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347节
第460章 ,上帝必然在东方,天堂必然在赛里斯
伦敦郊外,初夏的风掠过广袤的田野,带来泥土和作物生长的气息。在一片明显与周遭不同的麦田旁,一个穿着黑色神袍的年轻人正目瞪口呆地站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片属于赛里斯大使馆的田地里,麦苗茁壮得令人难以置信,墨绿色的叶片宽厚挺拔,麦秆粗壮,已长至人小腿高,沉甸甸的麦穗初具雏形。而属于本地农户的麦田,麦苗却仍显稀拉黄弱,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老约翰原本正警惕地巡视着田埂,以为又来了偷麦穗的贼人——近来这里可是招了不少红眼病。待看清来人后,他松弛下来笑容:“原来是威尔金斯神父,您也来看我们赛里斯的麦子?”
年轻的威尔金斯神父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指着那一片长势疯狂的麦田,语气中充满了探究的欲望:“老约翰,这田地,你们都用了赛里斯人说的那个‘农家肥’?”
“当然!”老约翰的胸膛挺得更高了,语气中带着扬眉吐气的快意,“当初那些城里来的老爷们,坐着华丽的马车,隔着老远捏着鼻子嘲笑夏爵士,说他是东方的‘粪便伯爵’现在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傻瓜?粮食不会说谎,神父!”
当初,夏允彝带着老约翰等本地农户,推着粪车,穿梭于伦敦城的街巷,大肆收集人畜粪便、垃圾灰烬等一切被英国人视为污秽不洁之物,着实在整个上层社会引发了轩然大波。
此时的欧洲,虽有个别地区零星使用粪肥,但因宗教观念,尤其是天主教视粪便为极度不洁,城乡对立以及信息闭塞,远未成为主流。夏允彝的举动,在伦敦的沙龙和宴会中成了最热门的笑料。
“那位东方伯爵在收集什么?他莫非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或许赛里斯人认为那是西方的香料?哈哈哈!”
“离他远点,天知道那些‘东方秘术’会不会带来瘟疫!”
讥讽、猜测、鄙夷纷至沓来,夏允彝成为了整个英国上流社会的热点。每有宴会必然拿他出来说事,他的所有动作都成为了众人嘲笑的话题。他几乎被整个英国上流社交圈孤立,毕竟谁也不想和污秽沾染关系,那会让他们被上流社会嘲讽。
甚至若非夏允彝背后代表着那个神秘而富庶的东方帝国,恐怕早有牧师把他当成巫师,给他来一套火刑葬礼。
连累的老约翰等人也受到了其他农户的嘲讽,称他们为掏粪人,他们这样搞下去田地肯定要绝收,老约翰等人心中既怒又有一丝惶恐。毕竟施农家肥他们也是第一次,要不是对夏允彝充满信任,他们也不敢这么做,现在这么多人否定他们的行动,他们现在也担心这样施肥是不是正确?
然而,情况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变得不对劲了。起初是出于看笑话的心态,贵族们会派人或亲自前来“关心”这片施了肥的田地。
很快他们笑不出来了。赛里斯田里的麦子,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近乎魔法的速度疯狂生长,将周边所有田地远远甩在身后,等快接近夏收的时候,那密集繁茂的场景,麦秆都被沉甸甸的麦粒压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片土地将会迎来一次前所未有的大丰收。
嘲笑变成了惊疑,惊疑又变成了难以置信的好奇。一些拥有大量土地的乡绅和农场主开始意识到这其中蕴含的巨大价值,开始来这片农场取经,甚至有人暗中悬赏,企图偷取一些麦穗或泥土去研究,这才有了老约翰如今的警惕。
威尔金斯神父与那些只想获取好处的人不同。他既是神职人员,更是一位严谨的自然哲学研究者,他想理解这现象背后的原理,而非仅仅占有结果。
他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找了夏允彝。
“夏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威尔金斯恭敬地行了一礼,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些污秽之物,为何能让粮食获得如此惊人的丰收?这其中的原理究竟是什么?”
夏允彝对这位好学的神父印象不错,徐光启老师当年就与利玛窦等西方传教士相交甚笃,他也和天主教多位教士相交,他耐心解释道:“根据我民朝农学多年的研究,作物的生长,依赖于土壤中特定的元素。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氮、磷、钾三种。”
他随手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三个字,尽管威尔金斯不认识汉字,但夏允彝的讲解道:“人的尿液和粪便中,富含氮元素,能让作物茎叶繁茂;鸟粪、骨粉中,磷元素最多,利于开花结果;而草木燃烧后的灰烬,则富含钾元素,能使根系强壮,籽粒饱满。这便是‘农家肥’的奥秘。”
他顿了顿,看向周围广袤但贫瘠的土地,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你们的土地其实很肥沃,但你们的耕作技术太落后了。在我民朝,只有未经开垦的生荒地,产量才会如此之低。你们不懂补充地力,只知道一味索取,最终只能靠长期休耕来让土地自然恢复,这实在是巨大的浪费。或许,这正是你们国家人口远少于东方的原因之一,粮食的产出,决定了能养活人口的数量。”
威尔金斯神父听得极为专注,虽然“氮磷钾”对他而言是全新的概念,但“作物生长需要特定元素”这个核心思想,却完美契合了他所信奉的自然哲学观,远比将其归因于魔法或神迹更令人信服。
他心悦诚服地感叹道:“看来,我们英国在农业上的认知,远远落后于赛里斯帝国。您的知识令人惊叹。”
随后,他郑重地提出请求:“夏先生,在这片麦田收割之时,我能否邀请一些同样热爱自然哲学的朋友前来参观?我保证,他们绝无恶意,只是出于对知识的渴求。”
夏允彝爽快地点头:“当然可以。知识不应被隐藏,应当惠及天下。”
“万分感谢!”威尔金斯神父再次行礼,满怀兴奋与思考地离开了。
一旁的老约翰却急得直跺脚,等神父走远,他立刻对夏允彝说:“夏爵士!您怎么能就这样告诉他了?这能让麦子增产的技术,是咱们赛里斯宝贵的财富啊!应该像守护金币一样守护它,怎么能白白让这些外人学了去?”
经过这大半年的相处,老约翰早已将自己视为了“赛里斯人”。连他们村子的名字,都在他的带动下,被村民们半开玩笑地改叫了“赛里斯村”。在他朴素的认知里,好东西自然要紧紧攥在自己人手里。
夏允彝闻言,只是温和地笑了笑道:“我们大同社追求的,是‘天下大同’。”
老约翰叹息道:“爵士,您是从东方的天堂来的,不知道人间的险恶,尤其是在英国。您这样善良慷慨,将来会吃大亏的!”
经过了这半年多的相处,他也知道夏允彝说的天下大同,就和圣经当中的伊甸园一样,夏允彝说的话,老约翰听了之后会很自然的转化成为圣经当中内容。他现在已经把大使馆的利益看成是自己的利益,没办法,夏允彝他们给的太多了。
农场收获,夏允彝将七成的产出分给他们这些农户,自己只留三成用作使馆开销。
就是说这次建设大使馆,老约翰这些村民本着感恩的心态,打算免费给赛里斯人做事。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事情,大使馆一天包了他们两顿伙食,让他们吃到饱,还有羊肉和鱼肉,给他们和赛里斯骑士一样的待遇。
建房屋上午做4个小时,中午让他们午睡,下午再做4个小时,明明太阳还没有落下,还能继续干活。
但夏爵士就是不同意,说大同社规定的一天只能干8个小时的活,剩下8个小时睡觉,8个小时属于自己。
老约翰自动翻译成为,上帝只允许他们干8个小时的。超过了8个小时都是违反了上帝意志的事情,既然是上帝的意志,哪怕是东方上帝,他们也就不好违背了,于是赛里斯村的村民是整个英国第一批学会睡午觉的农民。
现在大同在老约翰心中等同于上帝的另一个称呼。更关键的是他们事情不白干还有工钱,夏爵士一天给一先令的工钱,这个是城市老爷才有的待遇。
“赛里斯村”的所有青壮劳力都在为大使馆工作,人手不够时,他们宁愿偷偷介绍信得过的亲戚过来,也严防死守,生怕消息泄露,让外人来占了“他们赛里斯人的便宜”。
在老约翰看来,夏爵士和他的大同社什么都好,就是在天堂待久了,居然想在英国这样的污秽之地建立一个天堂,让他这个英国老农都忍不住要替他们操心。
八月的伦敦郊外,暑气渐盛。自威尔金斯神父首次造访后,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大家也放下了顾忌,前来观察麦田生长情况的人日渐增多。
其中尤以拥有大量土地的英国乡绅和农场主最为积极。最初的好奇与怀疑,已逐渐被眼前这片疯狂生长的麦田所带来的巨大利益预期所取代。
当麦穗日渐饱满金黄,接近收割之时,夏允彝都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已重新融入了英国上层社会的交际圈,那些曾经因“粪便伯爵”称号而对他关闭的沙龙大门,又悄然为他打开了。
在这些交往中,威尔金斯神父和一位名叫杰拉德的年轻乡绅与夏允彝最为投契。
经过这段时间交流夏允彝才知道天主教在西方居然有这么多教派,这个威尔金斯神父是清教派,教派的教义,崇尚节俭,反对奢靡。
按理说这样的教义是好的,和儒家理学很像,而发展也和理学差不多,上层的贵族依旧花天酒地,享受奢靡,不去限制,却教导底层的农户勤劳和节俭。
夏允彝当年在江南就看不上理学,现在对这个所谓的新教派自然也不感冒,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和有探索精神的威尔金斯交流。
而杰拉德却是一个比较有正义感的年轻人,他对英国的圈地运动极其愤怒,他认为土地是上帝给所有信徒的,圈地运动是在违背上帝的旨意,魔鬼的运动。
杰拉德家族原本在家乡有一块土地自由民,但被当地的贵族圈走用来养羊,杰拉德全家人只能逃到伦敦来求活。
万幸的是他父亲有点经商的天赋,在他们全家人还没被抓做奴隶的时候,找到了一份工作,然后经过了几十年成为了一家拥有店铺的小商人。
当时的英国有条法律,任何的流浪汉只要30天内没找到工作,被人举报,就会被奖励给举报人作为奴隶,因为有这段经历,他对圈地运动极其仇恨。
当他在听说了大同社的均田制度,把田地30亩一等份,分给了所有农户,极其激动认为找到了自己的政治理,经常询问民朝的土地政策。
三人时常在大使馆内或田埂边交谈从农业知识到政治理念,再到民朝的大同理念,他们时有共鸣,也时有交锋。
一日午后,杰拉德和威尔金斯被夏允彝留在大使馆用午饭,杰拉德惊讶地发现,那些普通的工匠、甚至雇佣的本地农工,餐盘里竟也盛放着松软香甜的赛里斯面包和冒着热气的浓稠肉汤,汤里还能见到实实在在的肉块。
更让他瞠目结舌的是,用罢午餐,这些工匠并未立刻返回工地,反而三五成群地找阴凉处坐下,或靠着墙根闭目养神,坦然地“偷懒”起来。
“夏先生,”杰拉德忍不住指着那些休息的工匠,语气中充满不解甚至一丝愤慨,“您支付了一天一先令的高昂工钱,他们就如此光明正大地怠惰?这简直是对雇主财富的盗窃!”
夏允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道:“这是我们与工匠的约定。每日劳作,分为上午四小时,下午四小时。如今正午刚过,是一天中最酷热的时候,让他们休息片刻,避开这段暑气,下午开工时效率反而更高,也能避免中暑的风险。”
“一天只工作八小时?还支付一先令?”杰拉德的惊愕更深道:“这太荒谬了!伦敦城里的作坊,哪个不是从天亮干到天黑。”
要知道现在的英国已经有不少机械化的作坊,里面工匠工作的时间普遍有十五六个小时。虽然现在的英国作坊主还没自豪到三年时间就能把一个青壮压榨到死,但也相差无几。
夏允彝解释道:“8小时工作制,是我们民朝推行的政治理念之一,更是正式的法令,即便是现在在英国,我们也不能违法民朝的法令。”
而后他自豪道:“8小时工作,8小时休息,8小时属于自己,我们大同社在整个国家推行这个理念,我以为英国也应当实行这样的八小时制度。”
一旁的威尔金斯神父也皱起了眉头道:“夏先生,贵国或许过于富庶了,但也太懒惰了,上帝赐予我们一天二十四小时,八小时用于安眠恢复体力,其余十六小时理应奉献给工作和祷告。勤奋与节俭,是上帝赋予信徒神圣的职责,是通往救赎的途径。如此缩短工时,让工匠懒惰,上帝不会喜欢。”
夏允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知道这是英国清教的理念之一。清教简朴崇拜,反对祭坛、彩窗等“偶像崇拜“,仅以《圣经》为唯一权威。主张会众民主管理(公理制),反对主教自上而下的等级制。个人虔诚:强调严格道德纪律,反对饮酒、赌博、戏剧等“堕落娱乐“。
这些他都是比较赞同的,但他们将勤奋跟节俭视为神圣的义务,这一点他就很不赞同。
“威尔金斯神父,杰拉德先生,”夏允彝严肃道:“在我民朝历史上,也曾有一个影响深远的学派,名为‘理学’。其先贤最初的本意,是希望用‘存天理,灭人欲’的准则来约束上层贵族的骄奢淫逸,节制他们无穷无尽的欲望。”
“然而,”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讥讽,“后来的统治者与士绅却将这套理论用在了底层百姓身上。百姓想要吃饱穿暖、有遮风避雨之所,这些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反而被他们视作需要被灭除的‘人欲’。他们用这套道理,心安理得地继续榨取本已困苦的百姓,来维持自己的奢靡生活。”
他看向杰拉德:“您看到我的工匠吃一碗有肉的汤,几个馒头,便觉得他们奢侈、怠惰。
试问,若今日坐在这里享用同样餐食的是某位英国公爵伯爵,您还会觉得这是奢侈吗?”
杰拉德下意识地回答:“若我国贵族的生活仅止于此,那几乎可被誉为圣徒般的节俭了!”
“正是如此!”夏允彝立刻道,“问题并非在于工匠吃了什么,而在于你们的贵族宴会过于穷奢极欲,以至于让你们对‘正常’生活的标准产生了扭曲的判断。您觉得工作八小时太少,不够勤奋,但我却认为,让工匠每日工作十五六个小时,这已非勤奋,而是残忍!”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扫过两位人道:“请问二位,您们自己或是您们所认识的任何一位英国贵族,是否曾像那些工匠一样,每天亲身劳作十五六个小时?”
威尔金斯试图辩解:“但我见过许多作坊主,他们兢兢业业,每日工作远超16个小时,他们的财富也因此不断增长,这无疑是上帝对其美德的回报。”
夏允彝闻言冷笑一声:“那么,那些同样工作了十五六个小时的工匠呢?他们的工钱可曾因此增长?
事实恐怕正相反。正因为一个人被迫干了原本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的活计,才导致另一个人失去工作,沦为伦敦街头无数的乞丐之一!
失业者越多,作坊主就越发有恃无恐,可以肆意压低在岗工匠的工钱。这使得工匠陷入一个可怕的悖论:他们越是‘勤奋’,他们的东家就越是富裕,而他们自身以及整个工匠阶层,反而越是穷困!”
“如果真如您所说,工作时间越长,财富就越多,”夏允彝直视着威尔金斯,“那么如今英国最富有的人,应该是那些在作坊里日夜不停劳作的工匠,而不是那些从不亲手劳作、只需举办宴会和收取地租的贵族与商贾!
但现实情况是伦敦的流民到处都是,工匠连一间属于他们的房子,他们赚的工钱甚至不能养活自己的家人,你这套理论连自身都无法逻辑自洽,又怎能说服他人呢?”
这一番话,如同重锤锤威尔金斯的心上,其他教士或者会说上帝规定人要节俭,勤劳。
但威尔金斯他也是一个科学家,自然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上帝,他发现清教理论有漏洞,逻辑不自洽,只会想办法补上这个漏。
时间很快到了八月中旬,英国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他们那位雄心勃勃的英国国王查理一世,再次在北方的战场上被苏格兰人击败,狼狈地逃回了伦敦。
消息传来,伦敦的咖啡馆和贵族宴会上充满了对国王的讥讽与调侃,这位推崇君权神社的国王,也没办法让上帝帮他打胜仗。
而第二件,则真正轰动了整个伦敦,尤其是所有依靠土地生活的人们,赛里斯大使馆的农场正式收割,经测量核算,平均每英亩土地竟然产出了惊人的三十三蒲式耳小麦!这个产量,是周边最好田地的三倍还多!
三倍的产量!这意味着无法想象的财富和食物!
如果说之前还有贵族出于矜持对“粪便农业”嗤之以鼻,那么在这赤裸裸的、无法辩驳的产量面前,所有的矫情和偏见都被彻底粉碎了。
尤其是那些拥有大量田产的乡绅和农场主,巨大的利益如同磁石般吸引着他们。
霎时间,夏允彝成了伦敦最受欢迎的客人。邀请函雪片般飞来,宴会、沙龙、私人会谈,这些农场主迫切地想要从他这里得到增产的“秘诀”,堆肥技术也不是什么高深的科技,大同社的农经更是多次印刷遍布全国。
夏允彝把农经翻译成英文,在宴会上送给那些想要的农场主,他还有点小想法,希望这些农场主好歹把伦敦的粪便运出去,他来伦敦也有一年时间,但除了最开始贸然闯进了伦敦城与带领老约翰他们收集农家肥。
剩下的一年时间,他根本不敢踏出这座城市,哪怕有人邀请他,他也不敢去,第一次去伦敦的经历实在让他感到恐怖,他很难理解伦敦人为什么会乐意生活在这样一个粪坑当中。
第461章 ,乌鸦不要说猪黑与相似的士绅
大同历十六年(公元1640年)10月11日,伦敦,沃里克伯爵庄园。
夏收之后夏允彝得到的宴会请帖就非常多,最开始他参加了几次,但吃了几次英国的黑暗料理,又看到了仰望星空派,着实把他震惊住了。
再加上他不喜欢英国宴会上那种奢靡滥交的习气,减少了和这些人的交往。
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大使馆内收集英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信息,英国各种物价的数据,为民朝海商来英国贸易打下基。
但前天英国的沃里克伯爵仆人送来的请帖,夏允彝知道此人是英国的海军大臣,在英国有较高的地位,他也不好拒绝。
于是就坐着马车来到了沃里克伯爵的庄园。
“夏先生,我们到了!”车夫小约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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