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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大军阀 第23节

  对于福建的革命,清廷这边虽然震惊,但是并没有分出太多的心思来,从军事层面而言,甚至半点反应都没有,湖北前线的冯国璋虽然有心插手,但是朝廷和袁世凯都没有下令,他也只能干看着了。至于周边的广东,江西,浙江三省的实权人物虽然接到了清廷的调令,但是为了防范新军,他们那里敢调动新军啊,而旧军又不得力,只能是干看着。

  清廷选择了暂时不管,这种反应陈敬云之前也猜到,由于福建的地理位置就注定了不太可能成为南北双方的主战场,甚至可能会成为被遗忘的地方。但是这样也有好处,福建的地理优势使他避免诸多战火。不像河南,湖北等省份一样,由于是兵家必争之地,军阀数十年里遭受了不知道多少战火。

  当然,这并不是说陈敬云可以高枕无忧了。这全国范围内的革命大业,南北争斗等一时间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此时的他就算说话也没多少人能听他的。现在的国内能够影响政局风云的还是袁世凯,清廷,孙文,黄兴等少数几个人身上,其他像陈敬云这样的地方都督都是看戏的角色,随大流而已。全国范围内没他们什么事,但是在省内他们还是有许多事要做的。

  对于陈敬云来说,现在的头一等大事就是如何对付数十里外长乐县的秦玉年,秦玉年的三十七标共有三营,其中的第二营袁方部已经投向陈敬云,并成为了陈敬云手下的第五团,现在就还剩下两个营,一千多号人。

  福州起义刚开始那天,由于消息不通,秦玉年并没有即使得到消息,等他得到福州起义的消息后已经是二十号的上午了,这还是因为接到了孙道仁的劝降信才知道福州发生了什么事。当即他就心惊不已,立即就带着部队赶赴福州。

  下午,他就带着一千多号人到达了福州城外,前方的部队甚至已经和国民军有了小规模的交火。

  城内的陈敬云听到秦玉年到来的消息后,也是立即带着第一团以及炮团出城增援。当然了,免不了派出了使者进行劝降。

  可是没半会工夫,派出的使者就回来了,得到的答案就一个字:不!

  得到这个消息后,陈敬云并不感到意外,秦玉年可不是那些墙头草,随便一拉就能投降的,这人就是老式军人的典范,虽然忠于孙道仁,但是也忠于朝廷。

  既然不投降,那就开打了。陈敬云也不含糊,亲自坐镇统帅数千大军一阵猛攻,由于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并没有亲自指挥,而只是坐镇,然后由冯勤等司令部的参谋官们以及各部主官具体指挥作战,可是国民军的兵力虽然超过三十七标三倍有余,但是由于前几天新加入的新士兵太多,而三十七标又是第十镇成军最久的精锐之师,一时间国民军竟然是伤亡数百人。

  当夜,临时指挥部内,陈敬云环视着下方的一众军官,脸色深沉。他虽然知道三十七标能打,但是没想到自己以近四千多人的总兵力加上十八门炮竟然拿不下对方一千步兵防守的阵地,这让他大为光火。

  视线在下方的几个军官身上扫视数遍后道:“今日作战不利,其中以第二团为甚!”

  第二团也就是林文英的那个团,林文英担任军务总长后总不能赖着团长位置,所以陈敬云就让彭寿松代理团长,原本这个第二团是工程营和会党的底子,一共四百余人,可是这两人彭寿松到处拉人,硬是凑了近千人,其中半数是连枪都拿不稳的新兵。更关键的是,彭寿松现在都没有从陈敬云手中那到过一份钱的军饷,以至于拉来的那些新兵和老兵们这几天都没有发过军饷,没有军饷到手他们那里会卖命哦!

  傍晚时的第二团的阵地被秦玉年手下一个反攻立即就崩溃了,被杀伤众多,逃走的更多。基于此,面对陈敬云的斥骂,彭寿松也是不敢大声反驳,只能是心理骂着陈敬云:“不给军饷,怎么打仗!”

  不料,下一刻陈敬云却道:“第二团之惨败是需要人来负责的,今第二团代理团长彭寿松撤职,林飞泰调任第二团团长。”

  陈敬云话一出,彭寿松脸色立即就变得苍白起来,陈敬云要骂人他也没什么,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陈敬云会夺他的职,当即就是大声喝:“陈敬云,你凭什么夺我的职!”

第〇〇二五章 秦玉年的选择

  陈敬云冷喝一声:“凭什么,就凭因为你无能而死去的数百兄弟!”

  “你……我不服!”彭寿松是和会党混惯了的人,那么会服气啊,当即就是准备掏枪:“我看谁敢夺我的兵!”

  “大胆,竟敢持械某刺上官!”旁边的袁方立即大声喝道,而后冲了过去就是掏出手枪。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袁方就已经对准了彭寿松开枪。

  “砰”、“砰”连续两声枪响,就见彭寿松软到在地,胸口处流出的血迹很快就浸湿了地面。这时候,卫队也急匆匆的进来,然后围在了陈敬云身边。

  看着一脸急切的陈奎,陈敬云道:“没事!”

  陈敬云没事,彭寿松却死了!被袁方两枪就给崩掉了,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卫兵们很快也收缴了袁方的枪,甚至为了预防万一连其他军官的配枪也给收了起来。

  等收拾好了后陈敬云叹了口气:“都是革命的老人了,怎么这当口就犯糊涂了!”“袁方你也是,他纵然有错,你也用不上现在就杀!唉,你这个团长也别当了,但现在战事要紧,你就代理第五团吧!,有功再行转正。”

  在场众人中,多数都是陈敬云的嫡系将领,在这个时候自然是支持陈敬云的拿下第二团的,彭寿松一死,他手底下的几个会党出身的队官,营官也被一起革职,自然也就没他们说话的份,萧奇斌几个炮兵团的人只是默默看着,不说话,至于袁方和李继民同样是不说话。

  “不说那些,各位,现在外面的三十七标到底该怎么打!”陈敬云呷了口茶后敲了敲桌面。

  此时,众人才从彭寿松的死恢复过来,当即开口建言起来。商议中,陈敬云也不插口,任由下面的那些军官们商议,这个主要是他虽然继承了陈敬云的记忆,但是却没能继承陈敬云对军事选择的判断直觉。所以他把这些专业的事情都交给了职业军官。

  商议一番后,军官们很快就拿出了相应的计划,没有太过于花哨的夜袭、高难度迂回之类的战术,而是采用了教科书式的标准战术,各部左右两翼向前延伸,扩大战线,随后第一团为主力在正面压上。同时国民军的十八门大炮轮番发炮,断断续续地轰击着三十七标的阵地,扰袭敌军不得休息,等第二天一大早,经过重新整顿的国民军凭借着巨大的兵力优势发起全面进攻。

  这一次陈敬云可是把四挺马克沁机枪都安排到了后头,不是打敌人的,而是用来打逃兵的。马克沁重机枪这玩意用来进攻自然是不好用,但是用来压制逃兵还是很给力的,先后杀了十几个逃兵后,国民军中的不管是老兵还是新兵都明白,陈敬云是下了决心要把秦玉年给打败,一群中级军官也是在出发前被陈敬云喊来训话,内容无非就是鞭策众人奋力作战,作战不力者将会被就地解职。有了这巨大的压力后,一众军官就是力压着士兵们往前进攻,三十七标虽然强悍,但是经过一夜炮击,士气降低了不少,国民军大规模冲锋前又是经过了长达二十分钟的炮击准备,这种种相加,使得三十七标在国民军的优势兵力冲锋下很快就崩溃了!

  “大人,走吧!前面顶不住了!”一个队官满脸急色的对着秦玉年喊道,可是秦玉年却是不为所动。

  “走?能去那里?回长乐吗?长乐距离福州不过数十里,又无险地可守,再说了我们还走得了吗?”秦玉年放下了望远镜,从望远镜中他已经知道,前线部队已经溃散,他甚至都能看见那些国民军追着杀来,这一仗已经败了。其实来之前他就猜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犹豫。

  “孙大人,我辜负你的信任了。皇上,臣对不起您啊!”

  秦玉年掏出了腰间的配枪,看着这支枪有些出神。边上的几个亲兵看见连忙大喊:“大人,不可!”

  他们的话音刚落下,秦玉年也扳下了扳机,砰的一声后,他整个人向后倒去,那一双大眼还睁着……

  秦玉年死了,三十七标再也没有战斗下去的勇气,很快就全线举起了白旗……

  此役,国民军阵亡七十八人,伤两百余人,失踪的逃兵两百余人,三十七标阵亡一百余人,伤数百,其余人包括伤者在内尽数投降被俘。而三十七标的降兵中,经过劝说后多数加入国民军,为了避免士兵冲突,陈敬云把这些降兵都安排到了未参战的第三团。得到三十七标近千老兵加入,第三团得以迅速形成战斗力。

  对于秦玉年的自杀,陈敬云是不太理解的!他为什么要为这个腐朽的王朝自杀?

  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以自己的观点来理解的。你认为这是不正常的事,但是在有些人看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回到司令部,林文英和郑祖荫等人连忙上来,问战事如何,陈敬云道:“秦玉年部已经被消灭!各位大可放心!”

  听到这个明确的消息,司令部的众多等候休息的人才放下心来。随后他们了解到昨夜彭寿松因为意图持械刺杀陈敬云而被当场格杀的时候,一个个都是面色大变。不过彭寿松乃是会党中人,和林文英以及郑祖荫这些人向来都是不太合群的,所以他们纵然心中有些不满,但是人死都死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随后又处理了些民政上的事物,不管是前生今世陈敬云可是都没当过文官,对于政务一途可以说都有些迷糊,所以自从起义以来,他就没管过民政上的事情,都交给了郑祖荫那群人管理。

  郑祖荫以前都是谘议局的成员,新成立的军政府中各部总长,次长也都是以前的议员,名望士绅,除了林文英这个军务部总长是军人出身外,其他的都是老士绅了,管理起民政诸事来得心应手,这几天工夫里把福州内外的事物打理的有理有条,使得民众不至于惊慌,今日里虽然城外还有战事,但是城内已经是大体恢复了人群走动,不再是像前天一样死气沉沉了。

  “总督府那边已经清理过了,子华准备什么时候搬过去!”郑祖荫询问着。

  总督府也就是松寿的闽浙总督府,军政府成立之时就打算把总督府搬到总督府去,但是奈何起义那晚被林文英手下的工程营强攻一番后,损坏不小,所以也就没搬过去。

  “既然已经修缮好了,自然是要搬过去的!”陈敬云仔细斟酌着:“现在各部都安顿好了吗!”

  郑祖荫道:“都好,虽然军政府草创,但是各部没有动乱,都在尽心办事!”

  “这就好!”陈敬云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现在时局纷乱,这民政上的事要尽量稳,不可一心求变而扰乱民心!”

  “这是自然的!”

  此时,陈敬云把视线看向了安华林:“对了,财政那边理顺了吗?”

  安华林当即就是掏出了一个小账本说了起来:“经过几天紧张的清理,已经把详细的账目做出来来了,我们近几天一共收拢了两百八十万银元的库银,查抄的浮财有八十万元,其他书画玉器等财物以及不动产等约值四到五百万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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