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137节
他的内心,此刻如同冰面下的暗流,冷静而汹涌地计算着。
【传统的路子,已经走不通了。】
张飙在心中冷冷地复盘。
死谏大明朝的积弊、捆绑必死之人求死、鼓动他人讨薪、大骂老朱,甚至骂晕了他四次、大骂勋贵,不惜喊出请大明赴死、审计六部,甚至挑衅皇权……
这些疯狂之举,起初确实能激怒老朱,换来速死。
但这么多次下来,老朱似乎已经产生了‘抗性’,甚至开始琢磨着如何利用他这把‘疯刀’去砍别人。
也就是说,‘死谏’不光改变了老朱,还提升了‘死谏’难度。
所以,张飙不得不改变策略,抛出一个老朱绝对无法容忍、必须杀之而后快的谏言。
比如‘罢黜儒学’。
结果也证明了他的策略是正确的。
老朱确实对他起了杀心。
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秋后问斩’,不是立刻‘凌迟处死’,说明老朱对他还没有死心。
而老朱把他投入诏狱却迟迟不杀,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朱想榨干他最后的价值,把他知道的所有秘密都挖出来。
“哎!”
张飙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把我当工具人?老朱,你打错算盘了。】
【我张飙来这大明,可不是为了给你当反腐利器的。】
【你不过是我穿越两界的一把‘钥匙’而已。】
【至于朱标的死因……】
张飙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幽深。
他确实查到了一些东西,并非随意捏造。
在之前疯狂审计户部、兵部、吏部档案,甚至顺手牵羊翻阅一些陈年旧档时,一些零散的、看似不相关的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
几笔去向模糊的巨额开支时间点与太子朱标病重时期吻合。
一两个当时伺候过东宫、后来却意外身亡、或消失的内官名字。
还有某位当年曾为太子诊过脉、后来却坚决辞官归隐的御医家乡,莫名遭遇了一场大火.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单独拿出来什么都证明不了。
但串联起来,却指向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
再加上后世的某些资料
【我不需要确凿的证据,我只需要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张飙深知老朱的性格。
对于老朱这种疑心病晚期患者来说,一点点似是而非的暗示,就足以在他心里养成一棵参天大树,一棵足以吞噬所有人的猜忌之树。
【而且,一旦这个秘密出口,我就成了众矢之的。】
张飙的目光扫过牢房外明显增加的守卫阴影。
【想让我闭嘴的,绝不止老朱一个。】
【那些可能被牵扯进来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我‘被自杀’或‘被意外’。】
诏狱,反而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
他冷静地判断。
这里是蒋瓛的地盘,也是老朱眼下盯得最紧的地方。
在这里,只有老朱能决定他的死活。
那些想灭口的人,的手还伸不进来。
张飙冷静地分析着自己的每一步。
【我必须确保,最后动手杀我的是老朱,只有这样,我才能‘回家’。】
【至于沈浪他们……】
想到那五个被停职、正面临围剿的‘小狼崽子’,张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我这块石头扔出去,老朱的所有注意力都会被吸引过来。】
【傅友文那帮人再想用阴私手段动他们,就得先掂量掂量会不会撞到老朱的枪口上。】
【在老朱查清太子之事前,整个应天府都会处于一种高压的‘静默’状态,这反而是他们喘息和暗中活动的机会。】
【而且,以老朱那宁错杀不放过的性子,彻查太子旧事,必然牵连极广,傅友文、茹瑺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干干净净地摘出去!】
【说不定……还能帮我那几个手下省点力气。】
【最后……】
张飙的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探究欲。
【我也想看看,老朱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这份关于他最爱儿子的死亡疑云,能把他逼到什么程度?】
【是会让他彻底疯狂,不顾一切的血洗朝堂?还是……能让他流露出一丝属于人的脆弱?】
【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想到这里,张飙竟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他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亲手点燃了脚下炸药引信的疯子,冷静地等待着那最终的、绚烂的爆炸。
他重新躺回那张小床上,仿佛外面因他而起的惊涛骇浪都与他无关。
但他的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外面的一切动静。
更加密集的巡逻脚步声、狱卒之间压抑紧张的低语、以及那种弥漫在整个诏狱上空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死寂。
他知道,风暴即将降临。
而他这个始作俑者,正是这场风暴的中心。
现在,只需等待。
等待老朱做出反应。
等待那把最终能送他‘回家’的屠刀落下。
等待这场风暴,将整个大明搅得天翻地覆。
【老朱啊老朱,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张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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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老朱:张飙!咱!草!泥!马!
华盖殿内,烛火摇曳,将老朱枯瘦的身影投在巨大的屏风上,显得有些孤寂。
他正批阅着一份关于边镇粮饷的奏疏,但眉头紧锁,朱笔久久未落,显然心神不宁。
张飙的供状迟迟未至,傅友文和清流们上蹿下跳,沈浪五人被停职……
应天府就像一锅即将沸腾的油,让他烦躁不已。
这时,云明悄步上前,低声禀报道:
“皇爷,锦衣卫传来东宫那边的消息……允熥殿下和两位郡主,明日想去常氏夫人在京中的旧宅祭拜。”
“嗯?”
老朱握笔的手微微一顿。
常氏,他的嫡长儿媳,太子朱标的原配正妃,朱雄英、朱允熥兄弟的生母。
其人贤良淑德,却不幸早逝,这是他心中对朱标一脉的一大憾事。
允熥姐弟去祭拜亲生母亲,是天经地义的孝道。
只是这时候去祭拜……
他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精光,也没抬头,却声音低沉的道:“吕氏如何安排?”
“回皇爷。”
云明语气平稳地道:“吕妃娘娘已将一应祭品、仪仗都准备妥当了,一切皆按规制办理,未有丝毫怠慢。”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老朱,又躬身道:
“吕妃娘娘还特意吩咐了,说允熥殿下姐弟若思念母亲,想在常家旧宅多停留片刻,甚至小住一两日看看母亲昔年闺阁景象,感念常氏家族荣光,也是全其孝心,无妨的。”
“哼!”
老朱听完,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吕氏这番安排,可谓是滴水不漏,面子上做得极其周到体贴,既彰显了她作为如今东宫主事人的大度和贤惠,也全了允熥姐弟的孝心,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但他深知宫廷争斗的微妙。
吕氏越是如此‘贤惠’,恐怕允熥姐弟内心越是感到隔阂和压抑。
毕竟,他们的亲生母亲是常氏。
哪怕吕氏在明面上对他们体贴入微,但终究不是亲生母亲。
而且这份好,有几分真,几分假,谁也说不清。
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牵扯到勋贵高官,也可能牵扯开国公府,他们不仅不会感到开心,可能还会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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