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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尸魂界头号咸鱼 第191节

他走上前去,来到了痣城剑八的身前,清了清嗓子道:“我猜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了——怎么样,这应该和你的目的并不冲突,能否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下一刻,痣城剑八睁开了眼。

“我同意你的观点,浦原喜助。”

他用几乎能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平静声音回答道:“站在我的立场上,并不愿意见到瀞灵庭蒙受太过巨大的损失。”

这家伙给人的印象非常奇怪。

他的神色与动作之中都几乎找不到被感情主导的部分,明明是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是且几乎只会是机械般的冷漠,灵压与体型都无法被评为强大,但就是能让人隐约感觉到某种危机感。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是毫无争议的第八代剑八,弥真与浦原喜助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他的“一部分”,他是瀞灵庭史上唯一一个将卍解化为常驻状态的死神,斩魄刀“雨露柘榴”拥有着“与灵子融合并操纵它们”的恐怖能力。

而他融合的对象……是瀞灵庭。

就算如今处于被封印的状态,但他的能力仍然能够生效,所以他可以如观掌纹一般事无巨细地看到瀞灵庭全域发生的任何事情,就连蓝染的镜花水月都能破解。

第二百二十九章:你就说编得好不好吧!

如果如今的瀞灵庭要排出一个战斗领域的表单的话,痣城剑八必然会以近乎无解的初见杀能力位列前十甚至前五,由它帮忙的话,对抗修罗众的战斗肯定会如虎添翼。

但说实话,弥真真的不太想把这家伙放出来……

和一个开全图的挂壁在一起,是没有什么隐私可言的……

他的目光要是局限于瀞灵庭一隅的话,那倒也勉强有应付的空间,但要是开始在三界里到处晃荡,那演戏的难度可就大大增加了啊。

虽说他最近已经有了新的,一旦成功就能让剧本真实性暴增一截的点子,但毕竟还没开始实行,要是一上来就对上痣城剑八这么个高难boss的话,他也没那个自信一定能演得完美无缺。

真是麻烦……

“所以,我来提出交涉条件。”

浦原喜助直视着痣城剑八,语气凝重地说道:“你来帮我维持遮魂膜的改造工程,我在不造成巨大影响的前提下帮你做一件事——如何?这个条件应该很有诚意。”

“我不否认这点。”

痣城剑八先是表示了平淡地赞同,但下一秒就调转了话头,将视线投向了站在后面的弥真:“我也听到了你之前的说法——地狱的危机应该的确存在,但真实的状况究竟如何,你为什么不问问渡边弥真呢?”

啊……来了,果然有这一茬呢……

“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奇缘啊,奇缘,瀞灵庭里数得上号的骗子居然是个能为了护庭而出力的人,还是说,这也是他的演技呢?真有意思,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在痣城剑八的身边,一个除他本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看得到的女性正歇斯底里地笑着,明明和他一起身处封印之中,却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一样自由活动着。

这个绕着痣城剑八发出狂放笑声的女性与他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外貌,但风格却截然相反,衣着华丽且放荡,神色乖戾,与机械般的痣城剑八完全是两个极端,但她又确实是他最为亲近的存在。

斩魄刀“雨露柘榴”。

“看啊,他明明和初代八番队队长有某种合作关系,却在前天的那场变故里佯作不知,以往的历史又的确能显现出他是个忠实的护庭队士,这中间到底有着什么来由呢?没有比这还让人感到好奇的事了,就连蓝染惣右介的行事也没有这么矛盾,你难道不这么想吗?”

“不用再把已经知道的事情重复一遍,给我滚一边去。”

痣城剑八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将她从身边驱离,然后就又把视线集中回了弥真的身上,平声说道:“关于两天前的那场事故,你显然事先知情。”

当浦原喜助也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时候,弥真叹了口气,举手表示投降:“好吧,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从什么渠道得知的,但我确实有所隐瞒。”

——还好,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很轻松就能圆过去。

在出发之前,他就在心里列了个表,表上写着“被痣城剑八看见但对其他人隐瞒着的东西”,包括对能力的隐瞒,与鹿取拔云斋之间的关系,以及日常生活中背着人干的种种细节等等,最糟糕的情况无疑是被痣城剑八连着蓝染的事情一起揭穿,如果搞成那样的话,虽然不是没有办法可以应对,但处理起来总归是十分麻烦的。

众所周知,他是个最怕麻烦的人。

但还好,只能看到瀞灵庭内事物的痣城剑八大概没有那么丰富的联想能力,不枉弥真从进瀞灵庭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的就漫长演技生涯。

这就好办了啊。

“隐瞒?”浦原喜助神色一变,摆出了“怎么你个浓眉大眼的也藏一手”的哀叹表情。

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弥真整理语言。

但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意佪外……

“姑且问一下吧。”弥真摊了下手,对痣城剑八问道,“站在个人角度上来讲,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破绽来,你是怎么知道我早就知情的?”

这招就叫以退为进,先爆一点看似劲爆实则无关紧要的小东西出来,从而掩盖真正的问题所在。

可能这里就有人要问了,他为什么不再一开始就向浦原喜助说明一切呢?都是自己人,那么做看起来也没什么损失吧?像鹿取拔云斋那边那样摊牌不好吗?

原因很简单:万事都讲一个先来后到。

他渡边某人现在和蓝染站在一条船上,就算结局是为了正义,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总归是在走一个反派路线,而浦原喜助就算为人率性了一点,但始终是好人阵营的。

这让他怎么摊牌嘛……

而且蓝染和浦原喜助之间还存在着一个叫崩玉的终极矛盾呢,两边几乎不可能好好坐下来说话,他能像现在这样从中斡旋,让情况保持原状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要搞什么再进一步的操作,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现在他的三具身体都有了剧本,担子太重,根本没空再编一套新的——很显然,当坏人是有代价的,即很难再和好人合作。

“我有我的办法,也阻止不了浦原喜助向你透露我的能力。”

痣城剑八的语气间毫无波澜:“但你只是在用问题回答问题而已,对交流并无裨益。”

弥真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浦原喜助,叹了口气道:“如果浦原先生知道原因的话……就当是交换条件吧,我真的很好奇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在搞懂这点之后,我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和盘托出。”

“……渡边副队长,你这可真是给了我个不小的惊喜。”

浦原喜助嘴上是抱怨了一下,但在短暂的思虑之后,他还是向弥真大略讲述了雨露柘榴的能力。

大家二十多年的交情……虽然现如今自己貌似有被演的嫌疑,但他又不是二极管型的傻子,不管痣城剑八说什么,都要等到验证之后才能取信。

事先不向弥真把事情说得太清楚本来也有保护他的用意,现在这样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倒也是正好。

“居然会有这种事……”

弥真懊丧地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然后又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封印中的痣城剑八几眼,仿佛在说“你这样搞得我很像小丑”,突出一个很想打人但找不到理由的寂寞感。

演到这种程度就差不多了。

“好吧,接下来就轮到我交代了……”弥真也向前走了几步,先后看了痣城剑八和浦原喜助一眼,用破罐子破摔般的态度说道:“既然二位都很清楚明面上发生了什么,就让我再补充一点发生在瀞灵庭之外的事情吧。”

然后首先向浦原喜助说道:“总而言之……我隐瞒了一些东西,比如斩魄刀能力——在使用分身的时候,我的本体其实并不用陷入沉睡,同时操纵两具身体是可行的。”

“这一点的话……”

浦原喜助突然干笑了一声,扭过头去说道:“我其实早就有所推断了,只是没有具体看到实例而已。”

看吧……果然不能把人当傻子啊。

“不愧是浦原先生。”

弥真苦笑道:“其实还有一些别的事情,但那只是细枝末节,我们还是直接快进到重点吧——从鹿取拔云斋逃离无间后的那一天说起。”

“那时候我已经不在瀞灵庭了,只是在调查情报的时候看过那几天的状况呢……”浦原喜助眯起了眼。“看来真实情况和搜查日志的记载有所出入?”

“没错。”弥真淡了点头,“在逃离无间之后,她的第一站就是八番队队舍——准确来讲是我,因为我姑且算是她的后辈,在某些方面上也符合她的要求,是个寻求庇护的理想人选,而我呢,当然是同意了老前辈的请求。”

“某些方面”具体是指什么就不用说出来了,反正看浦原喜助的那副表情,肯定已经猜到了答案。

“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鹿取拔云斋已经和社会脱离八百多年,不可能逃狱当天就找到完美的隐藏办法……原来是你帮了她的忙。”

还是那句话,不要小看别人的智商。

鹿取拔云斋是如何隐匿行迹的,侦察队那边各有各的说法,内鬼论是其中最有市场的一种,他渡边弥真甚至还是有限度很高的怀疑对象,但由于检测不到被签下契约的痕迹,再加上春水的干预,那帮鬣犬也只好把鼻子收了回去。

“先说结论吧,鹿取前辈并不是什么想毁灭世界的疯子……当然她当年确实尝试这么做过,现在也还有那个心思,但再怎么也不至于极端到和地狱搅在一起。”

弥真耸了耸肩:“我在瀞灵庭外帮她找了个藏身的地方,姑且算是有惊无险地躲过了搜查……然后,那女人就出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咬了下牙,似乎在回忆一件相当不堪的往事:“纱希……就是那天晚上袭击我们的那位,也是两天前和总队长交手的人。”

浦原喜助跟着叹了口气:“……原来她是先找上的你吗?”

第二百三十章:奇怪的队伍正在组成

“没错……那中间发生了不少事情,鹿取前辈保护了我几次,和她有过交手,结果倒是没分出胜负来。”弥真啧了一声,“来回几次,也算混了个脸熟……我原本只以为她是个疯子来着,现在倒是有所改观。”

“就算真的是疯子,那也是掌握了强大力量的疯子。”浦原喜助再次叹息道,“往往这种人才是最恐怖的。”

“我掌握的东西并不算多,为了防止产生误导,暂且就只说几个已经确定了的情况吧。”

弥真有些烦躁地掰了几下指节,然后说道,“首先,她有某种明确的目的,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是在为那个目的而服务;其次,她在大概十天前的一次行动——大概就是空座町的那件事里掌握了地狱的情报,两天前的骚乱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入侵宣言……”

“而是故意为之的警告吗?”

浦原喜助接过话头,主动说了出来。

“没错,虽然表现得偏激了一点,但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提醒敌人自己会在某个固定时段来袭是非常愚蠢的举动,不仅没有意义,还会让己方陷入被动之中,我不知道地狱咎人的精神状态到底如何,但这种底层逻辑想来是通用的。”

“的确如此……”

浦原喜助摸着下巴,缓缓点了点头。

好,这个最麻烦的问题总算是编完了啊……

但愿效果不错吧。

条理清晰(似乎并没有),论据合理(好像也不对),说得弥真自己都信了(就当是这么回事吧)。

毕竟他现在这个条件,扯太复杂的谎也不合适,来点简单的说不定反倒能有奇效。

反正浦原喜助大概是信了的。

至于痣城剑八……还是那张扑克脸,恐怕只有雨露柘榴才能看出他的情绪变化吧。

“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弥真最后做了个总结,“听上去可信度不算太高,到底相不相信,就只能由你们自己判断。”

首先给出答案的是痣城剑八:“无所谓,我并没有证实的手段,只能选择暂且采信你的说法。”

随后,浦原喜助也耸了耸肩:“并没有什么矛盾的地方,我为什么不信呢?”

这件事就算是就此揭过,至于到底信了多少……那反正在场的三人都不是什么单纯的热血少年,各自都有一套严丝合缝的缜密逻辑,信不信也不是见面一张嘴的事情,还要看后面的实际举动。

大伙都是成年人,务实一点.jpg

然后,他们终于回到了正轨上面。

“要我主持遮魂膜的运行,交换条件是答应我的一个要求吗?”

痣城剑八毫不拖泥带水地说道:“但这显然不会是‘任何要求’,浦原喜助,把话说得再清楚一点吧。”

看似爽快,实则咄咄逼人,因为现在是别人有求于他,主动权握在手里,这只不过是用直白一些的方式做次试探而已。

“条约的范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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