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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54节

  益州郡,建伶县。

  建伶县令爨(cuan)习站在县寺的门口,对着益州郡大族雍氏的使者说道:“还请回禀你家族长,此事容我再思虑一二,不日便有回音。”

  “无妨,爨令如果有什么想法,可随时遣人联络,我家族长说他将扫榻以待、倒屣相迎。”对于面前这位益州郡大族爨氏的族长爨习,雍氏的使者姿态放的很低,不敢有什么托大的地方。

  毕竟就算是他的族长雍勉在爨习面前,也是互相礼敬,更何况是他这个作为使者的小辈,再者他这次来,是受雍勉所托,拉拢爨氏一起起兵对抗成都,雍氏对爨氏有所需求。

  看着雍氏的使者上马远去,直到背影变的模糊,爨习收回了目光,低下头来,默默的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踱着步子向县寺的明堂走去。

  “姑父,雍氏起兵造逆,谋反之事已经是确凿无误了,姑父身为建伶令,一受刘使君委任,二受高府君的托付,有守土之责。”

  “如何能去交接招待雍氏的使者,似此辈逆贼,一入建伶县,当立即明正典刑,以示姑父无有二心。”

  走到明堂门口的爨习,听到了一段劝诫的话语,他抬起头来,看向站在明堂门口右侧的青年,面上不由露出微笑:“是德昂啊。”

  爨习看到青年的第一刻,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些,面前的青年是益州郡俞元人,姓李名恢,字德昂,是他的侄儿,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更兼有一副赤胆忠心。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李恢的疑问,而是招呼着李恢走入明堂内,分主宾之位安座后,缓缓开口向李恢解释道。

  “我何尝不知雍氏谋逆,罪在不赦,爨氏若是附逆,家门之祸不远,但眼下的情形容不得我去驳斥此贼的使者。”

  “巴郡传来消息,荆州别驾刘阖煽动巴郡大族起兵,整个巴郡都为之骚动,刘使君刚刚上任,还没有过月余,就闹出这等大事。”对于巴郡的事,他叹息了一句,续而说道。

  “比起偏鄙的南中,巴郡北接汉中,东通荆州,乃是一处要地,成都的大军肯定是要先平定巴郡的叛乱,然后再处理雍氏的谋逆。”

  “巴郡大族深知巴郡地理人情,又有荆州之兵作为外援,平定巴郡之事肯定是旷日持久,快则三五个月,慢则只怕一年半载都难以平定,成都方面估计一时难以顾及到我们。”

  说到这里,爨习不免神色有些沮丧,他从所知晓的消息做出判断,成都的大军被巴郡的事情绊住,一段时间内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这就导致现在益州郡的情形很是不好,更何况益州郡起兵的是雍氏这个大族。

  “雍氏作为本郡一等一的郡望大族,僮仆有数千人之众,这些年更是招揽了不少叟夷中刚狠的角色,高府君虽是名为郡守,但他手下不过二千人左右,如今被雍氏围困在滇池县,只怕是朝不保夕。”

  “我最近收到消息,孟氏也加入了谋逆一事,孟氏虽然不如雍氏,但也不可小觑,孟氏在叟夷中的威信极高,称得上一呼百应。说起来以前高府君如果想让叟夷乖乖缴纳税赋,没有孟氏的帮助,一根鸡毛都只怕是收不上来。”

  “这几日我派遣到滇池县周围侦查的斥候回报,在孟氏的游说下,叟夷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参与到了围困滇池县的战事中,当前的滇池县,像是被天罗地网包裹着,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也飞不进去。”

  阐述完益州郡的局势,爨习讲起了内部的困难。

  “建伶县的户口兵丁之数,德昂你也是知晓的,县里的兵丁不过数百人,就算加上爨氏的部曲,也不过一千五百余人,又都不是什么能征善战之士,比不上雍氏,连孟氏都不如,让他们去抵御雍氏和孟氏手下部曲的攻伐,无异于驱犬羊和虎狼相争,胜负是显而易见的。”

  “现下外无援军,内无战心,为爨氏计,我也只好同雍勉虚与委蛇,周旋一二,先拖上一段时间再看看情况如何,我作为爨氏的族长,背负着爨氏的未来,不能走错一步,爨氏不能灭在我的手上。”

  李恢听着这些话,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他姑父爨习的这些话都是实情,在雍氏起兵后,南中同成都的道路断绝,消息已经不通很久了,他们知晓的就是巴郡叛逆,还是荆州方面派人煽动的叛逆,成都没有闲暇顾及他们。

  起兵谋逆的又是雍氏和孟氏这两个益州郡排名前二的大族,雍氏在益州郡树大根深,孟氏恩德著于叟夷,如今强强联手,据守滇池县的高颐高府君处在风雨飘摇的状态中,等滇池县被雍氏拿下,不用想下一个就是他们这些不肯跟随雍氏起兵谋逆的大族们了。

  他姑父爨习的忧虑很正常,作为建伶县令的爨习,固然是有一份忠心在的,对于叛逆这种事情不会想着去参与,但爨习同时作为爨氏的族长,对爨习来说更重要的是保全家族,爨习需要安安稳稳的将爨氏传承下去。

  这个时候他就不好说些什么,他虽然是爨习的侄子,和爨习的关系也是素来亲近,但事关爨氏的安危,他也不好劝说爨习去拒绝雍氏的拉拢,不过他有些想法,还是需要同爨习讲下。

  “姑父,巴郡叛逆,不过是些许大族,成都有赵韪赵司马,素来知兵,更兼赵司马是巴郡安汉人,对巴郡地理人情知之甚详,刘使君此次平定巴郡,必是令赵司马领兵前往,以赵司马的本事,巴郡安定只在月余。”

  “另外这次巴郡起事虽然是由荆州别驾刘阖所煽动,但顺大江而下,有一日千里、势如破竹之势,而荆州之兵若想进入益州,只能逆流而上,一顺一逆,荆州之兵难以成事。”

  “再者雍氏族长雍勉为人平庸,实在不是成事之人,侄儿看来,雍氏眼下的局面不过是烈火烹油,等成都方面平定了巴郡,高沛高司马必然将引兵南下,雍氏喧嚣不了多少时间。”

  “巴郡早晚平定,雍氏定然族灭。”李恢给出了他对局势的判言,言语间坚定无比,没有任何动摇之色。

  闻言爨习微微点头,对于李恢的话,他是有些认可的,这也是他没有在雍氏使者来拉拢时,立马答应下来的缘故,事关爨氏的生存还是毁灭,他的心中存有犹豫。

  “德昂,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爨氏族内的年轻子弟,没有一人能比得上伱。”爨习没有回应李恢的言论,他看向李恢,眼神中欣赏无比,赞扬了起来。

第97章 千里驹雍闿

  滇池县外,益州郡大族雍氏的族长雍勉看着面前的场景,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牙齿因为过于愤怒咬合的发出嗡嗡作响的声音,眼神里迸发出难以压制的杀气。

  只见他的面前,是几团被火焰烧成木炭堆叠在一起的物体,但仔细分辨下,还是可以看出这几团物体是什么东西,这是雍勉这段时间费大量人力物力打造,准备用来攻打滇池县城池的巢车和云梯。

  “真是废物。”雍勉心中怒骂了一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胸腹被开了一刀,肠子都显露出来,已经是死了不能再死了的涂水夷的渠帅涂安。

  他的心里有些后悔,后悔前几日不该答应涂安的请求,这种悔恨如同毒蛇噬咬在他的心头。

  这段时间他拉拢到了大族孟氏,得到了孟氏的鼎力相助,在靠着孟氏在益州郡叟夷中的声威,招揽到了不少叟夷渠帅领兵前来共谋大事,其中就包括现在成为一具死尸的涂安,这位领着千余叟夷从益州郡涂水赶过来的渠帅。

  由于益州郡的叟夷渠帅大半都是带着几百人左右的兵力,而涂安作为涂水夷的渠帅,却是带着千余人过来,同时涂安外表看上去很不错,身形魁梧,面容狰狞,性情上更是悍勇好战,因此拿到了雍勉的青睐。

  前几日,涂安在雍勉聚集一众人等商议的时候,听到已经打造好了巢车和云梯这些攻城的利器,好战的他立即向雍勉请战,想作为先登攻城。

  当时大庭广众之下,雍勉自然不能驳了涂安的话,更何况对于涂安这种出头请战之辈,更是要加以鼓励,所以雍勉将巢车和云梯交付给了涂安,来日由涂水夷作为先登攻城。

  只是没有想到当晚,一直以来依仗城池据守,不曾出一兵一卒出城邀战的益州郡郡守高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是突然派兵出击,袭击了涂安的营垒,烧毁了巢车和云梯这些耗时日久打造的攻城利器,同时杀死了涂水夷的渠帅涂安。

  面对当前这种情况,雍勉心中除了悔意,后悔不该答应让涂安作为先登,后悔不该将巢车和云梯交给涂安以外,就是愤怒,愤怒涂安的无能,竟是这么轻易的被高颐派来的人攻破了营垒,烧毁了巢车和云梯。

  他现在恨不得用鞭子抽上一千鞭,然后再千刀万剐了涂安,但现在涂安人都死了,他的这些想法也就无用武之地了。

  雍勉一旁的雍闿察觉到了父亲的不悦和愤怒,接着雍闿扫视了一圈围过来的叟夷渠帅,敏锐的观察到了这些叟夷渠帅向他父亲雍勉发去的目光,这些目光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在雍勉的脸上,而是时不时的不经意看去,但每次落到雍勉脸上,都是思虑深沉的目光。

  雍闿大概猜到了什么,这些叟夷渠帅是想知道他父亲雍勉对涂安的看法,以及获知雍勉对涂安的处理,涂安是夷人渠帅,这些叟夷渠帅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

  他咳嗽了一声,对着雍勉说道:“父亲,涂帅为人光明正大,竟是被滇池城中的宵小所害,实为可惜,理应厚葬,以慰问一二。”

  “嗯?”听到这话的雍勉有些难以接受,发出一道疑问的声音,涂安这个废物,打造营垒,没有安排人守夜,丢了他自家的性命倒是其次,但损失了这么多的巢车和云梯,让拿下滇池县的日期往后又推迟了一波,实在是死不足惜,合该万死。

  只是自家千里驹雍闿的话,竟是要他好好安葬涂安,他不由转过头看向雍闿,和雍闿的目光对上,看到雍闿眼中带有暗示的意思。

  他只好放下疑问,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了雍闿的说法,面色由愤怒和悔恨变为怜惜,望向躺在地上的涂安,痛惜道。

  “我本欲和涂帅共成大事,但没想到涂帅竟是中道遇害,若是两军对垒之中,我自然是没有二话,只是滇池县高颐派人星夜偷袭,这等下贱的手段,实是可恨。”

  他知道南中的这些叟夷最是看不起耍手段、搞偷袭的人,最推崇的是能征善战、斗阵悍猛的勇士,故而说出这番煽动叟夷渠帅火气的话,下一刻,他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咬牙切齿了起来,大声宣言道。

  “今日且将涂帅好生安葬,明日全军出击,攻打滇池县。”

  “诺。”一众叟夷渠帅对于雍勉的这个决定,慷然应下。

  ——

  入夜,雍氏中军大帐中。

  “涂安那个竖子,当真可恨,枉我看他有些悍勇,在一众叟夷渠帅中算的上是鹤立鸡群,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堪,害了他自己的性命不说,还毁了我们辛辛苦苦打造的巢车和云梯。”

  “现在好了,没了巢车和云梯,重新打造的话又不知道要费多少时日,不重新打造的话,要想要攻下滇池县,又要多费不知多少时日。”

  雍勉面色愤愤不平,对被他入土厚葬的涂安大骂道。

  “父亲,涂安虽然无能,但终究是领军过来帮助我们的,如今丧命,我们理应厚葬他,也必须这么做,不然其他的叟夷渠帅看到了会感到心寒,到时候这些渠帅四分五散,各回各家,我们这次就很难成事。”雍闿劝说了一句,平息了雍勉心中的愤怒。

  “诶。”雍勉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接受了雍闿的说辞,涂安是犯下了大错,但终究是为雍氏而死,怎么样他都不能刻薄对待。

  他有些欣慰的看向雍闿,自家几个儿子最为出众的儿郎,对于涂安的处置,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只是愤恨,欲鞭打涂安的尸体而后快,但雍闿却是知晓需要厚葬涂安,以安抚拉拢叟夷渠帅之心,能想到这一层,自家的这个儿子当真不凡。

  雍勉心里下了个决定,雍氏的传承,早晚要交到雍闿手里,也只有交到雍闿手里,他才能安心。

  将这个想法埋在心底,雍勉谈起了一件烦心事,也是刚刚才收到的消息:“越嶲郡的夷王高远传来消息,说是探查到一批又一批的士卒到达了犍为郡的僰道县,目前在僰道县休养生息,怕是不日就要南下了。”

第98章 南中庙算

  “嘶,来的好快。”雍闿皱起了眉头,脑中立即开始了头脑风暴,盘算了起来。

  他原以为成都方面在讨平巴郡的战争中,会耗费大量的钱粮,一时半刻不会举兵南下,但没想到,成都方面这么快就派遣大军南下了,这有些不可思议。

  雍闿站起身来,在军帐中踱起步来,久坐无益,人在运动的时候思考的更为迅捷一些。

  眼下的局势也容不得他坐着思考,一方面是成都方面凑齐了南下所需的粮草,比他预想南下的日期早了一些,一方面是他们在攻打滇池县这个益州郡的郡治受挫,难以拔掉滇池县这颗钉子,这让他们如鲠在喉。

  问题扎了堆,就有些难办了。

  雍勉看到雍闿这幅姿态,他沉默在原地,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嘴巴也闭着没有去发出什么声音去打扰正在思考的雍闿,他默默的等着,等着雍闿给出相应的对策。

  “安上县。”雍闿说出了一个地名,他朗声说道。

  “父亲,从成都到越嶲郡,不外乎两条路,一条是旄牛道,一条就是泸水这条水路。”

  “旄牛道断绝已经很久了,这条道路上没有驿站,也没有什么人烟,只有大大小小的叟夷部落,在旄牛道上劫掠贪财不怕死的商旅,成都的军队怎么也不会走这条道路。”

  “成都的军队进入越嶲郡必然是走泸水这条路,当可发文书,让高远去试试夺取安上县这个泸水上的重要渡口,如果能拿下安上县,成都的大军就进不了越嶲郡,越嶲郡就稳如泰山。”

  “我们也就不用担心成都的大军拿下越嶲郡,从左面包抄我们。”

  “善。”雍勉赞了一句,看向雍闿的目光带着无比的欣赏,他拿起桌上越嶲郡夷王高远发来的文书递给雍闿。

  雍闿接过文书,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在看完了这份文书后,他紧绷的面色略微放松了起来,同时感叹了一句:“看来高远虽是个夷人,但也是知兵之人。”

  文书上的信息稍稍让他安心了一些,高远在文书上讲,他让他的儿子高定去招诱旄牛道上的旄牛夷王狼谭,并成功拉拢到了狼谭这位大种的夷王,在高定的劝说下,狼谭带着三千叟夷前往了安上县。

  如无意外,狼谭不日便可攻下安上县,牢牢占据这个成都大军进入越嶲郡的必经之地,高远让雍勉放心,越嶲郡方面稳如泰山,不会有任何问题。

  “高远虽然是个夷人,但其实他也是读过书的,早年曾经在越嶲郡的大儒门下研究典籍,不只是他,他的儿子高定,更是学问精深,一般的汉家士人都只怕不如高定学问高。”雍勉接过雍闿的话头说道。

  “越嶲郡方面我们不用担心了,只是成都大军从犍为属国,一路南下到达益州郡,我们应该如何应付。”

  雍闿应声答道:“从僰道到犍为属国,有水道和步道,步道极其难行,成都大军应该会走水道,依仗羊官水南下,但羊官水暗礁颇多,其实也不怎么好走,但比起步道,终究还是好些。”

  “不过羊官水太远,我们难以派兵北上去阻止成都大军走羊官水南下,羊官水再往南,一般都是经过存水南下到达益州郡,我们可以在成都大军经过存水的时候,在存县阻挡他们。”

  ——

  江水的楼船上。

  “子远,你对这次征战南中有什么看法。”刘璋询问起了吴懿,想知道这位日后的车骑将军,有没有什么想法,和他的想法是否一致。

  闻言吴懿面色轻松,对于刘璋的这个问题,他已经在肚子里打了不少的草稿,这次南征叟夷,主簙黄权没有随军,出谋划策的事情,他猜想刘璋可能询问他,因此早早的做好了谋算。

  他的思路清晰,言谈没有阻滞的地方,应声回答了刘璋的问题:“明公,南中诸郡自左向右,越嶲郡有夷王高远叛逆,益州郡有大族雍氏谋反,牂牁郡有郡丞朱褒造逆,永昌郡消息断绝,暂不知情形如何。”

  “这些反叛的郡县连接在一起,地方足有数千里,并且这群贼寇分散于南中各地,处处结垒对抗官兵,按照我的看法,这次征讨叟夷,自然是不能像征讨巴郡一样,合兵进击,靠着一场大战平定。”

  “那子远的意思是分兵平定南中各郡。”刘璋点了点头,同意了吴懿的看法,并且抛砖引玉,引出吴懿下面的话。

  “明公高见。”

  吴懿赞了一句,和聪明的人交谈就是轻松,他说完上一句,聪明的人就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

  “南中贼寇和叟夷分散在各个地方,如果大军一起行动,东奔西走去讨平这些叛逆,耗费的时间就有些长了,钱粮方面也会有所不济。”

  “但是分兵则不会,南中贼寇和叟夷的每一处结垒的兵力,强者数千人,弱者不过数百人,如今我们大军两万余人,就算是分兵,也比这些人的兵力强大。”

  “嗯。”吴懿说的这一点,刘璋自然是清楚的,南中的贼寇和叟夷并不是合拢在一起,而是你造你的反,我造我的反,大家泾渭分明,互不干扰,也互不统属。

  “那依子远之见,当如何分兵,如何进军。”

  真正的考题来了,吴懿面色变的庄重了起来,他斟酌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从目前的形势分析,依照我的看法,当分兵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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