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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96节

  “不是,不是。”赵熙又是开心,又是慌乱的否认道:“孩儿本想着,以我们的罪过,今日就要被杀,没想到还能见到爹您……”说到这里,赵熙止不住的痛哭了起来,痛哭的他脸上却全是笑意。

  见到赵熙这幅表现,一贯严厉的赵韪面色由刚毅变的柔和了起来。

第182章 父子诀别

  牢笼中,一向养尊处优的赵韪和赵熙父子二人,放下了世家子弟清贵的修养,两人依靠在牢柱上谈起了天、说起了地。

  “爹,你说的是真的吗?刘使君要放我们父子二人一条生路。”赵熙的语气中带着止不住的颤音,这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高兴。

  刚才他的父亲赵韪说是刘璋要放过他父子二人,这种匪夷所思的消息,让赵熙惊喜之下又有些不敢置信,这实在太过违背常理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谋反后还能逃过刀斧之刑的,就算刘璋再是仁德,也顶多放过追随他父子一起谋逆的赵氏子弟,但他父子二人作为主谋和首恶,怎么可能逃过这一劫。

  “怎么,连为父你都信不过吗?”面对赵熙有似质问的话,身为父亲的赵韪面色有些不太高兴。

  为了摆平赵熙心中的犹疑,赵韪论证了起来:“再怎么说,为父都是辅佐过刘使君父子两代人,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此外,故益州牧过世的时候,若不是为父出了大力,说服王别驾一起拥立刘使君,刘使君焉能坐上益州牧的位置,掌一州之大权?……这辅佐之功、拥立之功,随便一桩拿出去,都是能遗惠三代的。”

  “虽是为父这次做了些错事,但些许错事,相比较为父的功劳,那是小巫见大巫,刘使君怎么也得顾忌一二,不好对我们父子下手。”

  听到赵韪的解释,赵熙却还是心中犹疑不定,不敢确信他父子就这般轻易逃过了杀劫,他嚅嚅道:“就算刘使君不杀我们,总该惩罚我们一二吧。”

  赵韪如过往一般的古板,他点了点头:“你这话倒是说中了,我们父子犯下的是谋逆大罪,虽然侥幸逃过杀身之祸,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我父子俱当流放。”

  当听到流放二字,一般人往往惊慌失措、忧心不已,而赵熙却不以为意,甚至脸上露出些许的喜色:“流放好,流放好,爹,我们流放到哪里,是南中吗,还是汶山郡……诶,其实不管流放到哪里,只要和爹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赵熙猜测了两个流放的地点,一个是南中,自古以来的瘴疠之地,以往蜀地的罪犯份子往往流放到南中,一个是汶山郡,汶山郡在孝武皇帝元鼎六年所置,后来时置时废,废除的时候就纳入到蜀郡的治下,前面刘璋平定巴郡后,重置了汶山郡,用来流放巴郡谋逆的豪族子弟,所以在猜测了南中后,他又猜测了一个汶山郡,因为这是当今刘使君的作风,喜欢将罪犯就近看压。

  但流放的地点对赵熙而言,并不是十分重要,南中也好,汶山也好,只要能侍奉在赵韪身边,于他而言,就是极南之地的交趾亦可去得。

  ‘父亲老了。’赵熙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细细察量起他的父亲赵韪,一贯高大挺直的赵韪,身躯如今有些弯曲了,原本黑多白少的发丝,如今已是因为太过操劳,变的黑少白多,赵韪脸上的皱纹这段时间以来也多了几道,显露出沟壑纵横的脸庞。

  赵韪脸上划过欣慰的神色,但转瞬即逝,他照常古板了起来:“流放的地点,熙儿你全猜中了,南中、汶山都有。”

  “孩儿虽说不够聪慧,但脑子还是有的。”赵熙面露喜色,但他见赵韪突然神色低沉了许多,心里顿生一阵不太好的感觉,他低头细细的思索起了赵韪的话。

  片刻后,赵熙抬起头来,一脸的慌张,支支吾吾的说道:“爹,不会是一个去南中,一个去汶山吧。”

  面对慌张的赵熙,赵韪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为父去南中,熙儿你去汶山……有些时候不要往好处想,就算刘使君宽仁,想将你我父子二人流放到一处,但刘使君帐下的人肯定会劝谏的,以你我父子二人抱团在一起,他日会生变故,来否决刘使君的想法。”

  ‘一个南中,一个汶山。’赵熙耳中如同响过一道霹雳,他腾的站了起来,不住的在狭小的牢笼中走来走去,对赵韪后面教育他的话置若罔闻。

  “不行,不行。”赵熙念念叨叨,他的神色慌张到了极点。

  终于,赵熙镇定了下来,他跪坐而下,伸出手握住赵韪,郑重的说道:“爹,你不能去南中,南中那个地方乃是瘴疠之所,少有长寿之人,多的是少年夭折……汶山郡好一些,离蜀郡近,多少算的上开化之地,且听闻那里的医匠的技艺也高,有什么痛疼脑热,一副药就好了。”

  “父亲,你年纪大了,只怕去南中的半道上就吃不消了,孩儿年轻,身体还能抗,当由孩儿去南中……明早孩儿去求刘使君,换孩儿去南中,父亲你去汶山。”说到这里的赵熙紧张慌乱,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为赵韪感到担忧,言语中尽是忧心之色。

  “莫做女儿姿态。”赵韪对赵熙的孝心视若罔闻,他一把扯开赵熙的手,呵斥了一句,但也只是呵斥了一句,后面他放下高高皱起的眉梢,温言的循循善诱着赵熙。

  “熙儿,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情,如今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刘使君那里怎么安排,我们听从就好了……为父一把老骨头,就算是折在了南中,也没有什么可惜的,但为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还想着你给为父生上七八来个孙儿,不使我赵家的血脉断绝。”

  赵韪抬手,止住了还欲再言的赵熙:“就如此说定了,若是换你去了南中,若是有个万一,为父就算在汶山郡活的好好的,又有什么意思,日子就没了盼头了……再者说了,跟随刘使君南下的士卒多达万人,不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南中更是有不少的汉人豪族,在南中也是活的好好的,为父身体还算硬朗,区区南中之地,何妨走上一遭。”

  赵熙默然点头,面色虽是还有些不忍,但终归应下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这一条赵氏的血脉,不能断绝在他们父子手上。

  见赵熙应下,赵韪难得的在脸上挂起笑意,他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家的独子,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独一份孝心,是十足十的,若不是这次的变故,说不定赵熙能被举为孝廉。

  赵韪伸出手抚了抚赵熙的头,这般的动作,在赵熙稍稍长大一些的时候,他就没有做过的,多的是板着脸,冷言冷语的督促赵熙习文练武,想着赵熙有一番成就,却是少有父子温情。

  赵熙安然的受着赵韪的抚摸,如同一只小牛犊在被母牛舔舐着一般。

  “说起来,为父一直没有给你定亲娶妻,原本是打算着成就大业后,为你挑一位世家出身的女子,想着唯有世家出身的女子才配得上我赵韪的儿子。”

  一言至此,赵韪的脸上闪过些许苦涩,他续而说道:“算了,不说这些,熙儿,你到了汶山郡后,不要因为旧日的身份,眼高手低,看不上黔首出身的女子……只需人家不嫌弃你流犯的身份,你就纳了……你能娶妻的事我同刘使君请了命,刘使君允了。”

  “孩儿知晓。”赵熙重重的应了下来。

  “以后若是有孙儿出世,为父远在南中,却是没有机会顾看一二,也没有机会享受孙儿绕膝的欢愉。”赵韪言语惆怅,郁郁不得。

  “虽然如此,但为父这个做祖父的,得为孙儿做些事情,别的事为父是没有能力了,就为我赵家的孙儿定下个名字吧……这一两日,为父想通了,人生在世,平平安安就好,至于其他,莫做他求。所以若有孙儿降世,可曰赵平,可曰赵安,就这两个名字,你要是再有多的儿子,就自己取名吧,你总得做点事,不能全推到为父身上。”

  赵熙重重的点了点头:“孩儿知道了,长男赵平,次男赵安,平平安安,顺心如意。”

  父子二人言谈切切,相谈甚欢,营帐外寒风呼啸,有若鬼哭,营帐内灯火摇曳,气氛温洽。

  直至漏夜时分,赵韪起身,同赵熙离别:“为父请求刘使君,与你在分别前最后见次面,现在时辰差不多,该说的也都说了,为父也该走了,拖得太久也不太好……明日之后,你我父子二人天隔一方,只怕余生没有会面的机会。”

  言罢赵韪头也不回的走到营帐门口,而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赵熙,郑重的嘱咐了一句:““熙儿,好自珍重,努力加餐饭。””

  “父亲,您珍重。”赵熙跪在地上,泪如雨下,恭送着赵韪。

  赵韪忍住心中的悲痛,放下了帐布,隔绝了赵熙望向他的视线,而后他在青羌丈八的引导下,来到了另一处营帐内。

  “当是如何杀我,用刀、用斧、还是用毒。”赵韪语气平静,向着身高一丈、腰大八围的丈八问道。

  在赵韪讲到用刀、用斧、以及用毒时,丈八都随之摇了摇头,他说出了刘璋的吩咐:“明公说了,赵中郎将辅佐二世,有拥立之功,因此临死当是体面一些,刀斧要见血,用毒脸色不太好看……故而明公下了令,令勒杀了你,留一份体面。”

  “甚善,还请回头复命的时候,代我向明公致谢。”赵韪长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静候着审判的到来。

  丈八不语,只是点头应了下来,而后他从士卒手上接过长条的布帛,走到赵韪的身后,将布帛在赵韪的脖子上缠绕了一圈,而后小臂有寻常人大腿粗壮的丈八双手向相反的方向使起力来。

  通常人在面临死亡前都会挣扎一下,但赵韪在面对脖颈处急剧收缩,呼吸不畅的时候,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只是双手握拳,坦然的接受着这一切,接受了刘璋安排给他的结局,接受了一个他自认为满意的死亡。

  片刻后,随着赵韪双手无力的放下,他一双如鹰隼的瞳孔散大,并且角膜处反射消弭不见后。丈八松开了扯紧的布帛,顺手将失去支撑而倒下的赵韪接住,放置在了营帐地面的席子上。

  丈八打量着赵韪的脸色,他有些奇怪,赵韪的脸上没有如同以往他所见死人一般,面色多多少少有些惊恐的痕迹,赵韪的脸上尽是安然,仿佛他不是在赴死,而是下一刻要去游山玩水一般。

  摇了摇头,丈八将脑中的疑惑摇了出去,作为青羌的他,本性憨直,没有多少念头,想不出来的事情,他自是不会再去多想。

  了结了赵韪,丈八出了营帐,打算去中军大帐向刘璋复命,只是蒲扇般大手掀开帐帘的他,下一刻,条件反射一般的半跪了起来。

  无他,丈八的顶头上司刘璋,裹着一个大氅,伫立了在了此间的营门口。

  “明公,已将赵中郎将行刑完毕,就此复命。”半跪着的丈八,高大的身躯竟是接近了站立着的刘璋,他声音洪亮,向着刘璋禀告。

  刘璋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喜色,他只是静静的伫立着,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道:“起来吧,赵中郎将临死前,可曾说了什么。”

  “赵中郎将言,让我代为多谢明公,令他得以体面。”丈八没有任何的修饰,直白的说出了赵韪的临终遗言。

  “可还有其他。”

  “无有其他。”

  刘璋默然的点头:“丈八,你且下去休息吧。”

  在丈八拱手告辞,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刘璋喊住了他:“赵中郎将的儿子赵熙,明日将押解流放到汶山郡,他人行事我恐有差池……丈八,就由你押解赵熙到汶山吧。”

  刘璋想起了赵韪观赏日落时和他说过的遗愿,补充叮嘱了一句丈八:“切记,赵中郎将的死,不要在赵熙面前提及。到了汶山郡,着人好生看管赵熙,不要让他冻着饿着,同样不要让看管告诉他外间的消息,不要让他知晓了赵中郎将的死讯……此外告诉看守的士卒,赵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小心了他们的脑袋。”

  “诺。”丈八应了下来,而后大步离开了。

  在丈八离开后,刘璋掀开营帐,走了进去,看着带着欣慰面色步入黄泉的赵韪,片刻后,他伸出手,将赵韪撑开的双眼闭上、让这位赵中郎将瞑目。

第183章 白衣夺城

  此刻的刘璋,正行进在回去成都的路上,远远的,他已是能看到如同卧虎一般,坐落在川西平原大地上的成都城。

  在看到雄伟壮阔的成都城的第一刻,刘璋的内心升起了一阵游子归乡的情绪,同时又升起一阵物是人非的感觉。

  三公子刘瑁死了,和德中郎将赵韪死了,一场蜀地的内乱,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就静悄悄的消弭化为虚无了。

  这次平定叛乱,刘璋除掉了赵韪和刘瑁两个内患,而且刘瑁官面上是失火而死,没有让他背负害死兄长的罪名,赵韪为了儿子赵熙的性命,承担下了所有的罪责,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

  如今巴郡平定了,南中平定了,内忧也平定了,兴平元年也快走到头了,即将步入兴平二年,紧接着就踏入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建安年间了。

  刘璋展望未来,对于安稳坐拥巴蜀的他来说,争霸天下的时间线,说紧张也不紧张,说宽松也不宽松,但从心底而言,他想着早一刻荡平天下的祸乱,为华夏保留一份元气。

  “下雪了。”刘璋伸出手来,接住了从灰蓝色的天空飘落而下的雪,晶莹剔透的雪落在他的掌心,带来一股清寒的温度。

  “明公,是下雪了。”刘璋身侧的吴班有些兴奋,少年总是对风雪月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他同刘璋一样,伸出手接住纷纷扬扬的雪,去感受时节带来的变化。

  “这场雪看来不小,瑞雪造丰年,想必明年会是个丰收的好年景,当是恭喜明公了。”

  见微知著,吴班借着雪景向刘璋道了一声贺喜,他说着吉利的话,去讨刘璋的欢心。他有些担忧,这一路上没有见到刘璋如往常一样言谈欢笑。只见刘璋面色清冷,时不时的皱起锋锐如刀的眉目,他猜测刘璋是因为兄长刘瑁的死,故而心情郁结,不得开怀。

  但少年的吴班又是哪里知道,刘璋的愁绪不是因为刘瑁的死,而是因为和德中郎将赵韪。

  关于赵韪起兵谋逆一事,刘璋没有任何的愤怒,作为一名君主,不被手下背刺一两次,算不得合格的君主,赵韪有想法、有志向,是人之常情,就像他有着欲平定天下的大志向一样,二人都是同道中人,只是利害冲突在了一起,故而有了成王败寇。

  只是赵韪虽然造逆,但为人还算坦荡,有着舔犊的深情,且不惧生死,算得上是一名有血有肉的豪杰。赵韪的死,才是让刘璋产生愁绪的缘故,英雄惜英雄,豪杰惜豪杰。

  由不得刘璋多愁善感,眼下的他已经临近了成都的城门,只见城门处,乌泱泱的聚集着一大批人,这群人有州牧府的官吏,有世家豪族的子弟,有蒙头垢面的黔首,不一而足,身份不同、贵贱并有的这群人在这雪飘飘,寒风凛冽的城门口,静候着他们的使君回来。

  “王卿,前面发的文书不是说了,我回来不用摆什么场面,各安其事就好……现下风雪交加,寒气逼人,如何能令众人于此酷寒之地静候我。”刘璋向着当面迎来的别驾王商问道。

  别驾王商立于风雪下久已,他的眉毛上略微结了一层白霜,面色被冻的有些红白之色,但他的神色很是开颜,他躬身领着一众州牧府的官吏向刘璋致礼道:“明公。”

  而后王商解释了起来:“明公,此间事非是商所办,乃是众人感怀明公南下征战,为蜀地士民开太平,恩德播于蜀地。故而群情汹涌,出城迎接明公,此非场面,实乃人心尔。”

  刘璋环视了一圈,但见来迎接他的人,无论身份贵贱、年齿长幼,无不是一双眼中多怀感激的神色,脸上露出一副信服的表情,这些人看到刘璋视线看过来,皆是拱手附身,口言‘明公’,赞扬着刘璋的恩德。

  ‘骑在人民头上的,人民把他摔垮;给人民作牛马的,人民永远记住他!’前世的记忆开始浮现在刘璋的脑中,令他心头长叹了一声。

  刘璋拱手环绕一圈,朗声道:“多谢父老厚意,璋实是羞愧难当。此间苦寒,还请诸位父老早早归家,以免沾染伤寒。”

  言罢,刘璋慰问了一番在场的蜀地士庶后,带头打马离去,做了一个榜样。

  ——

  成都驿馆。

  荆州使者蒯良立于廊下,他抬头看着纷纷扬扬的落雪,顿感一阵寒意,多年服侍他的仆人蒯三自是体贴的,不多时就取来一件大氅,披挂在了蒯良的身上,并为蒯良收拾了整齐了一番大氅,不使大氅有皱褶的地方,失了贵公子的体面。

  “没想到出使一趟益州,竟是在这蜀地从秋初待到了临近年关了。”蒯良向着贴身服侍他的仆人蒯三感叹了一句。

  蒯三接过话头,顺着蒯良的意思说道:“谁说不是呢,公子这趟出使实是不巧。这一来刘益州到南中平定叟夷,拖延了不少时日,二来刘益州好不容易回来了,又碰上那位赵中郎将作乱,刘益州的兄长刘瑁不巧死在了这场乱事中,刘益州悲痛不能视事,估摸着要等一段时间才会召见公子定下盟约……以小人之见,公子回到荆州只怕是明年春初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的蒯三感慨了一句:“刘益州今年时运当真不好,先是大兄二兄为凉州贼人所害,故益州牧因丧子之痛逝世,现在三兄也跟着走了,父兄五人,在一年之内,竟是只余刘益州一人,当是何其孤苦,何其哀痛。”

  作为正人君子的蒯良点了点头,心底升起一阵同情:“希望刘益州能早日从丧兄之痛中走出来,如今蜀地士民皆是仰仗这位刘益州的庇护,刘益州轻易不容有失……此外荆州和益州能早点签订盟约,我们也可以早日归家。”

  蒯三附和道:“公子所言不差,刘益州的确是难得的明主,克定祸乱,任贤用能,世上少有,成都百姓在街头巷尾皆是传唱刘益州的恩德,小人听的最多的一句话是‘益州牧,刘使君,自牧此,民丰乐’。”

  突然想起早间听闻到的一件事,蒯三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就是这么好的明主,也有些宵小去诋毁,小人今早在市集听人交谈,有人说三公子刘瑁非是被赵韪挟持,而是同赵韪合谋,言是因为刘瑁与刘益州兄弟不和睦的缘故。”

  “竟有如此全无心肝之人。”蒯良义正言辞的蔑视了一句。

  蒯三继续补充道:“这人是没有心肝,一肚子的猜忌嫌疑,阴搓搓的打量他人,所以这人说完这些话后,被一名听到他这话的军汉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逃窜的时候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教训的好,都是由着这些奸滑之徒,传播谣言,坏了风气,以至于当今之世,不如上古朴质敦厚。”蒯良赞了一句,经学入脑的他,对上古很是推崇,希望恢复上古时代的风气和制度,而对如今的风气不是很喜欢,觉得人心不古,导致世道不宁。

  ——

  巴西郡。

  一行风尘仆仆的车队来到了白渠市集,白渠市集虽说是一座市集,是一处贸易中心,但因为位于蛮夷杂处的地点,所以白渠市集没有同通常情况下的市集一样四面通畅无阻,而是效仿城池在四面立起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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