穿一面院墙后,兀自未能消停,陆续砸穿三面院墙,被弹射到街道上,砸倒一大片行人。他着地翻滚泄力,沾得浑身土灰,狼狈至极。
勉强站起身来,但脚步仍在快速后退,忽感退无可退,后背已经抵着一面朱墙,撞得他浑身一震,身子骨发出“咔咔”响声,终于去势尽消,双腿酸麻发软。
他跪地喘息,但紧接着更是惊悚。后背朱墙裂纹密布,竟组成一莲花纹路。他惊道:“是拈花指!”更见裂纹中长出花草、钻出藤蔓…顷刻间化作一面花墙。
武学演化,无穷无尽。杀意亦可生机勃勃!他这时望向碧香水阁,相距已有里许远。更感无穷惊悚:“我…我还道她实力寻常,不曾想…竟…竟这般骇人。这女人实在…实在厉害!”再观双臂,骨骼横断。但他修有武学,能很快自疗伤势。
李仙挑目观望,暗道:“夫人似乎又强了许多。这招应当是拈花指,我曾见她使用过。这回又见,着实叫人羡慕。我若习得此招,岂不再添一强助。也罢,贪多嚼不烂,我弹指金光、唯我独心功尚未开始修习,再贪图‘拈花指’,未免太过贪婪。”见温彩裳神情平常,轻轻拍打衣裙,浑不当回事。
温彩裳说道:“不知另外四位,也是来送礼的么?若是送礼,最好讲些礼节。”胡月月、段一心、候远德、王纵横面面相觑,各自坐回椅子,沉默无言。
萧万剑跑回碧香水阁,受伤不轻,拱手说道:“温夫人,适才是我、是我鲁莽,做事急躁,还望莫怪。”
温彩裳淡淡道:“鲁莽急躁些,本也无妨。但你想伤我小郎,便别怪我出手稍重了。”抓起李仙手掌,轻轻拍他手背。
萧万剑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糊涂,李兄弟还望勿怪。”拍散衣上土灰,坐回原位。温彩裳说道:“你们若有要事,还请直说罢。”
五位长老互相对视,眼神交流,不经踌躇。
此事需从数日前说起,那日五山剑派协商交谈,欲寻李仙、温彩裳合作抗敌。奈何墓藏不熟,苦寻一日不闻其踪。
五山剑盟不知李仙、温彩裳是否已先走一步,盲目苦寻恐更陷不利境地,不再费气力找寻。思拟如何遁逃,左右无甚妙计,便尝试强硬突围。
方一出主殿,果见贺问天严兵把守,绝不放众人活路。众人既无修为、亦无内炁…万箭齐射,如何能抵挡。
抵抗数回,便被逼回主殿内。贺问天更道:“诸位剑盟兄弟,我贺问天自问待你等不薄,你等却觊觎我飞龙城重宝。五山剑盟相传是君子之盟,如今看来,却不过沽名钓誉,尔尔罢了。”
他反咬一口,叫剑盟众人气得牙痒。再是说道:
“我现今放你们一条生路,准许你等一命换一命。弟子则取弟子人头、长老则取长老人头。你等不过刚刚结盟,彼此间无甚交情。这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求生路,这无可厚非。”
“倘若担心日后无处可去,自可投靠飞龙城。我贺问天偏偏欣赏这等识时务者。我飞龙城虽是偏远城邦,但有山有水有奇壮景色,自不会委屈诸方英杰才俊。”
他极擅蛊惑人心,这番三言两语,竟真将五山剑盟引得大乱。各剑派间险些生出嫌隙。万幸五大长老坐镇一方,震压众人情绪,这才勉强稳下。
胡月月、萧万剑、段一心等皆感棘手,心想:“这贺问天好计谋,他这般说辞,是绝了我等后路。我等倘若久呆在殿后,他不敢贸然派兵,便需大力度与我等僵持。耗时耗力耗财,他大计亦是受阻。”
“他这般说辞一出,我等便难静心久待。待久必有摩擦,必互起怀疑。待后来忍饥受饿,严寒交加时,只怕先起内乱,剑盟四分五裂,为求保命大打出手,徒徒便宜了他。当务之急,是先杀敌,叫众人将仇恨一致向外。”
如此这般,五山剑盟迫不得已,再次谋划强攻计策,以求取得成果,以壮大弟子士气,自可减少内患,再不受妖言蛊惑。五山剑盟……五座剑派追根溯源,实是同出一脉。
五山剑盟联袂起盟,因五大剑派地域、武学门路、风格虽各不相同,但却同根同源。五山剑盟五位领队长老,各有一卷“剑诀”,彼此拼凑起来,便是一道五山剑阵。
五位长老早已拼凑得,但未曾细加研究。此刻受困,需集结五派之力。这时谁也不藏私,合练五山剑阵。
花费一日之功,剑阵初有熟悉。更需实战演练,五位长老便带头摆阵,杀向敌军从中。那场景,当真是万箭齐发透心凉,五剑齐出杀敌匪。
众弟子剑道造诣皆在,摆列阵型,互相协作,配合默契,敌手人数虽众,但阵型只需不乱,便自可勉强应对。如此这般,强势杀出主殿,将众弟子、长老血性皆打出来。
剑派弟子虽身残留伤势,但皆是难得精锐,怎会轻易落败。此前被李仙以一敌众,掀得人仰马翻,志气锐意遭得大挫。此刻陷阵杀敌,凭借精巧剑招,轻易便可挑飞敌甲、破开敌枪、斩敌要害,觉察自己亦是不弱,实是李仙太反常。心腔迸发出意气,自信悄然重拾,也想如李仙般以少敌多杀敌杨威。
愈斗竟志气愈浓。贺问天吓得神魂失色,万万料不到此节,他持弓远射,虽箭道卓绝,但实远不如李仙,虽能造成干扰,却难改变战局。竟被五山剑盟突出一层重围。此战共剿了敌军三千七百人。
敌军纷纷落荒而逃。
剑盟欢呼振奋,欲乘胜追击,一具歼敌。赵春霞沉声道:“此处地处甚深,此后恶战甚多,十多日不得歇息,恐怕也是常态,想要速胜,实是妄谈。诸位要做好心理准备。保持体力充盈当属第一要事,我知晓一处敌营,内藏有物资!”
众长老纷纷道:“好!春霞所言有理,速胜之心不可有,否则一遭挫败,便大挫锐意。需稳扎稳打,步步为营,速去取物资罢。”赵春霞率路在前,一路杀至一处兵营,众女曾在此处安扎。
其内物资齐全,有瓜果素菜、干饼、清水、长弓、箭矢、遁甲…众长老佩戴遁甲,补全装备,更烹煮菜食,最快补充体力。
将吃食能带走便带走,不能带走吃进肚中。这般再冲杀而出,接连数波对抗,剑派方虽有折损,但愈斗愈生猛。
经过众兵淬炼,五山剑阵更渐已入门。五位领队长老协作杀敌,自可进出敌军自如。贺问天见极难一举拿下,便改为袭扰围困为主。
剑派初时勇猛直前,磨刀霍霍。但如此历经几日拼杀,不免乏困难忍,士气微有低迷。兼之敌众我寡,开始吃瘪受挫。
主殿之外,却是贺问天地盘。他极熟悉墓藏岔道、暗道…沿途设兵埋伏,路上设置机关,神出鬼没,五山剑盟缕缕吃亏,局势再险危急。
这时汉擎霄手持金盘,忽然现身,相助五山剑盟。林傲珊大喜道:“汉老大!”汉擎霄乃当朝巡天司,他自进入窍洞,被重兵包围绞杀,便与李仙等众走丢。
汉擎霄当时心想:“我若再胡走乱走,难免空自乱转,尽是无用功。不如借助金盘,先描画一副驻兵图、墓藏图。”便依赖金盘,游走诸多驻墓兵营间,观察所见地势,描画一副墓藏,皆各处驻点皆标注清楚。
这十余日间只做这一件事,后渐闻钟声冥冥震响。他更感危急,不敢轻易现身,暗暗四处周旋。直到见贺问天调兵甚繁,知道内生剧变。他借乱潜伏,见到五山剑盟众人。
再观五山剑盟对地势不熟悉,缕缕吃亏,便现身相助。如此这般,贺问天地利已失,不禁大为慌乱。他这时已不敢再在墓中纠缠。他不恨五山剑盟,却恨透了温彩裳。
诸事诸因皆温彩裳挑起。他欲逃出墓藏,再命兵看守窍洞。凡有人冒头,便立即射箭射杀。这时已然气急败坏,不足以成事。
那知逃亡途中,忽被一脱身兵士出手偷袭,他触不及防间腿脚受伤,惊愕回头。那兵士卸下伪装,正是顾念君!
那日顾念君昔日误打误撞走进“九窍龙心穴”,很快便遭遇兵众围堵,她摆脱众兵后,越琢磨越觉古怪。于是设法潜藏兵众间。
她与温彩裳前后脚踏足地穴。而墓藏中地势昏暗,二女皆引起骚乱、围剿。顾念君藏身隐藏,温彩裳却主动显露。以致众兵只知有温彩裳潜入墓藏,却忽略了顾念君。敌兵围剿温彩裳时,死伤甚多,正好需朝外调兵补充。顾念君借此混进内部。
这时谁也不知她存在,只道机缘巧合,温彩裳吸引贺问天目光,叫他料理别事时难免疏忽。
顾念君本探寻一遭,便准备离去。岂知机缘巧合,偷听得贺问天计谋,欲要擒抓五山剑派诸女,再嫁祸花笼门。她心惊至极,不想贺问天表面温和,却藏如此野心,且行事狡诈阴狠,叫人所不耻,欲偷潜出相告。
但尚未偷逃,便听闻贺问天阴计得逞,剑派诸女已被擒获。顾念君心惊不已,当时心想,她对墓藏不甚熟悉,悄然潜入已属运气。想要完美脱身,难免露出破绽。且既已潜入敌众,何不借此暗中探清诸女所在。
便一边旁观局势,一边暗加探索。她成效甚浅,但最关键时刻,却叫贺问天彻底落败。如此这般,剑派众人皆重见天日,几经波折,将贺问天暗暗擒住,且门派无恙。
众派歇息数日,面貌全新。但左右一想,还有一事终需了结。温彩裳坑杀剑派弟子,终需一个绝断。但此事度量,却甚难拿捏。
胡月月说道:“此事乃贺问天蛊惑在先,倘若再借此发难,未免显得我等不通事理。”萧万剑说道:“我宁愿不通事理,也要给死去弟子交代。那贺问天自然可恶至极,可那温彩裳便是好人么?”
段一心说道:“不错,主殿之事,不能算数。我等武人,最终还需用武学较量。”候远德说道:“话虽如此,但这会挑事,却不好再弄出性命。”
胡月月说道:“不如这般如此,我等约战那位温夫人,只分胜负,不分生死,她如落败,需设法慰问死去弟子。她若取胜,此事再不过问,恩怨彻底两清。”
如此这般,五山剑盟迟迟不走。关注城中动向,待温彩裳、李仙城中显身,这才露面拜访。
……
碧香水阁正堂,胡月月与五位长老对视一眼,说道:“温夫人,地穴诸事说来是有奸人暗中作祟。但我剑派弟子确是死了,便不能白白死。我等五人想邀你一场比斗,只分胜负,不诀生死,了结这场恩怨。”
李仙眼底异芒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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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拳打剑派,剑压夫人,教训婆娘,大自我显!
温彩裳琢磨:“原来五山剑盟一早登门,便是为了此事。哼,他们想寻我比斗,却要先问一句配不配。我本便要离去,何须理会。他们若不知死活拦我,我自叫他们身残意挫,小命归西。”正待措辞拒绝。
李仙说道:“五山剑盟人多势众,墓藏内欺我夫人还嫌不够。这次还登门相欺,未免太过份了罢!”
温彩裳见李仙出言维护,脸有笑意,便不言语。五长老面面相觑,先观察温彩裳神情,见她眉目柔和,均想:“这位夫人绝非善茬,与她打交道,命在顷刻,随时可丢。我等约其赌斗,全为宗门声誉、与弟子交代,硬着头皮硬上。这等夫人却颇为听从这小子话语,他灌了甚么迷魂汤?”
众人心间泛起羡慕。
李仙说道:“墓藏诸事,想来你等皆已清楚。乃是贺问天搞鬼,诓骗你等仇视我夫人。你等若非受人诓骗,先追杀我夫人,我夫人怎用借机关打杀。那些弟子死去固然可惜,然此事归咎起来,贺问天有错,你们亦有错,独独我夫人无错。”
温彩裳心下感动,美眸爱怜,暗道:“这小混蛋每到这时,倒很乖巧可爱。他若日日如此,那该多好。”便也由他。
段一心翁声道:“李小兄弟,你这话却不对。当时我等追到你家夫人,却没想立即大动干戈。此事本可磋商,但温夫人便启机关坑害。这…”
温彩裳嘴角含笑,她看向李仙,且看他如何辩解。李仙说道:“你等人多势众,倘若我家夫人同意与你们磋商,却没能磋商明白,你等突然发难。我夫人娇弱至极,若被伤得一分半毫,却又如何是好?”
李仙再道:“且你等剑派迂腐不化,是好说话之人么?那萧万剑萧长老,更亲口承认是粗人。摆明不愿讲道理,只为抒发仇恨怨怼。我夫人聪谨过人,岂能不知此节。”
萧万剑听指名道姓,言语毫不客气。他何时被小辈教训,愤怒至极,立即拍桌而起,喝骂道:“小辈狂妄,我等是与你……”他本是要说“我等是与你夫人商谈,何轮到你这小辈指手画脚。”但话只说出半句,便感一道幽怨目光望来,散发森森寒意。
萧万剑回想适才情形,话语深深咽下,讪讪再又坐下。温彩裳不语,足尖轻轻一踢李仙,示意让其继续。
李仙说道:“墓藏诸事,若论对错,我夫人自是无错的。”
王纵横叹道:“李小兄弟,这场约斗,无关性命。墓藏中事确是各有对错。只是身在江湖,对错只是其一,善恶只是其二,还有义气、交代…,此事确要有一彻底了结。”
众长老微微点头。李仙皱眉道:“如此说来,这场比斗却是非比不可?”胡月月镇定道:“非比不可,李小兄弟对温夫人情真意切,是位难得郎君,料想是担忧你夫人安危,这才这般紧张。此事莫需担忧,这场约斗,我等说好不决生死,因为双方皆有过错,实不必再添伤势。只分胜负,以胜负来定对错。”
李仙问道:“倘若我们胜当如何?”段一心说道:“证明我五山剑派大错,弟子损失,是我等所害。再不追究温夫人事情,且墓藏诸事多有打搅,各派会送一柄名剑做礼。”
李仙说道:“倘若是这等宝剑,不免有些拿不出手罢?”随手挥舞‘蕴阳剑’。萧万剑面色铁青,说道:“自然还要更好。”他特意送来“蕴阳剑”本意是试探。
候远德附声道:“这位夫人见多识广,该知我等所指名剑,该是何等剑器。湖山的‘吞雾剑’、阳山的‘锻风剑’、纠山的‘镇宅剑’、岳山的‘观沧剑’、离山的‘火离剑’。这档次的名剑剑器,纵然是温夫人,只怕也不至视若草芥罢?五座剑派齐齐送之,价值不可估量,甚至相当于…神兵榜的神兵!”
温彩裳眉头微挑,神情从容,令人无可琢磨。五山剑派以剑立宗,门内确存储名剑剑器。历代由“剑择人”,代代传承。五位领队长老地位虽高,佩剑却只寻常。非资历不够、贡献不够…,而是剑不择主。
李仙说道:“倘若我们败了呢?”胡月月说道:“倘若你们败了,墓藏中事各有对错,还请温夫人给些交代,好慰问众弟子亡灵。”
李仙说道:“如何交代?”胡月月说道:“请夫人为他等立碑立墓,亲手著写碑文,碑文中需有歉意,以慰告忘灵。”此话出口简单,做却极难。立碑立墓便藏钱财资金无数,再著写碑文,随墓传世,名声便留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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