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救世,我反手掏出战锤40k 第169节
他迈开脚步,向着不远处那传来嘈杂人声的凡人小镇走去。
他赤足踏在泥泞的土路上,每一步都陷进冰冷黏腻的泥浆。
冰冷的泥水漫过脚踝,粗糙的砂砾与尖锐的石子摩擦着这具凡人躯体娇嫩的皮肤,带来一阵阵真实的刺痛感。
但他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面容沉寂,仿佛这具肉体所遭受的一切苦楚,都与他那不朽的意志毫无关联。
他需要信息,如同星际舰队需要星图航道。
他必须了解这个世界的权力架构,洞悉那些“伪神”的分布范围与力量根源,更要深入剖析这个世界凡人的思维模式与信仰的脆弱之处。
最关键的是,他需要找到那些……种子。
在他意识降临的刹那,他那超凡的灵能感知便清晰地捕捉到了。
在这个看似铁板一块、被“天道”灵能网络严密监控的世界深处,有九个微弱却异常顽强的灵魂火花,正在无尽的黑暗中潜伏。
它们与这个世界的既定秩序格格不入,它们充满了对现状的激烈不满、对超越凡俗力量的渴望,以及一种能够为了最终目标而不择手段的……极致野心。
那是人类文明最原始,也最强大的驱动力。
“这僭越之举,倒是有趣。凡人的把戏,有时也能令人侧目。”
青石镇的入口处,一座巨大的石碑巍然矗立,犹如一根插入大地深处的朽骨。
石碑之上,镌刻着“太虚仙朝”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字里行间流淌着一丝微弱的灵能波动。
那是一种低级的精神暗示,足以让每一个路过的凡人,下意识地对这块石碑产生根深蒂固的敬畏感。
从而低下其渺小的头颅,不敢直视,如同被无形锁链牵引。
帝皇径直走到石碑前。他没有低头,那双金色的眼眸中,亦无任何敬意。
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那四个大字。
在他那足以解析万物本质的灵能视野下,那四个字背后的灵能结构,瞬间被拆解得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他发现那是一种粗糙、效率低下的灵能运用方式,如同原始野人将一柄精密的激光步枪,当作烧火棍般随意挥舞,完全是对力量的巨大浪费。
“大胆狂徒!”
一声蕴含着怒意的暴喝,如同滚雷般炸响,划破了小镇边缘的宁静,瞬间打断了帝皇的思绪。
两名身穿青色道袍、背后悬挂长剑的年轻道人,自石碑后方现身。
他们是青石镇的“驻守仙师”,虽然在真正的修仙界中,他们仅是最低阶的炼气期弟子。
如同帝国舰队中一名未受训的新兵,但在这些愚昧的凡人面前,他们便是掌握凡人生杀大权,裁决凡人命运的“神明”,被供奉在凡人的恐惧之上。
“何处来的乞丐?见到仙朝神碑,竟敢不下跪朝拜?!”
其中一名道人,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与轻蔑,如同看一只污秽的虫豸,上下打量着帝皇那身破烂的布衣和赤裸的双脚。
在这些自诩仙人的“仙师”认知里,凡人便是尘埃,如同虫豸。
而眼前这个连鞋履都没有的凡人,甚至连最卑微的尘埃都不如,根本不配存在于他们视线之中。
帝皇的动作缓慢而沉重,宛如古老的机械齿轮在深渊中转动。
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他缓缓地转过头,将那双金色的眼眸,聚焦于那两名道人身上。
他的动作并不迅捷,甚至可以说带着一种病态的迟缓。
然而,当他那双蕴含着宇宙最深邃智慧与力量的纯金眼眸,锁定那两名道人的瞬间。
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间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紧,发出肉眼不可见的嘶鸣,瞬间凝固成实质,如同被琥珀封存。
那并非一种形容,而是一种超脱物理法则的时间与空间上的停滞,是灵能的极致压制。
两个道人原本嚣张跋扈的表情,如同被冰封般瞬间僵硬在脸上,双目圆睁,尽是恐惧。
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分毫,不仅肉身被一股无形伟力彻底禁锢,连体内苦修而来的“灵气”。
也仿佛被更高层次的法则,彻底冻结、凝滞,如同死水。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恐惧,如同冰冷刺骨的海水般,携带着死亡的腥气与臭氧的刺激,将他们彻底淹没,让他们感受到了宇宙边缘的森寒与虚无。
第174章 当凡人,开始学习如何弑神
帝皇那宏伟的声线,此刻被凡人躯体所限制,显得低沉而平静,没有任何愤怒或威胁的凡俗情绪。
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古老星河的重量,沉重地压向两名道人。
但这两个音节,传入那两名道人耳中,却如同亿万雷霆在识海中炸响,震得灵魂几乎碎裂,脑海中一片空白。
没有任何犹豫,亦无任何反抗的余地。
两名道人的膝盖骨,在同一时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骨屑伴随着血沫,在泥泞中绽开,如同血色的花朵,腥臭弥漫。
他们重重地跪倒在泥泞的地上,额头死死地贴着地面,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被无形的力量碾压。
这不是他们主动选择的臣服,而是他们的凡俗躯体,在面对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高等存在”时。
本能地做出了最卑微、最彻底的臣服姿态,那是生命对灭绝的恐惧,是刻在基因深处的求生本能。
帝皇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目光如同激光般穿透他们的存在,扫向前方。
对于他而言,这两个所谓的“仙师”,与路边的野草、泥土中的虫豸没有任何区别。
不值得他半分关注。
他不需要他们的敬畏。
更不需要他们的生命。
他只需要他们……“安静”,不再发出任何扰乱他思绪的噪音。
他继续迈步向前,高大的身影,头也不回地没入了青石镇。
他知道,恐惧已如同瘟疫,在这两个“仙师”心中埋下,并会迅速蔓延。
小镇里气氛喧嚣,或者更确切地说,显得格外拥挤不堪,充斥着绝望的噪鸣。
狭窄的街道两旁,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低劣的小摊,贩卖着粗制滥造的符箓——那些不过是印着粗糙灵纹的废纸;
掺杂了大量水分的丹药——其效用恐怕不如一碗清水;
以及各种号称沾染了“仙气”的凡俗物品,其品质令人作呕。
面黄肌瘦的凡人们,如同被蛊惑的亡灵,在这些摊位前流连忘返,他们用自己辛苦劳作积攒下来的微薄钱财,去换取那些虚无缥缈,根本无法触及的“仙缘”。
眼中的光芒,却带着愚昧的狂热与绝望的希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火燃烧后的烟熏味,混合着凡人身上那种常年劳作所特有的汗酸与泥土的腥气。
交织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仿佛能看到凡人苦难的具现,那是对虚假信仰的献祭。
在这里,每个凡人,无论老幼,都渴望着成“仙”,都梦想着逃离“凡人”那无尽的苦海。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所日夜供奉、顶礼膜拜的“仙”,正是造成他们所有苦难的根源。
是寄生于他们血肉之上的肿瘤,缓慢而无情地吸食着他们的生命力。
这是一个病态的世界。一个被“信仰”彻底毒害了灵魂与肉体的世界,一个腐朽至极的文明残骸,注定要被火焰净化。
帝皇走在拥挤的人群中,他那高大的身躯——即使是凡人素体,也比这个世界营养不良的平均身高要高出一截,仿佛鹤立鸡群,散发着无形压迫。
他那双奇异的金色眼眸,引来了不少凡人异样的目光。
但每当有人试图靠近他时,都会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从灵魂深处涌出的心悸,一种无法解释的恐惧,然后下意识地避开。
仿佛在躲避某种远古的捕食者,不敢直视其伟岸。
他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过了喧嚣拥挤的集市,最终来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庙宇前。
这座庙宇供奉的不是什么正统神祇,而是一个名为“黑天老祖”的野神。
在“太虚仙朝”官方势力的严密打压下,这种野庙通常只能存在于这种偏远小镇的阴暗角落里,接受一些见不得光的供奉。
如同阴沟里的老鼠,维持着苟延残喘的信仰。
帝皇停下了脚步,其动作如同行星停止自转般沉重而必然。
他感应到了。
九颗“种子”中的第一颗,就在这腐朽的庙宇之中,散发着微弱而坚韧的灵魂波动,如同深渊中不灭的火花。
他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发出腐朽木头摩擦声的庙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似乎在哀嚎。
庙宇内部昏暗而阴冷,弥漫着一股腐烂的香灰与尘土混合的气味。
如同坟墓的陈腐,刺激着鼻腔。
在神像下方的干草堆上,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
他衣衫褴褛,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淤青和鞭痕,显然遭受过残酷的殴打,血痂与泥污混杂。
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本破旧的书册,即使在睡梦中,也紧握不放,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赎,是溺水者抓住的浮木。
帝皇走上前,俯下身形,低头看向那个蜷缩的少年。
他的灵能视野瞬间穿透了少年那瘦弱得仿佛一折即断的躯体,看到了他灵魂深处那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
那是对知识的渴望,如饥似渴,欲将世间一切奥秘吞噬;
那是对力量的追求,狂热而炽烈,欲将所有阻碍焚烧殆尽;
以及对这个不公世界,对所有虚假神祇最深沉的刻骨仇恨。
这火焰,纯粹而原始,是人类不屈意志的体现,是凡人灵魂中蕴藏的核爆。
少年似乎感应到了某种无形而浩瀚的压迫感,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没有孩童应有的天真烂漫,只有如同孤狼般的警惕与深藏骨髓的狠戾。
那是一双饱受欺凌却从未熄灭希望的眼睛,其内蕴藏着不屈的意志。
他像一只受惊的野兽般猛地弹了起来,手里紧紧抓着那本破书,退到了墙角,身躯紧绷。
如同随时会扑出的猎犬,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高大得如同远古神祇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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