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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哥:我家老六,咋成千古一帝了 第30节

  “父皇,那就得谈论一下,天下人,也就是儿臣,还有朝中的文武,以及您的权力来自于何方了。”

  “若无黔首的支持,秦王缘何会成为秦王,除了血脉传承的关系,老秦人又为何要支持您,还有大父为王呢?”

  “轻视黔首的力量,无视帝国隐藏的根本危机,天幕之祸印鉴不远。”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周围的空气,只是顷刻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皇帝的脸色固然难看,但是依旧还是耐心的听了下去。

第35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嬴政虽能暂且听之,却不意味着他会尽数采纳赢辰的谏言。

  法家以‘重刑轻赏’为圭臬,此乃大秦立国之根基,岂容丝毫动摇?

  然,陈胜、吴广于大泽乡的惊天一呼,以及那“大秦二世而亡”的谶言。

  就如阴云般挥之不去,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

  这让嬴政前所未有地意识到,黔首黎民,确实蕴藏着足以倾覆江山社稷的雷霆伟力。

  尽管内心已有触动,但要让这位千古一帝在朝堂之上,公然认同赢辰之见,却断无可能。

  他毕竟是建立了不世之功的始皇帝,尤其是要他当着满朝文武公卿,亲口承认大秦奉行至今的法度存有谬误,这比让他承认自身的过错还要艰难。

  “荒谬绝伦!”

  章台宫内,帝王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紧接着如同暴风骤雨一样的质问,就快速朝着赢辰而来。

  “依你之见,莫非唯有依循你的想法,我大秦方能长治久安不成?!”

  “是不是荒谬至极,父皇听儿臣所言就是。”

  赢辰从容开口,没有丝毫畏惧,迎上了皇帝那颇具威严的目光。

  “儿臣想先问,儿臣的权位从何而来。”

  不等嬴政开口,一旁的赢辰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因为儿臣是您的儿子,是大秦的公子,如果没有这点,儿臣和一个普通的黔首没有任何区别。”

  “那么,父皇您的权位,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此言一出,殿内原本紧绷的氛围变的愈发凝滞,空气好似凝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老六,你究竟想说什么!”

  嬴政双眼微眯,眸中精光迸射,似要将赢辰的五脏六腑都彻底看穿,以探寻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意图。

  “儿臣想说的是,因为有大父,立您为秦王,若非如此,您便不能为王。”

  “因此,往上推溯,大秦的先王又因何为王?”

  “不就是因为我大秦的先祖,因为善于养马,得周天子欢心,才被分封了一块叫‘秦’的土地吗?”

  权力的来源,剖析在他的三言两语下洞明。

  “既然我们赢姓和天下诸侯的权力,都是来自于周天子。”

  “谁又能够告诉我,周天子的权力,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他停顿了下来,环顾着震撼的众人,继续说道:“那就是通过牧野之战,武王伐纣推翻了商朝的统治。”

  “这就说明一点,那就是权力的来源,是可以被‘夺走’的!”

  “上古三皇五帝的时候,天下共主依靠的是‘禅让’!”

  “是天下万千的部落,天下所有的黔首,共同推举才有了尧、舜、禹三位圣王!”

  “什么时候有了变化,是从禹的儿子启上位。”

  “天下共主的位置,变成了可以被继承的,被传承下来的。”

  “儿臣能够得出结论,权力的根本来源,不是依靠血脉传承。”

  “而是在于……”

  “黔首!”

  六公子赢辰的每个字,都如同惊雷一般,在大殿当中引爆。

  “夏桀因何而亡?因商汤而亡!”

  “而商汤所代表的,正是当时忍无可忍的天下万民。”

  “万民齐声怒吼,指着烈日诅咒夏桀:『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父皇试想,若无万民之助,仅凭商汤一人之力,安能推翻夏朝数百年之基业?”

  “周厉王残暴不仁,以『弭谤』之术堵塞言路,最终被『国人』——也就是都城之民,冲入王宫,狼狈地赶出了镐京!”

  “父皇!『弱民』之道,或可得一时之安,却已不符合如今一统天下的大秦!”

  “这天下,归根结底,是天下万万黔首的天下!”

  “或许上古的民心与今日的民心不尽相同,但其理,却是相通的!”

  “试问,若无我数百万老秦人,不畏生死,『闻战而喜』,浴血奋战于沙场之上,父皇您又如何能够横扫六合,一匡天下,建立这不世之功业?”

  “若有朝一日,我们失去了这数百万老秦人的心,失去了天下黔首的心,那么,黔首,一样会揭竿而起,一样会反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变法!

  从天幕出现的那一刻起,这个庞大的帝国,就真的到了不变不行的时候了!

  而赢辰的言论,便是希望嬴政意识到这点,主动求变。

  “一派胡言!”

  被铁拷束缚着的李斯,挣扎地跪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吼道:“陛下不可听六公子妄言,若无严刑峻法,六国遗民如何慑服?”

  “今日对黔首稍露宽仁,明日便是烽烟四起,天下大乱!”

  “陛下,弱民、疲民、辱民,方能使民畏法,国祚永固,此乃商君之法精髓,万万不可动摇啊。”

  法家是帝国的根本,怎么可以因为黄口小儿的三言两语就动摇呢?

  赢辰却是摇了摇头,他转向李斯,眼中带着一丝怜悯。

  “廷尉,大道理无需多言。”

  他转向嬴政,朗声道:“天幕曾言,长城、灵渠为千秋之业。”

  “但父皇,您可知修建灵渠,民夫死伤几何?十万民夫,三成埋骨他乡!若长城亦是如此,那又是数十万性命!”

  “儿臣并非要全盘否定法度,而是认为,治国之道,当有所变革。”

  他向前一步,铿锵有力地提出了自己的方案:“儿臣以为,可暂缓阿房宫等非急要之工程,分批征调民夫,使民力得以喘息。”

  “对于六国故地,可保留其部分旧俗,分而治之,以换取地方安稳。这便是仁德为表,法度为骨,道家无为而治之术为用!”

  “治大国如烹小鲜——火候是法,调料是德,食材是民,缺一不可!”

  沉默的嬴政,随即抬头来,对上了赢辰的目光。

  “够了!”

  他沒有再看贏辰,转身走向殿外,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話。

  “此事,容后再议。”

  正如赢辰所言,治大国如同烹小鲜,大秦帝国在商君之法构筑的战车上延续太久。

  祖龙这个掌舵人,要想让帝国转向,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庞大帝国的治理,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讲明白的。

第36章 祖龙失眠,与‘昭武帝’的对话

  皇帝离去,章台殿内依旧感觉到刻骨的寒冷。

  无形中的重压,好似依旧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谁都不知道皇帝什么意思,但是都能够感觉到,大秦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天幕的影响,促使着大秦的朝堂,都在产生微妙的变化。

  而不多时,宦官尖细的嗓音响起:“陛下有旨,廷尉李斯,囚于廷尉府,待天幕之事终了,再行定夺。”

  此言一出,李斯如同抽空了全身力气。

  他被铁拷束缚的身躯,彻底瘫软在地上,脸上一片灰白色,眼中最后的光彩熄灭了。

  因为天幕之事,李斯知晓自己完了。

  而且天幕的影响,还有六公子赢辰的话,让他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法家在秦国的根基,被动摇了。

  自己辛苦在秦国半辈子的耕耘,全都因此白费,这让李斯很不甘。

  可是不论怎么不甘,但天幕昭示的一幕,让李斯彻底被打在了大秦历史的耻辱柱上。

  对于扶苏来说更不用说了,在自己六弟的那套‘仁德为表,法度为骨,道家为用’的理论面前。

  儒家的‘仁政’理论,简直是不堪一击。

  淳于越他们教扶苏的‘君王之道’,是行仁政、宽法刑,以德以礼,治国安民。

  一心为公为国为民,这套培养不说有错,对于一位合格的大臣来说。

  皇帝反而会喜欢这样敢于直谏、为民直言的忠臣、贤臣。

  但扶苏不是臣子啊,他学的那套把自己搞成了忠臣、谏臣,却连大秦最根本的问题看不到。

  法家的帝王之学,让扶苏不喜更被束之为空之楼阁。

  嬴政厌弃扶苏,哪怕扶苏是自己嫡长子,却迟迟不愿意立太子的缘故就在于此。

  而淳于越等一众儒生,则是交头接耳,满脸的困惑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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