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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哥:我家老六,咋成千古一帝了 第163节

  咸阳贡院门前,人头攒动,比起以往的市集更为拥挤。

  无数身着各色深衣的士子,还有前来观望的咸阳民众,就在皇榜之下的空地围得水泄不通。

  空气中,在此刻弥漫着强烈的焦灼期盼和不安。

  昭武七年,大秦第一次正式‘大考’的放榜日。

  所有人都看到,一面以玄色为底,镶着金边的皇榜,就被两名朗官郑重其事的挂在贡院高墙上。

  主持放榜的礼官清了清嗓子,运足了中气,开始从榜尾唱名。

  伴随着每一个名字念出,人群中就爆发出了一阵狂喜或失落的骚动。

  终于,礼官的声音拔高,念出了最为耀眼的榜首——

  “榜首,状元——韩地,韩玦!”

  短暂的平静过后,随即就是巨大的声浪轰然爆发。

  “这韩玦何许人也?”

  “韩地来的?居然被六国之人夺了魁首?!”

  “了不得,陛下真不看出身何地,便能够大胆任用。”

  人群中,对于此次放榜多有称赞。

  然,喧嚣过后,几句不太和谐的声音,就在此刻响起。

  尤其是人群中,一位臂缠旧黑布、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老兵,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推开身前之人,挤到榜下,死死盯着那个名字,嘴唇开始哆唆。

  “是他,那个韩忧的崽子,写檄文骂我们是虎狼屠夫的韩御史的儿子!”

  这一声如同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什么?韩忧的儿子?”

  “那个在檄文里诅咒我大秦将士死无全尸的韩忧?”

  这时候,有眼尖者看到了皇榜上韩玦名下的那行小注——“通晓律令,明法科最优”。

  “他的儿子……如今要当我大秦的状元?要执掌律法?!”

  老秦人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落榜的老秦人子弟脸色铁青,而他们的父兄,曾经征战沙场的老兵,似乎也在这时候挑起了情绪。

  “我苦读《秦律》十年!竟不如一个仇寇之后!”

  “让他当官?让他来管我们?这还有天理吗!”

  反对的浪潮声,就在此刻响起。

  原本欢呼雀跃的六国士子,就在这悲愤的浪潮面前,声音低了下去。

  他们见识到了这背后的汹涌暗流——

  六国人心归秦,但是老秦人的优越感,还有对于六国之人的打压,可不是轻易就能够抹除的。

  ‘大考’制度带来的问题,便是最为关键的,那就是六国和老秦人的仇恨,要如何进行化解。

  不可能让六国人治老秦人,老秦人制衡六国人,这样一来昭武帝辛苦维持的‘统一’局面,就会彻底崩塌。

  现实中,嬴政注视着天幕的一幕,不免露出了动容。

  不可否认六国之人,却有其才能。

  但,老秦人对于六国旧贵无法消弭的不信任,以及过去昌文君叛秦造成的影响。

  让嬴政很难亲信普通的六国贵族后裔,能够安稳的在大秦的朝堂上,为大秦效力。

  霎时间,天幕画面变化,来到了昭武时期的朝堂上。

  以太尉蒙武为首的大批军功勋贵,并未像往常那般慷慨陈词,而是集体跪倒在御阶之下。

  “陛下,”蒙武的声音打破了平静,带着一丝悲戚,将手中的破损羊皮纸高高举起,“此物,陛下可还认得?”

  “此乃当年项王遣使遍传关东,辱我大秦、咒我将士的檄文!”

  “其上字字句句,皆是以我大秦儿郎的鲜血书写!”

  他猛地将羊皮纸展开一角,虽未全示,但那熟悉的字迹和斑驳的暗红色痕迹,已让殿中许多老臣闭上了眼睛。

  “韩忧,便是此獠。”

  “舞文弄墨,极尽污蔑之能事,若使其子韩玦,高居庙堂,位列卿相,执掌我大秦律法……!”

  说着,蒙武朝着昭武帝一拜,“臣等绝不认同。”

  “臣等泣血上奏!请陛下废黜韩玦状元之名,严查其心!”

  军功集团的情绪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们并非反对“大考”,而是无法接受一个身上流淌着“仇寇”血液的人,成为‘大考’第一人。

  御座上,昭武帝闭目假寐。

  面对着如此巨大的反对声浪,哪怕是他自己也得斟酌一二。

  这时,以御史大夫程邈为首的文官集团站了出来。

  程邈面容清癯,神色肃穆,出列道:“陛下,臣有一言上奏!”

  昭武帝示意,而程邈骤然点头,先是对御座深深一躬。

  然后转向蒙武,他语气沉稳的道:“太尉,檄文是父之所为,罪在韩忧一人。”

  “其子韩玦,参加大考,凭的是其对《秦律》的精通,是其真才实学!”

  “大考章程,乃陛下与群臣共定之国法!法之所定,不问亲疏,不别贵贱!”

  “此乃‘罪不及孥’之基本原则!”

  他目光扫过那些激愤的将领,声音提高:“若今日,可因一人父辈之过,而废其凭借国法取得之功名,则《秦律》威严何在?”

  “陛下诏令的公信力何在?今日可因众怒废一韩玦,明日便可因私怨废任何贤才!”

  “长此以往,国法将沦为儿戏,大考制度形同虚设,此乃动摇我大秦国本。”

  说罢,程邈身后,众多文官齐齐躬身:“请陛下维护法度尊严!”

  一时间,朝堂上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边代表大秦的军功贵族集团,另一边则是代表大秦治理天下的‘文官’集团。

第206章 六国士子入庙堂,一纸秦律泯恩仇

  不管哪一个,都代表大秦的根本,

  若是偏向任何一方,都会导致另一方心生不满,而且朝政大事最主要的就是平衡。

  一方压倒另一方的话,帝王的权威亦是会在此基础上受到影响。

  现实。

  嬴政手无意识的敲击御座上的扶手,他见识到了,这不仅仅是新旧观念的冲突。

  也是帝国两大集团,代表‘武力’和代表‘文治’两种理念话语权的对抗。

  昭武帝,面对着这些声音又会做出什么抉择呢?

  很快,昭武帝动了。

  他没有看争吵的双方,反而眼神平静的将目光,投向了大殿外。

  “宣,韩玦上殿。”

  内侍领会了皇帝意思,在此刻喊道。

  声音不高,却瞬息间压过了所有的争吵,不少人都愣住了,目光都在此刻齐刷刷的投向了殿门外。

  而一个身着普通士子深衣的年轻人,只是低着头,稳步的就走入了大殿。

  他身形略显单薄,面容显得清秀,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此人,便是此次的‘大考’状元韩玦。

  昭武帝对身旁等候的郎官微微颔首,两位郎官不一会就抬着一副沉重的卷宗,放在了大殿中央。

  “韩玦,”帝王的声音,就在此刻听不出喜怒,“朕这里,有一桩旧案卷宗,乃昔日灭楚前,我军有一名军法官,依法触觉了违反军纪,劫掠楚地庶民的老兵。”

  不多时,帝王就问出了关键的问题,看向了殿下的年轻士子:

  “朕,只在此问你两个问题,其一,若是依据你所学《秦律》,此军法官当年处置是对是错?”

  “其二,便是若是你为当地刑狱官,有老秦人遗属不认可此判卷,辱骂你为‘楚狗’,你会如何处置?”

  昭武帝没有以韩玦父亲作为例子,而是摆出了军法官处置犯了军纪的老兵为例子。

  其目的,就是考研他对于秦律的理解是否纯粹;第二个问题,就是让他置身于法理、人情和世仇的巨大漩涡当中,考验他究竟会做出什么选择。

  满朝文武的目光,都在此刻汇聚在他的身上。

  韩玦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下,他抬起头,看了下那沉重的卷宗,又快速低下了头。

  很显然,他在思考如何回复皇帝,因为一旦回复有错,那么等待韩玦的结果,就是前途断绝。

  良久,就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眼神在此刻变得异常清明。

  韩玦向着御座,深深一揖,语气坚定的说道:“回陛下,军法官依据《秦律·军爵律》及《戍律》相关条例,处置违律士卒,维护军纪,保护庶民,其判无错。”

  “而臣若为当地刑狱官,遇百姓当街辱骂朝廷命官,当依据《秦律·效律》‘詈骂官吏’条,当处……笞二十。”

  他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似乎经过了多次斟酌,“然,判罚之后,臣会亲往受刑遗属家中,告之——”

  霎时间,韩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决绝:

  “《秦律》杀汝亲,因其违法;《秦律》亦护汝尊严,因汝为秦民。”

  “法行天下,不因秦楚而异。正如我父昔为楚臣,其檄文所指,乃战乱之恶,非今日法治之善。”

  “吾父之言,已随楚亡;臣今日所行,唯奉秦律!”

  言罢,韩玦郑重叩首,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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