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穿武道,立地成圣 第373节
她稳坐湖心台,轻抚石琴,白衣飘飘。萧万剑、王纵横、候远德、段一心、胡月月五位为首长老。率领剑盟弟子浩浩汤汤将湖旁包围。
温彩裳笑道:“诸位英雄好雅兴,这般急不可耐,是想听彩裳抚琴弹奏么?”
萧万剑骂道:“妖妇,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如今被我等包围此处。你要施何妖法,最好尽快施展。否则我等一齐杀去,必将你擒抓,回宗审判发落。”
温彩裳镇定说道:“久闻这位萧万剑萧长老大名,闻名不如见面,果真是是非不分,霸道胡为,却偏偏自诩正义的人物。”
此人乃阳山剑派铸剑长老,性情迂腐霸道,自认一生无错。然则性格霸道,纵然有错,亦绝不认可。他判人对错,全只一念之间,无需证据,全以自身主观看法为准。有时没有走眼,确是惩戒凶徒。有时却错杀好人而不自知。
萧万剑怒道:“妖妇,好胆,此处再无陷阱,我且看你如何应对!”脚踏轻功,长剑出鞘,二话不说便杀去。
温彩裳厉芒一闪,轻蔑道:“你这老贼,真当自己一回事么。”手抚琴弦,音韵荡出。音出如剑,直指心口,萧万剑回剑格挡,被震飞回人丛中。满眼惊骇,适才隔空交手,他已知此女厉害非常。
湖山剑派胡月月乃领队长老,龙凤大宴时,胡月月正与各派领队长老商讨联盟诸事,是以未遭险抓。她见萧万剑被凌空震回,已知温彩裳不简单,观察周遭地势,更极感棘手。
湖泊虽不大,却通行不易。唯有一条白玉长道通向亭子,四面皆是湖水。胡月月眼神闪动,待钟声一过,立即长剑出鞘,剑尖拨动湖水,朝温彩裳一指。
水花阵阵,猛然掀起狂澜。如倾盆大雨,水珠间尽藏杀意,可洞穿石墙、破人躯体。此乃“平沙落水剑”,她剑招修习圆满,武道演化亦高,甚是厉害凶猛。
温彩裳心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小伎俩,悉数还回。”既弹奏悠缓琴音,那音蕴袅袅绕梁,动听至极,竟将水珠牵引,绕湖盘旋一圈,悉数还回胡月月。
胡月月立时招架。忽听“钟声”一阵,这刹那内炁、武学全消,诸多水珠打来,却无手段抵抗,眼见毙命招式下,叫苦哀嚎。只听“哗啦啦”一声,胡月月衣裳全湿。却未丧命。
原来钟声震响刹那,水珠蕴藏的杀势、武学演化,便也顷刻散尽,变做寻常水珠,焉能伤人?胡月月遭淋倾盆,背脊发凉,再不敢轻易试探。
温彩裳轻抚石琴,掌心却有些颤抖,指尖血液滴淋。
原来此琴琴弦锋锐如宝剑,钟声未震时,她手段奇多,奏响无碍。但钟声一震,那琴弦便刮伤手指。她自不露异样,宁静观察局势。
她轻抚琴弦,指尖伤势渐渐恢复,沉咛:“只需一息,任你帮手再多,亦难近我身……”忽眉头一皱,钟声却似震得更快些许了。沉寂的心脏,因苏醒而逐渐更快跳动。那钟声与此关联甚深,故而在逐渐加快。
第335章 绝炁绝武,围攻夫人,李仙现身,独护夫人
岳山剑派传剑长老‘王纵横’见萧万剑、胡月月均没讨得便宜,一人被凌空震退,一人衣裳全湿,狼狈至极。好奇难耐,跃跃欲试,喝喊道:“好个妖妇,我来尝尝你本领!”
他四目环顾,知钟声将震荡,武学招式必需快、急、猛,顷刻成势,方可奏效。他一把抓起地上沙石,朝湖中掷洒而去。细纱漫天散布,射杀而来。粗沙则落到湖水中,却未下沉,反而裹挟湖水而去。途中溅起水花、汹浪。
各中沙石相碰,竟奏成一股杂乱声音,既扰音韵,无数细沙四面八方弹射向湖心亭,砂砾虽细轻,却杀力十足。此乃岳山剑派武学“观江剑”中“大浪淘沙”一式,修习此剑法,需一人一舟一剑,自奔涌的江水中,用剑挑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旨在‘快’‘散’‘密’,对敌时攻势如狂沙倾斜。守势如孤舟渡江,却怡然不动。岳山当属五山剑盟中最巍峨之山,山脚有条翻浪江。故而本派武学气势恢宏大气。
王纵横更乃此道极精者,手持沙石投洒,沙石虽轻、散,却快、疾,夹杂湖中水质,乍有江涛冲涌之势。若非顾及“钟声”震响,王纵横求快求急,招式气象异景可更壮阔人心,唯让人赞叹。
却见杀势方成,散沙狂浪四面八方射杀而至。却刹那停息,好如惊涛骇浪立即散去,无数散沙沉入湖中,温彩裳轻拨琴弦,便轻易化解。王纵横一愕,后退两步,惊叹道:“是宁春子的咏江曲!”
这一息之间,武学较量已分。王纵横的观江剑·大浪淘沙式,施招时如奔涌狂沙巨浪。然“宁春子”的“咏江曲”,却正捏其三寸,尽克尽破尽败。古时有位“宁春子”天官,是传名千古的曲乐大家。一日送别友人,目送友人乘江而去。
却天昏地暗,江水急涌,万分凶险。宁春子心情感伤,依情依景依意…创出咏江曲。本是笛曲,但尽数吹奏完,却见风波尽散,江面三日不起波涛。沿江百姓无不学习,每遇江涛风浪,便唱奏咏江曲壮胆壮气。
温彩裳以琴代笛,奏响咏江曲。咏江曲虽非武学,却无招破有招。这一化解惊艳至极,众剑派长老面面相觑,不住惊叹:“这妖妇琴道造诣非俗,难怪择琴而对峙。果真阴险狡诈,哼,她再大能耐,此刻也被包围,我等集力合攻,岂能容她嚣张。”各派弟子却不通音识、不知其中玄虚。只骂妖妇手法奇精。
温彩裳取笑道:“素闻五山剑派以剑立心,以山立意,乃名门正派,君子盟约。今日这般声势浩大,以多欺少,围攻我一弱女子,未免有失得体。”
萧万剑适才大受挫败,颜面有失,冷喝道:“擒抓你这妖妇,要甚得体。与你这等奸贼,讲甚礼节。”
温彩裳目蕴冷漠,却自端静从容。纠山剑派平剑长老候远德说道:“莫与这妖妇言说太多,此女琴道甚怪,既我等一人难以应对,那便合力试试!”
众长老齐齐喊道:“可!今日非得将此女擒下,否则我五山剑盟,岂不颜面尽失。”“为死去的师兄师弟报仇雪恨。”“擒妖妇,灭奸邪!”“区区妖妇,岂能在我五山剑盟面前耀武扬威。”……
众派声声齐震。温彩裳淡淡道:“乌合之众,便凭你等,也想伤我?”抚琴而不乱,坐怀而镇定。
但见湖周旁,五山剑盟百余弟子,各施剑法奇招,各派长老各用手段能耐……湖中剑气纵横、异光迭起、怪招层出,真可谓一派乱象。激得剑鸣锐耳、水汽漫天。周遭树木是倒得倒,塌得塌。假山假石是碎得碎,裂得裂。
一派大好园林景观,怎经得这般摧残蹂躏。但越斗越深,越难放下。
温彩裳借以“琴音”,任其杀势茫茫,剑音剑气、刀光剑影,剑招百变,她琴音一消施展,必冰雪消融,悉数化解。如此僵持良久,众派非但面上无光,众弟子亦渐有力竭不续之势。陆续换得数波弟子,没能讨半分好处。
温彩裳音韵荡出,几次险些引得各弟子互相厮杀,乱成一团。奈何远处“钟声”古怪,将其优势化无。如此这般,你攻不进,我杀不出,互为僵持,俨然已成死局。
温彩裳斜睨观察,心想:“钟声确在变快,不知最终快到何种程度。只需留我半息时间。我自可自保无恙,但若钟声声声连震,我手段难以施展。敌手人数众多,却极不好打发。”
她目光打量周旁,思拟解脱之策:“倘若钟声不助我,便唯杀出血路。情况虽于我不利,但···尔尔鼠辈,真想擒我,却是枉然。”她即专心应对。
如此久攻不下,胡月月忽打手势,五位领队长老后退一步,聚头协商。胡月月说道:“此女古怪,琴道高深莫测,我等隔岸强攻,她琴音一震,便可尽数化解。如此僵持,除却空耗气力,绝无半点效用。”
段一心说道:“如此两相持斗,终非良策。她稳坐湖心台,占据地利,实已先手不败!”
萧万剑沉声道:“那也不能放过这妖妇。好不易将她围住,如此良机,岂能错失,依我看···倘若再奈何不得他,我等带头杀去。”王纵横沉声道:“不妥,不妥,这妖妇厉害至极,如此这般,岂不再添死伤。”
萧万剑说道:“我等五人联手,岂会奈何不得这妖妇,依我看,她除却琴道厉害,其他方面,恐怕也就平平。且钟声震响,手段全无,我等皆如寻常凡子。她不过一女流之辈,能掀起甚么浪花。”
候远德说道:“萧长老所言有道理。但以我之看,且不急一时片刻,还能再等一等。”众长老问道:“哦?何出此言。”候远德说道:“因为···钟声愈发密集了,倘若钟声连贯。这时擒杀妖妇,方才最佳时机。”
经他提点,众长老恍惚回神,细细感受,确感钟声密集,间隔已不足一息。候远德再说道:“我等只需候守半日,钟声或能连响,届时我等带队擒杀,此女必败无疑。到了那时,甚至不需冲杀,只需言语恐吓,料想此女,自会乖乖受降。”
即下令困守湖旁,严加戒备。温彩裳见敌方动作,便知其已有对策,不禁柳眉微蹙。沉咛:“他等已觉察钟声变快,是以以此空耗,保存体力,届时再围攻于我。倒是个极好计谋。也罢…既然如此,那还需剑招分生死。”
这般再等片刻,忽听远处密集脚步声行近。有弟子兴奋大喊,原来是剑派众女出现。温彩裳沉眉冷凝,暗道:“敌手甚多,已难对付,如今再添近百人,看来时运不济,那窃龙之厄运,仍未彻底消散。天意给我添堵。”
赵春霞、羊飘雪、汤梦罗等长老终于会面,朝五位领队长老道好。岳山剑派王纵横关切问道:“春霞,你也在啊,到底发生何事,你等何以失踪?”
赵春霞说道:“此事乃贺问天那贼子所害!那贺问天呢?他人在何处?”众女纷纷叫嚷,追问贺问天所在。
王纵横说道:“贺城主不在此处,适才追逐妖女,我等回过神来,已发现他不在。”
汤梦罗气恼道:“好啊,他是做贼心虚了。诸位长老,请速去抓他回来,此贼阴险狡诈。”
众长老闻听此言,纷纷色变,不住满头雾水。胡月月问道:“三落,你…你们此话何意?莫非有甚误解?贺城主为人宽厚,岂是罪魁祸首,若非他相救,我等只怕已葬身。”
众男弟子纷纷不解。萧万剑沉声道:“依我看,此事内有误会,只怕一言两语不易说清楚。我等已误会贺城主一次,再有第二次,当详细谈说。此刻妖妇杀我派弟子,如此大仇敌当头,却是千真万确。待将此事了结,再细细交谈贺城主之事。到时是真是假,自然一目了然。”
王纵横、段一心、胡月月、候远德四位领队长老皆点头称是,说道:“这般如此,最为稳妥。”赵春霞等欲言又止,皆感擒拿贺问天乃第一要事,但五位长老地位既高,实力又强,且话语并无错漏,便说道:“也好。”
众女来到湖边,见亭中有道白裙身影。虽深处地宫,但湖波荡漾,碧水幽幽,石亭悠然,美人抚琴。众敌围困,自镇定从容。这处一照面,却不住叫众女折服:“好一位折剑夫人,如此气度,果非凡人。”
何丽君说道:“众长老,何不跨过湖面,合攻此女?”
胡月月说道:“此女琴道厉害非常,任你何种招式,她琴声一荡,便尽数消解。且钟声震响,冥冥助她持琴不败。”
彭三落问道:“难道就这般干耗着?”胡月月正欲说话,一道钟声震响,她眉头微挑,“不会…待钟声愈震愈密,我等再去擒她。她决计跑不得,而且已经快了。”
她长剑拨水。剑身被水质包裹,剑尖斜朝下,水质顺着剑身滴落,每滴落五滴,便有钟声一震。每滴落四滴便有钟声一震…钟声愈发频繁,这时已远不足一息。
这钟声震响实有律可循。那钟声愈快愈快,声响反而越轻越淡,待到最后钟声消散,但武学演化、内炁运使皆成空。众剑派弟子传出嘈杂议论,皆不住惶恐不安。
萧万剑沉声号令,众弟子得令后,严阵以待,气势汹汹,围堵湖旁。
温彩裳遥湖而望,心若止水,见群敌围绕,心中无惧无恐,她天性较之旁人,总多三分淡漠。此刻更多三分睥睨。尚有闲心捻弦弹奏。幽幽缓缓琴音荡出。众弟子惊恐后退数步,但觉察琴中并无杀势,不住细听其音,暗暗沉醉其中。
想得待会刀剑厮杀,世上再难听得此音,不住心中哀愁。竟连为同门复仇喜悦亦无。温彩裳说道:“这副局势,倒有意思。勿论你死我活,在此之前,温某皆献上一曲。”
琴音幽幽,绿水湖泊,烟柳飘荡。这副美景,与周旁森森杀机格格不入。萧万剑沉骂道:“妖音尔尔,怎配入耳。众弟子封堵耳孔!”
温彩裳从容弹奏,琴音袅袅。周士杰亦在人丛,他自府城初见,便对温彩裳暗已倾心。后飞龙城再见,因缘际会与温彩裳交谈几句。更不知天地,钦佩仰慕崇拜爱慕无以复加。
他随众剑派弟子入墓藏,一同遭遇“宫中雷云”,后被贺问天所解救。听贺问天喝骂温彩裳,拉拢剑派对付温彩裳时,他不曾敢言说半句。
但想得将与温彩裳作对,心中极有不愿。沿途追逐,涉险数道险境,剑派弟子折损甚重。他亦不敢出声。适才众剑派弟子围湖而攻,他更不敢现身。
此节听得琴声悠扬,心间无限感怀。周士杰心想:“这…这位夫人若就此死了,这琴声哪里还能听得?如今我等几如修为全无,我…我若替这夫人言说几句。可否…可否从轻发落?届时这夫人感恩我救下她,或许…”
“且…众人修为全无,我飘渺气运,却能稍稍称量。”
他便上前一步,喊道:“诸位且慢。”
五山剑派皆投目望来。周士杰说道:“诸位…众剑派弟兄、姐妹、长老可否听周某言说一句。”
萧万剑沉咛片刻,虽感不悦,却也说道:“周少侠非我剑派人士,且仗义相助,且文道师传符浩然,自然有资格说话。只事到临头,还有何话需说?”
周士杰说道:“周某虽为武人,却摘得一缕气运。眼见事情愈发难逆,到此关头,虽是微末之身,却不得不言说两句。”
胡月月说道:“哦?周公子是想为这妖妇开脱?莫非是几两琴音,却将你迷住了?”
周士杰脸皮一红,故作镇定说道:“非也,非也。符浩然符师尊曾告诉我,我等身负气运,若遇世间不平事不平理,该以身作秤,称量称量。否则气运加身,何用有之?”
“此刻关头,双方若大战,难免死伤惨痛,届时身旁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因此丧命,却徒增伤亡罢了。”
他忐忑望向五位长老。萧万剑脸色冰冷,胡月月若有所思,王纵横等则难看出其他。
纠山剑派长老王铁心问道:“呵呵,若依周公子所言,为不添伤亡,便就此揭过此节,叫此妖妇离开么?”
周士杰连忙说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还请听我说完。”众人看在符浩然、缥缈气运上,皆强压怒火,听他再道:“诸位剑派长老,五山剑盟众弟子多是死于暗道机关之手,这位…夫人虽有借机关暗害,但终究未有亲自动手。与直接动手打杀,实多一层回旋余地。”
“且深探墓藏,遭遇机关之事,本难避免。众弟子…众弟子折损,未必尽怪这位夫人。”
周士杰见众剑派面色恼怒,恐群雄激奋,连他一同打杀,连忙再道:“但此事主责,却仍需怪这位夫人。想必到了此节,这位夫人已有悔改之意。我等给她一悔改之机,既可避去伤亡,亦可慰问亡灵。”
萧万剑说道:“你再说说,这位夫人如何悔改,才可慰问亡灵?”
周士杰观察众派神情,说道:“倘若…倘若这位夫人束手就擒,再再…”他一咬牙说道:“再自费修为,余生偿还罪行。想来足够悔过罢?且这位夫人家财万贯,再以金钱补偿,这诸般愁怨纠葛,能否便此免去。”
众长老闻言确实有理,可免伤亡,赎罪孽,自然最好。
萧万剑微微颔首,说道:“我看不够,若再加一条,那倒勉勉强强。”他说道:“再自挑手筋脚筋,这才勉强偿还。”
周士杰松一口气,朝温彩裳说道:“温夫人,此节…此节确实是你做得不对。周某为你争取得一线生机,你…你若诚心赎过,那便…”
温彩裳置若罔闻,仍再幽幽弹琴,自有股镇定自若。此局虽险,但她岂会因此缓乱。
周士杰急切道:“温夫人,切不可意气用事。你纵有修为,面对剑派诸多剑阵,数十位位长老合力,亦难脱困。此刻钟声影响,我等皆无修为。你不过女子之身,如何抵挡群雄,士杰为你谋得一条生路,还请…还请莫要…”
温彩裳叹道:“五山剑派,尔尔鼠雄,我空有雅兴,却只能对牛弹琴,着实无趣至极。”适才悠缓琴音,逐渐停息。
周士杰焦急无奈。王铁心、胡月月等摇头长叹。琴音一停,众弟子不住怀念。忽听人丛间,有人朗言道:“夫人,请续琴。”
温彩裳听声音甚熟,抬眸望去。见一少年郎钻出人群,踏上通向湖心亭的白玉长廊。温彩裳不住一愕,见那少年面冠如玉,平静如水,缓步行来,便将散披的长发束起。
她美眸含光,不需多言多问,依言抚琴弹奏。琴音更添喜悦。
五山剑盟诸女再见李仙身影,顿时议论嘈杂,纷纷言说。林傲珊、赵春霞、罗非烟…等诸女更一头雾水。
赵春霞问道:“李仙,危险!”待要施救。李仙摇头道:“春霞前辈,不必担忧。”示意不必靠近。
众剑派男弟子、长老闻听“李仙”二字,再见李仙眉心红痣,无暇面容,立时传出“花贼”“花笼门”…参杂众多喝骂喊杀之声。
众女闻听男弟子喝骂李仙,却皆出言维护,一时间乱糟糟一团。
李仙兀自从容,本决意隐藏,但见温彩裳势危。两人诸般纠葛,情谊却真,岂能容夫人受欺辱。
周士杰说道:“是你!你这花笼门贼子,自己想死,却莫要误了你身后夫人。”
李仙淡淡说道:“多谢周公子好意,但这求生之策,还是你自己留着罢。我与夫人,又何用这些。”
温彩裳始有笑意,心想:“李郎终究是李郎,旁等男子,也难及他分毫。”
周士杰勃然大怒,冲向白玉长廊,施展“踏浪爪”擒拿,这时既无内炁,亦无武学演化,但招招试试却蕴藏精妙。李仙怡然不动,仍由他抓打。但手抓离他尚有数寸,便有股无形阻力保护,纯罡炁衣却不因钟声消止,周士杰始终难打实。
李仙回身一脚,肉身纯力猛不可当。顷刻将其踹飞数丈,翻滚落地,狼狈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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