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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阀 第757节

  于是我们对秦始皇和汉武帝的评价不高……

  我有一些不解,‘中国人生于大陆,早营农业,历受游牧民族之害,历史上满是血痕,却竟支撑以至今日,其实是伟大的……’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满是血痕的总是中国?为什么非要等到敌人把你打疼了,打的快要亡国灭种了,这才奋起反击?为什么我们不能把这种亡国灭种的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难道我们非要看着人民遭受苦难,国家遭受欺凌,整个民族浑身上下都已经是斑斑血迹了,这才会幡然醒悟?哦,原来敌人那么凶残,原来敌人是想杀死我们?那我们不反抗真的是不行的了啊……

  然后我们勉强打胜了,国家遭到了严重破坏,民不聊生,赤野遍地,我们却一边收拾着自己破碎的山河,一边原谅着那些几乎杀死我们的敌人。再过个十几二十年,这些伤疤我们自己都忘记了,又和曾经企图杀死我们的敌人有说有笑,甚至变成了朋友……

  我很悲哀,我从来没有那么悲哀过。我们总是被动的,被动的等着人家来打我们,把我们的牙齿打掉了,还得忍痛带着笑脸摆出一副天朝大国的样子来笑脸面对你的敌人。因为我们是文明古国那,我们是天朝上邦那,我们是爱好和平的国家那……

  无耻!”

  喇叭里王恒岳的声音一下变得激昂起来:

  “无耻的哲学,无耻的逻辑!还有一些为这样无耻哲学无耻逻辑吹捧着的无耻学者!我坚定的认为这样的人,存在是对国家和民族的侮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卖国贼!

  有一份报纸叫《中国南方报》,那里有一个主编叫蒋翠冷,就是这样无耻的卖国贼!

  这个无耻的主编编的无耻的报纸上有这么一段‘奇谈’,我可以给大家念一念,奇文共赏:

  ‘战争必须停止,俄国战俘们必须全部释放,我们的军队必须全部从俄国撤离,以显示我们是一个爱好和平的民族,而不是一个靠战争武装起来,所谓的强大国家……’

  好吧,我们不应该出兵俄罗斯,我们不应该发动战争,我们甚至应该和俄罗斯表达出永远的低顺,为什么?因为我们是友好的邻邦啊。

  可是我偶然翻到了一份俄国地图,又偶然的发现了一些东西,我不是什么历史学家,更加不是什么满腹经纶的学者,但我有一些不懂的地方,想请教一下这些专家和学者们。

  当我打开俄罗斯地图,翻到江东六十四屯地区的时候,会奇怪的发现一些似曾相识的地名!

  尼古拉耶夫卡、波雅尔科沃、穆拉维约夫卡、格罗杰科沃、沃尔科夫、库罗巴基诺、格里布斯基……

  我一瞬间迷茫了,凝固了,我无所事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些地名是怎么了?

  为什么这些名字我看着如此眼熟?为什么这些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苦苦的想着,然后去翻阅一些历史书,诚心的向学者们请教,终于,我明白了,我也恍然大悟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

第五百八十八章 大总统的愤怒之声!!

  喇叭中王恒岳的声音由激愤又重新回到了低沉:

  “我忽然发现了,尼古拉耶夫卡、波雅尔科沃、穆拉维约夫卡、格罗杰科沃、沃尔科夫、库罗巴基诺、格里布斯基……这些地名为什么那么眼熟。

  尼古拉耶夫那不是积极侵华的沙俄头子吗?波雅尔科夫不是最早侵入黑龙江,活吃索伦人的所谓俄国探险家吗?穆拉维约夫不是连哄带吓逼签瑷珲条约的俄国政治流氓吗?格罗杰科夫不是所谓滨海州总督,屠杀中国人的刽子手吗?沃尔科夫不是曾组织策划海兰泡惨案大肆屠杀华人的阿穆尔州四区警察局局长吗?格里布斯基不是直接策划了江东六十四屯血案,并组织了对80余个中国村落的万人大屠杀的所谓阿穆尔省军政长官吗……

  如果将这些带血的地名按其主人公的生卒年连成一条线,发现几乎囊括了俄国的半个侵华史,那是中国的耻辱史和血泪史。是谁在给这些人命名,他们究竟要表达什么?是以自己特有的‘喜闻乐见’的方式表达着内心的欢欣,还是对对方的恣意侮辱和毫不掩饰的藐视?为什么要在凝结着中国人的奇耻大辱的地区如此密集的给这些刽子手命名?这些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跨越各历史时期的殖民头子、警察、恶棍、无赖、流氓在这块狭小的相遇了,他们在曾经被他们血洗的土地上济济一堂,向对岸炫耀着自己的殖民武功!小小的江东六十四屯,一串串滴血的地名……

  贼偷了东西,怕主人讨还,所以偷完东西后要连主人也一起杀掉。这就是俄国人!

  当揪住‘义和团’拳乱这根稻草后,规划中的大屠杀便开始了。屠杀从7月16日几乎在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两地同时开始。屠杀具有军事恐吓性质,偷了东西的贼将这块土地上的中国主人用水淹死、用火烧死、用枪打死、用刀刺死、用斧砍死……他们千方百计的放大屠杀效果,通过控制节奏、设计细节来制造心理效应。在那个悲惨的日子,中国人断肢碎骨、横亘江津、哀鸿遍野,血流成河,黑龙江就像一个充满着无穷苦难的铁门锁住了江东、江北数万同胞的生路,整个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地区变成了中国人的屠场。”

  王恒岳的声音低沉而愤怒,听众们的脸上也同样浮现出了悲哀和愤怒,一种情绪正在他们之中蔓延着。

  能够听出王恒岳正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无论他如何控制,听众们却依然能够听出大总统的声音在那颤抖:

  “我找了许多过去的报纸,俄国人企图掩盖他们的谎言,但幸运的是,外国人的报纸上却忠实的记录下了这一切。我很愿意把它念出来,念给所有的中国人和俄国人听!

  ……到达上布拉戈维申斯克时,东方天空一片赤红,照得黑龙江水宛若血流……手持刺刀的俄军将人群团团围住……把河岸那边空开,不断地压缩包围圈。军官们手挥战刀,疯狂喊叫‘不听命令者,立即枪毙!’……人群开始象雪崩一样被压落入黑龙江的浊流中去。人群发狂一样喊叫,声震蓝天,有的想拼命拨开人流,钻出罗网;有的践踏着被挤倒的妇女和婴儿,企图逃走。这些人或者被骑兵的马蹄蹶到半空,或者被骑兵的刺刀捅翻在地。随即,俄国兵一齐开枪射击。喊声、哭声、枪声、怒骂声混成一片,凄惨之情无法形容,简直是一幅地狱的景象……

  清扫现场的工作,紧跟在一场血腥的屠杀之后立即开始进行……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大部分是气息未绝的活人,周身肝脑迸溅,血肉狼藉……不管是死是活,被一古脑儿地投入江流……清扫过后。黑龙江水浮着半死的人们象筏子似的滚滚流去,残留在江岸大片血泊中的只是些散乱丢弃鞋、帽和包袱之类。就是连这些遗物,也都被蹂躏得一无完形……

  二十一日,公历七月十七日午前十一钟时,遥望彼岸,俄驱无数华侨圈围江边,喧声震野。细瞥俄兵各持刀斧,东砍西劈,断尸粉骨,音震酸鼻,伤重者毙岸,伤轻者死江,未受伤者皆投水溺亡,骸骨漂溢,蔽满江洋……”

  王恒岳念到这里,眼泪已经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这位坚强的大总统,第一次落泪了。但没有人能够看的到,他用他颤抖的声音说道:

  “这不是在黑龙江岸边发生的、有组织的交战双方的一场武装较量,这是一场对手无寸铁的全体居民的冷血屠杀以及对其家园的系统毁灭!

  我还看到这里,让我肝肠寸断的一切。

  麻木的人们就看待黑龙江面浮满尸体,飘动和堆积在这条江的中国沿岸。人们最初认为那是俄国人的尸体,但是不久就真相大白,警察在哥萨克人的帮助下,把所有海兰泡居民带到距黑龙江七俄里的地方,然后把他们扔进激流。由于受难者人数众多,在将他们抢劫一空之后,他们是被分组抛入河中的。嗜血的凶手们全然不顾男人、女人或者孩子们的乞求。生活在海兰泡的六千中国居民,只有六个人幸免于难……凶手们惩罚受难者并屠杀那些试图在水中自救的人。他们用受难者的长发辫把他们梆在一起,再投如水中……

  二百余年积蓄,迫为国难,一旦抛空,黄童离家长号,白叟恋产叫哭,扶老携幼,逃奔瑷珲。对过长江阻梗,绕越不能,露守江滩,群号惨人……江东屯仓,俄兵举火烧平,愁烟蔽日,难民避无处,哀鸿遍野……

  这些中外各方对当年惨案场景的纪录现在仍然跃然于纸、历历在目、痛彻心扉,恍如隔世。

  黑龙江,中国北方诸民族的母亲河,千百年来以她博大的胸怀滋养着沿岸的儿女。但是在那一天,1900年7月16日,他流的是他的子民的血……

  江东数万同胞,最终泅渡过江和官船接运回右岸的不足五千人。我有时想,如果中国军队军备强盛,或许俄国人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善良中国人对贪婪的俄国人保持警觉,早作准备或许血案不会发生;如果血案发生在冬季,80屯的中国人可以由冰面涉江,不会露守江滩,绕越不能成为要地不要人的俄国政策下的待宰的羔羊;但这只是我善良的假设,历史是不能假设的。与此类兽性未泯的蛮族为伍,在国力孱弱或边防疏失时被杀戮几乎是一种必然。

  事实上那些侥幸逃到江西的六十四屯中国居民并没有来得及安居便遭到随后越过黑龙江的俄国人的第二轮杀戮,而翻山越岭一路逃亡到齐齐哈尔的幸存者又遭到俄国人的第三轮的杀戮!

  哀我庚子俄难,哀我故土!

  ‘我高我曾我祖父,艾杀蓬蒿来此土。糖霜茗雪千亿树,岁课金银无万数……’”

  说到这,王恒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

  “有人要问,那是沙俄时代做的事情,和现在苏俄的布尔什维克政府无关,可是我想告诉所有的人是,一样的,其实都是一样的!

  无论是沙皇还是苏俄布尔什维克政府,他们在对待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是一样的!

  江东六十四屯惨案后,中国当局曾依约讨还故地。俄国人百般推脱抵赖。对于自己的毁约行为,当时沙俄当局提出‘中国人围攻海兰泡,俄国人正当防卫说’……

  沙皇被推翻了,布尔什维克成了俄国暂时的主人,于是他们又提出了‘中国主动撤离、协议无效’、甚至是比沙皇政府还要无耻,还要荒谬至极的‘租借地说’,甚至是‘自古以来的俄罗斯领土说。

  可谓耍尽流氓手腕,极尽诡辩之能,无耻之极!

  沙皇政府和苏俄政府的本质是根本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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