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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想混个从龙之功啊 第90节

  一上船,李元徽就开玩笑道:“郭首领,和郭郎君可临窗而坐,若是我等想要动手,你们父子两个可以跳入水中逃脱。”

  郭风和没想到自己只是看了一眼窗口,就被李元徽发现了这个心思,“哈哈哈,那就多谢李将军提醒了。”

  另一边,郭兴在上了船之后一直打量着在李元徽身侧负手而立的张坚。

  自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抛开直觉不谈,能被李元徽待在身边,两人就敢来见他们父子,就凭这一点就能判定这人定是身手极好的。

  郭兴很担心李元徽约他们见面是场鸿门宴,所以神经紧绷着。

  倒是李元徽和郭风和在船舫内落座之后,开门见山。

  “郭先生,说说你的来历吧,别说你是什么淮南钟离破落户,西平郭氏在前魏,可是名门望族,累世簪缨。如今为何躲躲藏藏的?”

  郭风和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哈,若是将军不说,我已经快忘记自己出身西平郭氏的事情了。”

  郭兴则冷汗直流的望着李元徽,却没想到对方能直接说出他们父子的来历。

  李元徽轻笑道:“呵呵呵,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事。三十多年前大燕文皇帝率军追击前魏恭帝一行人至淮南,魏恭帝虽然成功渡江南逃,但其子赵王曹启,司空郭政之,右将军夏侯呈等人都失散于淮南,不知所踪。不知道哪位郭司空,是阁下什么人?”

  郭风和闻言起身,身手向上抱拳道:“郭司空乃是家父。我是幼子,几位兄长,都死于乱军之中却没想到李将军还记得几十年的旧事。”

  李元徽道:“伱们作为前朝旧臣,却始终避具山中,真是令人敬佩,有古贤人之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不过如此.”

  本来是夸人的话,伯夷叔齐因为不满周武王灭商,隐居首阳山,不食周粟,采薇而食。

  到哪落在郭风和耳中,这就有点讽刺了。

  因为他们从来不是因为气节不肯降燕,早些年是因为没有门路。若是贸然暴露身份,没准等待的他们是什么,这几年则是因为朝廷越发乱来,大燕俨然就是一艘已经漏水的大船,就没有必要跳上去了,所以就一直在山中观望,敛谷聚兵.

  实际上,郭风和他们的父辈,确实是抱着不食周粟的心思,隐居山中避祸。

  但那些前朝老臣们早就不再世了,现在活着的,都是抱着伺机而动的想法。

  一个空乏的复国口号,可不会让他们为之卖命。

  毕竟大燕立国之后的前二十年,可是有不少大魏宗室之后在各地组织反抗。

  最近十几年才消停下来,而文皇帝之后也基本被杀的血脉凋零,可以说心怀故国的,死的差不多了。现在谯郡曹氏最为风光的也就是陈思王曹植一脉,因为出了个大燕皇后。

  郭风和尴尬的笑了笑道:“将军过誉了,我等只是有所不为而已,比不得古之贤人,今日应将军之约前来,还请将军直言。”

  李元徽点点头道:“好,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等在山中收容流民,凭险自固,本与我无碍,我也想跟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我听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我想这个道理,郭公也应该清楚吧?”

  郭风和闻言皱了皱眉,李元徽这番话已经说的很直接了,他不是要在江淮简单混个资历就要走的人。

  这个地方是他的“卧榻”,翻译过来就是这个地方我是要哪来当根基的,你们识相点就赶紧投降。

  “将军,未免有些咄咄逼人了。封山之策虽然稳妥,但耗时费力,您未必耗得起。”

  “哈哈哈,我年方十六,而郭首领你,要跟我耗?我只需要把六安皖县的民众都迁往合肥,你们能坚持三年吗?你应该个知晓了吧,卖给你们盐的刘聚已经归降我了,我知道你们在庐江还有门路,但我告诉你,前日来六安之前,我已经调动了马步军万余人,加上巢湖水师,围剿庐江郡的那几支流寇,我不信庐江那几家强宗豪右在见到我的大军的兵威之后,还敢给你们天柱山运粮运盐,若只有数千人,你们还能糊口,但你们部众可是有数万人,只靠山边那点土地,可是养活不了这些人吧?”

  郭风和闻言并未激动,而是缓缓说道:“将军自然是有时间的,但您把精力都放在天柱山上,天下大势也会给您时间嘛?”

  李元徽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家中行四,上面有三位兄长,皆是当世人杰,才智军略,胜我十倍。我父唐国公更是深谋远虑,我只需要经略好江淮之地,其余诸事,不是我要考虑的。”

  郭风和听到这又是眉头微皱,心想这年轻人还挺难缠的,话语间竟然是半点口风都漏不出来。

  李元徽继续道:“你们一时半会想不通也没关系,我给你们时间,可以继续考虑,想要了可以随时来合肥见我。不过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十五后,我会立即开始迁徙山民修建坞堡烽燧,行封山之策,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封山之后,不在受降。其实你们还有一条路,或可以翻越大别山,去江夏郡”

  说完之后,李元徽率先起身,带着张坚一道离开。

  郭风和也站起身来,随后下了船跟等在外面的人汇合。

  夏元弘,或者应该称其为夏侯元弘,见到郭风和出来之后也是松了口气道:“郭公,如何?”

  “元弘,日后你不必自称夏元弘,可以恢复旧姓了。”

  夏侯元弘顿时有些意外,却只见郭风和叹息道。

  “困死山中和下山求活,还需要选择吗?”

第138章 何至于此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李元徽治下的江淮三郡日趋稳定。

  淮南郡、广陵郡、庐江郡,都属于扬州治下,李元徽这个平南将军相当于管辖了扬州在江北的三郡。

  至于临近的州郡,情况各异。

  扬州的江南四郡,包括会稽、豫章、丹阳、吴郡,相对于北方州郡的混乱状态,实际上面临的情况要好一些,但也没好太多。

  丹阳人曹元静自称是魏武帝之子燕王曹宇之后,自称魏公,拥众十万人,横行江东。

  此外还有吴郡人沈淮之,会稽人周崇仙各拥兵数万人,名义上奉曹元静为主,但却是各自为政。

  都督江南四郡的征南大将军莒国公宇文谭屡次发兵征讨曹元静,都没有建功。

  此外徐州的情况在新任都督裴敏之上任之后,情况也大为改观。

  裴敏之老成持重,剿抚并用,谯彭一带的义军根本不是这位名垂北疆裴将军的对手,都流窜入青州兖州,其中大贼王乾佑,王辅估计是觉得都督江淮三郡的李元徽年幼,不如去劫掠富庶的广陵郡,然后率领万余人一头扎进了江淮

  而天下间所有义军之中,势力最大的瓦岗军,正跟左领军赵翊打的不可开交。

  赵翊本来统辖左领军两万五千余人,为了让他尽快平灭瓦岗军,监国太子慕容超直接让其兼任兖州都督,并且加派了一万五千中军精锐给他。

  这让赵翊此时实际上能够调动的兵力达到了五万余人,实力大增。

  而瓦岗军的实际兵力已经超过了十万人,但论及精锐程度自然是远不如赵翊的麾下的燕军精锐。

  不过赵翊在得到了援军和兖州都督的职位之后,战事仍旧是十分焦灼。

  而瓦岗军在对峙期间,得益于不少豪强和士人的加入,整体的技战术水平不断的提高。

  尤其是原来齐郡太守城阳王慕容选余党投奔而来,可谓是如虎添翼。

  慕容选虽然败亡了,但他的几个儿子,和一众心腹幕僚和主要将领都可都逃出生天了。

  以至于与他们对阵的赵翊都在感叹对方的实力与日俱增。

  毕竟这些人身上的东西,差不多是瓦岗军最为或缺的。其中就包括治理地方的经验,和对军队整编规范化制度化的方法经验。

  跟赵大对峙的仍旧是翟让之兄翟弘,不过随着燕军增兵,翟让派遣大将,也是旧日恩人黄君汉率军两万过来增援,并且嘱咐翟弘等不可轻易与之交战,只需要拖住,把赵翊所部限制在陈留一线就行。

  翟让这率领本部,加上从梁郡败退回来的程知节、单雄信、齐彪等人重新整队,会同巨野泽大盗梁五进攻济北、泰山。

  准备把青州兖州的部分郡县,当做根据地发展。

  三个外出的皇子,吴王慕容鞅就任豫州牧之后,异常的低调。从不插手豫州刺史王瑕的政令,而豫州都督傅修之,一直在外领兵,忙着剿灭流寇盗匪,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益州的蜀王慕容昌,到了成都之后跟慕容鞅也差不多,整日读书,偶尔会去请教益州都督李源,益州刺史安定王慕容迁一些问题,并且完全以晚辈自居。

  至于人在晋阳的并州牧梁王慕容盏,算是三人最为高调的了。整日宴请宾客,呼朋唤友,结交本地名士,但却同样不参与军政大事。

  这些都让病榻上的慕容英心怀大慰,也放心许多。

  慕容英对这几个儿子,无疑都是非常喜欢的,甚至是多过太子慕容超。

  选老大作为继承人,很大的原因就是他觉得老大是个宽厚的,能够容得下一众兄弟。

  所以他不希望那几个儿子有异心,因为一旦兄弟之中有人涉及谋反,其余的兄弟也就都不值得信任了。

  这是他的亲身经历。他比谁都明白这点。

  进入四月,慕容英的身体好些突然转好了,还接连召见了几个大臣,问了问政务。

  这让朝中那些受慕容英提拔的心腹大臣们都精神振奋。

  但是时间进入四月中旬以后,慕容英突然却连床都起不来了,到四月十七,几次昏阙。

  十八日,与病榻上召见尚书令高士则、左仆射薛楚、中书令柳壑,以及新任兵部尚书辅国大将军段义弘。

  原来的韦尚书,在二月病故。

  知道自己行将就木的慕容英直接开始交代后事,嘱咐这些大臣们要好好辅佐慕容超。

  可能是突然觉得几个儿子在外面,不放心,同时也不放心天下各州的刺史和都督。

  嘱咐慕容超,命令各州刺史都督回京奔丧。

  还叮嘱他,等人回来之后,在原本职位上任职三年以上的,要另行调任,不可以让他们再回原本的位置上,尤其是宗室。

  慕容超跪在塌前,声泪俱下的应答道:“父皇所言,儿臣一定牢记在心。”

  慕容英又抬头看着一旁的几个儿子女儿,“他们日后,都交给你照顾了”。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友爱兄弟姊妹.”

  慕容英算是含笑而终。

  虽然留下了一个不小的烂摊子给慕容超,但他觉得,慕容超应该搞得定。

  但是很显然,他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就在宫里各处白布高高挂起,丧钟鸣响之后,诸王在洛阳的耳目在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向四方。

  第一个知道的是豫州的慕容鞅,这位吴王殿下在得知之后没有任何表示,看似没什么悲伤的表情,只是一个人在屋里待着了,等待朝廷的信使的到来。

  而第二个知晓的,就是并州的梁王慕容盏了。

  慕容盏在得知消息之后,立即派遣信使写出了两份密信。

  两封密信都是往北方而去,一封是代北,一封是塞外的阴山脚下。

  此时,东宫左庶子李孝俨在思虑半天之后,直接让自己的妻子郑氏带着一封信入宫求见正在守灵的晋阳公主慕容佳音。

  慕容佳音正在自己居所准备守灵的孝服,听说妯娌来求见,知道肯定是有事。

  而在她看过信之后,立即换上孝服来到大行皇帝灵前。

  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将书信交给已经是事实上皇帝的新君慕容超。

  慕容超此刻跪在灵前,跟几个兄弟姐妹一起嚎啕大哭,见到慕容佳音递过来的书信之后,还是展开看了一看。

  谁知道看完信的慕容超直接将信件投入眼前的火盆之中,然后义正严辞的对慕容佳音道。

  “伽罗,孤就当没看过这封信,先帝尸骨未寒,孤怎么能建疑兄弟?”

  慕容佳音也点点头道,“驸马无状,还请皇兄恕罪。”

  慕容超闻言摇摇头道:“他与梁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过是担心突厥人趁机侵犯而已,何罪之有?只是先帝尸骨未寒,孤却不能任由他如此妄为,不过此事也不宜声张,你写一封家书警告与他即可。”

  慕容佳音的脸上始终带着泪,但还是点点头。

  李元徽却没想到,自己这封书信虽然没有引起慕容超的重视,但却为他留下了未卜先知的名号。

  仅仅在大行皇帝殡天十五日后,并州牧梁王慕容盏会同并州都督宇文涉,诛杀了不肯附逆的并州刺史王宪,晋阳太守薛陶等数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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