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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72节

  木架下方,离地两三尺的地方,有一个圆形孔洞,这个圆形孔洞底部贴近的地方是一个平台,像是一张木床。

  片刻后,李恢放弃了对这个器械用处的思考,他面带疑惑,指着这些器械,向身旁的彭羕问道:“彭君,这是何物?”

  “断头台。”知晓内情的彭羕答道,性情高傲的他没有去小觑面前的李恢,对李恢的问话不闻不问。

  盖因为李恢尽管是个南中人,但是个有才干的士人,这次李恢向刘璋献出两虎相争的计策,让刘璋得以轻而易举的拿下邛都城。

  彭羕察觉的到,刘璋对李恢甚是青睐,更是以李恢献策有功,超拔李恢为邛都令,将李恢从微末的县吏提拔为一县之令,故而他自是不能轻视李恢。

  ‘断头台。’李恢低头沉思了片刻,根据这三个字表面的意思,在脑中模拟推算这个器械的用处,不多时,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通过木架上的滑轮将巨刃拉起释放,用物体降落的力势去斩人首级,可免去不少的人力”

  他续而问道:“这些器物是何人所造,当真是有些巧思。”

  “是明公。”彭羕像是竹筒里向外倒豆子一般,将断头台的来源说了个明白。

  “据明公所讲,断头台来自他看过的一本关于大秦国的书籍,里面记载大秦国喜欢使用断头台去处死叛逆,有一位叫什么路易十六的人,就是被断头台处死的……说起来这人的名字倒也真怪,路易像是个人名,和我等的名字相似,数字十六却不知是干嘛用的,也不知前面是不是有什么路易十四路易十五,只是我虽有疑惑,却不好以这等小事浪费明公的时间,不知李君是否知晓。”

  “大秦国?路易十六?”李恢看向彭羕,脸上露出疑问,根据他的了解,被誉为虎狼之国的秦国,虽然有什么五马分尸、绞刑和斩首等刑法,但断头台这个器械,好像没听大秦使用过。

  至于什么劳子的路易十六,他更是闻所未闻,太史公书他是看过的,没见秦国有什么叫路易十六的人物。

第139章 京观

  “哦!”见到李恢露出疑惑的表情,彭羕知道李恢肯定是对他的话产生了误解,他开口解释道:“是海西的大秦国,不是春秋战国时的秦国。”

  “海西啊!”李恢一点即通,明白了彭羕所说的大秦国是那个国度。

  据传大秦国是在极西之地的一个大国,比之大汉也是不遑多让,大秦国又名犁鞬,以在海西,亦云海西国。地方数千里,有四百余城。

  昔日和帝时,西域都护班超曾派遣属吏甘英出使大秦国,甘英率领使团一行从龟兹出发,西行至疏勒,越葱岭,经大宛、大月氏至安息都城和椟城,后历阿蛮、斯宾、于罗,而抵达条支,已是极为接近大秦国,但由于某些原因,最终还是没有抵达大秦国。

  因此世人对大秦国只知其名,不知其实,但未曾想刘璋竟是对极西之地的大秦国也有些了解,这让李恢有些敬佩。

  听到李恢说出海西这个词,彭羕知道李恢已经明白了大秦国所指的国度。

  他续而说道,说起刘璋打造断头台的用处:“这次擒获的叟夷多达数千人,依律,谋反罪是要夷三族的,这些夷人都要人头落地……但是明公心仁,打算放过叟夷里的妇孺,只处死叟夷中的精壮士卒千余人。”

  “虽然处死的人数少了些,但是安排刀斧手一个个斩首的话,还是太过繁琐,斧刃估计都要砍破百来柄,再者也过于烦累刀斧手了……所以明公借鉴了海西大秦国的断头台,以节省人力物力,免得浪费刀斧,打造刀斧可是耗费不小。”

  “雍氏呢?明公意欲如何处理雍氏。”李恢问起了刘璋对雍氏的处理,这几日出任邛都令的他,在忙活着处理邛都城的事务,驱逐并羁押居住在邛都城内的夷人,同时将原先被夷王高远驱赶远离邛都城的汉人安置到邛都城内居住。

  因此,忙的脚不着地的李恢,对这几日中军大帐内的消息不怎么清楚,不知晓‘断头台’的用处,也不知晓刘璋对叛乱的叟夷和雍氏的处理。

  谈到雍氏,彭羕脸上不自然的露出揶揄的面色,他似笑非笑的说道:“李君可知晓,沈弥、娄发两位校尉攻进邛都城时,雍氏族长雍勉恰好斩杀了夷王高远,并决定投降明公。”

  “哦,有这等事。”李恢讶异了一句,关于雍勉,他知道是为娄发所射杀,但雍勉决意降服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那为何雍勉竟是为娄校尉射杀,他即是决定降服,当是没有必要杀了他吧。”

  “谁叫雍勉命不好呢。”彭羕嗤笑了一句,带着些快意,肆意的嘲讽谋逆身死的雍勉:“在我的离间计下,雍氏和高远果真爆发了冲突,夷王高远当着雍勉的面斩杀了雍勉的儿子雍闿,引兵互相攻杀了起来,而后高远左眼中箭,一时不慎,为雍勉所杀。”

  “当时雍勉提着夷王高远的人头,对着沈弥、娄发二位校尉正要喊出降服的话,可惜他说话的速度不够快,没有娄校尉的箭快,话还没讲完,就被娄校尉一箭射中脖子,却是来不及降服。”

  “这些讯息都是我代明公审问雍勉亲卫得出的,还未整理成文书通报诸君,故而李君未知。”

  这里彭羕说出了刘璋对雍氏的最终判决:“至于雍氏谋逆一事,明公打算处死雍氏里的一些重要人物,以及为非作歹、祸害益州郡的雍氏子弟,其他人的话,分割开来,迁置到不同的郡县中。”

  “明公说了,雍氏毕竟是汉儿,又有反正的苗头在,就不用像夷人那样,精壮尽数斩杀,只留妇孺当做奴仆使唤。”

  “明公仁心。”李恢感慨了一句,谋逆罪通常都是夷三族,很少有能逃脱的掉的,但刘璋如此宽宏大度,实在是少有。

  “明公料理诸事皆是妥当,就是心有点软。”彭羕脱口而出,但说完后他感觉有些不妥,补上了一句:“正如李君所言,明公有大仁之心。”

  他补上了例子:“就说斩杀这些叛逆,我劝说明公用这些叛逆的首级筑起京观,以威慑越嶲郡的百蛮,让叟夷不敢怀揣谋逆之心……但明公却说,人都死了,不用再做多余的事情,京观什么的就免了,后面杀完叛逆,将掘个大坑一起安葬这伙叛逆的尸首。”

  ——

  越嶲郡,邛都城县寺的牢狱中。

  吃完丰盛大餐的夷王高远之子高定,听到了从牢狱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不多时,来人走到了高定所在牢房的门口,高定抬头一看,只见当面的是一名青衣小吏。

  却听这名青衣小吏开口说道:“高君,使君有请。”

  来了,来了,刘璋果然派人来召见他了,看来他命不该绝,有机会存活下来,高定按捺下内心的狂喜,尽量不使喜色露出到脸上,摆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拱手向青衣小吏应道:“诺。”

  来的人不止青衣小吏一人,这名青衣小吏身后还跟着两名壮汉。

  青衣小吏知晓高定膝盖中了一箭,腿脚不便,他挥了挥示意,两名身材高大的壮汉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扶持起高定,近乎架起的方式,将高定带出了牢狱。

  刚出牢狱的高定,由于长久处于昏暗的牢房中,在面对头顶光辉万丈的烈阳时,眼睛不免有些刺痛,难以睁开眼睛,他不由眨巴着眼睛,一段时间后才适应了下来。

  待适应牢狱外环境的高定睁开眼看向身前,却见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县寺门口,一辆马车静候着他们的到来。

  “嗯?”高定不由有些疑问,刘璋怎么不是在县寺里接见他,而是准备了一架马车,看上去要在别的地方接见他。

  他指着马车,试探性的问向青衣小吏:“敢问足下,不知这是要前往那里。”

  闻言青衣小吏面色和熙,微笑着回答了高定的疑惑:“使君现下在邛池浮舟戏水,不在县寺内,需要高君到邛池一见。”

  “多谢告知,却不知足下姓名。”高定报之以微笑,同时询问起了青衣小吏的姓名。

第140章 体面

  被刘璋派遣到邛都城县寺,押送高定到邛池行刑的张裔,听到高定问起他的姓名,面色露出些讶异的神情。

  阶下囚的高定,表现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高定一则没有通常死囚那种惊慌失措、颤颤栗栗的举动,二则没有面临死亡前那种恐惧到骨髓里的神情。

  高定是面色平静,举止得宜,不像是个即将赴刑场的死囚,倒像是个准备驾着马车出游的人。

  这不是高定做作、假饰能做出来的表现,张裔是个聪明人,他能看的出来,高定是出乎本心,但凡高定有一点恐惧害怕,都会露出破绽在他面前,可高定没有一点不得体的举动,这就让张裔大为惊奇了。

  临死不惧,这样的品性,世间少有啊!

  更何况高定还是个夷人,这就更为难得了,看来夷人中也有高士。

  片刻后,带着对高定的些许敬意,张裔回答了高定的问题:“在下蜀郡成都人,姓张名裔,字君嗣,现如今在州牧府任职。”

  “原来是成都张君,年纪轻轻就任职州牧府,难怪仪表不凡。”高定恭维了一句,他在想若是他被刘璋招降,少不得要和这位成都来的张君打打交道,能提前结交下,略微致敬,当是一件好事。

  “高君谬赞。”张裔谦虚了一句,而后指着马车,对着高定左右的两名壮士说道:“扶高君上马车吧,不好教使君多等。”

  言罢,高定左右的壮汉就将高定扶上了马车,张裔也骑上了侍从牵来的马匹,一行人往城外邛池行去。

  安坐在马车上的高定,略微整理起来他的仪表,这是为了后面在邛池觐见益州牧刘璋时,给刘璋留下一个好印象,同时他在心中打磨起了应对刘璋的言辞,细细的推敲了起来。

  在马车一旁骑马的张裔,看到高定整理衣冠的姿态,不由更加敬佩起了高定,他想起了昔日孔子的学生子路,子路在临死前,被敌人击断了缨带。子路当时说:‘君子死而冠不免。’在重结缨带的过程中被杀。

  这个高定算是个士人,是个有品格的士人,是个体面的士人。张裔在心中给高定下了定论,虽然高定是个叛逆的夷人,又即将受刑,但这不妨碍张裔品鉴一番高定。

  邛池就在邛都城的一侧,两者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张裔一行人很快就到达了邛池。

  坐在马车上的高定在邛池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旌旗猎猎,在秋风的吹拂下尽情的舒展开来,刀戈如林,顶盔掼甲的士卒在邛池旁列阵而立,在军阵中,他看到了高氏部族的夷人,一个个夷人被绳索绑缚成列,如同他曾经在邛池里看到的鱼群,整齐而有序。

  ‘刘璋这是打算以兵威慑服我。’高定见到这幅场景,在心里下了个判断,他很乐观,刘璋越是如此的行径,越是说明他可以保下一条小命。

  我属安然无恙矣,高定这个时候面色上竟是露出了些许笑意。

  浮舟于邛池上的刘璋,在一众人等的簇拥下回到了军阵中央。

  刘璋远眺邛池,在日头的照射下,邛池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像一块无垠的翡翠,闪烁着柔和的金光。邛池岸边的垂柳,在微风吹动下,扭动着腰肢,袅袅婷婷的,风情万般。

  天高云淡,秋风爽烈,又有如此美景在眼前,刘璋有些感慨,现下是个适合吟诗作赋、曲觞流水的情景,可惜今日做不得这些文雅的事情,而是要行杀戮,他要杀人,杀很多的人,准确点,是杀很多的夷人。

  刘璋收回眺望邛池的目光,他察觉到张裔回来了,张裔押解高定回来了。

  前面雍闿被夷王高远所杀,高远又被雍勉所杀,雍勉被娄发所杀,如今谋逆的贼人中,身份尊贵的只有高定一人,因此刘璋派人医治了高定所受箭伤,饮食方面给高定精心调理,让高定好好活着,好有个机会明正典刑了高定,拉满平定南中的仪式感。

  马车上的高定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的刘璋,不知道刘璋相貌的他,依据刘璋的气度风范和周围人的举止,判断了刘璋的身份。

  他不顾膝盖的箭伤,单脚跳下马车,向着刘璋的方向拜倒,并扬声喊道:“邛都高定,见过刘使君。”

  跪拜良久的高定,却不见刘璋让他起身,他盘算着要不要抬头瞥一眼刘璋的神色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接送他来到邛池的张裔开口发声了。

  张裔在刘璋的示意下,高声宣言道:“兹叟夷高氏,造逆于南中,诸般行迹尤劣,当捣其巢穴,灭其种类……。”

  这是先恐吓一番,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高定心思通透,淡定的继续跪拜聆听。

  “然尽杀高氏妇孺,非王者之师所为,故尽诛其精壮,留妇孺性命,今有夷王高远之子高定,当先受戮,以昭其罪,以明威德。”

  “啊!”高定惊讶了一声,不再有所顾忌的抬起头来,从张裔嘴里说出来的话,如同数九寒冬的冷风,将他的心冰冻了起来。

  这和他设想的情形不一样,刘璋若是不想招降他,为何要遣医匠诊治他的箭伤,为何与他的伙食那么的精良,为何要用马车接送他来到邛池。

  高定心神失守,竟是跪拜不成形,他的身形一倒,如同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张裔看着面前的高定先是神色惊讶,而后高定眼睛中泛起泪,一团鼻涕从高定的鼻孔中流淌出,高定整个人抖成了筛糠,再接着高定的两档之间,荡开一块不规则的水痕。

  高定这幅惊恐到失禁的模样,让张裔心中叹了口气,高定前面一副淡然的表现,在面临死亡的威胁时,终究还是露出了怯意。

  ‘有点不体面啊!’刘璋自然也瞧见了高定的反应,刚刚他见高定下了马车,淡定的向他问礼,还有些惊讶高定的表现,在面对死亡时,竟是这般的体面。

  可他没想到高定这么快就破了功,还尿湿了裤子,可见临事方知一死难,所言不虚。

  高定想说些求饶的话,但他的口舌打着转,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失魂落魄状态的他,被拉到断头台处,没有心思探究面前这台古怪器械的用处,高定终是将舌头捋直,哀求道:“刘使君,饶命。”

  “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可惜高定这番求饶的话语,听在众人耳中,只觉得聒噪万分,高定的这幅模样也让众人不耻,觉得高定应该保持前面那一副淡然向刘璋致礼的状态,体面一些受刑。

  在高定不断的求饶声中,他的脑袋被士卒用断头台下方的圆洞卡主,待一切就绪,拉着断头台刀刃提升所用绳索的士卒松开了手,在重力的牵引下,斜向的巨刃朝下方坠落,下坠触碰到高定的脖颈时,如刀切豆腐一般,将高定的头颅切下,终结了他聒噪不休、不断求饶的口舌。

  ‘路易十六是个天才,断头台这玩意比起用刀斧砍杀行刑好用多了,省事又省力。’刘璋赞叹了一句,感慨巴黎正黄旗路易十六的才干。

  高定死了,而后他的尸首被扔弃到一旁,行刑的士卒有条不紊的牵引着高氏部族的夷人兵丁走向断头台。

  刘璋观看了片刻,见到断头台的效果不错后,他离开了行刑现场,虽然他现在久经战阵,见惯了杀人流血的场景,但他的生理上虽是没有感触了,心理上多少有些还是不适应。

  他还是心善,见不得杀戮。

第141章 玄德先生

  汉中,阳平关。

  张鲁手下,负责督造新阳平关的军司马李休,今日没有去阳平关外,走马岭上查看新阳平关的建造事宜,而是回到了阳平关内,在他的居所内招待起了两位来客。

  两位来客一人名曰法正,字孝直,一人名曰孟达,字子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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