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320节
洪承畴面容冷峻,眼神犀利说道:“德川幕府倒行逆施,以臣窃君权,掠夺我民朝商贾,闭关锁国,阻碍自由贸易,压榨番国琉球,野心勃勃,入侵朝鲜,杀戮朝鲜的百姓,放任倭寇骚扰我天朝江南,如此罪恶可谓是罄竹难书。我大同社正式与你日本宣战!”
日本使者听到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为首的使者连忙跪下来,声音颤抖地说:“大人,我等愿意改过道歉,还请天朝给我日本国一个机会。”
洪承畴冷冷地看着他们道:“想要改过也可以。德川幕府需要赔偿我天朝将士在朝鲜战死的抚恤金,以及百年来江南沿海百姓惨死在倭寇手中的赔偿金,总计2500万两银子,琉球王国赔偿50万两银子。只要拿得出这笔银子,诚恳道歉,我天朝也可以暂缓雷霆之怒。”
日本使者们听到这个数字,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雳,眼中满是绝望,使者再次磕头,哭丧着脸说:“大人,我日本小国寡民,实在拿不出这笔银子,还请大人通融一二。”
洪承畴面无表情地说:“现在你们拿不出来,等我大同军的军队打到日本,你们就拿得出来了。这份开战书还请使者带回去,一个月后,我大同军的舰队将会抵达日本。”
日本使者忽然硬气道:“大人,元朝实力强大,也想入侵我日本,但却被神风摧毁战船,全军覆没,大人,您难道也想覆大元的困境。”
而后他态度缓和道:“我日本国愿意向天朝赔礼道歉,赔款也可以商议,但2500万两实在是太多了,我国根本赔不起,请大人通融一下吧。”
洪承畴淡然道:“上面的条件,是由我大同社元首制定的一条不能少,使者可以看看,现在你日本国还有没有神风的庇佑?”
面对如此强硬的洪承畴,他们也不敢继续再退让了,再退让下去,回到江户,只怕他们会被人天诛。
日本使者无奈地接过开战书,灰溜溜地离开了。
第430章 ,持枪开荒与碾压
大同历十三年(公元1637年)12月6日,吕宋沿海。
浩瀚的南中国海上,一艘三桅盖伦帆船正随着轻柔的海浪起伏。尽管北半球已渐入秋冬,但靠近赤道的海洋依旧慷慨地散发着它的温热,晴空万里,只偶有几缕薄云如丝缎般划过天际。在这个季节航行于东海至吕宋的航线上,风平浪静,堪称最安全的时段。
船只缓缓驶近马尼拉湾,远处港口的灯塔和码头的轮廓已清晰可见。船舱内压抑沉闷的气氛被打破,水手们用夹杂着荷兰语和闽南语的喊叫声,催促着底舱的乘客收拾他们寥寥无几的行李,准备上岸。
人群中,一个面容憔悴却仍带着几分旧日威仪的老者,踉跄着踏上甲板。他扶着船舷,望着越来越近的、既陌生又显得粗陋的港口设施,胸中积压数月的怨愤终于爆发出来。他猛地一捶木板,嘶声力竭地骂道:“洪承畴!你这奴婢养的猢狲!安敢欺我至此!”
此人正是何吾驺。数月前,他在广州的战俘营看到洪承畴,请他救自己一家人。
结果当时张镜心等人离开了战俘营,他等了几个月依旧没有消息,当时他还以为洪承畴在耍他,结果让他万万没想到,洪承畴的确让他全家离开了战俘营,但转身他全家人就被押送上了海船流放到吕宋。何吾驺就悔恨交加,早知道洪承畴如此恶毒,他宁愿在广州城下继续挖那该死的壕沟,也好过发配蛮荒。
与尚有力气骂人的何吾驺相比,同船的大多数移民早已被十几日的海上颠簸折磨得形销骨立,精疲力竭。他们目光呆滞,面容麻木,只求早日踏上坚实的土地,结束这无尽的苦旅。
帆船终于稳稳靠上码头。何吾驺一家随着人流,步履蹒跚地走下跳板。咸湿闷热的海风扑面而来,远处的青山丛林,一看就是极其险恶之地。
一名皮肤被热带烈日灼烤的黝黑工作人员,手持铁皮喇叭,用带着浓重两广口音的官话高声道:“新来的移民!都往这边聚拢!排好队!先行查验身体!有患病、发热、泻肚的,立刻出声!自有医官前来诊治,隐瞒不报者,害人害己!”
另一边,荷兰船长威廉正与港口的汉人管事办理交接。他递上一份清单道:“威廉号运抵移民一百八十二人,依照约定,每人二十两,共计三千六百四十两白银。”
那管事点点头递过一份货单道:“吕宋有白糖,红铜锭,这两种货物你们要不要?不要的话那就付银子。”
“铜锭?”威廉船长挑了挑眉,颇感意外。他跑这条航线多年,知马尼拉以往并无此物产。
管事看出他的疑惑道:“此乃我等新辟的矿脉,产量颇丰,质量上乘。”
这自然是徐晨“指点”下发现的铜矿,在大同社派遣的工匠主持下,已建起高炉,每月能稳定产出近十万斤红铜,成了吕宋最重要的财政收入了。
威廉船长仔细核对了价格,发现确实划算,便爽快地将一半运费兑换成白糖和铜锭,余下的只要了银子。
交易完毕,他的船将在马尼拉休整三日,补充淡水食粮,而后继续前往下一个贸易港口。
与此同时,何吾驺一家先男女分开,被引入专门的区域,用刺鼻的药水冲洗全身,旧衣物被尽数收走焚毁,换上了粗糙但干净的灰色新衣。随后,他们被带入一片由高大木栅栏围起的隔离营地。
营地里整齐排列着数十栋新建的木屋,虽简陋却坚固干燥,屋内床板、桌椅等一应俱全,只需铺上自带的行李便可入住。这条件比何吾驺想象中茹毛饮血的蛮荒景象要好上太多。
刚安顿下来不久,哨声响起:“所有移民来广场集合。”
新移民被召集到营地中央的空地。几位穿着怪异、全身笼罩在白色粗布衣袍中,面戴口罩,连双手都藏在白布手套里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其中一人上前,声音透过口罩道:“诸位乡邻,我等是大同社医署属下大夫。今日在此,宣讲若干保命须知,尔等务必牢记于心!吕宋之地,万物滋长,尤以蚊虫为甚!营房中备有艾草,每晚入睡前务必点燃驱蚊,若染上疟疾,九死一生,医治极难,全靠自家硬抗!日后分田拓荒,更需提防蛇虫鼠蚁,下地时需扎紧裤脚,穿好鞋袜,谨防毒蛇咬伤!饮水务必煮沸,不可贪凉生饮……”
大夫事无巨细,讲解了卫生、防病、避险等诸多事项,又逐一查看了移民的气色,确认无人有明显病征后才离去。
接下来的七日,何吾驺一家便在隔离营中度过。每日有定时供给的饭食,无需劳作,倒是让一家人从航海的疲惫中慢慢恢复了过来。
隔离期满,一名书吏模样的管事拿着簿册来到营地,开始逐一登记移民的籍贯、年龄以及——最重要的——“有何技艺特长”。
队伍中凡有声称是木匠、铁匠、泥瓦匠、石匠的,那管事顿时脸色和煦许多,详细询问其手艺水平,随后将其名字列入另册。
吕宋远离中土,一切物资转运维艰,斧,锄,镰,犁等铁器价格高昂,甚至砖头,水泥这种基础生产物资价格也比中原高10倍,但偏偏这些又是建设城市最重要的原材料,需求量极大,光靠外来运输太高昂了,能在本地生产,可节省大量的税金。
于是在吕宋总督鹿信主导下,建起了水泥厂,炼铁厂、砖窑、木作工坊、修船厂等基础场坊,有了一个初步的手工业体系,能够满足吕宋本土的建设需求。
但极度缺乏熟练的技术工匠,让这些作坊总是难以扩大产能。
所以现在每一个有一技之长的人,在吕宋都是宝贵的资源,会被优先安排进这些官营作坊,待遇也相对优厚,同时城市的环境也更好。
轮到何吾驺时,他整理了自己的衣襟,带着几分读书人最后的矜持答道:“老夫……熟读四书五经,曾……”
那管事闻言,头也没抬,只是在簿册上随意划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唉,又是个只会念死书的。罢了,分配去莲塘村开荒吧,就去那儿吧。”语气中的淡漠与之前对待匠人时的热情判若云泥。
“你!”何吾驺何曾受过如此轻蔑,一股怒气直冲顶门,脸涨得通红,刚想斥责这胥吏有眼无珠、斯文扫地。
却被身旁的长子何乾生死死拉住胳膊。“父亲!慎言!此地已非大明,人在屋檐下啊!”
何吾驺看着儿子惶恐的眼神,终是颓然咽下了这口气,心中却是一片悲凉。
随后,另一名工作人员统计他家的人口,计有他及老妻、三子、三媳、两孙,共十口,开始分发安家物资:“按律,汝家可得独轮车一架,镰刀十把,锄头五件,铁锹五件,犁铧两具,斧头两把。耕牛现今缺得紧,是没有了。”
接着,工作人员牵过来四个皮肤深棕、几乎漆黑的土著。两个大人一男一女,神情畏缩,衣衫褴褛,还有两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紧紧躲在大人身后,显然是一家四口。
管事对愕然的何吾驺说道:“这四人,算作社里拨给尔等的佃户。”
“呸!”他打自己了一巴掌道:“这是分给你们的农业工匠,其衣食需尔家供应,亦要好生教导他们耕田种地、遵我汉家规矩。切记,不得随意虐待,年终我们总督府会查看他们的情况,有虐待的情况,你们也会受到处罚。”
何家众人面面相觑,看着这四个语言不通、状似野人的“农业工匠”,心中更是茫然无措。
大同社吊死所有西班牙人之后,刘芳等在马尼拉的汉人又向赵云飞诉说了,当地土著是西班牙的打手,当年的血案也有他们的一份。
只是土著普遍寿命不长,当年的惨案已经过去了30多年,那些仇敌也基本上死干净了,即便是没死的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但林芳他们却记着当年参与惨案的部落,加上一些现在还在欺压汉人的部落。
于是赵云飞出兵,一连清缴了四周20余个大小的部落,这些部落头领被吊死,也算是偿还了当年的血债,同时也是为吕宋都督府清理后患。
但这一清理又俘虏了三四万的土著,继续搞大屠杀,却不符合大同军的军纪,放了他们又会产生新的隐患,这些人反而成了赵云飞等人的难题了。
最后赵云飞,吴亚军,陈诚商议后,决定把这些部落给打散,全部分给汉人做农业工匠。其实就是佃户,但这在大同社是极其不正确的,他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只能发明出农业工匠的说法。
让汉人移民教他们如何耕作,同时也为这些移民补充劳动力,用这种方法缓慢的同化这些土著。
领了工具和“农业工匠”,何吾驺一家跟着引路的工作人员,推着独轮车,跋涉了半日功夫,终于看到了一个坐落于小山坳里的村落。村口有两个相连的大水塘,想必夏时曾开满莲花,故得名“莲塘村”。
村长是个身材高大,体型健硕的退伍士兵叫林飞。他对村里增添人口表示欢迎,尤其是何家男丁颇多,能极大增强村子开荒的能力。林飞将他们引到一处空置的木屋道:“看你们人多就分三栋木屋,不过这都不是免费的,你们需要出力再建三栋木屋,方便后续移民居住。”
而后他领着何吾驺一家人,给他们发了半年的口粮,又从武库拿了四杆枪给他们道:“这个东西你们要保管好,时常上油防锈,最好做到枪不离身,村外就是蛮荒之地,时常有野人骚扰,也会有一些猛兽出现,想要保命就要学会开枪,你们安置好之后,上午跟我学着开枪,下午去开荒。”
拿着火枪何吾驺一家人心紧,这是何等的蛮荒之地,居然还要持枪开荒,看着村外的原始森林,何家人忐忑不安。
莲塘村是新辟的移民村,处于吕宋都督府统治的最边缘,村子建立不过两年,有百户人家,开出的熟田还不到两千亩,为了防止土著袭扰,村子用巨木围了一圈城墙,时刻有哨兵监视村外的举动。
村子外围,便是莽莽苍苍、密不透风的原始丛林,藤蔓纠葛,荆棘遍地,想要开拓一寸田地,都需付出巨大的汗水甚至血的代价。
何家如今也顾不得昔日的体面了。何吾驺自己和三个儿子在经过一年多的“劳动改造”后,身体倒也结实了不少,三个儿媳妇也早没了官家小姐的娇气。全家男丁女眷齐上阵,加上那四个虽不熟练却也能听从指挥干些粗重活计的土著,每日里伐木、除草、烧荒、翻地……倒也将田亩一寸寸地从森林手中夺了过来。
在村里住下几天后,何吾驺才真正明白那管事为何听闻“熟读四书五经”后会那般反应。
这村里,像他一样出身书香门第、甚至有过功名的人,竟不下十数户!只可惜在这样的蛮荒之地,四书五经成了无用之物。
反而是那些会打铁、能修船、善制木器的匠人,备受尊敬,往往能被选拔进城镇里的工坊,生活安稳得多。
“早知道会被流放,我等就让孩子学个打铁,哪怕不学打铁,学个木匠活也行,留在城里也好过在这蛮荒之地,何老哥,你是不知道,短短半年,村子里就亡死了10余人,村外的一亩亩田地都是拿命换出来的。”
何吾驺听着,望向远处那片仿佛无边无际、沉默而危险的密林,又回头看看自己一家人辛苦刨出的那几亩薄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嘟嘟嘟!”一阵刺耳的哨声响。
“有敌人,老哥,赶快去拿火枪。”
何吾驺此时是懵的,本能的跑回家,拿出发给他的火枪。
村长林飞只是已经站上了城墙头,他手拿火枪指挥道:“快跑回到村里来!其他人赶快装弹药,他练习的先装好火药再装子弹,用空调压实,不要慌张,一步一步来,女人看管好小孩,躲在家里不要出来捣乱。”
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发生一次了,十分有经验的指挥的村民。
而村外有几个开荒的青壮,他们听到哨声也是拼命的往村子逃命,跟在他们后方的野人,用吹管,用简陋的弓箭射击他们,有的干脆冲上去想把他们抓住。
“轰!”林飞一枪轰死一个快要抓住村民的土著,吓得其他土著不敢靠近。
趁着这个功夫,所有在外的村民逃回了村庄,村庄的吊门被拉起,所有的村民也站在了木墙上面。
只是木墙上已站了上百手持火枪的青壮,众人都有点神经紧张的看着村子外,外面是几百个穿着简陋粗布衣,身上有奇形怪状颜料的土著。
林飞鼓舞士气道:“大伙不用紧张,听我命令再开枪。”
等这些土著靠近城墙50步的时候林飞大吼道:“打!”
“砰砰砰!”上百次火枪开火,命中率极其潦草,只有6个也能倒下,有的命中要害直接倒地不起,有的都打中了四肢,疼的哇哇叫,围攻的野人看到这一幕,吓得直接撤退。
“这就胜利了?”何吾驺大口的喘气,这是他在肇庆被俘之后,第二次感到死亡的临近,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战结束的这么快。
林飞笑道:“这些野人本就没什么组织。使这几个青壮已经是他们难以承受之事了。”
而后他举起火枪道:“这片土地没有三纲五常,没有法律,想要生存下来,就要靠手里的家伙事。”
何吾驺死死的握住自己手中的火枪只有这杆枪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大同历十四年(公元1638年)1月16日,琉球国。
那霸港内,桅杆如林,旌旗招展。大同海军远征舰队正于此作最后的休整。甲板上,水兵们正忙着清理火炮,搬运弹药;运输船上,陆军士兵们检查着燧发枪和行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临战前的肃杀与期待。
港口内除了有大同设的12艘战舰之外,还有张献忠带来的30艘朝鲜龟船。
杨秀头皱眉头道:“你也在朝鲜当都督好几年时间,怎么就没制造几艘战舰,这样的龟船根本不适合远洋作战。”
张献忠无奈道:“最开始我也没想过要远洋作战,自然就没制造战舰。”
其实朝鲜还有几艘大型捕鲸船,改造一下还是可以用,但张献忠舍不得,一艘捕鲸船一个月能赚几千两银子,调来开战那不亏大了。
杨秀头无奈道:“跟在舰队后面吧。”
琉球王尚丰也带着讨好的口吻道:“我琉球的水师能不能跟着天朝水师出战?”
尚丰被岛津家欺负了几十年,每年还要收刮他们8000石粮食,现在终于抱住了大腿了,琉球王想要把过去受的屈辱全部偿还给岛津家。
杨秀头道:“琉球海军也跟在后面,不要影响我军作战。”
“遵命!”
“风向东北,风力缓和,浪高不足一米。天佑我也。”杨秀山放下望远镜,对身旁的副官道,“传令各舰,即刻起锚升帆!按预定作战序列,目标:岛津家海域!”
号角长鸣,旗语翻飞。庞大的舰队如同苏醒的巨兽,缓缓驶出那霸港。
两艘庞大的三千吨级风帆战列舰“定远”、“镇远”作为核心,率先破开蔚蓝的海面,六艘千吨级战列舰,四艘护卫分列两翼,在后面则是朝鲜国的飞龟船与琉球国的海船。这支庞大的战舰队向着预定的战场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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