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救世,我反手掏出战锤40k 第259节
“我是什么?”
科鲁斯的手停住了,破布悬在半空。
“你是我们的主,是巴尔的天使。”他回答道,这是部落里所有人的共识,也是他们的信仰。
圣吉列斯转过头,那双蓝色的眼睛直视着科鲁斯,目光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那修长的手指,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今天,当那头怪物的血溅到我嘴里的时候……”
少年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一丝恐惧,那是对自己本能的恐惧。
“我感觉到了……甜味。”
“我想喝它。我想撕开它的喉咙,喝光它所有的血。那种渴望……比呼吸还要强烈。”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是天使。”
“我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科鲁斯的心脏猛地收缩,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他想起了三年前,他在陨石坑里捡到这个孩子时的情景。
那时候,他就隐约感觉到了这个孩子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危险气息。
那是这片废土的诅咒吗?
还是……他本身就携带的某种黑暗?
科鲁斯放下了手中的布。
他伸出那双粗糙、布满老茧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少年冰冷的手。
“听着,孩子。”
科鲁斯看着圣吉列斯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声音沙哑而坚定。
“在这片废土上,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头野兽。为了生存,我们吃过腐肉,杀过同类,喝过脏水。我们每个人都是罪人。”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没有让那头野兽跑出来。”
“你忍住了。你选择了保护我们,而不是吞噬我们。”
“这就足够了。”
科鲁斯指了指帐篷外,那里是沉睡的部落,是数千个依赖他生存的灵魂。
“对于那些人来说,你是不是野兽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圣吉列斯沉默了许久。
他反握住科鲁斯的手,感受着那粗糙掌心传来的温度。那是一种凡人的温度,脆弱,却真实。
那种源自血脉深处的躁动和饥渴,在那一刻,似乎被这股凡人的温暖给压了下去。
“希望……”
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在咀嚼它的重量。
他站起身,走到了帐篷的入口,掀开了帘子。
外面是无尽的黑暗和肆虐的风暴。
但在那黑暗的尽头,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丝微弱的亮光正在升起。
“我会给他们希望。”
圣吉列斯看着那缕光,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背后的羽翼微微张开,散发出柔和的金光,照亮了黑暗的帐篷。
“如果我的体内真的住着一头野兽。”
“那我就用我的意志,给它套上枷锁。”
“直到……”
他顿了顿,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目光投向了遥远的星空。
“直到那个能真正拯救我的人到来。”
第260章 废土的王座,染血的冠冕
哈加尔能感觉到自己的肺正在像一块风干的烂肉一样一点点剥落。
那双曾经能隔着两公里看清变异沙虫触须微颤的鹰眼,现在蒙上了一层厚重浑浊白翳。
视野边缘总是跳动着黑色的光斑。
那双曾经能徒手拧断掠夺者脖子、布满老茧和伤疤的大手,现在连握住那根象征权力的变异脊椎骨杖都在微微颤抖,指关节发出干涩的如生锈齿轮般的摩擦声。
但他依然坐在首座上。
那是用废弃引擎盖、变异兽头骨、纠缠的管线和生锈链条堆砌成的“王座”,冰冷、坚硬、硌人,却代表着这片废土上至高无上的权力。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汗臭、劣质烟草的辛辣、机油的焦糊以及辐射尘埃特有的铁锈味。
哈加尔的目光不再像以前那样,锐利地扫视大厅里那些吵闹的队长和猎手。
他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贪婪和敬畏的复杂情绪,投向了坐在他右手边那个沉默的少年。
那个曾经被科鲁斯抱在怀里、差点被他下令扔进焚化炉的婴儿,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
他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尊从黄金时代遗留下来的神像。
背后那对巨大的洁白羽翼收拢着,每一根羽毛都像是用最纯净的光芒编织而成,在昏暗的油灯下流淌着微光。
即便是在这充满了机油味、汗臭味、烤肉味和辐射尘埃的肮脏大厅里,他也像是一颗发光的珍珠,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但他又让周围的一切——那些生锈的铁板、那些粗鲁的野蛮人,那些绝望的空气——都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有了意义。
他是这片废土上唯一的亮色,是唯一的救赎。
“长老!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们都得死!”
一个满脸横肉、浑身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狩猎队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生锈的铁皮桌子发出刺耳的惨叫,桌上的劣质酒杯跳了起来,洒出一滩浑浊的液体。
“‘雷颅’那个疯子已经吞并了周围所有的部落!他的变异人大军离我们只有不到五十公里了!
那是整整十万个吃人的怪物!他们不留活口,他们会把我们生吞活剥,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我们得跑!往深山里跑!”
另一个身材瘦小、却戴着厚重护目镜的工头尖叫道,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铁窟守不住的!我们的墙壁是用废铁皮拼的,连重爆弹都挡不住!我们会死的!会被做成肉干的!”
“跑?往哪跑?”狩猎队长怒吼,唾沫星子喷了工头一脸,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暴起。
“离开水源净化器,我们在荒原上活不过三天!你是想渴死,还是想被辐射烧死,变成一具干尸?”
争吵声越来越大,唾沫横飞,恐惧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对死亡的惊恐。
哈加尔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凡人。这就是巴尔的子民。
在死亡面前,他们只是一群惊慌失措的沙鼠,只会尖叫、互相指责和逃跑。他们需要鞭子,或者……神迹。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声音不大,没有咆哮,没有怒吼。
那是一种如同清泉流过干涸河床般清澈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
它带着一种奇异的共振,穿透了所有的嘈杂,直接在每个人的耳膜上、甚至灵魂深处响起。
但这声音一出,整个大厅瞬间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所有的目光,敬畏、依赖、狂热,全部汇聚到了那个少年的身上。
圣吉列斯站了起来。
他比在座的所有成年人都要高大。
他赤裸的上身布满了匀称而完美的肌肉线条,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皮肤在昏暗的油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仿佛他是用光芒和象牙铸造的。
他走到大厅中央,那里铺着一张用变异兽皮绘制的粗糙地图,上面用炭笔和血迹标注着周围的地形和势力分布。
“我们不跑。”
圣吉列斯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点在了地图上的一个红圈上——那是铁窟的位置。
“我们也不躲。”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让哈加尔感到心悸的火焰。
那不是求生的火焰。
那是……征服的火焰。是君王对领土的宣誓。
“雷颅想要我们的水,想要我们的命。”
圣吉列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他在陈述一个宇宙真理。
“那就让他来拿。”
“但是,我们要让他知道,伸向铁窟的手,会被斩断;踏入铁窟的脚,会被粉碎。”
“大人……”那个胆小的工头颤抖着说,声音里带着哭腔,身体缩成一团。
“可是……我们只有两千个能打仗的男人……而且我们的武器……只有土制步枪和长矛……我们连像样的动力甲都没有……”
圣吉列斯笑了。
那笑容凄美而决绝,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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