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唐朝当神仙 第127节
中条山位于黄河转折处,一山压制河东。
雪山巍峨,山下是一条冰封的河,天上纷纷扬扬,撒着雪。
大雪封山,常人难以进出。
张果老睡在草庐里,旁边燃着炭炉,肚上放着一册读到一半的书,一鼓一鼓,睡的正香。
他睡姿豪放恣意,怀里的纸片露出几分,快要掉下来了。
离炭火最远的地方,和尚捧着笔墨。
他正回想着之前在石神庙前观摩到的妙法,试着回忆着誊写下来。但每次落下笔,总觉得失去那种玄妙的感觉。
熟睡的张果老翻了个身,从床榻滚下来。
一下子惊醒过来。
张果老摸了摸胸口,扑了个空,他吓了一跳,去寻那好友施法的白驴。
和尚瞧见了。
避着炭炉,一瘸一拐走过来,从地上捡起那张轻飘飘的纸,递了过去。
他身上也没有人气,纸也未曾变化。
张果老宝贝似的把那驴揣了回去,呼出一口气,“幸好没丢,这可是我那好友点化的。”
和尚心中一动。
想起自己的寄身之所,再看那轻飘飘的纸。
他问起:
“老恩人说的好友,可是前几夜见到的江先生?”
张果老得意。
“正是他!”
和尚眼睛睁大了大,“那石神娘娘庙前的法文,是否也是那位前辈所写?”
张果老抚须。
“也是他。”
“真是那位前辈?”
“能写下那样的字,莫非是仙人?”
张果老笑了一声,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裳,望着外头的雪,心里嘀咕起来。
‘每次都是我去找江先生。’
‘从来也没见着江先生来找我。’
‘该不会,他心里其实也不如何认老头子这个好友吧?’
老者这么想着,心里又觉得不至于,自己这么想真酸的很,张果老抚着须子,琢磨了一会,摇摇头回到屋里。
打算再睡一觉。
定然是没有睡好,才想这种酸不拉几的事。
张果老闭上眼。
正要梦会周公。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声音。
“算来那僧人已经下葬,侍从全其衣冠。不知果老可愿前来?”
那声音劈开纷纷乱雪。
说的不轻不重,听的真真切切。
张果老陡然睁开眼。
和尚诧异:“老恩人,您不睡了?”
“睡什么睡。”
张果老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取出纸驴,放到外面大雪中,含了一口酒水,喷了出去。
他骑上驴儿。
“我要往兖州去!”
说着,张果老头也不回,就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和尚身影虚虚,徒然站在草庐里,望着山上厚实的大雪。和尚挠了挠秃头,在门口望了一会。
一瘸一拐,一高一低地走回去。
不知老恩人去兖州何事,难道不带上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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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还魂复生
和尚与张果老一同骑在驴背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翻越崇山峻岭。
他问:
“老恩人方才瞧见了什么,这般惊喜?”
张果老方才一时兴起,坐上驴,一路疾驰,竟将和尚忘在了中条山。走了一段才蓦然想起,又折返接他。
此时张果老心情畅快,眉目间尽是笑意。
笑道:
“不过是好友请我来兖州一趟罢了!”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要事,难为他还要跨越千山万水,递消息与我。”
和尚不知道是什么小事,见张果老喜滋滋的样子,也笑着应和。
一路骑驴,不久就到了兖州城。
江涉正站在街头。
面前是个炭火正旺的烤栗摊。贩子小心抖出几颗栗子,焦香四溢,他伸手往旁边一摸,回头歉意道:
“荷叶用完了,我给郎君用箬叶包上可行?”
江涉把钱递给他,接过栗子来。
老者下了驴,正看到这一幕。
他牵着驴子,走到江涉身边,笑问:“先生也好这口烤栗?”
江涉捧着热乎乎的栗子。
给张果老分了一些。
此时饴糖珍贵,少有人用糖来炒栗,但这么直接用火烤着吃,也是香甜。
江涉反而不知哪个更好吃些。
和尚离那火盆远着,他如今是纸身,张果老的法子是用酒气喷成附身,不那般怕雪水。但却畏火。
和尚瞧着那高人递给小贩几枚开元通宝。
心中惊奇。
仙人也吃人间烟火?
江涉与张果老立在街头,你一颗我一颗,不一会就吃了三四颗,才把余下的热栗子放入袖中。
猫儿挨在他脚边,也想闻,又怕烫。
二人携一猫一驴一僧,沿街慢悠悠地走,直至快到城门。
道旁走过一队出殡仪仗,挽郎唱着挽歌,在挽郎身后,还有人一路抛洒纸钱,再往后,是一对纸扎的车马器具,栩栩如真。
行人纷纷避开。
江涉笑着指道:
“僧人下葬。我们一起去瞧瞧?”
和尚一跛一跛走在两人身后,瞧着那出殡仪仗,惊了一下。
“这是用来葬贫僧的?”
他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这般豪奢。
江涉点头。
挽郎一路上唱着挽歌,身后还跟着不少随从。这些人远了行宫,才松闲下来,三三两两闲话。
“河东王竟真在殿上把和尚杀了。”
“莫要胡言!已经吩咐过是护卫杀人,不干河东王的事。”
当日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能瞒过兖州人,却瞒不过这些成日在宫中行走做事的随从。
他们唏嘘:
“谁能想到……昔日太宗服丹,那天竺和尚还能全身而退。”
“幸好这和尚临死还算有点福气。”
也有人咕哝一句。
“一个穷和尚竟得这般厚葬……”
他们说着说着,又压低声音。
“哎——”
“你说,那张果老说的是不是真……”
江涉走在后面,听了全程。
这支出殡队伍一路行至城外,越过石神庙,直至一处预定好风水佳地方才停步。据说高人说,此地会出大德高僧,墓穴早已掘好,只待落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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