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穿武道,立地成圣 第327节
这威势已然远超预估。
李仙连忙停止,孩童哭声才逐渐淡去。邻里居民心有余悸,都如见鬼神,彻夜亮灯,不肯再睡。
“神鬼凶衣…怪哉,怪哉,这件凶衣毫无记载。我旁敲侧击问过琉璃姐。她亦全不知情。也不知…倘若是夫人,凭她的学识,能否知晓凶衣信息。”
“但纵然不知,这凶衣威力,实在骇人至极。”
李仙收枪停练,安然歇息。
翌日。
天方清明。
李仙忽然起身,眉头紧锁。落发生根,他看到有人在他屋外排徊。若是贼厮,倒不惧怕。
但观其身形,却是一位女子。
第296章 传授族法,酝酿盛斗,土坛将聚,花笼要事
李仙眉头紧锁,顿感来者不善。登到宅邸阁楼,利用重瞳透视,观察那侧门外神秘女子。
那女子身披黑袍,面容隐而不显。但经重瞳透视,窥见衣下样貌,是位面生烧灼,容貌骇人的女子。
“面有灼伤,且是女子是郝青蛇的徒儿曾小可?此女伤势好了,故而到此处寻仇?”
李仙自未忘记恩怨,时刻提防。曾小可“武”、“毒”皆寻常,本难奈何李仙,唯恐“郝青蛇”发难。他加入烛教,便为提防此事。而今见曾小可再现,想来恩怨总该有所了结。
他却不知曾小可已经死去,这皮囊下是另一位人物。名为“赵蕾”,乃郝青蛇颇为厉害的徒儿。
此事需从半月前说起。
赵蕾搭乘唐风的花船回归水坛岛屿。当日正遇李仙剿杀水匪,携数百匪头归岛,众人围观称赞。赵蕾便注意到李仙,耳听旁人称赞,大夸特夸,心中甚感不屑。经郝青蛇教导,她素瞧不起同门师兄弟,旁人称颂“杀匪威武”云云,她只觉小戏大弄。
她运使毒功,亦可轻易做到。
她归岛首事,立时拜会师尊。郝青蛇性情乖张,正练毒功,见她归来,也不多理睬。竟将“花无错”“曾小可”约斗事情遗忘。
如此过得数日。
直到昨日午间,赵蕾看到宅邸外悬挂的一具皮囊。她好奇问询:“师尊,您最近是在配制新毒物吗?这皮囊作何用处?”
郝青蛇端凝皮囊数息,眉头微蹙,思索片刻,这才回想起此事,说道:“我倒忘了此事。”
笑问道:“好徒儿,有人羞辱为师,你待怎做?”
赵蕾说道:“杀之后快。”
郝青蛇摇头说道:“那太轻易,且想更狠辣的法子。”
赵蕾残忍说道:“那制成人皿如何?”
郝青蛇笑道:“这倒尚可。”郝青蛇手段毒辣,性情极不讨喜。楚柳清安住岛屿月余,知晓郝青蛇亦在岛屿,同属烛教残众,但不曾拜会交谈,便因不喜她性情。
所谓“人皿”,便是以人为器皿,栽培毒虫蛊兽。日日经受万虫噬咬,承受痛不欲生之苦。
郝青蛇既将事情经过,赌斗尽数道来。她说道:“那小子确实有些能耐,口吐白雾,寻常毒物拿他不住。你可有把握?”
赵蕾心下万分不屑,已知那‘花无错’,便是仇敌,傲然说道:“徒儿胜他,如捻杀杂虫。师尊请放心,此事交给我筹办便可。我必叫他痛不欲生。”
“此子最近如日中天,颇令人关注。这时我将他击败,亦可扬师尊威名。”
郝青蛇说道:“哼,这花笼门中的威名,我难道稀罕?一群低贱花贼罢了。只道恶人需有恶人磨,我比他们更恶,抓他们调配毒药,实验毒性,当属再好不过。”
“当日我欲杀他,实也不当回事,但那施老儿、严废材几番阻扰。我郝青蛇要杀谁,他们越是阻挠,我便越是要杀。上次没能杀成,这次非得当着他们面杀!”
赵蕾笑着补充道:“师尊,你说错啦,不是要将他制成人皿么?师尊将事情交给徒儿,徒儿必办得周全,赌斗时先卸他四肢,割他口舌,但留下性命,供师尊培育毒虫。”
郝青蛇说道:“不错,不错,赵蕾,你这徒儿办事周全,甚得我意。”
“你既归来,我已容许那小贼多活月余,那便履行赌斗罢。”
她当即拟写书信,告知施于飞,限他十日内筹办此事。且需置办风光,需当人尽皆知,规模远超“盛会”,以此抒发胸腔恶气。这股恶气,出自‘施于飞’、‘严浩’,但应在李仙。故而信中强调‘赌斗规模’,以此折损二人颜面。
赵蕾披上“曾小可”皮囊,筹备“赌斗”中事。她修习“毒功”,常常伴随苦痛,心性甚是扭曲,喜欢看人中毒嚎哭,跪地哀求为乐。
如此这般,方不枉费她修习毒功之苦。她既将李仙视为敌人,回想那日情形,见他被众人拥捧,心中傲气使然,不屑之意滋生。心想花笼门徒众,皆属宵小废物,这等废物拥捧者,定然亦是废物。与李仙虽无仇无怨,甚至未曾谋面,但已颇感恼恨。
便设法找茬。先探听到李仙宅邸,比斗酝酿尚有十日,但已感技痒,知晓李仙宅中有位美眷佳人。
她毒辣阴险继承郝青蛇,便想先巧下毒素,无声无息毒死那美眷。距离毒斗尚需十日,她便欲下“十日蝴蝶散”。毒名甚是雅观,毒效却令人发寒。
第一日吐血,第二日白发,第三日貌枯,第四日断指,第五日目瞎,第六日牙落……十日中尝遍疾苦,将人折磨得痛不欲生,样貌全飞。
折磨其心神,到赌斗时,再给予痛击。如此这般,方才快意非常。
她知道李仙白日将会外出,便特意白日前来,等候门外观察,心想:“这花无错需到赌斗时,再将他击败,此刻中毒,却不好玩啦。”
待李仙外出,再施毒手,将毒散送进宅邸。
岂料李仙落发生根。她方抵达门外,便被其觉察。李仙料想此女乃用毒高手。虽败他一次,但自不可大意。
“她若欲施毒害我。真到赌斗当日,必要将她诛杀,以绝后患。”
李仙沉咛间,观察赵蕾动作。见她潜藏暗处,等候良久。既未施毒,亦未偷潜,行迹甚是古怪。
李仙忽又想:“我且主动出击,那郝青蛇毒辣至极,我纵使胜过比斗,她也绝不罢休。我太遵循规矩,便总要自己吃亏。”
眸中闪过厉芒。此女擅长施毒,既潜伏宅旁,居心必然不安!既然如此,先发制人,岂不更好。李仙自别门潜出,身形悄然隐蔽。暗中靠近毒女,忽大喊:“谁人胆敢偷袭?”
同时一掌悍然打出,来势甚猛,参杂雄浑杀势。
赵蕾一愣,正凝神关注侧门。忽听大喊,不明觉厉。顿感炁浪扑打而来,她惊诧难掩,立即抬掌回护。与敌手双掌相砰。
“咚隆”一声。赵蕾浑身骤震,脚底砖块咔嚓嚓尽数毁裂,衣袖袖管“撕拉”一声,碎裂成齑粉。
裸露出手臂皮肤。
身后的墙体,“朱漆”被震得抖落。旁等行人立即退散,皆惶恐望向此处。商贩、车马、菜铺…纷纷乱成一团。李仙早在出掌之际,已将余力震向四周,将周旁的行人,全数震飞数丈远。虽难免遭受跌打损伤,但自可免受波及。
赵蕾双臂发麻,既惊且迷茫,已然看清李仙面貌,双眸登时微眯。李仙亦感惊讶,他这掌包含杀意,虽未用全力,但势求一击击杀,纵然理亏,先绝后患!曾小可毒功甚强,武道造诣却平平。近身打斗,更是弱项。极难抵挡这掌。
然…此刻交掌,敌手内炁雄浑不俗,掌法强盛无匹。绝非曾小可所能为。李仙心想:
“莫非这数月间,曾小可实力突飞猛进?不…这可能性甚小,但她确实厉害许多。”
两人交掌片刻,赵蕾失了先机,被震得气息浮躁。无奈退开数步。李仙喝道:“你干什么偷袭我!”抢占先机,再施展“碧罗掌”中“碧浪滔天”一式。
赵蕾愤怒难言,听到“你干什么偷袭”六字,更胸腔憋藏屈辱,怨恨至极。
心中骂道:“好啊,此子发现了我,先下手为强,却故意说是我偷袭。”
她虽确有偷袭之意,却未尽行偷袭之实。遭此冤枉,甚感烦躁。但李仙掌势扑来,她立即提运内炁,与之互为抗衡。
李仙再出第二掌,心中已极为警戒。此女实力甚是不俗,掌劲已然翻滚增强数筹,出掌刹那,耳旁有“嗡嗡”震想,足见威力骇人。
赵蕾见此情形,竟无退避之意,眸中尽藏狠绝。顷刻便抬掌硬斗,她对自身武道造诣,亦是极为自信。
眼见双掌相碰,将分高下。忽听簌簌声响起。
两道飞叶悍射而来,分别打向李仙、赵蕾二人。李仙掌势既消,回身抓住树叶,退开三步。赵蕾冷哼一声,斜掌打出,打向那片树叶,竟凭空化成飞灰,散落遍地。
李仙眉头微皱,暗想:“这掌炁藏强劲绞杀之力,此女绝非曾小可!”
两道身影飞落附近。
正是施于飞、唐风二人。
李仙说道:“施总使!”赵蕾亦附声行礼。
施于飞沉声道:“发生何事?何以在街头大动干戈?这般打斗,伤得旁人怎办?”
李仙说道:“弟子无奈,此女忽然袭击,唯有自保反抗。”
赵蕾阴冷看来,淡淡说道:“请总使明察,此子忽然袭击,我无奈自保。”她拱手说道:“施总使,您若不信,周旁邻里或都瞧见了。您尽可问询。”
李仙冷笑道:“这位姑娘好伶俐的口舌,好缜密的思维,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我等武人过招,淳朴百姓难道能看出端倪不成?此处便是我宅居,你若非偷袭我,怎会出现在此处?”
“你先施展暗招偷袭我,我还以明招,周旁邻里如何看出端倪?”
赵蕾双眼微眯,迸出杀气,冷笑说道:“好伶俐的口舌,你武学平平,口舌却厉害。”自感辩解无用,更不惧遭到责骂,便冷笑不语。只盯着李仙,散发幽寒冷意。
施于飞淡淡看向赵蕾,说道:“距离赌斗,还余十日。你这时便找来,到底是何意?”
唐风说道:“花无错所言不错,你潜到人家宅邸旁,定然居心叵测,想暗中施毒,亦大有可能。按照花笼门规矩,水坛擅自动手,惊扰百姓者,需处严刑。”
赵蕾淡淡道:“唐长老原是想借机罚我。我需会知师尊,由她做决定。倘若师尊在场,唐长老坚持罚我,那便请便。”
唐风怒道:“你既是花笼门弟子,若有不对,我便有资格罚你。”
赵蕾浑然不在意,不将唐风放在眼里。唐风甚怒,抬掌擒抓而去,拿向其肩头。
忽见其肩头衣下蠕动,似藏毒物,他这掌下去,自是将毒物拍死,但毒血沾染手掌,却极为不妙。于是掌劲立改,调转方向打向别处。
赵蕾的肩头钻出一条黄绿蜈蚣。背生三翅,忽然飞咬向唐风。
正待这时。施于飞抬掌回吸,将唐风扯回身旁。赵蕾亦唤回黄绿蜈蚣,挑衅看着唐风,她生得三角眼,盯人幽寒阴冷。
施于飞说道:“这次姑且放过你,赌斗既已立下,十日后成败自见分晓。你如再敢来此,本总使定然一掌拍死你!别在我面前耍手段,你师尊杀我花笼门弟子,本总使念及其他,未曾追究。故而.我若抬掌拍死你,你师尊亦不会为你追究本总使。”
赵蕾不敢忤逆施于飞,愤怒至极,便算到李仙头上,傲然道:“原来施总使有失公允,赌斗还未开始,便已站在这花贼旁。”
施于飞冷声说道:“我若真有失公允,当下便送你归西了,小毒崽子。”
赵蕾微笑摇头,转头看向李仙,杀意森森说道:“也罢,十日后自见分晓。今日你偷袭于我,勉强算你占据几分便宜。十日后……擂台相见,我会让你为今日作为,付出惨痛代价。”
再笑道:“施总使纵然偏心,我也无妨,但有一事需要提醒。我师尊说了,十日后赌斗,务必弄得声势浩大。她老人家性情古怪,倘若不合预期,胡闹起来,施总使怕也需头疼得紧罢。”
“千万千万,声势愈大愈好。”
施于飞面色平淡。唐风几欲动手。
赵蕾转身将走,李仙平静说道:“闲杂碎语,说之无用,有一句话,需当告知。十日后,我会杀你。”
赵蕾停步冷笑道:“杀我?凭你?”身轻似燕,跃升数丈高,眨眼间便已消失。
李仙面色平静,他偷潜靠近,原料想“曾小可”不堪一击,杀意虽炽盛,掌劲却有保留,恐血肉横飞,惊吓市井百姓,或毒气飘散,害死无辜。顾虑颇多,第一掌虽占上风,却没能将其打杀。
第二掌已卯三分力劲。素知曾小可擅长施毒,需存心戒备,欲先试探。哪知施于飞、唐风赶到,既未能打杀,亦不清楚赵蕾实力如何。
但已粗有估算,实力甚是强劲,绝非弱者。且观其言行举止,底气充沛,擂台赌斗,不可大意。
反而言之。
赵蕾与李仙短暂交手。虽惊感其力道甚巨,却因交手短暂,不知李仙实力如何。单凭第一掌掌劲估算,不过粗蛮之辈,将其打杀绝非难事。赵蕾此人,自出生起,便有股无端傲气。身为女子,便瞧不起男子。身为凡俗泥胎,便瞧不起食精武人。朝上轻视,朝中鄙视,朝下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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