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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从镖人开始 第220节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早斋过后,少林寺的武场上响起阵阵劲风声,苦乘、苦慧身形从枝繁叶茂的树下走了出来。

  苦慧的手臂掌指断骨经涂抹“黑玉断续膏”后已然痊愈。

  火工头陀败走少室山,火烧西域少林。

  寺中上下都知金刚门会卷土重来,故而一众武僧“三更灯火五更鸡”,勤练不辍,罗汉堂首座天心禅师、达摩堂首座天鸣更是如此。

  苦慧等人抵达少林寺,两寺以悲壮的方式完成合并,少林寺习武气氛更加炽烈起来,尤其是天心、天鸣禅师,向天龙、天象虚心求教,相互切磋,技艺精进不少。按照入寺、拜师时间,西域少林的天龙、天象当称呼中土少林罗汉堂、达摩堂首座是师兄。

  苦慧、苦乘走来,便看到众僧围成一圈,武场中间的天象在演练功法,但见对方出掌时脚步配合身形、脊柱,纵跃发力,掌法大气、绵长、古拙。

  一套掌法使罢,迎来如雷喝彩声。

  天鸣禅师上前道:“当日在少室山,金刚门宝象曾使将出“金刚般若掌”,我看他造诣远不及师弟。”

  “这是自然了,师兄精研的便是《金刚般若掌》、《大金刚拳》、《摩诃指》,他拳掌指三绝。”说话的是来自西域沙林,跟随苦慧的小沙弥,他这话落下,引来一番善意笑声。

  天象道:“般若掌练将下去,永无穷尽,掌力越练越强,招数愈练愈纯,可说是学无止境,我不过精通而已,真要比较高下,尚且不是金刚门宝树对手。”

  “那宝树在少室山不曾出手,很厉害?”天心问。

  “嗯,西域少林,能和他过招的只有方丈和我天龙师兄。“

  天龙闻言道:“方丈当可胜得宝树。”

  言外之一,他亦非宝树对手。

  天鸣、天心等人内心沉甸甸的,如此说来,中土少林寺除出了方丈,也是无人胜得了对方。

  天龙看众人神色凝重,道:“诸位师兄弟无需多想,金刚门底蕴不及少林寺,我等发愤图强,勤练不辍,自有超越一日。”

  “天龙师弟说的好。”天鸣道。

  天象接过话题,对一名“天”字辈武僧道,“师弟也修行《金刚般若掌》,我来说说这趟掌法的一些修行心得。”

  “多谢师兄。”

  “我们从‘天衣无缝’开始,这招梵文叫做‘阿伐岂耶’,翻过来是‘莫可名状’之意,要领在于右掌力微而实,左掌力沉而虚,虚实交互为用,敌人不察,极易上当……”

  苦乘驻足看了许久,对苦慧道,‘逝者如斯夫,我仿若看到了当年你我师兄弟修行武功的时候。”

  “我亦如此。”

  两个人不约而同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缓缓离去,那武场上,天象讲解完《金刚般若掌》,天龙禅师又说了“龙爪手”的心得,自西域过来的武僧和中土少林寺武僧相互切磋印证武学,夕阳便在如是节奏中落下。

  ……

  月色的光芒中,有什么东西匍匐在林间,无声而缓慢的前行,待到院墙,自黑暗中陡然跃出的身影穿过明月清辉,落到少林寺外的一处林间。

  不久之后,林中有说话声响起:“我来说说《袈裟伏魔功》、《如影随形腿》、《一苇渡江》轻功。”

  “好!”大喜过望的声音回道。

  最先说话之人巨细无遗的陈述了几遍少林寺七十二绝技的三门功法,问道:“可曾记住?”

  “一字不漏。”

  “还有何交代?“

  “想方设法拿到《易筋经》”

  “知道。”

  “好,注意安全。”

  林间安静下来,人影走出树林,如一只巨大的夜枭,时而前行,时而藏匿,没入少林寺,消失在鳞次栉比建筑间。

第266章 三箭之仇,可记得否

  七尺青竿一丈丝,菰蒲叶里逐风吹。几回举手抛芳饵,惊起沙滩水鸭儿。

  “吧嗒”

  一尾活蹦乱跳的鲈鱼落到轻舟上。

  烟波钓叟哈哈一笑,“杜康酒,鲈鱼头,让周兄弟享受口福。”

  “拭目以待,”周岩笑着如是说来,人却享受在洞庭山水中,但见云雾中一轮朗月从东边山后升起,轻烟薄雾,笼罩着万顷碧波,美不胜收。

  “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好一派湖光风月。”

  “周兄弟雅兴,现在知道寄情山水好处?”烟波钓叟道。

  时间已是伏牛山、桐柏山之战后的第十日。

  周岩在伏牛山幽谷运功疗伤两日,伤势彻底痊愈,因烟波钓叟到嵖岈山时说铁掌帮在江南扩充势力,湘西地界摩尼教、白莲教、铁掌帮、五毒教、丐帮时常有冲突发生,惦记衡山派刘轻舟的周岩不做逗留,辞别杨妙真、张望岳、陆北河等人南下。

  桐柏山大寨有刘千峰收藏的洛阳杜康酒,两人带了几坛,金银山参一概不取。不过周岩倒是暂且将玄铁重枪、牛角巨弓留在了山寨。

  一来过于醒目,再则游走江湖,一把青锋剑足够。

  自南阳到襄阳,乘船南下,朝辞彩云,夜看洞庭月。

  烟波钓叟没费多少功夫,再钓一尾一尺多长鲈鱼。

  他烧制菜肴,从不让人插手,周岩乐的享受,但见对方将鲈鱼洗净切块,用绍酒、花椒、盐、清酱腌制入味。取少许木耳撕成小朵,沸水烫熟后沥干,将腌制好的鱼头、鱼块在锅中煎至两面金黄,加水、姜片、蒜片煸出香味,放黑木耳,待煮至汁水收干变稠。色香味俱全的烧鲈鱼成。

  周语觉得烟波钓叟在烧纸菜肴上的精细,可直追黄蓉。

  鱼肉细腻爽口,杜康绵甜浓郁,颇让周岩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感。

  “小子,杜康酒、洞庭鱼,怎不叫老叫花子。”忽地声音从湖边传来,周岩一愣,洪七公,这是闻香而来?

  他起身看去,身穿打满补丁衣裳,背着朱红漆葫芦的洪七公体迅飞凫,轻点荷花水涟漪,几个起落,落在轻舟上。

  “好久不见,七公。”

  烟波钓叟对洪七公倒是钦佩,他客气道:“老儿钓叟见过洪帮主。”

  “莫要客气,坐坐。”

  洪七公丝毫不见外,盘膝而坐,嗅下酒坛,笑道:“三山环抱,百泉喷涌,清冽碧透。洛阳酒泉正宗杜康。”

  “七公好见识。”

  周岩添碗加箸,洪七公先喝酒再尝鱼,大笑道:“鲈鱼千头酒百斛,酒中倒卧南山绿。痛快,痛快。”

  烟波钓叟得洪七公夸赞手艺,颇为欣喜。

  周岩问:“七公怎到了岳州?”

  洪七公风卷残云般吃了一个鱼头,道:“岳州这边不太平,铁掌帮、白莲教、摩尼教时常冲突,丐帮不少叫花子都被卷入进去。不省心,最近一直在这边。”

  周岩恍然大悟,情理之中。

  “小子,听说你伤了白莲教教主。”

  “七公知道这件事?”

  洪七公瞪眼,“从伏牛山逃了多少贼匪出来?至少有数百计加入到了白莲教。”

  “原是如此。”周岩后知后觉,并不奇怪,树倒猢狲散,逃出来的贼匪被大小帮派收纳,很正常的结果。余化成逃,定有不少人跟随出来。

  他笑着回洪七公:“我也挨了白莲教主余化成一掌,数日才恢复过来。”

  “你小子厉害,裘千仞、余化成,老叫花子没碰过的人物你都有交手。”

  “冤家总是路窄。”

  “嗯,也算你有出息,不仅仅保住了性命,且还越打越强,我看再过二十年,都能争天下第一。”

  洪七公如今不说扬名立万,改说周岩二十年后有争夺天下第一的能力。

  “用不了二十年。”烟波钓叟道。

  洪七公毫不气恼意见相左,“有道理,当初我对这小子说二十年后定能成为这天下数一数二人物,才不过三年,已经在少室山扬名。”

  周岩笑道:“我习武从不在乎天下第几,此生行事,复仇则复仇,打仗则打仗,路见不平则拔剑。”

  “老叫花子第一次遭遇你,你小子便说‘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这话倒信人,不过老毒物听这话定会说你小子大言不惭。”

  “是的。”周岩笑了起来,射雕江湖,最在乎虚名的就是欧阳锋、裘千仞。

  “你是走镖到岳州?”

  “已不在镖局做事。”

  “嗯,不当镖人也好,和老叫花子一样,云游四海。”

  “七公喝酒。”周岩笑了笑,人在江湖,也时常身不由己,他给洪七公斟酒。

  “干了。”烟波钓叟道。

  举杯邀明月的不止是周岩等人。

  岳阳楼名扬天下,八百里洞庭奇秀。

  不时便有笙管之歌、莺莺笑闹从慢行的花船袅袅传来。

  亮着灯火的大船缓缓前行在湖面,宽敞的甲板上酒菜满桌,围坐十多人。

  居中公子衣着华贵,唇红齿白,恰是杨康,依次上座的有裘千仞、公孙止、赫连春城、尼摩星等。

  陪坐杨康身侧的男子五十有余,眸光迥然,穿青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样。

  男子身侧依次又坐有五六人。

  赫连春城举杯,道:“昔日到临安府拜见张大掌柜,姜总镖头恰好不在,不曾得见,引以为憾,如今遇总镖头,了却夙愿,晚辈敬总镖头。”

  周岩穿越,自大同府送信镖回中都,呼延雷宴请,两人在“松鹤楼”吃酒时福安的镖头提及镖行,说天下镖局何其多,论及威名,当属临安龙门镖局,总镖头姜夔一身武功,不见得比北丐南帝逊色。杨康钦使到临安,赫连春城、尼摩星恰好到临安拜访龙门镖局,相谈甚欢,张望岳期间亦登门龙门镖局,但不曾得见总镖头姜夔。

  自桌上两人一番话稍作推敲,自不难猜测对方便是呼延雷口中的姜夔。

  赫连春城举杯,杨康笑道:“晚辈到临安,承蒙龙门镖局厚待,不胜感激,我也敬姜总镖头。

  “太子客气。”姜夔举杯。

  觥筹交错间,龙门镖局一青年镖头忽地目光定格向大船经过时,不远处轻舟上的男子。

  他稍作辨认,神情讥诮。

  “看到了一个仇人,在襄阳郊野箭射我龙门镖局镖旗的狂妄小子。”青年镖头起身,走向船头。

  杨康看过去,神情微楞,是周岩,还有洪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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