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281节
素心看向明月,接着道:“明月施主,你是贵人,虽说自小修武,不爱理会凡俗规矩,可也不该成了现今这个样子。”
明月低下头,毫无武人风范,还偷偷瞥了眼孟渊,分明是嫌素心碍事。
“没救了。”素心小声骂了一句,又看孟渊,道:“孟师兄,你没觉出什么不对么?”
“我发觉了。”孟渊方才出藏书塔,就已经觉出不对了。
其实在两人第一晚之后,孟渊就觉出有些不太对,但自身无恙,明月无恙,那些贵族在暗中也没谋划什么大事,是以孟渊不觉得如何。
彼时孟渊和明月其实本就只差一步,孟渊和明月都觉得是水到渠成。
可已过去了半个月,孟渊已经发觉自己的脑袋愈发混沌,成了只想和明月睡大觉的人。
甚至于,今天竟然生出了别的想法,不仅想单单和明月睡大觉,还想多找些外面的姑娘。
“色心生出了贪心。”孟渊喃喃一句,盘膝坐下。
天已将午。
沉思之间,一道阳光自窗台落下,照到了身上,孟渊只觉暖洋洋的,但身上生出几分疲乏之感。
自身虽然数次淬体,强健非常,可日日待在塔中,颠倒日月,难免有几分乏力。
抬首看向外面,竟觉得阳光耀眼之极,自身竟不敢对视,乃至于心中有羞愧之心。
“我这半个月来,握了几天刀?怕是只握了明月的……”孟渊喃喃,抬手来看。
“我有几日未曾检验自身精火和星火的变动?未去审视自身之变了?”
孟渊这般想着,内视己身,丹田玉液盈满,并未因半个月来的放荡而有所损伤。
精火和星火在体内缓缓,如丝如线,一刻不停,荡涤着自身。
整个身体,乃至心思,孟渊都没察觉到有什么变化。
可稍稍引动玉液,孟渊便觉得玉液运转有微微凝滞之感。以至于星火和精火的运转,都在缓缓减弱。
若是这般长久下去,被榨空了身子,怕是要丹田收缩,玉液松散,再不复凝练厚重之意。
而且好不容易求来的一丝星火,也不知会在某日某时消逝,至此只能留在五品境界,再寻不到星火了。
孟渊心中沉静,心中所感的那星火仍在,特意来此求索的星火仍在。
看向南方,孟渊觉得就在前方。
“我先前是想查探出香积之国的隐秘,再去寻星火。后来又想着跟明月胡闹几日后,再去寻星火。”
“可这一日日的耗下来,我竟然开始选妃了,全然忘了星火。”
孟渊想要按住刀柄,却发觉以往日日刀不离身,今日却没佩戴。
存想精火,可先前明明已经离圆满只差一线的精火,竟只剩下一半了,全然不知是何时被耗去的。
“精火有反哺自身之能,可我半个月来,并未受伤……就算是日日操劳,那也不至于损折身体,更不至于精火反哺。”
孟渊这般想着,又回思自己是何时着了道。
这半个月来,孟渊就发觉自己和明月是一点一点被欲念摧折,一点一点被欲念侵蚀,乃至于人不再是人,而是被欲念操控,再难自已。
如此之下,心中尘埃尽生,遮蔽了本心,以至于在这尘埃之上生出了许许多多的高树。
这些高树都是诸般之恶,都是曾经没有过的恶念、贪念。
孟渊念及此处,便不由得想起了佛门天机神通菩提灭道。
那菩提灭道需得以大慈悲、大毅力催发,事后必然心中蒙尘,是以不能常用。
而孟渊之所以能将菩提灭道当成绝技,便是因为能以精火洗去心头尘埃。
这般想着,孟渊催动精火,畅游全身。
一时之间,体内精火迅速塌陷,缩小,孟渊便觉浑身刺痛无比,好似被硬生生的抽离出许许多多的念头。
这些念头奇怪,是贪婪之心,是霸凌之心,无有半分怜悯之意,无有半分本心之心。
这些念头强势,是孟渊这半个月来的一味求索,全然忘了心中志向;是孟渊过犹不及,想要欺辱女奴,甚或者抢占他人妻女。
“以前我虽然好色,可求之有道,绝不会强迫他人,更不会欺凌弱小。”
“初来此地时,我还想着为奴隶们开眼界,可慢慢的,我竟然也想当这些奴隶的主子,甚至是贵族的头领了。”
这般想着,孟渊睁开了眼。
明月还在,素心却不知去了何处。
取来刀,挂在腰上,明月已经缠了上来,脸一直往孟渊身上拱,待见孟渊并不回应,她也不觉羞耻和羞愧,嘟囔着什么拿你没办法的话,就转而向下。
之前孟渊是非常享受明月的伺候,这会儿却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孟渊按住明月的手腕,明月咿咿呀呀,非要伺候。
很快,楼下有人上来,明月稍稍止住,可眼中都是迷离之色。
“师兄,大祭司派人来请你,还说有你的故人在。”素心没好气的出声,一把拉开了明月。
“哪位故人?”孟渊问。
“说是松河府故人。”素心从袖子里摸出一本小册子,分明是老鳖坑诗集。
第347章 大祭司
孟渊接过诗集,翻开一看,上面工工整整的录了老鳖坑诗社创社三人的许多诗词。
“老鳖坑里大开张,莲藕鱼虾寸寸长。香菱来到坑边问,为啥不长鸡蛋黄!”
这是以“吃”为题,香菱即兴而成,彼时三人就在老鳖坑前吟诗作乐。
略翻了几翻,孟渊把诗集收进怀中,同时在想独孤亢为何来了这里。
既然独孤亢来了,那青光子又在何方?云山寺了存师太和云华年又在何处?
那素心见孟渊沉吟,眼中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只剩情欲,反而冷静非常,即便明月不知廉耻的往他怀里钻,却也再不作回应。
“是哪位故人?是敌是友?”素心来问。
“不知道。”孟渊真不知道,独孤亢原本是友的,且还能当助力,但是被青光子擒去了那么久,也不知有没有别的变故。
素心听了这话,她也不再多问,只是道:“师兄,大祭司既然想见咱们,那是必然要见一面的。”
“我知道。”孟渊微微点头,笑着道:“这几日太过荒唐,让师妹见笑了。”
孟渊看着素心,又道:“素问昏睡不醒,我却留你你一人护持着她,你必然担心受怕,辛苦了。”
素心听了这话,知道孟渊已经不为情欲困扰,她这时才觉得委屈打心里生气,眼睛当即就红了,却道:“这一次全靠师兄你,我不碍事的。”
“待我为明月祛了毒,咱们便去会一会那位大祭司。”孟渊道。
“你们真的中了毒?”素心茫然问。
“无声无息之间中了毒,甚至我都不知是何时何地中的毒。或者说,这根本不是有形有质之‘毒’,而是心中之‘毒’。”孟渊道。
素心应下,见明月还在迷迷糊糊,眼中只有渴望之意,根本没把自己当人。
待素心离开,孟渊这才按住明月,抓住她的手。
这半个月来,孟渊自内而外,对明月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思及往事,明月向来脾气硬,能耐大,但是每每与擅种念之法的佛教门人对阵都是落下风。
原因无她,这姑娘心中执念太过,是以最易被那种念之法趁虚而入。
孟渊握住明月的手,但明月哼哼唧唧,跟个孩子一样,面上潮红,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孟渊怀里蹭,分明是要向下求索。
“这到底是种了什么法门?这么长久下去,且不说人扛不住日日欢好,怕是脑子也要不灵光,成了没脑子的痴傻之人了。”
这般想着,孟渊心念一动,体内星火催动,精火升腾,当即遮蔽明月。
一时间,孟渊便觉得精火慢慢消融,化为无数的星火,缓缓的进入明月体内。
很快,蕴养许久的精火竟慢慢的只剩下点滴,而明月眼中的迷雾也终于褪去。
明月本来依靠在孟渊怀中,她忽的觉出心中欲念被猛的抽离而去,以至于头痛无比,好似脑袋要裂开了一般。
那种种欢好时光仍刻在心头,那无数荒唐之事仍挥之不去,彼时的情欲和贪婪并未忘却,一一在心头浮现。
明月就觉得之前的自己好似成了被欲念驱使的野兽,成了只知一味索取的饕餮,想要将眼前的这个人榨干吃净。
甚至于,心中即便爱极了这个人,却也只知情欲,根本不会疼惜,根本不想让他留力,这才有了种种荒唐之事。
此时此刻,明月只觉得浑身酸痛,口中还有异味,身下还有空泛。
尤其是心中空空,可心头还有对前事的怀恋,但神志已回,于是贪婪情欲之心越发被压了下去,但羞愧之意更甚,火气更大。
“我要杀了大祭司!”这半个月来,明月但凡开口,就是说什么快来,什么要,这会儿全然化为了杀意。
“醒来了?”孟渊笑着问。
明月见孟渊语声中带着笑,她看了眼孟渊,脸上就红的不像话,而后迅速的扭开头,根本不敢跟孟渊对视,但还是骂道:“你在外中了招,连累我……”
“是你先中的招。再说了,你可比我还要……”
孟渊还没说完,明月就赶紧捂住孟渊的嘴,愤愤道:“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那也不必着急。”孟渊这会儿冷静了下来。
明月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知道不能慌乱,就赶紧穿上华服,扯掉上面的彩羽,“我的剑呢?”
孟渊角落里寻来,明月一把接过,也不看孟渊,显然还有些羞耻。
“莫要意气用事,独孤亢也来了,他跟大祭司在一起。”孟渊抓住明月的手,拉着她下楼,“稍后你护持住我,我去见一见大祭司。”
明月点点头,她挣了挣手,见挣不脱,便也不再勉强,却不知低声哼唧了句什么。
两人都很默契的不再提这半个月的荒唐,一道出了藏书阁。
外间那上百的女子还在等着。甘、水两位上姓长老领着十一徒姓的首领,待见了孟渊和明月后,就低着头微微做行礼状。
“请,大祭司已经等不及了。”那甘长老出声。
素心搀扶着昏迷的素问,她这几日可没闲着,不仅亲手做了套素净缁衣,还给自己剃了光头,连昏迷中的素问也给剃了头。
正是午时,两个光头熠熠生辉,身周一丈之内都没人,香积之国的人对这两人也退避三舍,分明是怕沾染上污秽。
孟渊按着手中刀,明月在左,素心扶着素问在右。
来到最大的藏书塔外,便见那大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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