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我能看见情报价值 第692节
只得故作震惊,而后致谢。
“宋科长,下午去一趟憩庐。”
蒋光头在话筒旁说完这句话后,领着侍从室的人,大步离开了礼堂,期间没有看戴笠一眼。
礼堂里,鸦雀无声。
台下众人神色各异,目光在戴笠与宋应阁之间流转,各自盘算。
‘特务处的天,难道要变了?’
下午,宋应阁独自一人,前往憩庐。
这是他第一次在戴笠不在场的情况下,面见蒋光头。
他来到憩庐外,正欲开口说明情况,警卫却先一步道:
“委员长有令,日后宋科长来访,不必通报,可径直前往汇报。”
‘有完没完?’
宋应阁气得直骂娘。
这份殊荣,在他看来,分明是催化他与戴笠矛盾的毒药。
走进憩庐,宋应阁被人带到书房,见到蒋光头后,当即敬礼道:“属下听命前来,请委员长示下。”
蒋光头搁下书,笑道:“轻松些,不必紧张。”
“是。”宋应阁身体绷得笔直,丝毫不敢松懈。
蒋光头绕过书桌,指着一旁的座椅,道:“坐下说话。”
宋应阁待前者落座后,这才敢坐下,但只敢搭上半个屁股。
他这副小心谨慎的模样,让蒋光头颇感满意。
“戴笠此人,你怎么看?”
蒋光头一上来就放大招。
宋应阁心思急转,朗声道:
“处长是一把锋利的剑,锋刃虽利,但刺向何处,全听委员长的吩咐。”
蒋光头微微摇头,道:
“戴笠天资愚钝,全靠打磨,方有几分寒光。
但你却不同了,出道以来,便锋芒毕露,如一把绝世宝剑,若持剑人能力不足,必会被你的锋刃所伤。”
宋应阁连忙站起身,弯腰道:“卑职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纵使被敌人拿枪指着属下的脑袋,我宁愿身死,也不敢向委员长亮剑啊。”
蒋光头大笑两声,很满意这个答案,继续道:
“戴笠此人,善于钻营,能力、忠诚皆有,但一朝得势,贪财好色的本性便暴露无遗。
若按照国法处置,他不知死了几百遍。
你却不同。
不贪财,不好色,不惧生死。
我倒想问问你,年纪轻轻,如此拼了命的往上爬,到底为何?”
宋应阁低头道:
“纵观中国历史,每逢大厦将倾之际,必有盖世英雄出世,力挽狂澜。委员长于华夏分崩离析之时,继承孙先生遗志,重整山河。在卑职的心中,您便是千古难得一见的英雄。
卑职所求不多,只盼能跟随在您身后,鞍前马后,为国家强盛尽绵薄之力。”
蒋光头面色一黑,道:“说实话。”
宋应阁的腰又弯了几分,恭声道:“人生短短几十年,稍纵即逝。金钱美人,皆是浮云。唯有追随您,建不世之伟业,如此卑职方能有几分名留青史之可能。
正所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此乃中国几千年,无数人孜孜不倦的追求。
即便卑职半路身亡,未能见到委员长驱除日寇,一统华夏的那一天,亦死而无憾矣。”
蒋光头感慨道:“你的野心,比戴笠大的多啊。”
“卑职惶恐。”宋应阁道。
蒋光头摆摆手,道:“有什么好惶恐的?在我看来,你反而更为纯粹。有恒心者,方能有恒力。此乃好事。”
“卑职必不忘初心。”宋应阁一语双关。
蒋光头语调忽然一沉,道:
“毛人风之事,你为何知情不报?”
宋应阁身子一震,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但实则早已想好了说辞。
“处长待卑职不薄,若瞒着他上告,是为不义。若不上告,坐视毛人风危害党国,是对委员长的不忠。
为保全忠义,卑职一直竭尽全力揭露毛人风的真实面目。
若真无能为力,卑职也只能做个不义之人了。
好在行动颇具成效,拆穿了毛人风与红匪、日寇的勾结,处长亦考虑将其处死。
就算钱主任不揭发,毛人风亦不可再危害党国。
但归根结底,此事是卑职的过错,请委员长责罚。”
蒋光头冷哼道:
“好赖话都让你说尽了,我还能责罚你什么?”
宋应阁额头冷汗直冒,道:
“卑职绝无此意。”
蒋光头盯着宋应阁看了几秒,这才缓声道: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出去吧。”
“是。”
宋应阁擦了擦冷汗,装出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走出了书房。
‘先是萝卜,后是大棒,御下之术,倒是娴熟。但我可不是你座下的牛马……’
蒋光头虽未点明提拔他的意图,但却清晰完整地表达了出来。
‘这是要三分特务处?不对,想必大权仍会落在戴笠手里,我与郑介民的作用,便是监督。如此一来,欺瞒之事,必不会再发生。’
而且有了这次召见,且不论宋应阁态度如何,戴笠心中会作何感想?
防还是不防,这还用选吗?
‘不行,还不能与戴笠撕破脸皮。’
宋应阁离开憩庐后,直奔鸡鹅巷,求见戴笠。
戴笠得知后,却托病不见。
宋应阁候在院外,直至夜深。
末了,还是蓝月西心软,劝诫了一句,戴笠这才肯见。
他这番作态,亦是在表明态度。
进了书房后,宋应阁顿时泪如雨下,道:
“叔父,我愿辞去一切职务,退出特务处,请您批准。”
“出了何事?”戴笠明知故问。
宋应阁沉默半晌,哽咽道:
“我、我不知该怎么言说。我如今的处境,已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思来想去,唯有退出特务处这一条路,方是当前局势的最优解。
无论如何,我今生难报叔父的厚爱,唯愿来生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戴笠自认颇为了解宋应阁。在他的印象之中,后者虽机智果敢,但并非有城府之人。
如今后者的这番真情流露,倒是让他信了三分。
“到底出了何事?”
戴笠一再逼问,实则是让宋应阁在他与蒋光头之间做出选择。
宋应阁又如何不知?
但为了维持和平的局面。
他只得道:
“委员长私下召见所言,似有让小侄监、监督您的意思。我不敢抗命不从,又不能背叛您,只能离开特务处,如此方能解此局面。”
戴笠面色一寒,怒喝道:
“放肆!委员长行事,岂是你能在背后置喙的?”
宋应阁抹了把眼泪,道:
“叔父,小侄对您是知无不尽言,言无不尽。
纵使您要责罚,我也要说。
自古忠孝难两全,我选择尽孝而弃忠。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出任何对您不利之事。”
戴笠看着痛哭流涕的宋应阁,并未答话。
‘此事从头到尾,并非应阁主观选择,而是被推着向前,如此倒真怪不到他身上。
况且委员长上午刚嘉奖他,若到了明日,他却挂印离去,到时候委员长会如何看我?’
一念至此,戴笠道:
“特务处乃委员长之耳目,委员长的意志,便是我们的意志。你只需听命行事便是。若我有错处,尽管上报。相互鞭策,也不失为一剂良药。”
宋应阁目露倔强,梗着脖子道:
“要我出卖叔父,还不如一枪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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