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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想混个从龙之功啊 第190节

  四万步军之中包括广武军、瓦岗步军、天柱山营、广陵营、中垒营、虎步营、中军营以及武卫军。

  骑军则是把江淮的轻重骑兵全都带出来,又从二哥麾下的凉州铁骑之中补充了两千人,凑够的一万人。

  五万步骑对八千步卒形成了一个三面合围,只留下西北角的颍水方向一个缺口,暗合兵法之中的围三阙一。

  在这种平原地带,兵力上绝对的压制,还完成了半合围,陈棱所部几乎是没有逃出重围的可能性,要么被击溃,要么投降。

  所能寄托的希望,也就只有友军的快速支援解救。

  汝水和颍水之间,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阳光普照。

  阵中的陈棱站在一个小高坡上,左右都是亲卫,在此处的视野能够窥视到四方战场形势。

  就在这时,远方的旷野听传来了鼓声和号角声,又有尖锐的哨子和鸣镝之声猝然响起。而一直保持缓缓推进的西军各部骑队开始加速。

  骑兵开始在阵前驰骋奔走,铁蹄踏在原野上汇聚成雷。

  西军轻骑在四个方向,分别开始绕行。

  不动则已,一动就快到极处。周围的数不清的骑兵,陈棱觉得怕是快有上万人的规模,无数铁蹄狂猛踏地,掀起黄褐色的尘埃,如同乱云,挟裹着马蹄轰鸣疾速接近。

  如果可以选择,陈棱当然喜欢在深山,峡谷,或者有密林的地方作为战场。凭借险峻地形,即便是西军的兵力再多一倍,段时间内也奈何不了他。

  问题是情势所迫,眼下的平原上一望无际,没有任何的险地可以据守,是最好的骑兵战场。

  他所能做的就是让手下将士们结好阵势,最大限度的坚持,抵挡西军的攻势,为主力大军来援争取时间。

  他明白,现在局面很危险,但也是击败西军的最好的机会。

  只要他在这里坚持的够久,顶住西军的进攻,那么两位大将军一会派遣主力来进攻西军,到时候也未尝不能打个里应外合,中心开花。

  但一切的前提是,顶住西军的攻势。他的作为诱饵,不能败亡的太快,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随着进兵的鼓角作响,马军总管常雁衡调动各队骑兵往来奔行,刻意掀起滚滚黄尘。这当然不是为了步卒们助威,而是意图以烟尘掩盖自身的调动,使得骑射手们在对射中获得视野优势。

  如果东军步卒没有应对手段,这种往复循环的奔射袭扰可能会持续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甚至更长时间。

  除了骑队使用弓箭骑射不断对步卒造成杀伤以外,有时候看似黄尘漫天,尘嚣之上,但其实只有数十,乃至百余骑奔行,完全就是在靠着步军没有视野,而虚张声势。

  有时候则会突然组成骑队,迫近东军军阵前进行威吓,在跑到阵前数十步的时候在转换方向,逼使守军的阵型出现慌乱,以配合其他各部的进攻。

  而随着时间推移,再坚固的阵型也会因为士卒疲弊而松散,出现破绽,这时候骑兵就可以摧枯拉朽的冲击步阵,直到步阵完全溃散,形成追逃逐亡之势。

  这本来是游牧骑兵对抗汉家军队密集结阵的战法。

  而汉家军队在与游牧民族交战之中,也逐渐拥有了大队骑兵,从西汉孝武帝开始建立强大骑兵之后,一直到东汉,乃至曹魏,中原王朝的骑兵战力也是一直保持着很高的状态,甚至战法上也不断的更新,还有了冲击力更强具装甲骑。

  甚至于大燕慕容氏能入主中原,并非是骑兵对步兵的胜利。

  而是汉化的鲜卑慕容,在掌握了齐民编户,以及中原王朝的军队编组之法后,在家族人才井喷期,成功的抓住了曹魏末年军阀割据和农民起义此起彼伏的这样的战略机遇期。

  所以汉化的鲜卑慕容,其实跟中原王朝无二。如果不是慕容英实在太能折腾,大燕怎么也有个百八十年的国运。

  而话说回来,陈棱作为关中人,虽然这次统领的部队都是步军,但他本人却也精通骑射,对于各地骑兵的战术动作也并不缺乏了解。

  令他惊奇的是,眼前这支奔涌的骑军,大部分应该都不是北人。

  难道是李元徽手下的淮南骑兵?一直南人骑兵能把这种袭扰战术用的这么炉火纯青?

  陈棱在惊讶之余,李元徽也同样处在一处高坡在观察战场形势。

  围歼眼前这八千东军步卒的作战,李元徽把轻骑兵交给了常雁衡指挥,重骑兵则是有堂兄李玄道亲自率领,时刻寻找着重骑兵的突击时机,以及适合突击的薄弱处。

  而大队步兵的入场时机,则是在重骑兵突击之后。

  所以眼下作为主帅他其实能做的事情并不多,甚至局势上他也不应该做太多事事情。

  因为有些时候主帅的一个军令,很容易会影响前线将领的判断,从而失去战机。

  所以在这种数万人甚至总兵力规模达到几十万人规模的大会战之中,主帅要做的更多是稳住阵脚,在关键时刻做出关键的决断。

  而不是在战场相持的时候,频繁的下令让将校们摸不到头脑,比如让投石机前移五十步之类的微操,这就是不是个合格主帅该干的事。

  军队的指挥系统,是通过鼓、号角、旗帜,以及传令兵的奔走传递军令。

  任何一道军令都应该慎重,因为这往往关系成百上千人的生命。

  李元徽望着战场上奔走的骑队,又眺望了一下更远方,二哥和三哥已经率领将近三万骑军向着襄城方向进发。

  李元徽自认为养气功夫已经很到家了,但此刻心中还是有些焦急,当然面色上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仗的关系很重大,几乎是昨天战场形势的扩大版,但双方的攻守之势却异位了。

  昨天二哥的一千铁骑把两万东军精锐组成的包围圈搅乱了,后面三哥全军压上的时机也恰到好处。

  而今天被他团团包围的陈棱,所处的境地昨天的二哥差不多。

  区别是,二哥是主动入阵冲进去,并且麾下的都是天下间最为精锐骁勇的骑兵。

  陈棱则是被动的,且除了个别将领和亲卫还要骑乘的战马之外,这八千人算是纯步军。

  而纯粹的而步军在没有营垒固守,又被合围,加上骑兵袭扰恫吓,能够坚持多久不崩溃?

  陈棱交出的答卷是,半日。

第291章 血流成河

  在轻骑挑衅袭扰了将近两个时辰之后,一直潜藏在尘雾之中的具装甲骑,也就是重装骑兵开始行动了。

  在常雁衡亲自率数十骑射高手冲到距离东军步阵只有数十步,完成佯装冲阵之后,又紧急停住,而后在阵前掠过。

  就在此处的步卒原本因为常雁衡只是虚晃一枪,绷紧的弦,刚刚松下来之后,在常雁衡骑队的后方,一队人马俱甲的重骑向着此处直冲过来。

  被冲阵的一方,东军阵中一个名叫陈桂的校尉,见到这种情况,心下大骇,立即高声向左右大声道:“来了!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西军冲阵了!”

  骑队越来越近,铁蹄踏地的声音和铠甲武器往复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

  具装骑兵笔直向前,人马都裹在黑色的铁甲之中,像是钢铁猛兽,这时候日头正在高处,阳光照耀在重骑的甲叶上,反射出夺目的精光,使人不敢逼视。

  而那东军校尉陈桂却在心中长声哀叹。他少年跟堂弟一起从军,同样以骁勇闻名军中。南征北战,无数次身当前驱,在白刃交加之中渡过数十载,算来到今天也快四十岁了,如今也是一个统兵近千人的校尉。

  能身经百战之后还活到到四旬,成为了校尉一级的军官,运气已经了很好,虽然比不上堂弟陈棱。

  而接下来,或者被西军铁骑马蹄践踏成一堆肉泥,或者被刀剑斩去头颅,或者被枪槊洞穿身体,无论怎么死其实都没关系,吃这碗饭的时候他就有这个心里准备。

  但在没死之前,他作为一部校尉,就要战斗至最后一刻。

  敌骑越来越近,陈桂大声喊道:“顶住,给我顶住!”

  猝然之间,西军铁骑撞入阵中。

  而在第一排固守阵线的士卒,只觉的自己用身体顶住的盾牌被巨大的力量撞个正着,而在第二排的陈桂也直接被装飞好几步远,七荤八素地坠落到人丛当中。

  他奋力起身,只觉喉头一阵腥咸,全身疼痛难忍,不知身上的骨头断了几处。但他仍旧强忍痛感,起身再度向前。

  “顶住,给我顶住!退者死!”陈桂向后退中的部下们大吼着,随手召集了一批预备队,试图稳住阵线,顶住西军的冲击。

  但西军骑兵仍旧在向前全力突击,前赴后继。

  那些具装甲骑就像是堤坝下方回旋湍急的漩涡,不断回转,以百骑为一队,往复向前冲击。

  当第一批骑士的冲击受到步卒竭力遏制的时候,并不恋战,直接勒马兜转。

  与此同时,第二批骑士在后方开始加速;而第三批骑士开始整队,以此类推。轮番冲击。

  李玄道本人也亲自带队,身披两层甲胄,手持大槊先驱蹈阵,东军的箭矢齐射,让他的身上看起来如同刺猬一样,却难以对他身上披着的双层重甲造成伤害。

  李玄道杀入阵中大槊直刺,一槊就将仍然在试图组织麾下士卒结阵的校尉陈桂的胸膛给洞穿了。随后借着惯性又连续撞到了好几个步卒。

  东军的大阵也终于杀出了个缺口。

  崩溃开始了。

  一旦军阵被打散,对于步军来说溃败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李元徽遥望战场形势,见到具装甲骑凿阵成功,也知道战机来了。

  “传令,擂鼓,全军进兵。”

  “传大将军令,擂鼓,全军进兵。”

  战鼓打了三通,雄浑悠扬的号角声取而代之。

  上百面各种形制的军旗晃动指示,数万兵卒用低沉的嗓音应和着,陆陆续续地起步向前。

  从陈棱所在的位置看去,眼前的西军步阵行动,就像是巨大的城池在移动。

  眼前的西军是人数众多。看那架势,似乎将士们的装备水平、战斗欲望以及阵型排列,也都是精锐级别的。

  这些阵列整齐的步卒阵列前行,各部之间的距离不断的缩小,脚步整齐划一,如墙而进,一点一点的逼近东军,这些西军精锐步军所带来的压迫感,并不比骑兵来得少。

  一步一步的前行,好像每一步都重重的踏在东军的心头上。最前方的长枪兵前后数排都把长矛向前探出。

  铁质的矛尖密密麻麻,在阳光下发出闪闪的寒光,就像是某种周身利刃的庞然巨兽,令人不寒而栗。

  动人心魄的进军战鼓再度擂起。而敌人最前方的一部分,前进的步伐逐渐加快。一拨拨步卒以数百人为单位,呐喊着冲锋。

  箭矢如雨落,互相攒射,这时候,人命就草芥一样。双方都是枪矛长兵密集结阵,相互对抗。

  在广大的战场上,双方的枪杆挥舞撞击,金木交击,发出噼噼啪啪的清脆响声。有人干脆把长矛当作棍子来使,奋力左右挥动着。

  东军的各级将校高声喊叫:“全都站稳了!不许后退,退者立斩!”

  双方继续用弓箭射击,还有人用准备好的石头向阵列内部投掷。可待到后方的步卒们不断涌来,继续向前的时候,最前排的士卒们就被推搡着,不得不直接与长枪对上。

  就在这时,随着又一轮号角吴鼓声,西军方面负责督领长枪兵的校尉忽然大吼发令。长枪兵们随之高声大喊:“杀!杀!杀!”

  伴随着吼声,长枪兵们向前踏出,持枪劈头盖脸地乱刺。

  攻守双方无数的士卒就在这极短的时间段里被戳刺而亡,不断的有士卒被戳了好几个窟窿之后倒地,鲜血如泉涌,仿佛溪流,汇聚成河。

  东军方面本就因为阵型破溃而出现慌乱,这时候更是勉力支援。

  终于,在疲困乏累,士气动荡,又是被围困的作战之下,东军大队的到达了那个崩溃的临界点。

  大面积的溃败开始出现,相互踩踏,推搡,夺路而逃。

  东军士卒们在开始大面的溃逃,而逃窜的方向就是西军早就给他们预留好的颍水方向。

  陈棱长叹一声,他知道,这个局势无法挽回了,半日的时间内,他的八千精锐不足就被昔日同僚李元徽给打的七零八落。

  这倒不是说他指挥有问题,而是在这种团团围困,外无援兵的情况下,能够坚持半日的时间,才崩溃,已经证明他在这支军队之中威信昭彰。他也做了一切他应该做的。

  但战败仍旧不可避免。

  西军不断的压缩东军的立足之地,使他们彼此不断的靠近,可以腾挪的空间也越来越小,拼命的想要向西北的颍河方向涌去,却因为己方战友的阻挡根本无法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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