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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 第1094节


“俺知道了!”

入夜了,星光点点。

段锋很麻利的扎起了一个行军帐篷并拢起了一堆火,三人就着火堆吃些干粮喝点米酒。牛奔这会儿真像是一尊门神了,他一直站在薛绍的身边就没坐下过,铜铃似的一对眼睛一直死死的瞪着草庐里的那盏油灯,就没挪过眼。

“你累不累?”薛绍道,“坐下,吃饼喝酒准备睡觉!”

“俺不能睡!”牛奔这回抗命了,大咧咧的道,“万一她又来行刺咋办?——段锋,我上半夜你下半夜,咱们得守着!”

段锋苦笑,看向薛绍。

“那随你们了!”薛绍说罢就准备进帐篷睡觉。

这时牛奔突然叫道:“她出来了!”

薛绍扭头一看,星光之下,白衣胜雪的玄云子手执拂尘朝这边走来。手里,好像还提着两个酒坛子。

三人看着她走近。

“两坛毒酒,谁与我共饮?”玄云子平举起两坛酒来,表情很淡漠。

“俺又不傻!”牛奔没好气的叫道,“有事就说,别耍花招!”

段锋则是没作声。他远比牛奔更能沉得住气。

薛绍上前一步,“我陪你喝。”

第807章 人之将死

牛奔一向自恃烂命一条万事无可惧,从懂事的第一天起也就没真的怕过谁。£,但是至从他报名从军之后,他先后遇到了他一生中最敬畏的两个人,一个是薛绍,另一个则是他的义父李谨行。

前者视他为亲兄弟与他出生入死患难与共,后者则是让他生平头一次的感受到亲情的味道。

现在李谨行早已过世,牛奔固执的认为自己在这世上还有唯一的一个亲人,那就是薛绍。

所以牛奔非常的痛恨玄云子,恨到骨子里,恨不能将她撕成碎片再一脚一脚的跺进泥土里连颜色都分不出来。因为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天下没人能够出手行刺薛绍,否则就必须死得连渣儿都不剩!

怀惴着这样的不甘和怒火,牛奔和段锋各自抱了一床被褥走进了玄云子的草庐里,席地一铺,他们今晚就得此过夜了。

而薛绍则是和玄云子坐在了火堆边,一人抱着一坛“毒酒”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痛饮。

牛奔哪里睡得着?

他猫着腰凑到了窗边,眯着铜铃般的大眼朝外面瞅。

“别看了。”段锋很是泰然的枕着双臂仰头看天,淡淡道,“少时又要遭来一顿痛骂。”

“被骂一顿,总好过被那疯婆娘害了少帅的强!”牛奔恨得牙痒痒的在碎碎念,“俺就不明白了,少帅一向英明神武,这回咋的就中了这疯婆娘的毒,凡事都随了她的性子呢?”

“你若是能懂,你就是蓝田公子当朝驸马了。”段锋在冷笑。

“你懂?!”牛奔没好气的回骂,“那你咋不跟我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声音稍大了一些,庐外马上传来薛绍的厉斥,“关窗睡觉,否则滚下山去!”

牛奔慌忙关上窗户连滚带爬的回了地塌上,扯过被子捂头盖脸的把自己遮住,大声叫道:“睡了、睡了!”

段锋使劲个笑,“我就说吧,你非要去触这个霉头。”

牛奔斗然冒出头来,“要俺说,那疯婆娘就是欠干!天下的女人都欠干!”

“别胡说了。”段锋淡定的劝他,“你明明就一点都不懂女人。”

“又是你懂!”牛奔瞪大了一对铜铃般的眼睛,“女人就是干了就老实,尤其是玄云子这种自命清高的疯婆娘,你把她衣服扒光了大干三天三夜,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停不下来你看她不老老实实的趴在你身上叫你大爷?”

段锋忍不住嘿嘿嘿的笑了几声,“少扯淡了,睡吧!”

“要睡你睡,我得支起耳朵来听着。万一那疯婆娘又发起疯来,总得有人应个茬吧?”牛奔仍是很不放心,虽然不敢爬到窗边偷窥了,但死瞪着眼睛就是不睡。

段锋摇头笑了一笑,“蠢汉。玄云子的事情,少帅心中自有分数。你就别瞎操心了。”

“还是不是兄弟?”牛奔生气了。

段锋苦笑,“得了,陪你一起盯着!”

没多久,薛绍和玄云子手中的酒坛子都快要见底了。

虽然大唐朝代的酒水度数很低,但是这么一大坛子下去,薛绍也感觉到了一丝飘飘然。在他的印象里,玄云子向来是不喝酒的,今日却也见识到了她的海量。

两人至始至终没有说上几句话,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发起话题。

“喝完了。”薛绍把坛子一放,“有话说吗?”

玄云子沉默了片刻,说道:“薛公子,你的追求是什么?”

薛绍不由得笑了,好吧,这样的环境的确挺适合谈理想、谈人生。

“国泰民安,中华万古。”

“太遥远了。”玄云子道,“眼前最近的呢?”

薛绍淡然道:“活下去,守护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玄云子拿起酒坛子,把最后一点酒喝了下去,“有念想,真好。”

薛绍突然感觉这话似曾相识对,程务挺说过,落魄后的程务挺!

“我就没念想,不知道活着都是为了什么。”玄云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火堆,双眼熠熠生辉,“曾经我以为,‘道’就是今生唯一的寄托和追求。后来我发现,这不是。因为我越是强迫自己潜心修道,就越会想起红尘中的许多事。我的哥哥,我的家族,我是否也可以像一个平凡的女子那样嫁夫生子,是否也能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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