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209节
家家户户的后院里,鸡鸣豚叫,牛哞羊咩,此起彼伏,比往年过节还要热闹几分。
至于东头那些眼热的乡邻,也不知从哪儿打听来偏方,一个个竟都鼓捣开了。
或凭着三分沾亲带故,或干脆提着几串铜钱,上门去讨买西头人家牲口屙下的粪肥。
一担担宝贝似的挑回去,撒进自家地里,日夜盼着,哪怕只蹭点边角,也能早些把那片贫瘠土养出灵气来。
这一日上午,院中日头正好。
姜义依旧赤着上身,手里那根阴阳棍缓缓起落。
棍影不急不徐,却搅得周遭空气微微发粘,仿佛连风都被牵着走。
棍身上嵌着的一抹雪亮龙鳞,在日光下流转不易察的光华。
月余来打磨,那股子初时桀骜不驯的龙气,总算被他摸清了几分脾性。
先前棍法中那点细不可察的滞涩,也已无声无息地化去。
阴阳二气虽不若往昔那般圆融,却在运转间多出了一缕霸道,仿佛是刀剑之间的凛然寒意,透骨而来。
一套棍法演完,收势立定,正好撞上午饭时分。
饭后略歇,待一身薄汗散尽,心神清明通透,他才起身进了书房。
案上符纸早已铺开,朱砂研得殷红如血,却无半分腥气。
这些时日,他画符的功课从未落下。
小儿姜亮收集来的寻常符箓,早被他练得烂熟,落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无烟火气。
而他的心神,也在这日复一日的勾勒间,愈发沉静稳固。
今日手感颇佳,心境亦清。
姜义便不再翻旧符,而是取出一张玉扣纸,郑重铺开。
要试的,正是小儿收集来的诸般符法里,最玄妙繁复的一道。
分神符。
此符之妙,在于能分化一缕神意封印其中。
一旦催动,那缕神意便能短暂脱离本体,自行其是,与人言谈。
纵是万里相隔,本体也能感同身受,纤毫毕现。
探查消息,传递言语,皆是上乘。
据说若修炼精深,甚至能将自身一缕修为法力一并封入。
到那时,这分神便不只是耳目,而能遥遥出手,于千里之外,显露几分本体的威能。
这道分神符,比姜义先前学过的任何一道符箓都要繁复。
落笔时,不独是体内法力需运转无碍,更得心神、气力与笔锋三者合一,分毫不许有岔。
如此又耗去月余。
书房案头,那一沓废符堆得厚厚,眼见快要摞成小山,他方才堪堪画成了第一张。
最后一笔落下,符成之瞬,只觉神魂中某处若有若无的滞涩,豁然冲破,通体舒泰,比打一套拳脚还来得痛快。
尝到这甜头,他便也催着柳秀莲学上一学,想来同修,能省下许多摸索功夫。
这般不紧不慢,又过去几日。
这日清晨,祠堂香火正盛,姜义诵完早课,案前青烟袅袅,小儿姜亮的身影却未随烟散去。
他那半凝实的虚影里,面上凝重少了几分,开口道:
“是锐儿来信。”
语气里,也带上几分轻快:“他已见着大黑。”
话到此处,略顿了一顿,像是在斟酌字眼。
“说是性情虽变,却还算……讲道理。”
姜义闻言,那根在心底绷了月余的弦,总算松了下来。
他最怕的,便是大黑彻底失了心智,成了只知杀伐的怪物。
以它那十余截邪骨续接出来的狰狞道行,姜锐那点凡俗身手,纵然仗着手里的破邪棍子,也难有用场。
棍子还没落下,只怕它一双爪子,先能在锐儿身上开出十几个窟窿来。
既然还能讲道理,那便还有余地。
姜义抬眼问道:“它如今光景如何?”
姜亮答道:
“据锐儿信中所言,大黑如今的处境,有些古怪。除了偶尔在几个奉它的小部族间显灵行善,几乎不与外人见面。”
“锐儿也是仗着一纸旧符与手中棍子,才勉强见了一面。可也只是叙了叙旧,话未深谈,便被‘请’了出来。”
姜义听了,神色却不见半分意外。
大黑终究只是三代灵鸡出身,底子薄得很。
一口气吞了十几截邪骨,硬生生拔高道行,若说没留后患,那才叫邪门。
如今还能压住那股子阴邪,守得几分清明,已是它的造化。
他沉吟片刻,才问:“锐儿那边,有何打算?”
姜亮语气里带了点无奈:
“锐儿原想着,借大黑在羌地小部族里的威望,趁机钉下一颗钉子。可眼下这光景,却不知该如何落子,这才写信回来问孩儿。”
姜义听完,只缓缓点头,目光落在祠堂外的青石板上。
石板被日光映得发亮,他看着,似是随口一语:“这思路倒也不错……”
话锋一转,那平淡语气里,已自带几分棋盘上的冷意:
“若能谈拢,甚至可让朝廷暗中扶持那几个供奉它的羌人部族。待他们坐大,便能借大黑这根线,间接拿捏住羌地的脉络。”
“到那时,不说尽数收为己用,至少能让他们内里自生制衡,再无余力侵扰中原。”
姜亮轻轻一叹,声中似有风过,连带着周遭光影也暗了些。
“爹爹所言,孩儿也曾想过。只是……前提是得拿捏得住大黑。”
“莫说锐儿眼下没这能耐,便是孩儿亲自去,怕也底气不足。况且,它当年私藏邪骨,其心性……未必全然坦荡。”
姜义闻言,嘴角却缓缓勾起,似笑非笑。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已将千里之外的羌地风云收于掌中。
他淡淡道:“看来此事,终究还是要我亲自走上一遭。”
此言一出,姜亮本有些暗淡的虚影,骤然一亮,语气里带了几分急切:“爹爹有法子?”
“也谈不上什么法子。”
姜义神色不改,语调平常,像说的是饭后闲话。
“那畜生既还守着几分理智,想来,对我姜家,尤其是对那根棍子,总归存着几分忌惮。”
姜亮闻言,沉吟片刻,那虚影般的面庞上神色几度变幻,终究还是重重一点头。
“是了。”
他道:“它跟着我南征北战多年,除了姜家人,怕没谁比它更清楚那根棍子的威势。”
“它那一身道行,全系在邪骨上,最是阴邪,也就最怕那棍子里的纯阳正气。想来……对姜家,确实存着几分忌惮。”
见小儿终究自己想通了这一节,姜义欣慰地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续道:
“正是如此,此事才有了转圜。只要让它晓得,如今我姜家修为不在它之下,再加上那根棍子横在头顶,它便不敢轻易翻脸。”
说到此处,他瞥了小儿一眼。
话锋忽而一转,那股凌厉之气收敛无踪,语调反倒多了几分温和:
“当然,这也只是万不得已的手段。
“它毕竟是自咱家院里走出去的,又与你有过一场并肩恩义。若能善始善终,自是最好。”
姜亮那半凝实的虚影,眉宇间最后一丝阴翳也悄然散去,整个人都仿佛比先前明亮了几分。
“既如此,孩儿便放心了。”
他说时语气全然笃定:
“以爹爹如今的修为,若是亲自出马,此事必然手到擒来。不知……爹爹准备何时启程?”
姜义闻言,却笑了。
他摇摇头:“我还得看着这村里村外的俗务,过些日子还要去趟鹰愁涧,哪有闲工夫亲跑羌地?”
话未落,他抬手一拂,袖中滑出一张黄纸符箓。
正是那耗了月余心神,方才勉强成的分神符。
他将符纸轻轻放在供桌上,推到姜亮身前,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你设法尽快将此符寄到锐儿手中,让他带着,再去见那大黑一趟。”
“到时,为父自有分晓。”
第184章 再遇 失控
碉房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晨光先挤了进来。
高原的日头初升,光里尚带着薄霜,落在脸上,不见炽烈,反倒添了几分清凉的醒意。
寨中炊烟已起,夹着草料与牛羊膻气,那是这片高原独有的气息,粗砺,却鲜活。
姜锐背斜负着铜箍棍,信步走出,沿着那条踩得结实的土路缓缓而下。
路上遇着的羌人,不论老幼,远远看见他,皆停下脚步,抚胸躬身。
目光里,有敬畏,有好奇,最后都收束成几分小心翼翼的恭顺。
上一篇:八小时工作制的朝廷鹰犬
下一篇:修仙从吞金补阳法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