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170节
武乃大下意识地抓起一把破匕首,想要反抗,却被李墨一把按住。
李墨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解脱感。
他看了一眼武乃大,微微摇头。
反抗毫无意义,只会死得更快,更难看。
武乃大明白了他的意思,咬了咬牙,啐了一口唾沫,但也放弃了抵抗,恨恨地道:
“妈的!算你们走运!老子没趁手的兵器!”
说完,直接把手中的破匕首扔在了地上。
兵士们见状,立刻一拥而上,粗暴地将两人捆得结结实实。
押出地窖,穿过污浊的巷弄。
沿途的贫民百姓惊恐地躲避着,窃窃私语。
“他们不是‘讨薪’的那几个官儿吗?怎么被抓了?”
“是啊,我记得他们还审计了六部衙门,这是被秋后算账了吗?”
“哎!可惜啊!他们都是好人,吴大姐家男人战死了三年,还没拿到抚恤金,是他们‘以资抵债’,才救了他们孤儿寡母.”
渐渐地,话题风向变了。
“你懂什么!他们做的那些事是犯法的!这叫罪有应得!”
“就是啊!连国公侯府都敢审计,不要命了.”
“嘘!我可听说,他们犯的事可不止这些,那个罪魁祸首张飙,要被皇上秋后问斩了.”
听到这些窃窃私语,李墨和武乃大被推搡着前行,脸上却并无太多情绪变化,只有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和深深的疲惫。
他们做的一切,不求所有人都懂、都理解,只求问心无愧,以及心中的正义。
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而就在他们被押解着,即将转出这片贫民区,前往刑部大牢的路上时——
李墨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街角一个卖炊饼的破烂摊子。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那里,拿着一块炊饼,慢条斯理地吃着。
那人穿着破烂的号服,脸上带着伤,却遮不住那副玩世不恭、甚至有些疯狂的气质。
是赵丰满!
武乃大也发现了对方。
他竟然没躲起来?!
他竟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
李墨和武乃大都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赵丰满也看到了他们。
他咬炊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他咧开嘴,笑了。
那笑容异常灿烂,甚至带着几分开心和释然,仿佛看到了久别重逢的老友,而不是正走向绝路的同伴。
在押解兵士们疑惑和警惕的目光中.
赵丰满三两口将炊饼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然后站起身,不紧不慢地,甚至可以说是大摇大摆地,朝着押解的队伍走了过来。
押解的兵士们立刻紧张起来,厉声呵斥:“站住!干什么的?!滚开!”
赵丰满仿佛没听到,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李墨和武乃大身上,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和快意。
在距离队伍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
他忽然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天空,朝着整个街道,发出了一声石破天惊的、带着浓浓嘲讽和决绝的大喊:
“我赵丰满!认罪伏法——!来抓我啊——!”
喊声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街道上空,震得所有兵士都懵了,连路边的百姓都惊呆了!
李墨和武乃大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眶猛地一热!
【这个疯子!】
【这个傻子!】
他这不是自投罗网!
他这是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告诉他们:
【别怕,兄弟来陪你们了!咱们的使命,完成了!黄泉路上,不孤单!】
带队的总旗官愣了片刻,随即狂喜,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劳!
他立刻吼道:“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赵丰满非但不跑,反而主动迎着兵士们走过来,脸上依旧带着那副灿烂得刺眼的笑容,甚至还朝李墨和武乃大挤了挤眼睛。
兵士们一拥而上,将他同样粗暴地捆了起来。
三人被推搡到一起。
没有多余的言语,甚至没有一个字的交流。
只是在目光交汇的刹那,一切都已明了。
李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水光,最终化为一声极轻的叹息和释然。
武乃大则是红着眼睛,低骂了一句:“操!你个疯子!”
但嘴角却难以抑制地向上扯了一下。
赵丰满依旧笑得没心没肺,仿佛不是去赴死,而是去赴一场盛宴。
三个曾经热血、曾经挣扎、曾经试图在这黑暗世道里撕开一道口子的年轻人,此刻并肩走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
他们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带着悲壮,却也带着一种诡异的、属于他们的平静和默契。
今天的事,今天的人,终于要一起走向终点了。
【飙哥,我们做到了,要疯一起疯,要死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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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才算迎来这一卷的尾声,明天开始,就是高能剧情了。我调整下。明天写第一个爆发爽点。
第153章 灵魂三问 ,杀身之祸
应天府的肃杀之气,还没有传到陕西的地界。
作为被傅友文四人攀咬的藩王之一,秦王朱樉还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特别是从应天府奔丧回来,他整个人变得更加放浪形骸,毫无藩王仪态。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朱对他的打击太大,还是他彻底释放了天性。
此刻,他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属下对一名犯了点小事的仆人用‘刑玩儿’。
“啊!王爷饶命!啊——!”
“王爷饶命啊!”
听到仆人垂死挣扎的求饶,朱樉半倚在软榻上,视若无睹。
只见他一边喝着美酒,一边享受着一名姿容艳丽、身段婀娜的宠妾为他剥葡萄,将晶莹的果肉用纤纤玉指喂到他嘴边。
“嗯~真是甜呀~”
朱樉惬意地眯着眼睛,享受着美人的服侍。
他身材高大,继承了老朱的某些相貌特征,但眉眼间却多了几分骄横和被酒色浸染的浮夸。
作为就藩西安的亲王,他在自己的封地上就是‘土皇帝’,行事向来肆无忌惮,名声颇为不堪。
这时,一名心腹内侍悄无声息地快步走进来,跪倒在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信:“王爷,应天府急报。”
朱樉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行刑的属下立刻停止了行刑,宠妾王氏也识趣地退到一旁。
他接过密信,直接撕开火漆,抖开信纸看了起来。
起初,他的表情还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戏谑。
“哟?张飙那疯子真把天捅破了?李景隆和郭英那两个废物也栽了?哈哈,有点意思。”
这封信里面的内容,不是应天府现在的最新消息,但也说明了应天府的紧张局势。
可朱樉却一点也不感到紧张,甚至还嗤笑了一声,觉得应天府那帮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被一个死囚搅得天翻地覆。
但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就渐渐皱了起来。
“傅友文、茹瑺他们在找一个铁盒?还可能跟……大哥的死有关?”
他坐直了身子,脸上的轻慢收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疑和不易察觉的心虚。
“王爷,怎么了?”
宠妾王氏察言观色,柔声问道,又贴心地递上一杯温酒。
朱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将密信捏在手里,粗声道:“没什么,就是京里出了点乱子,几个跳梁小丑在折腾。”
他试图表现得不在乎,但眉宇间的烦躁却掩饰不住。
王氏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在朱樉后院众多佳丽中脱颖而出。
她眼波流转,轻声道:“妾身虽不懂朝政,但也听说过那位叫张飙的御史。据说,他是个能掀起风浪的妖人。”
“哼!”朱樉不屑冷哼:“什么狗屁妖人,也就是没在我西安!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暴戾和残忍,旋即扭头看向那名停止行刑的属下,喝道:“想死是吗?!谁让你停下来的?!”
行刑的属下闻言,浑身一颤,连忙朝朱樉告罪:“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话音还没有落下,他便抬手拿起手中的刑具,对着那仆人,残忍的开始用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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