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穿武道,立地成圣 第345节
王夫人燃香敬拜了毕,退回侧殿,再朝里行,穿过一道花草长廊,见一片露天景台,听得琴音悠扬,一道帘账后,有女子素手抚琴。
玉指轻拨,妙音奏响。煞是悦耳动听。
王夫人态度恭敬,说道:“夫人,事情已照你而做。”
帘中传来声音:“可有异处?”
王夫人说道:“若说异处,今日的年轻俊杰,倒比往日多了。”
帘中琴音渐停,那女子拨开帘帐,显露身容,云鬓凤钗,妙容无暇,白裙如纱,正是温彩裳温夫人。
温彩裳指着旁处蒲团,说道:“请坐。”王夫人依言入坐。
温彩裳问道:“关闭殿门后,可有着重观察门旁的人物?”
王夫人说道:“我已委派亲信,潜藏人群中,暗自戒守殿门。不见可疑人等。”
温彩裳略感失望。
原来……
飞龙城的“王夫人”,实则是温彩裳一手布局。这道“朝黄露”本是飞龙城贺城主珍藏,温彩裳设法取得,便以此为诱饵,钓李仙上钩。
她料定李仙已具备“金鳞”“黄九参”,距离食谱“金光”,仅缺一位“朝黄露”,她如放出“朝黄露”消息,李仙必然动心。
再设置三道条件,等其上钩。温彩裳又知李仙狡猾如狐,多疑聪警,绝不轻易上当。是顾营造“王夫人”形象,和蔼可亲,豪横财厚,设法消其疑虑。
然露面者却是贺城主一位夫人,本名为“段妮”。
温彩裳更预料:“此子若真想从我得到朝黄露,定会事先探查我消息。若有机会从旁接触我,绝不会放过。我需给他机会接触,且…不可显露真容。倘若真被他看出端倪,就此远遁,我却又功亏一篑。”
“我纵然胸有成足,但面对这死小子,却万不可大意。”
故而时常筹办庙会,上飞龙庙敬拜。她又料定李仙必然藏身寻常百姓中,此子狡猾如狐。是以让段妮派遣亲信,潜藏人群,暗中观察可疑人员。
如有行迹古怪,不似上香拜佛者,便暗中戒备观察。倘若种种险局,都被他一一避开。待进到大殿时,再关闭殿门。
李仙谨慎性情,定会谋备退路,为能时时遁逃。必会潜去殿门旁。故而让段妮亲信把守门旁,观察可疑人士。倘若运气不错,当场便可擒拿,省下好多事情。
届时温彩裳必叫李仙尝尝背叛滋味,得偿所愿。
段妮局促说道:“王夫人,您到底在寻谁?可有甚样貌特征?难道似您这等人,也有寻不到的人物?”
温彩裳摇头叹道,目光幽怨,说道:“此子狡猾,岂是轻易寻得,想来他现在未必已在飞龙城,还需再等等。”
段妮神情古怪说道:“可这般散财……动辄便是数万两黄金…动辄数万两…未免…。”
温彩裳轻声道:“你错啦,这些钱财,不是我出的。”
段妮问道:“那是…”
温彩裳说道:“自然算到那贼小子头上,今日我多花一分,便叫他多偿还一分。”段妮说道:“他如还不上呢。”
温彩裳笑道:“还得上才怪。穷小贼一个,有甚财力。还不上便慢慢还便是,我自有法子讨债。”
段妮微感幽寒,略有耳闻其手段,心想:“这位王夫人虽不如传闻中乐善好施,但所散钱财,却只多而不少。这笔账算,买人性命都绰绰有余,那小子如何偿还?”
侍女小团说道:“夫人,香轿已备好,请挪步上轿。庙会结束,我们该回程了。”
温彩裳柔声说道:“段夫人,此事未了,请随我回府罢。”
段妮不得拒绝,说道:“好,都随夫人安排。”深知此女不仅颇具财力。手段、能耐均不浅,其耗费钱财虽巨,其间却不曾荒废诸事。已在飞龙城间购置诸多产业,置办步入正轨,日有斗金进账。
听闻城外还有谋备某些事情。皆可顾全,诸事并进。实是难得人物,且不显名不显姓。能耐却深不可测,贺城主曾言,不可得罪招惹。
两人坐上轿子,四位步撵郎扛轿下山。沿途冷风吹拂。
小团轿外跟随,快步蹦哒。路经殿外的五座香炉时,异香燃之正盛,异景层出,极尽绚烂。这满炉异香需数日燃尽,期间异香缭绕,异景不中断。
小团好奇打量。忽见诸多数尺高异香中,有一支烧得一半的三寸凡香颇为扎眼。
原来…金雨沐浴,将李仙的凡香浇灭。旁等异香材质特殊,一经燃烧,便不易熄灭。
小团知道温彩裳正在设法找寻某人,见此异处,喊道:“夫人,你看这里。”
温彩裳正内练蚕衣错玉功,听得动静,挽起帘子,凝眸望去,见到三寸凡香颇为突兀。微微一愕,随即展颜而笑,眉眼弯弯,眸间兴致大盛,已知谁人所为,原来李仙已经到过,既嗔且喜,骂道:
“好小子…倒真敢来啊!”
小团问道:“夫人,真是他么?”
温彩裳说道:“此贼位卑身傲,行事风格往往不羁而往,出人意料,胆大包天却藏细腻。如不是他,谁会特意将一支凡香,插在此处。”
“此节…他潜藏极好,进到庙会,竟未被我发觉。但亦是说明他不曾知我真身。”
小团问道:“那咱们怎做?”
温彩裳红唇轻咬,目光流彩,想得过往诸事,阴阳剑法合璧共舞、虎哭岭险中求生、沿江一路纵情放肆……,此间感受,自难忘却,每有回想,都觉无穷欢乐。时怒时喜。
待又想:“你受我恩泽,连武道之基都是我帮你塑立。此时能耐渐长,能从我眼皮底下溜走而毫无痕迹。好啊,好啊…你那机警劲果真拿来对付我啦!”
“我温彩裳岂容你这般相欺,你纵然再称我心意,也莫怪我出手狠辣!”
冷声说道:“我明他暗,且看是他狡猾如狐,还是我老谋深算。”
忽感恼恨至极,燥烦难言,隔空抬掌挥去。
那凡香碎成三十七节。温彩裳冷哼一声,幽冷说道:“回府罢。”
小团、段妮均觉浑身寒毛竖立,原料想温夫人大费周章,为觅情郎,得见线索,更该情意绵绵,娇羞喜悦。
然此刻语气尽是冷冽愤怒,冰凉刺骨,绝非寻觅爱郎所该有,恨意、怒意皆非虚假。
再想得这尊人物喜怒无常,性情难以捉摸,心思不可测探。稍有动怒,取人性命、断人手足,狠辣至极,此刻如此恼怒,若真得偿所愿,那人下场实难设想。
小团心头嘀咕:“惨喽,惨喽…夫人绝非善类,抽筋扒皮,怕再难免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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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五剑结盟,雪山狩猎,李仙主场,惊众天骄
翌日。
李仙内练五脏,五脏避浊会阳经熟练度积攒至[2869/24000大成],因蜗居客栈,无处习练长枪,是以[残魍枪]始终停滞。
炁湖荡漾,内滋炁气。体间搬运流转,调养体魄精神。
李仙偶得闲暇,“朝黄露”已探清缘由,想起昨日庙会,天骄云集,奇招异景层出。不住回味自身武学,审视所长所短:
一合庄有清风腿、四方拳、碧罗掌、浩淼腿、大罗刀法、纵云手、残阳衰血剑。皆属基础或残缺,登峰造极后,随意随心施展。残阳衰血剑至今是底牌。
别派武学有:铁铜身、罡雷指、七星步、五脏避浊会阳经、避玉真功、巽风息、吐血典……诸多武学效用各异。
花笼门水坛有:飞蛇手、残魍枪、五行奇遁。李仙勤习刻苦,底蕴实已不浅,武学虽驳杂残缺,品质有高有低,但皆练出门道,取得造诣。
避玉真功、巽风息出自南宫家。避玉真功品质甚高,养生妙效非比寻常。李仙已将“避玉真功”第一层修习入门,若想取得造诣,还需时间功夫,巽风息取得小成。
李仙心想:“我武学驳杂,诸多杂派。若与名门正派武学子弟相比,我短处是武学间共鸣甚少,不成派系。我登峰造极武学虽多,却是一加一便得二,若组成派系,便能一加一得五得六、乃至得七得八,其中妙效,非数量可弥补。但我不必厚此薄彼,我登峰造极武学多,内炁积攒较为雄浑。”
“若纯比拟内炁…我应当不差。此行进山狩猎雪山灵狐,我总惴惴不安,不知因为何故。想来是一身杂债缠身。而今又与花笼门牵扯,又与烛教牵扯。”
“兼之飞龙城局势不曾明朗,离山、纠山、湖山、阳山、岳山五处名门剑派,弟子云集此处,是巧合或是其它,这诸多内情,我实难知晓。嗯···如不妨碍我计划,我实也不必知晓。”
“但总归…李仙、花无错身份,都暂时不用为好,前者泄露行踪,后者却是花贼,倘若泄露,那些自诩名门的少年英雄,岂不与我势不两立,非杀我不可。需再用个身份,安稳取得朝黄露,再而言说其他。”
李仙煮气烹清,口吐清气。白雾缭绕,面上污浊尽消。铜镜间映照一张俊逸无暇面容。他将长发以竹簪简束,英姿无暇,眉心红痣边缘的金纹越发玄异。
这副面容,任谁瞧见一眼,便难忘却。
李仙沉咛:“飞龙城多方聚集,底下另有暗流涌动,我近来已瞧见颇多头戴面具,不愿显露面容者。我亦可效仿他等,借面具隐藏面容,藏匿真身。”
既行出街道,寻购面具物事。飞龙城人流复杂,街旁设有江湖杂铺,内有箭羽、兵刃、靴子、面具、斗笠…杂器杂具贩售。
李仙行进店铺。挑选一副“白无面具”,面具无鼻无嘴,仅露出双眸。佩戴牢靠,奔行打猎不易掉落。
李仙试戴一二,甚感满意,对镜照看,面具虽尽遮五官,气质、神韵却难掩。双眸深邃不失清澈,朝气不失沉稳,眉宇轩昂如剑。许是天性如此,或是花笼门染了恶习,眉眼间又藏几分轻挑风流、桃花迷离。
面具材质甚佳,兽皮炼制,能防护面皮。价值稍贵,足需一两银子。李仙钱财不足,便另花些物事抵押。佩戴面具上街,逛得两圈,偶有人侧目观望,但皆不觉怪异。
李仙万事俱备,回客栈拿出“桃花弓”,配备十数支木箭。即朝雪山行去。
飞龙城地势较高,东侧是绵延雪山,银装素裹,地势复杂。其中有熊、狼、野猪、雪豹……诸多野兽。贺城主自幼喜爱打猎,每年冬季必筹办冬猎,便在绵延雪山中。
李仙朝东而行,腰间配备“匕首”,背后背着长弓,鬼蟒枪藏在袖内。他挺胸快步,长发齐整,气势不俗。行到东侧城门,今日风雪较急,城门外风呼雪啸,不宜出行。
李仙轻摸面具,暗想:“今日先去探探底,纵然狩不得‘雪山灵狐’,也能打些兽获卖钱。我现下身无分文,再无钱财,可连飞龙城都呆不下啦。”
见到街旁小店售卖热食。便去讨一碗热茶,服饮下肚,浑身暖热。行出城门,沿道向东,再走十余里路,人迹罕至。
忽听马蹄声踏响。数匹骏马急驰而来,李仙侧身避过,见是周士杰、顾念君、杨问天、王德仲……几人。他等骑马配弓,衣着华丽,御马飞驰间,尽展少年意气。
原来昨夜酒宴,诸多天骄结伴为友。听闻“朝黄露”事迹后,隐隐心动,皆想难得到此,岂能留憾。决定一同进山狩猎,再展身手。
顾念君英姿飒爽,胯骑棕红香马,神俊非凡。身旁的慕红绸跨骑白马,并道而驰,扬起阵阵雪花,两人谈笑嫣然,岁数相仿,话题甚多。顾念君忽瞥到路旁男子,心想:“这时节上山狩猎,不是猎户便是为朝黄露而来。”见其身姿挺拔,长发随风飘扬,虽面戴面具,却自有不俗气韵。不住多看两眼,对上其双眸后,更滋生好奇。
马行飞快,转瞬即过。慕红绸说道:“顾姐姐,你在看什么?”
顾念君说道:“无事。”此行共有十余人,驰行三十余里,来到一处山脚,周士杰一扯缰绳,轻“吁”一声,胯下马兽后足站立、前足悬空,登时停下。他摇指高处,说道:“到了,此处便是雪龙山。听闻上一次有雪山灵狐踪迹,便是此山。”
杨问天说道:“前方道路曲折,我等下地行走罢。”
众天骄翻身下马,牵马系在道旁。各自取下弓、箭、水囊、缩肉袋……等物事。慕红绸、顾念君稍慢片刻,御马停住,见山道曲折,树木杂乱,便也下马取物。
顾念君说道:“我听贺城主说,此山藏有凶险,我等虽为武人,却自不可大意。更不好贸然深涉。”
岳开笑道:“顾姑娘说笑,寻常虎狼熊豹,难道伤得到我等吗?”慕红绸说道:“顾姐姐好心叫你小心,你听着便是,真要受了伤,可别朝你族姐哭鼻子。”
众人闻言皆笑。原来昨夜酒席,岳开玩得尽兴时,忽被既是同族,又是同门的姐姐喊回。岳开大感丢了颜面,便辩驳几句,被族姐当场教训。慕红绸等人以此嘲笑,颇显熟络。
岳开哑口无言。
王德仲抖去肩头杂雪,说道:“说来,昨夜才知,我等到飞龙城来,原来并非巧合。”
慕红绸说道:“是啊。我湖山剑派,王兄的纠山剑派。离山剑派的华兄、岳山剑派岳兄、阳山剑派周兄……都出自剑派。我原料想飞龙城风云汇聚,此处相遇,本不足为奇,都是机缘巧合,冥冥缘分。怎知背后另有缘由。原来五大剑派,竟有联袂之意,到此飞龙城,便为商讨此事。”
那阳山剑派的“周庭”笑道:“是啊,昨日瞻仰诸兄风采,便已暗自惊奇。我等皆擅剑招,招式皆伯仲之间。何以一日之间,忽遇这般多同道之士?哈哈哈,现在想来,便都合理啦。”
杨问天笑道:“这般说来,却是我多余啦。”
周士杰笑道:“话不可这么说。若无杨兄从中调和,昨日庙会盛举,彼此间年轻气盛,且同出剑派,皆是锋芒毕露的年轻俊杰,难免锋芒相对,锐意互射,起了矛盾。恰是杨兄这般中间人,介中调和,把持大局,才最为重要。此事…朝大了说,与五大剑派联袂结盟,实是件好事。”
他此言虽赞“杨问天”,实则暗赞自己,颇有自卖自夸嫌疑。杨问天谦虚笑道:“我杨问天嘴笨,周兄实在抬举,真要论起来,该是周兄从中调和才是。”
众人皆感赞同,笑道:“是啊,若无周兄周旋,我等未必这般要好。”
顾念君轻笑,心想:“周士杰起势作威的能耐,倒是颇为不浅。作威起势,也算一种能力,他这点倒令我颇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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