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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394节

  同时大同社以前强制移民的手段不能再用了。以前改朝换代,大同社可以把北方的士绅迁移去西域,辽东,南方的士绅迁移去南洋。但现在大同社开国近二十年了,现在的作坊主真是大同社的作坊主了。威逼不能用,只能用利诱了。

  李文兵道:“金银矿的钱可以用于移民。”

  徐晨淡然道:“还不如让移民他自己去挖,这还能减少中间商,这些金银矿肯定要收回国有,但不是现在。”

  而就在这个时候刘永走过来道:“社长!”

  徐晨看到他笑道:“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也过来了。”

  刘永看了李文兵一眼道:“有些朝廷的大事需要请教您。”

  徐晨摆手道:“你拿主意即可,是大事就召开执政会。”

  徐晨带两人去有线电报实验室,让他们看到发报员滴滴答答几声,就看到一篇如同天书一样的摩斯码。

  两人一脸疑惑,徐晨叫来解码员翻译上面的内容。

  “今天晚上,食堂有土豆烧牛肉。”

  然后在实验室上百米之外另一个发报机文本,把他们发的电文对照,结果一模一样。

  徐晨对他们笑道:“这套有线电报系统就是光报的升级版,以后精准的命令发到广州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要是把这套电报系统连接到全球,我们就可以坐在京城向望汉城发布命令。”

  “这简直是神仙手段,科技之威竟然如此厉害!”刘永都震惊了,传音千里这这和神通有什么区别,更重要的是这套电报体系,解决了民朝第一广大难以沟通,反正割据的隐忧。

  李文兵道:“这是军国重器,应当快速普及。”

  徐晨笑道:“还有一些问题要解决,今年会先在京城和天津卫建立一条电报线,验证一番,等成熟了才会逐步推广。”

  就这样刘永和李文兵带着一脸惊叹离开了墨子学院。

  徐晨看着两人的身影无奈叹口气道:“元首和总理大臣的权利没有划分好,总理大臣应该让景明来确定的”

  徐晨当元首的时候,刘永虽然是辅助他,但因为徐晨主要的精力用在大政方针和攀登科技树上。

  民朝的政务几乎是刘永一言而断,他的权力相当于秦汉时期的丞相。

  等李文兵成为总理大臣之后,他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的权利也应该和当初刘永一样,民朝政务应该由他来决断,元首应当主抓政策和方向的大事,指挥大家往哪里走。

  但刘永上面还有徐晨,大的政策方针,大同社习惯开执政会集体商议做决定,政务又全是总理大臣府的。

  这让刘永感觉自己上下受到挤压,元首做的还不如总理大臣舒服。

  最开始的两人还能因为往日交情,相互忍让,但随着这一次民朝战胜西班牙夺取了新大陆,双方对处理西班牙殖民地的政策想法完全不同。

  庞大的外债压的两人喘不过气,缺钱的朝廷百事哀,两人对民朝开源节流的方式政策完全不同。

  刘永想要卖掉那些资不抵债的作坊,减少财政的损失,在他看来这些作坊在商贾经营好,也要上缴利税,这一进一出就增加了财政的收入。

  但李文兵却认为这些作坊经营起来可以增加官营体量,他们大同社是利用商贾,怎么能做主动壮大他们的事,要壮大也是要壮大大同社的作坊,刘永的做法简直是在资敌。

  后面对于银矿处理两人这想法也是截然相反,一个要拍卖,一个要专营。

  他想要减少民朝公使钱与功臣年金的支出,以前民朝财政健康这笔钱还算不得什么,但现在欠了上亿元,每年还要拿出上千万元,这就极其惹眼了。

  但刘永却坚决反对想,他认为现在地方上已经很艰难,不能让他们做事,又不给钱。

  李文兵却觉得刘永太软弱了,总想和稀泥的解决问题,缺乏刀刃向内的坚持。

  刘永却认为李文兵根本不懂如何发展经济,只知道依靠蛮力乱来。两人对新大陆处理的方式,对开源节流看法不同,直接的激化了矛盾。

  偏偏两人都是大同社的元老,一个人长期处理民朝的政务,一个人长期执掌督察院,两人的威望也相差无几,各自拥有的支持者也非常多。

  所以从去年开始两人的争斗就非常激烈,以至于对新大陆施政策略到现在还没有确定。

  但大部分民朝尚书还是站着刘永一边,一方面是刘永维护了他们的利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次战胜了西班牙,夺取了西班牙的殖民地,给了刘永巨大的威望,这让很多人站在他这一边。

  李文兵这才想要借助徐晨的威望扳回一局,但徐晨不想要民朝分裂,只能带他们看看高科技的技术,对两人的斗争并没有插手,不过他还是认为维持制度更加重要。

  墨子学院内徐晨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大同社的高层却已经明白社长是站在元首这方。

  于是刘永快速去获得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拍卖银矿的政策得到通过,地方上作坊也严格实行破产制度,大量新成立的作坊,发卖的发卖破产的破产。

  大同历二十五年(公元1647年)4月20日,京城,宛县纺织厂。

  比起热闹红火的京城第一纺织厂,宛县纺织厂却呈现出一种悲凉的气氛,新购买的纺织机还冒着金属的光泽,但却已经没有启动了,厂房虽然被擦的一尘不染,但却没有机械的轰鸣,也没有多少生气。

  “沈老板,这些机器都是全新,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即便是现在停了,我们的工匠一直在维护,您看这机器看不到一丝锈蚀,一丝灰尘。”纺织厂厂长周安讨好道。

  工匠们神情麻木的,看着自家的厂长和教喻卑躬屈膝的讨好一个富商,然后卖掉自己花大价钱购买过来的纺织机。

  他们的厂长和教喻原本是军中退伍的好汉,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这让他们很难理解这世道怎么变成这样。

  明明几年前纺织业还是红红火火,他们还在赚钱,忽然之间他们就接不到订单了,厂里也开始亏本,本来总理大臣府是想保住他们,但终究没有保住,他们的厂子终究要被卖掉了。

  沈良看着这些机器,对着自己的手下示意,让他们检查这些机器的情况。

  沈良带过来的大匠从上到下检查了一番,还开动了机器,忙碌半天之后确定是正常的,才带着测试的结果向沈良汇报。

  沈良笑道:“周厂长,我做的也是咱们大同社的生意,算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压价了,这些机器我按原价的7折买下来。”

  周安激动道:“多谢沈老板。”

  午后,沈良就派人叫来了专门的运输车辆,把这些庞大的机器拉走,只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厂房。

  当晚,宛县纺织厂,灯火通明,空荡的厂房内摆了6桌丰盛的酒席。

  厂长周安红着眼压抑悲愤道:“是我这个厂长没本事,带着大家走上了绝路,好在社里没有忘记大家,大家可以领一年的遣散费,有这笔钱在,大家可以在京城继续生活,找到新的差事。”

  教喻沈炼道:“我和厂长要去新大陆重新开始,如果大伙舍不得事业编的身份,也可以跟我们去新大陆。”

  一个工匠道:“我们去新大陆做什么?继续纺织吗?”

  周安道:“社里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农场,让我们去新大陆开荒种地。”

  “我跟厂长去新大陆,我们厂的衰败,是老天爷不帮,我们非战之罪,大家都是种地的汉子,我不相信我们连种地也比不过其他人。”

  “我也跟厂长去新大陆!”现场的工人,有七成愿意跟着周安去新大陆,余下的三成人,他们或是有退路,或是不想去大陆,吃了这顿散伙宴,拿了一年的工钱,也红着眼离开了厂子。

第510章 ,三角债与工业心脏扬州

  大同历二十五年(公元1647年)6月12日,京城,元首府。

  刘永嘱咐即将去地方的三司使李富和税监部尚书刘宗敏两人道:“去了地方,不要受到那些巡抚知府的影响,对那些资不抵债的作坊该清退就要清退,该关就要关,这个时候就要壮士断腕,不要让这些作坊拖累民朝。

  要明确告诉他们,如果不想关,以后作坊造成的损失由他们出公使钱来负责,如果还不够,就拿功臣年金和厚生金来偿还,谁挖的坑谁填。总之要让他们明白元首府的态度。”

  李富和刘宗敏脸色严肃点头道:“明白!”

  户部尚书胡益堂担忧道:“大家都是社里的兄弟,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民朝好,只是大环境不好才让这些作坊亏本,这样做是不是太严厉了。”

  刘永压抑怒火道:“权责对等是我大同社成立的根本宗旨之一,商人敢盲目的开作坊,那他的作坊不是艰难求生就是随时倒闭,市场会教育他,但如果不给地方巡抚知府上紧箍咒,他们不用付出做错事情的代价,那么这个错误就会继续再犯。

  元首府警告他们多少次,下了多少文件,教育他们有多少次,不要盲目跟风,不要盲目跟风,但他们就是不听。”

  “弄纺织厂算什么本事,哪怕田间几个农户也能弄个纺织作坊出来,有本事弄几个计算机作坊,我还高看他们一眼。”

  “现在元首府已经在为他们填坑,他们却还想再挖新的坑,这就是不让他们承担代价的后果。”

  四月,刘永下达元首令,要求各地巡抚放弃那些资不抵债的作坊。

  但效果极其不理想,除了直隶情况好一些,该关的关,该倒的倒,那些厂长带领一大批工匠去了新大陆。

  地方上的巡抚知府却不希望自己挤出小金库才建立的作坊就这样倒了。他们几乎是能拖就拖,能扛就扛,希望能拖到战后萧条结束。

  结果到了6月的时候,山东,河南,山西,甚至有关中商贾跑到京城来告状。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羊毛,棉花等供应商,就是为那些纺织作坊提供原材料,结果那些作坊收了他们的货,账款却没得。

  他们想要拿回货款,结果却是一拖再拖,最长的已经拖了一年了,他们想要去县衙告状,但县衙也是做左右而言,总之就是不接,就是拖着他。

  许多的商人被拖着自己也破产,甚至被农户给告了,说他不给钱款。这次县衙的动作很快,衙役当场就把拖欠农户钱款的商贾抓起来关了。

  这番动作让所有商贾胆寒,这是打算抓人消债!他们要不是逃离家乡,硬气的干脆来个鱼死网破,跑到京城元首府告那些县令知府。

  刘永这才知道了地方上的阳奉阴违到这种程度,他们赖账的行为更引起了刘永的勃然大怒。

  大同社成立20多年来,就一直以信守承诺,言行一致著称,承诺的事情必然做到,哪怕是大同社的敌人也相信他们的承诺。

  刘永执掌大同社二十年的政务,自然知道这笔信用的可贵之处,能极大的降低大同社和其他势力的沟通成本,那是比金山贵重十倍,百倍。

  他辛辛苦苦维持了20多年的信用,被下面的人毫不在意的肆无忌惮糟蹋,这如何不让他的气愤。

  刘永当即安抚这些商人,保证大同社会偿还他们的货款,而后安排李富,刘宗敏两人为钦差大臣,去地方监督他们关闭作坊清偿债务。

  大同历二十五年(公元1647年)6月20日,河南行省,孟津火车站。

  “呜——哧——!”伴随着悠长的汽笛与制动放气的嘶鸣,漆成墨绿色的钢铁长龙缓缓停靠在崭新的站台旁。

  车厢门一开,经历了大半天颠簸与嘈杂的旅客们如潮水般涌下,脸上带着疲惫与抵达的松弛。

  早已等候在站台两侧的小商贩们立刻精神抖擞,吆喝声此起彼伏:

  “茶叶蛋!热乎的水煮蛋!”

  “烤玉米!烤红薯嘞!”

  诱人的食物香气瞬间驱散了旅途的劳顿,饥肠辘辘的旅客们纷纷围拢过去,铜钱与银角子的叮当声夹杂着讨价还价,整个火车站充满烟火气。

  在车站后方相对清静的一等车厢,总理大臣李文兵缓步下车。他并未惊动地方,只带着寥寥几名随员。

  看着眼前这热闹而富有生机的景象,他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过数年光景,中原腹地便能恢复如此繁华气象,着实不易。”

  此前,李文兵在与刘永的政争失败,他倒也豁达,并未沉溺于失落,反而以“巡视夏收、体察民情”的名义,离开了权力中心的京城,一路南下。

  “文兵兄!”一声熟悉的呼唤传来。只见河南巡抚黄松年带着几名随文员,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李文兵快走几步,握住老友的手笑道:“信里不是说了么,不必兴师动众前来迎接。”

  黄松年执意道:“我这地主之谊总是要尽的。走,已在城内略备薄酒。”

  李文兵却摆摆手,目光投向车站外广袤的原野:“那些虚礼就免了。我此来只为亲眼看看中原的夏收,直接带我去乡下田间转转。”

  黄松年深知这位老上司的脾气,也不坚持道:“好!那就依文斌兄,咱们直奔田间地头!”

  两人登上一辆马车,很快便驶离了车站周边的喧嚣。

  不多时,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金色麦田便映入眼帘。夏风拂过,麦浪翻滚,如同金色的海洋,空气中弥漫着小麦的清香。

  李文兵示意停车,亲自下到田埂边。他俯身捻起几株麦穗,仔细掂量、搓开麦壳查看麦粒,脸上渐渐浮现出惊讶之色:“这麦穗,颗粒如此饱满,依我看,这片地的亩产,恐怕能达到三百斤上下!”

  大同社起于抗旱救灾,高层官员大多有丰富的农耕经验,尤其是北方这十几年,天灾不断,大同社从上到下都极其重视农事,每年夏收秋收,各级官员深入田间巡视已成惯例。

  黄松年点头,语气中带着一种苦尽甘来的感慨:“确是如此,这两三年,老天爷总算收了脾气,风调雨顺,粮食连年增产。去年这个农场的平均亩产就已超过二百斤,达到二百二三十斤的水平。今年更是了得,若无意外,三百斤怕是打不住了!”

  他望着这片金色海洋,眼神复杂,“不瞒你说,我今年四十有六,倒有一大半是在旱灾、洪灾、蝗灾的轮番煎熬中度过的。像如今这般连续两年的太平年景,简直是上天莫大的恩赐,有时半夜醒来,都觉着有些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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