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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龙 第310节

  扶摇公子号称大乾四大公子之一,文武双全,就算天下诗会有人能作出来,又能够媲美扶摇公子的莫愁曲吗?难难难!

  “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莫愁十三能织绮,十四采桑南陌头……罗敷在案后明眸转动珠辉,慢慢吟道。

  “发上金钗十二行,足下丝履五文章,珊瑚挂镜烂生光,平头奴子擎履箱,人生富贵何所望,恨不嫁与东家王……”

  一首莫愁曲吟完,舫内鸦雀无声,作不出来啊作不出来,实在是作不出来,众人皆唉声叹气。

  罗敷目光扫过众人,隐隐露出些失落,最后瞧向莫寻,道:“莫兄,令姐莫愁姑娘可有书信往来?”

  莫寻苦笑道:“倒是没有,罗敷姑娘也不是不知,我是犯错才离开的洛阳,于家中书信颇少,并不怎么联络。”

  赵倜闻言讶异瞅向莫寻,虽然知道对方出身不凡,该为世家官宦,但却没想到对方竟是天下八大世家莫家的子弟,不过也难怪,能够包了太白楼那种地方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世家出身。

  罗敷这时眼神移转,落于赵倜身上,嫣然一笑:“赵公子,公子诗才不凡,可否能依此题作诗?”

  赵倜想了想:“可以。”

  什么?他此言一出,舫中众士子目光“刷”地一下皆望过来,有人甚至摸了摸耳朵,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赵公子能作?”罗敷不由眸中闪现惊喜之光,两面小扇一样的长长睫毛扑动:“公子既然能作……还请公子赐作赋之。”

  赵倜点了点头,旁边莫寻脸露意外,急忙给他满上茶水:“赵兄润喉。”

  赵倜致谢,喝了口茶后起身撩衣摆走至前方。

  这时众人面色各异,惊诧者有之,皱眉者有之,不敢置信者有之,但多数都是猜疑不定的表情。

  虽然里面大部分官宦子弟从家中知道赵倜之名,作得难见的传世佳作,可那毕竟只是一首小诗。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说不定只此一首,以后再作不出这么好的东西,至于眼下的题目,也不可能便会接住,因为实在是太难了。

  赵倜笑了笑,冲四周拱了拱手,道:“在下献丑。”

  他说完再不瞅众人,负袖走了一步,微微沉吟后开口道:“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好!”莫寻伸手一拍桌案:“乐府,是乐府,赵兄也作乐府,看来是要一较扶摇公子了!”

  罗敷美目之中光彩闪烁,脸上露出惊喜,纤细手指轻轻捏着雪白茶杯,微微用力,一时竟辨不出是是杯如雪,还是指如玉。

  “莫兄。”程钰这时不悦道:“莫要打扰赵兄作诗,难道莫兄害怕赵兄这一首罗敷辞压过令姐的莫愁曲,故意干扰吗?”

  莫寻闻言不以为意,摆了摆手:“程兄何来此语,我与赵兄情同手足,赵兄作得越好我越高兴呢。”

  赵倜这时继续吟道:“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罗敷听到这里,不由脸色微微一红,眼波流转,轻轻咬了咬唇。

  她看着赵倜心中暗想,原来那日玉带桥上,他并非故意轻薄,实是有感而发,见景动情而已,就如眼下这诗句一般,原来在此人心中,自己竟是这般美好值得歌颂吗?

  自己都从未如此觉得,从来都是人说自己容色无双,自己心中无感,可听了他此刻的诗,却不知为何……竟感觉到自己确为这般天生丽质,妍丽秀美。

  “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程钰忽然手中折扇用力敲向手掌,大声道:“好好好,赵兄此句甚好啊,甚好……”

  莫寻闻言道:“程兄刚刚说我,此刻又因何喧哗?难道程兄是扶摇公子的好友,唯恐被赵兄压过不成?”

  程钰讪笑道:“是我之过,是我之过,我看赵兄适才缓气,忍不住趁此机会吟诵出来,不说了,不说了。”

  赵倜继续吟道:“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年几何?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

  “嗯?”众人听到此处都不由怔了怔,一起看向罗敷。

  乐府诗中多有故事典故存在,有情节跌宕,生离死别,爱恨离愁,但眼下听这诗有些过于跌宕了,怎么好似使君在调戏民女呢?这在乐府诗里却不多见。

  罗敷脸色有些发热,白里透粉,看着赵倜眼眸眯了眯,心中暗道,什么有感而发,见景动情,原来还是轻薄吗?这是要强拉罗敷上车吗?”

  就听赵倜接着道:“罗敷前致词,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东方万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马侧宝雕壶。”

  “十二试探花,十四朝大夫,十六举兵马,十八冠军侯,二十专城居,盈盈公府步,堂前三千客,名播九十州,天下无不言,罗敷夫婿殊!”

  赵倜一口气将诗吟完,稍稍缓了几息,然后看向罗敷,微微笑道:“罗敷小姐,诗已做完,可还行吗?”

  罗敷娇躯轻颤,心中跳得厉害,只觉得有些隐隐发慌,这却是从未有过之事,她暗暗思忖,原来这使君调戏的句子,是要引出罗敷自述,既表达了罗敷的坚贞,又显示了夫婿的不凡,实在是好,实在是太好了。

  舫中这时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呆住了,这一首乐府罗敷辞,不但句子内容远远超过了莫愁曲,就是在字数上也过了对方,足足是莫愁曲的两倍还多。

  无论从诗意词句优美,情节起伏,或是字数来看,都已经算是超过了莫愁曲。

  “好!”程钰此刻大声道:“赵兄这首罗敷辞实在是作的太好了,就算是扶摇公子当面,也得自叹不如啊!”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赞叹不已,看向赵倜的眼神已然变化得与之前迥然不同,全是敬佩景仰之色。

  一个身穿青色儒衫的士子道:“此辞传去外面,哪怕就算天下十大名花之前无有排名,但罗敷小姐也要列在最前方了。”

  罗敷美目看向赵倜,俏脸露出羞涩道:“这怎又相同,莫愁曲是扶摇公子为莫愁姑娘所写,罗敷辞却是诗会所得,里面故事情节都与小女无关,不好混做一谈。”

  青衫士子摇头笑道:“那莫愁曲的内容也是与莫愁姑娘本身无多大关联,不过是借诗咏人,同为如此,罗敷辞自然可借意咏诵罗敷小姐。”

  “便是如此。”程钰也道:“赵兄可是面对着罗敷小姐做此诗,又怎会与罗敷小姐无关呢?”

  赵倜点了点头,这却没有必要遮掩,诗中之女自然是以罗敷为原型,加上想象后用诗句描绘出来。

  看赵倜点头,罗敷脸色红晕如桃花,轻声道:“有劳赵兄,还请赵兄还座歇息。”

  赵倜回去桌后,莫寻看着他笑眯眯地道:“赵兄只凭此诗便足以扬名了。”

  “哦……”赵倜笑道:“希望如此吧。”

  莫寻又道:“不过赵兄往后可能会有一些麻烦。”

  “莫兄的意思……”赵倜露出思索神色。

  “自古文无第一,这首罗敷辞一经出世,必然会被人拿来与莫愁曲比较,评价高低,总会传入有的人耳中,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莫寻道。

  “莫兄说的是扶摇公子与令家姐?”赵倜喝了口茶,茶水尚温,诗已作完。

  “正是,不过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既然是诗文之事,总不会打打杀杀,以赵兄之才完全能够应付。”

  赵倜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只不过作一首诗而已,没想到还会引出一些麻烦。

  这时舫中乐起,诗已经被写好挂于显眼之处,众人足足品鉴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方才结束。

  罗敷这时看向众人,目光最后却落于赵倜身上:“诸位兄台,小女现在出第二个题目,还请诸位听好。”

  众人点头,就听罗敷道:“此题名为佳人,没有任何别的附加条件,体裁亦是随意,诸君……请吧。”

第385章 倾国倾城

  众人闻言不由流露轻松之色,既然没有任何条件限制,那这首诗还是好作的。

  作得优劣高低先不说,总之能够作出来。

  佳人,窈窕淑女也,以此名为诗简单容易,哪怕就算没有即兴之才,这种题目也能随口吟出几句。

  并且此题以往时候多见,不少人曾应对过,存有腹稿,随时都可吟颂。

  此刻舫内热烈起来,群情踊跃,纷纷请缨。

  罗敷见人实在太多,不由道:“诸位轮番作起好了,就从左首开始吧。”

  她随后看向赵倜,赵倜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动静,旁边的莫寻道:“我先来作一首。”

  说着站起身,过去案前毯上,张嘴吟了一首七言律诗,却是工工整整,谈不得如何惊艳,但也没有太大毛病。

  完毕回来坐下,看向赵倜道:“赵兄,如何?”

  赵倜重重点头:“莫兄做得极好,在下佩服。”

  莫寻嘴角抽了抽:“赵兄就没有指正之处吗?”

  赵倜道:“真要挑毛病?”

  莫寻急忙摇头:“还是算了,还是算了……”

  随后又小声道:“本也不是我自己写的,赵兄就算说出哪里不妥,我也是听不懂的。”

  赵倜笑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这时旁边有人出案,继续去中间吟诗,乃是首五言绝句,虽短小也有章法。

  接下舫内的士子逐个站出,都出去作此佳人题目,各种体裁都有,甚至还有词调小令。

  足足将近两个时辰,这首诗才告完毕,居然是除了赵倜外的全部士子都应对了出来,所以时间才用去这么久。

  此刻天色已经傍晚,夕阳西下,似血残阳光芒铺射下来,照得半江金黄半江红,一时景色秀丽无双。

  罗敷看了眼外面,笑道:“没想时间过去许多,还是先进晚餐再继续作诗吧。”

  众人称好,她立刻下令叫人准备酒菜端上,等吃过之后再继续诗会。

  菜肴却是极为丰盛,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里鲜,应有尽有。

  酒也不少种,其中光是果酒便七八样,给女学子还有不怎么喝酒之人准备,黄酒与白酒也各有几种,酒量大的士子乐于饮用。

  莫寻道:“赵兄,可要来些蓝桥风月?”

  赵倜看着桌上蓝桥风月酒的瓶子摇了摇头:“在下还是算了,无有半点酒量,喝茶便好,莫兄自便。”

  莫寻笑道:“赵兄今日再出传世佳作,怎可不喝一杯助兴?就算旁的酒不饮,饮一杯果酒总是无妨。”

  他说着给赵倜倒了一杯桃子果酒,颜色粉白,香气扑鼻,赵倜不由苦笑道:“莫兄,只此一杯,再不多喝。”

  莫寻点头,举起自己装满花雕的酒杯:“来来来,我敬赵兄。”

  两人喝了口酒,然后吃菜聊天,这时舫内热闹喧嚣,不少士子边喝边吟诗唱词,时不时大笑起来,颇有几分放浪形骸模样。

  等夕阳完全落下,外面天色渐黑,晚餐方自结束。

  桌案收拾完毕,罗敷微微一笑:“本是要直接出第三题的,可小女想到一事,诸位兄台刚才几乎都做了那首佳人,唯有赵兄没有开口。”

  众人闻言一起向赵倜看去,赵倜不由一怔,道:“我看诸位都作得极好,这一首便不献丑了吧?”

  程钰道:“赵兄又非是作不出来,我等都想继续聆听赵兄佳作,赵兄怎肯推辞呢?”

  其他人也道:“还请赵兄作上一首,之前罗敷辞乃为传世之佳作,说不定赵兄再出一首传世之作呢。”

  莫寻在旁道:“我看赵兄不妨作上一作。”

  罗敷道:“赵兄,诸位兄台都想继续拜听兄台大作,赵兄就不要推辞了。”

  赵倜看了眼众人,个个脸露期待,又瞅向罗敷,见对方双颊飞霞,说不出的诱人好看,不由深吸了口气。

  他微微露出沉吟,并非心中无有诗句,其实刚才对方说题目后,稍稍做思想,心内就跳出了好几首与佳人淑女有关的诗篇,叫他再一次惊讶无比。

  这些诗句个个拿出来足都够惊人,所以他才想着要不要吟诵,毕竟扬名是扬名,诗会上有那一首罗敷辞就够了,多了也无什么益处,并不好锋芒太显。

  可此刻所有人都开口,他也实在无法拒绝推搪,否则倒显得曲高和寡,孤傲自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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