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105节
【辰时五刻:张飙下令搬空乙字库、丙字库近十年账册,场面混乱,疑似报复性破坏。】
【巳时二刻:张飙对其同党扬言:‘账做得越完美,坑埋得就越深。’,疑似掌握了某种查账秘法,或为虚张声势。】
【巳时五刻:张飙蹭户部厨房午饭,吃了三碗米饭,并顺走咸菜一碟。评论:胃口很好,不像求死之人。】
【未时:张飙大声抱怨户部茶水低劣,不如昨晚那群兵痞的马。具有强烈的羞辱与告状的意味。】
【申时:张飙宣称发现一处账实不符线索,疑似虚报淮河水患赈灾款项,但拒绝透露细节,表示需要进一步审计。】
这些日志被快马加鞭,一刻不停地送入华盖殿。
于是,老朱在半天之内,接连收到如下消息:
“报——!张飙强闯户部档案库!”
“报——!张飙搬走账册如山!”
“报——!张飙疑似发现贪腐线索!”
“报——!张飙嫌弃户部饭菜难吃!”
“报——!张飙顺走咸菜一碟!”
“噗——!”
老朱刚喝下去的药汤又差点喷出来。
他气得浑身发抖,把蒋瓛的日志摔在地上:
“混账东西!他是去查账还是去郊游?!还顺走咸菜?!咱缺他那口咸菜吗?!”
“蒋瓛是干什么吃的!就看着他胡闹?!”
云明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皇上,蒋指挥使只是奉旨,护送记录.”
老朱被噎了一下,忽地想起自己那些旨意,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感。
不让管,只能看,坐视一群‘哈士奇’在自己的户部里撒欢拆家!?
这他妈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而张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根本不在乎能不能真的在短时间内从浩如烟海的账册里查出什么惊天大案。
他要的就是这个声势,这个动静。
他就是要让全朝廷都知道。
他张飙,带着皇上给的‘尚方宝剑’,领着锦衣卫组成的‘仪仗队’,在户部档案库里肆无忌惮地翻旧账了。
那些心里有鬼的官员,此刻恐怕已经汗流浃背,如坐针毡了。
他们会疯狂的猜测:
张飙到底查到了什么?
他下一个会查谁?
会不会查到我头上?
怎么审计了一次,还反复审计?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种不确定性和恐惧,才是张飙最锋利的武器。
果然,不到下午,兵部、吏部、工部,甚至五军都督府,都悄悄派人来户部附近打探消息。
看到那黑压压的锦衣卫和里面翻箱倒柜的动静,一个个脸色发白地溜走了。
而应天府的茶楼酒肆里,流言蜚语更是传得飞起。
“听说了吗?张御史又跑去户部审计了,还在户部查出了惊天大案!涉及好几位尚书、侍郎!”
“何止!据说郭侯爷、曹国公他们只是开胃菜!还有很多侯爷,公爷等着被查呢!”
“皇上派锦衣卫跟着,我看是明着监视,暗地里保护呢!”
“哈哈哈!我就知道,张青天没有失宠!皇上要动真格的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张飙完美地利用了老朱的旨意,给自己镀上了层‘奉旨查案,锦衣卫护驾’的神秘光环,把恐慌效应放到了最大。
同时,也警告所有人,谁特么再敢派人来威胁我兄弟,老子明天就去你家。
也不用查出什么,就是玩,一群人在你家玩死你。
第110章 吕氏:让他们去!自寻死路!
就在张飙提出‘审计内帑’,被老朱拒绝后,又复审户部的时候,东宫也传来了他的消息。
毕竟户部与东宫一直都有联系。
而这种联系,在朱标当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所以,朱允炆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懵了。
“母妃!张飙他……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呵!”
吕氏抿嘴轻笑,声音如同滑过冰面的丝绸,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
“炆儿,你若只看到这一步,那便真是枉费为娘平日对你的教导了。”
朱允炆满脸不解:“母妃?难道皇祖父还会饶了张飙那厮不成?”
他无法理解,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怎么可能还有转圜余地?
“饶他?自然是不可能饶的。”
吕氏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皇上此刻,怕是恨不得生啖其肉。但是,皇上为何没有立刻下旨杀人?只是派蒋瓛去监视?”
说着,她缓缓放下手中的团扇,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小几上缓缓敲击,如同在推演一盘精妙的棋局:
“因为张飙这疯子,又一次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难题’,扔给了皇上。”
“他这次扔出的,是一个足以烫伤所有碰触之人的烙铁。”
“审计皇帝?呵呵,真是闻所未闻的狂悖之言。”
“但正因其狂悖,正因其荒谬,皇上若立刻杀他,反倒落了下乘,显得心虚气短,仿佛真被这疯子说中了什么痛处一般。”
“皇上是什么人?他最看重的是什么?是脸面,是威严,是这洪武朝的铁律规矩!”
“他可以杀人,可以抄家,但不能被一个臣子,用这种方式逼着杀人!那会显得他被臣子拿捏了。”
朱允炆似懂非懂,眉头紧锁:
“可……可不杀他,难道就任由他这般猖狂?皇爷爷的威严何存?”
“自然不会任由他猖狂。”
吕氏眼中闪过一丝智珠在握的冷光:“皇上对他进行冷处理,是最高明的一步棋。这既是雷霆警告,划下了不容逾越的红线,也是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
“不错。”
吕氏微微颔首:“皇上这是在告诉所有人,尤其是告诉张飙:你的疯言疯语,咱听到了,但咱不屑理会。”
“你的挑衅,如同犬吠,动摇不了咱分毫。咱不杀你,不是不敢,不是不能,而是……”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你不配咱为你动怒,乱了章法。”
“同时,这也是在逼张飙,逼他继续发疯,逼他去咬别人。皇上把他圈定在‘可以疯’的范围内,但绝不允许他碰触‘不能疯’的禁区。”
“如此一来,张飙这把刀,依旧能用,却不会伤及执刀人自身。”
说完这话,她又看向朱允炆,语气变得深沉:“炆儿,你要记住,最高明的权术,有时并非狂风暴雨,而是不动声色。”
“皇上此举,看似退让,实则牢牢掌控着局面。张飙的生死,依旧只在皇上一念之间。”
“而现在,让他活着,比杀了他,更有用。”
朱允炆听得脊背发凉,他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皇爷爷的帝王心术,也更深刻地感受到了母亲那冷静到可怕的算计。
“那……那我们该如何?”
朱允炆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依赖和茫然。
吕氏重新拿起团扇,轻轻摇动,凤眸微眯,看向窗外,仿佛能穿透宫墙,看到那个被锦衣卫‘护送’的疯狂身影:“我们?我们自然要帮皇上把这盘棋下得更稳,也更狠。”
“张飙不是想去户部查账吗?好得很。让他查。他查得越深,咬出来的人越多,朝堂就越乱。”
“皇上不是想借刀杀人吗?那我们就暗中给这把刀磨得更锋利些。”
“让咱们的人,‘无意中’给张飙透露些线索,尤其是那些与胡惟庸案有牵连、却又侥幸脱身,或是与咱们不是一条心之人的线索。”
“让他去咬,去撕扯!”
“最好能让他查到某些藩王与朝臣过从甚密,或是某些早已失势、却还占着位置的老人……比如那些与常氏一族有所牵扯的……”
吕氏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切割着权力的脉络。
她要将张飙引发的这场风暴,引向所有可能对朱允炆未来继位构成威胁的方向。
朱允炆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母亲的意图。
这是驱虎吞狼,更是借刀杀人。
让张飙这把“疯刀”,替他们扫清障碍。
“至于允熥那边……”
吕氏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就响起了一道禀报声:
“娘娘,北五所那边传来话……是常家旧日的一位老嬷嬷,通过负责采买的内侍递进来的……”
小太监的声音压得极低:
“说是允熥殿下和两位郡主,思念亡母心切,又恰逢常夫人近日托梦,心中难安,故而想恳请娘娘恩准,允他们姐弟三人,一同出宫前往常家旧邸,祭拜生母灵位,以全孝道……”
小太监说完,便屏息低头,不敢看吕氏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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