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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朝当神仙 第70节

  “到时候便可治好?”

  观主咽下去没说出的“到时候便会好一些”,意识到对贵人不能直说,不然人真死了就要找他了。

  他斟酌着道:

  “是会有些效用,但也要看大王如何保养身体,是否饮酒无度,是否心气平和,不再过多思虑,心绪起伏……做到这些后,便是看天意了。”

  ……

  等属官松开袖子,观主太和道人忙去查询古籍丹方,趁机远离了岐王。

  他唤了一位弟子,让他教会王府的下人他们养气强身的调养法,每日晨起打上几遍。锻炼了筋骨,多多少少也有些效果。

  丹房里。

  弟子问:“师父,你方才说了半天,也未透露一点口风,可是岐王的病症不大好?”

  太和道人叹息。

  “我观岐王寿数,恐怕也就在这一二年间了。”

  弟子吃了一惊。

  “这般快?”

  弟子没想到是这样,皱着眉回想岐王来时候的样子。

  “人瞧着还是好端端的,每天还能喝五杯酒呢……”

  太和道人摇头:“我问了太医和王府属官,岐王已经开始咳血了,有些像是……先前的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是三十六岁过世的。

  岐王已经快四十岁了。

  两人走在丹房里,炼丹常用的五金八石全都略过,太和道人脚步没有丝毫停留,什么铅汞、黄金、玉石、丹砂,看也没看。

  称起人参、黄芪、五味子、枸杞、甘草、松脂、茯苓、蜂蜜……

  斟酌着药方。

  一下下抚着须子,太和道人为难的长须都捋掉了几根,嘀咕说:“若是岐王真要是有什么差错,为师便去求求云梦山,能不能入山中清修几年,避了风头再出来。”

  ……

  静室外。

  属官听了手下的回话,脸上浮现出惊奇。

  “真是如此?”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匆匆忙忙走入净室,对闭目调息的岐王行了一礼,说:

  “大王,这弘道观近日来了三位客人,身份有些不寻常。”

  岐王半披着衣服,闭着眼睛听。

  属官恭敬说:“护卫问观中道人,说那是在云梦山清修的子弟,未设庙宇。言语举止,都十分敬重。下官再细查去,发现弘道观许多神异本领,便是出自这云梦山。”

  岐王顶着满脑袋银针,抬起了头。

  “云梦山……”

  属官神色有些激动。

  他叉手说:“传闻中,云梦山是鬼谷子隐居之地,离洛阳亦是不远,同在河南府。”

  静室内,几人各有心思。

  岐王不由想起了这段时间传说正盛的襄阳遇仙一事。自古以来,楚辞、庄子、淮南子都有写神仙的诗文。

  室内安静了两息。

  “去查。”

  岐王道:“好生去请来!”

  等王府属官奉命离开,岐王又开始咳嗽起来,面色苍白,内侍连忙关切过来,递上帕子,嗓子尖细,低声问:

  “大王可觉着舒坦些了?”

  岐王问:“那云梦山,你如何看?”

  内侍用帕子轻轻擦去岐王咳出的血丝,又端来参茶润润喉,他殷切说:“若是有高人能把大王治好,那是他们的运道,大王必定亏待不了他们。”

  岐王笑了一声。

  他皱着眉看着参茶:“一股子药味。”

  有些想倒了,紧皱眉头还是喝下去,又让人找些蜜饯过来解解苦味。

  “大王……”

  内侍躬下身,小心叮嘱说:“他们已经去请云梦山的高人了,大王须得好生保重自己,今日后可不能再饮酒了。”

  岐王没说话。

  他虚虚抚着胸口——上面还扎着几根长针,碰不得,他能感受到自己每一下吐息,都带着一股铁锈腥味。

  肺腑沉闷,气喘艰难。

  这几日更为严重。

  岐王李范半披着杏色锦衣,随意敞开的胸膛上扎满银针。身侧围着的是内侍,随从,官员。

  他望着窗外银杏,茵茵如盖,绿意如新。

  而他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

  ……

  ……

  侍从一路找到集贤坊。

  两个年轻弟子正听着师父与前辈说话,那位前辈闲散坐在院子里,头上便是一棵大树,谈论起大道来,声音平淡,带上一点惋惜。

  三水年纪小小的。

  不知为什么,也感受到了一丝遗憾和从容。

  她看向初一,便见到师弟目光撞过来,意识到他也有这种说不清的念头。

  三水想了一会:“那我也饮酒。”

  江涉忍不住笑了笑,从灶房里拿出一叠糕点给他们吃。他看着两个孩童一下子没了忧愁,吃的还有些挑嘴,掰着点心里的夹馅,吃完里面的,再吃外面的。

  吃到一半,李白和元丹丘回来了,提着两小包吃食。

  原是贿赂狸奴用的。

  正好,小儿贪嘴,三水和初一帮猫解决了大半烦恼。

  剩下一半是江涉解决的。

  几人正边说,边用饭。

  忽而听到远远的行路声,过了半刻钟,便听到院外传来敲门声,来人声音尖细,问:

  “院内可是来自云梦山的贵客?”

第71章 就是你李白遇到神仙?

  三水和初一侧过脑袋去听。

  “这人说话声音真怪!”

  “来找我们的!”

  中年人呵斥两个弟子:“不许胡言,这是宫中内侍,不可说这样的话。”

  当着面说人家痛处,是会被忌恨的。

  中年人又看向江涉,毕竟前辈才是院中主人。

  目光却扑了个空。

  座中,已经不见青衣人身影。

  三水睁大眼睛,诧异:“前辈去何处了?方才还坐在这。”

  李白想起了什么,不禁笑了笑。

  他道:

  “先生恐怕无意沾手这些事,几位自便就是。”

  元丹丘盯着座中空位,又仰头望了望上面的树荫,盯着李白看了半天,来回反复看了几遍,一个念头渐渐浮上心头。

  院门外。

  内侍得不到回话,又问了一遍。

  “院内可是来自云梦山的贵客?”

  中年人沉吟。

  “三水,去开门。”

  ……

  ……

  “中官请错人了。”

  李白又说了一遍,“在下非是云梦山人。”

  内侍瞧着元丹丘泛旧的道袍,这个也说不是,谁知是不是真。万一漏过哪个高人,大王和府上都要问他的罪。

  干脆一起都带过来。

  内侍笑眯眯地说:“请贵客们过去一趟,我家大王一向崇心向道,与几位说说话也是好的。”

  说话间,马车已经快要驶到修缮坊。

  行人见到宝车,都纷纷避退,远远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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