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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穿武道,立地成圣 第351节

  李小凡挠头说道:“老师,我与周大哥看法一样。”

  符浩然说道:“不错。不懂既不懂,求学便该如此。此画非你能看懂,贺城主…你呢?你若看出些什么,我将画送你,亦是无妨。”

  贺问天喜道:“请容学生细细端详。”将画作接过,反复打量沉思,说道:“学生记得,老师曾有一首咏竹诗,咏颂竹之高洁,适才士杰所言,自有几分道理,却并非全对。这画中竹身翠绿,罕有蓬勃之力,风雪虽呼啸,却不咄咄逼人。”

  “学生看出,老师的坚韧之意,欲迎难而上,砥砺风雪而行。将风雪视为磨刀石,衬得竹身更为翠韧。更为寻得继承衣钵的后人,而欣喜自豪。”

  “不知学生所言可对?”

  符浩然笑而不语,将画作卷起。温彩裳笑道:“不妨让小女看看?”

  符浩然说道:“哦?王夫人还会赏画?”

  温彩裳笑道:“略通一二,不敢言多。”符浩然将画作递去。温彩裳看后莞尔一笑。

  符浩然说道:“你笑什么?”温彩裳说道:“我笑此画虽好,注定是无人能赏识的。”

  符浩然微微一叹。温彩裳手持画作,莲步轻挪,带起香风一阵,笑道:“符大家是在悼念某人吗?”

  符浩然一愣,目光一闪,行步跟去,肃声问道:“此话怎讲。”

  温夫人手持画作,缓步慢行,目光缓缓打量。这时节奏已在她手。符浩然、贺问天、李小凡、周士杰皆感好奇,跟随她身后,等她解说。

  温彩裳说道:“这悼念的人物,还颇为忌讳,不敢明言。”

  符浩然浑身一悚,正视温彩裳,说道:“王夫人果然不俗,您请细说。”温彩裳说道:“方才符大家说,此画若被看出端倪,便将画送出,可还作数?”

  符浩然虽感不舍,但想若真送到识画者手中,亦不算辱没,便道:“可以。”

  温彩裳说道:“我不夺人所好,画作便不必啦。”符浩然知道此话背后,定另有条件。他初次见识此女手段,惊觉已失节奏,但却自不好挣脱。

  温彩裳步姿优雅,娓娓道来:“此话虽是画竹,却意不在竹。想看出这点,本不算难。但世人皆道符大家喜竹,看到他画竹,又怎能想到其他?这是符大家故布迷阵,有意误导。”

  “若有人顺着他喜好裳画,一辈子只瞧见几根竹子。”

  李小凡问道:“老师,是吗?”符浩然颔首点头。贺问天极感汗颜,虚察冷汗。周士杰摸鼻尴尬。

  温彩裳说道:“凭贺城主谋略,本能看出端倪。但些许积累,尚稍有不足。此画笔劲刚朗,这棵竹顶端,有片竹叶,下缘粗,上缘细。这是大虞画圣季渊的画法。”

  “其时已久,季渊画作被后世临摹,如有人效仿,本无特意。但其他竹叶,却不是这般画法。想必符大家作画之时,终究抱有一丝希望,希望有人能看出画中真意。故意给的提示。”

  周士杰说道:“啊。难道符老师是在悼念季渊?”

  温彩裳说道:“我看不是。若是悼念季渊,何至藏拙,不敢显露。此处细节,特意用季渊的画法,实则另有指示…这悼念人物,是大虞朝的。”

  符浩然敬佩道:“王夫人才学过人,符某敬佩。”

  温彩裳说道:“此竹我若没看错,名为‘剑竹’,其长势有戳天之意。生长北天域,是一种罕见竹物,惧寒且怕寒的竹子。所谓不惧风雪…与此竹恰恰相反。这种竹子一但生长,一年之内便长有冲天之势,但一遇风雪,便会快速凋零腐朽。”

  “画中翠竹虽坚挺,实则命在旦夕。顷刻便将腐朽。”

  “再结合符大家的高风亮节。悼念的应该是‘钟连山’。大虞朝的殉国国相。此人正是毙于风雪中。”

  “与此竹何其相似。正所谓乱世出英雄,这位钟连山好色成性,诸多恶行为人诟病。但为救将倾大虞朝,可谓殚精竭虑。甚至最后殉国,不失为一位英雄。”

  “符大家是想说…唯有这等乱世,能孕育出钟连山这种殉国大义的人物,而这等人物,往往也会因其死亡。他想到大武将乱,届时如若彻底倾覆,符大家选择与他,未免相同。”

  “故而忽想悼念。然钟连山乃前朝国相,符大家虽遭贬黜,却曾是天官,悼念前朝国相,如何能说得过去。故而极尽隐晦。”

  符浩然敬佩道:“知我者…王夫人也!”

  原来……

  符浩然带着李小凡游学世间,对民生状况愈发了解,见各地民生疾苦,衣不蔽体者甚多。门阀武者割据,更觉大武将倾。

  各地官员为虎作伥,天灾人祸。满心灰暗,他几次欲寻法回旋,却感无力回天。倾势已成,他平日将此事深埋心中,谁也不曾提起。

  这日落居翠竹居。

  平日清闲,杂思便浓。偶然间赏观窗外风雪,忽然想起大虞朝往事,心中五味杂陈,转眼间大武已走到大虞相似境地。

  又想……当时大虞朝钟连山,虽多有不堪,但救国之意为真。而今大武皇朝奸贼当道,比之更有不如。不住起悼念之心。

  他深感与钟连山命运相似。

  时日流转,他悼念之意愈发浓郁,心情复杂至极。无处缓解,便想作画解闷,将诸般心绪藏在画中。便有“剑竹迎雪图”。

  画成之事,他率性大笑,甚感满意。后又连道几声“可惜”“可惜”,自认画中真意,无人能瞧出端倪。

  与温彩裳所说一般无二。

  贺问天拍掌惊叹,敬佩得五体投地。此节赏画,抽丝剥茧,非心思敏捷便可。更需丰富学识作底。需精通历史学说,画道流派,植被杂学,以及心思揣度……种种。

  贺问天自问拍马难及。符浩然说道:“王夫人之学问,较之符某,分毫不差。”

  温彩裳笑道:“差得远啦。小女浅见,莫贻笑大方才是。”符浩然说道:“王夫人过谦,您博学多才,这般造诣,举世又能寻出几人?”

  温彩裳说道:“小女幼时喜好读书,确实有几分积累。但自问学问不仅是‘积累’,小女习武尚可,学问这块,实不敢托大。”

  符浩然说道:“王夫人,请入内一坐,我私藏颇多画作,请你去观赏。”

  温彩裳笑道:“好。”如此约有半日,皆在赏画观画。贺问天得饱眼福,欣喜不以。

  待赏画结束。温彩裳问道:“是了,符大家的爱徒,瞧着颇为清秀,不知是哪里人?”

  周士杰不知“李仙”“李小凡”关系,是以并未多想。符浩然说道:“小徒穷天府人氏。”

  温彩裳说道:“我观他气质不俗,莫非是大族出身?”周士杰忙道:“小凡弟弟颇为厉害,虽非大族出身,却是凭借自己,通过冬考摘花,得拜进符老师门下。”

  他假意称赞,实则点明李小凡出身卑微。李小凡泰然自若。

  温彩裳故作惊讶:“这可不容易。”端详李小凡,暗道:“这小子倒颇有几分他兄长风范,这镇定的劲头,实叫人恍惚。”

  这会行到石亭。温彩裳拍拍衣裙,端庄坐下,朝李小凡招手道:“小凡弟弟,来给姐姐瞧瞧。”

  符浩然说道:“王夫人,你这…”温彩裳说道:“就许符大家悼念旧人,不许小女悼念?”

  符浩然奇道:“王夫人是…”温彩裳说道:“小凡这孩子,颇似我死去的郎君,我近些端详。”

  李小凡乖巧走去。温彩裳上下打量,心道:“眉宇有三分相似,想必便是那小贼弟弟,此子白皙清秀,却远不比李郎,一切都已经对上。好啊…这小子在手,他纵有千百般能耐,再是狡猾如狐,也已是我翁中之鳖。我原想再与他较量较量,这节已经大胜。”

  嘴角上扬,扬手道:“去吧。”

  李小凡退回符浩然身后。温彩裳说道:“符大家还欲留在此处多久?”

  符浩然说道:“近来便准备离去。”贺问天潸然泪下,说道:“老师,学生还想在您手下讨学,请您无论如何留下!”

  符浩然说道:“我与小凡,还需游学。此事是…”

  温彩裳说道:“符大家,小女自幼读书,满腹疑惑,未曾有人能解答。偶遇符大家这等人物,实在不愿错过。还请您多留几日,容我好好讨教。”

  “这…”符浩然说道:“行罢!”

  温彩裳欠笑道:“那好,今日就此别过。小女自明日起,日日都来讨教。”不着痕迹瞥一眼李小凡,转身离去。

  ……

  ……

第315章 终得灵狐,黄露在前,白面赤弓,鱼儿上钩

  温彩裳拜别符浩然,坐上香车。小团脸蛋粉嫰腻滑,圆乎乎如肉包子,身材娇小,却能耐不浅,娇滴滴一声“驾”,马车奔行街中,驶离翠竹居。她天真好奇问道:“夫人,那小子真是他的阿弟么?”

  车厢内,温彩裳理弄双袖,整齐叠放膝前,坐姿端庄,柔声说道:“是了。”

  小团说道:“怎不将他抓起要挟。”温彩裳说道:“符大家身具气运,行事需有礼度,这般蛮狠,成何体统。他若上门讨理,也很不易处理。”

  文人身具气运。气运为秤,称量道理。如若占理,便得天相助。符浩然遭贬,气运不如当年,其学问渊博,受人尊敬。温彩裳却不愿做绝。

  温彩裳说道:“且我有心讨教,机会难得。这是真话。”心中又想:“何需擒抓,我只需知他在哪里,便在我手掌心中。那贼厮狡猾虽狡猾,却颇重情谊,如若不然,也不会···哼。命脉被我抓得,瞧他还能掀起浪花么?哼!”

  ……

  ……

  却说另一边。

  雪龙山脉间。

  顾念君与李仙谈拢合作,暂弃前嫌,正是清晨时分,便顺道同行,共狩灵狐。两人并肩而行,互换姓名。顾念君直言告知真名真姓,李仙却化名‘周平安’,取义“周全平安”。

  雪龙山脉辽阔无边,地形迥异,因常年冰雪覆盖,将山貌地势遮挡。纵使精通风水,亦难辨清山脉走势。“山图”自然贵重,顾念君托符浩然福气,贺问天才将山图给予,且山图已做简化。

  顾念君端详山图,知道离此处十数二十里,有座天然地貌“祭兽台”,曾出现灵狐行踪。便提议先前往祭兽台探查。

  李仙欣然同意,心想:“此女既非歹人,却不算和善。且出身世家豪族,眼界甚高。与她打交道,不可大意小觑。如若这份山图对我无用,我趁早与她划清界限,莫多纠葛。纵使有用,也仅限交易。”

  顾念君手持山图,在前侧领路。李仙后侧跟随,先行出茂密林丛,转朝东侧行,约有十五六里远,见一条自高山流下的小溪。

  顾念君令李仙离开十数丈。她再次摊开山图,比对地势地形。拟订方向路线后,再摇手呼唤李仙。沿溪河而上,再盘旋弯绕一阵。

  渐到正午,风雪渐消,暖阳斜照,气候正好。顾念君心情舒畅,遥望雪景,不时比对山图。

  祭兽台位处一片峡谷上方,此处积雪莫名消融,露出褐色土地,面域辽阔,是天然台地。顾念君额鬓起汗,她穿着较薄,不觉寒冷,但行数十里山路,难免起汗。雪花飘进内衬,微感窘迫。

  到达祭兽台地后,她说道:“咱们四处找找,曾有人在此处,目睹雪山灵狐踪迹。”

  李仙环顾四周,琢磨道:“此处地势确实特殊,我如自己摸寻,没有十日功夫,不好寻到。此女确有用处。”

  “我此前与她多有不愉快。但此刻身份是‘周平安’,她又确来相助。不必将过往情绪,带到此处。”

  便拱手真挚说道:“顾姑娘,多谢!”

  顾念君心情既悦,说道:“这会知道谢了,方才赶我走时,却没见你这般和气。”心中则想:“方才我他素不相识,存有戒备,实属正常。如今交换姓名,他真挚道谢,可见他心虽傲气,却也通事理。”

  暗暗打量。见寒风吹过,李仙长发飘扬,发梢凝结霜露,增添异色,潇洒不俗。虽脸戴面具,面容不显,却自有飘逸出尘气质。

  又想:“日后与他熟悉,不知他肯否摘下面具。他衣着虽简,但身段气质…却很有韵味。我所见诸多天骄,好似…好似都不如他。”

  李仙问道:“怎么了?”

  顾念君眼有异色,淡淡道:“没,快抓灵狐罢!”

  两人分散找寻,顾念君手持山图,沿东而寻。李仙沿西而寻,各走数里,寻近半个时辰。李仙忽然折返,拍拍顾念君肩膀。顾念君正感疑惑。

  李仙悄声说道:“你跟我来。”拉她手沿西而行。顾念君俏脸微红,快步跟随。行至一小山坡上,李仙示意就地趴伏,再指向远处。

  顾念君惊道:“是冬鬼与寒鹳!”

  见远处雪地中,两群雪兽正自血拼。“冬鬼”狼身虎面,獠牙尖锐,通体银白,胸口处坠有一血囊。“寒鹳”体型甚小,性情凶煞,爪尖力大。

  两种兽群不知因何事起争执,在此相争相杀。平素雪兽难觅,此刻却成群成帮。此景实属罕见。

  李仙见雪虎、雪熊、雪豹、雪猿…之类雪兽,虽不清楚习性,但总归与虎熊豹猿相似。凭狩猎经验,多少有用。此刻所见雪兽,形貌甚异,经验已然无用,故而直言问道:“这两种雪兽,有甚异处?”

  顾念君亦是初见,但山图有记。冬鬼异兽,风雪天时,奔跑时毛发飘动,能融进风雪中,乍看如消失无踪。故而得名“冬鬼”。“寒鹳”性情凶猛,可杀雪虎,不输雪熊,但体型更小更快,更难狩猎。属雪中罕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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