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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7节

  张肃作为益州的使者,带着益州大臣联名拥立刘璋为新任益州牧的表奏,去了一趟长安,返回途径汉中,对于当前汉中的实际掌控人督义司马张鲁没有来亲自迎接自己,而是派一名功曹款待,面色没有变化,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慰问起了张鲁。

  但张肃面色平和之下,却是有些怒气,他不仅是益州的使者,在朝廷无人敢来益州宣读诏书,害怕被米贼张鲁杀害的情况下,他带着朝廷的诏书返回,说明他同时作为了朝廷的使者。

  在他手里拿着朝廷节杖的情况下,张鲁这个米贼竟敢如此托大,只派一名功曹来迎接他的,当真可恶至极。

  张肃有些猜测,他怀疑是因为继任益州牧的不是酷似其父的刘瑁,而是名声在外、懦弱无能的刘璋,所以张鲁这个米贼才敢如此嚣张。

  这个米贼当真是忘了自己的出身,初平二年,先使君刘焉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张修杀苏固后,张鲁又杀张修,夺其兵众,并截断斜谷道,在先使君刘焉授意下,杀害朝廷使者。

  刘焉这么做固然有自己的目的,没有了朝廷使者,刘焉可以尽情在益州称孤道寡,而不用去搭理朝廷的命令。但张鲁莫非忘了他能在汉中站稳脚跟,全靠先使君刘焉暗中支持。

  没有先使君刘焉的帮助,张鲁这个米贼什么都不是。

  张肃决定敲打一下张鲁,让其收敛一点,他面色和气的对阎圃说道:“说来张司马母亲近来身体越发好了,姿容也是越发年轻,修道之人,当真是变化莫测。”

  此话一出,阎圃瞬间就理解了张肃话中的深意,这位益州大族出身的使者,明里暗里在说,让张鲁不要忘了在成都当做人质的母亲,不要因为新上任的是刘璋,就行事作风无所顾忌。

  “那真是可喜可贺,我当向张司马报喜。”阎圃没有揭穿张肃话中的深意,有些意思清楚就好,大家都是明白人。

  ——

  “张肃怎么说。”

  对着代替自己迎接使者的阎圃,天师道教教主张鲁开口询问道。他刚盘坐修行完毕,看上去面色红润,体态轻盈,全无一点病色。

  阎圃斟酌了下措辞,说道:“张肃对于不是师君亲自去迎接他,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但语气里多少有不高兴。”

  “言语中还提到了在成都的尊夫人,话里话外有警告的意味。”

  紧跟着阎圃劝告了一句:“我们对张肃招待是否太过刻薄了,毕竟尊夫人还在成都,师君的手脚还不得舒展。”

  张鲁的语气却是满是不屑:“如果张肃是刘焉派出的使者,我当亲自接见,一路上相伴随,好生伺候。”

  “只是他是刘璋的使者,刘璋小儿,我岂不知,为人懦弱无能,多疑少断。”

  “如果不是考虑家母还在成都,我早将张肃杀了,还能容忍他路过汉中,前往长安归来,我杀的汉朝使者也不是一个两个,不怕多他一个。”

  张鲁接下来的话豪气万丈:“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乎久居人下,况且是臣服在刘璋这种懦夫的手下。”

  “刘焉已死,我坐镇汉中,欲王则王,欲侯则侯,谁能奈我何。”

  听到张鲁的壮志豪言,阎圃补充上了一句:“师君所言甚是,只是以汉中一地抗衡巴蜀,只怕不易,巴郡有巴夷首领杜濩、朴胡、袁约等,多崇信我天师道,可为我等助力,如此方可万全。”

  张鲁点了点头,他说出的话极为豪迈自信,但他也不是傻瓜,知道巴蜀势大,需要缓缓图之,慢慢筹划。

  “自当如此,功曹可为我谋划。”

  ——

  直到董和的车驾在街角拐走,刘璋才收回送别的目光,他没有留董和在府中睡觉,毕竟他总不能天天和男人睡,外加甘宁和董和也不是同一种人。

  甘宁是游侠,董和是士人。

  接待的方法自然也不一样。

  送别了董和,刘璋看了下天色,不早了,该睡觉了。

  虽然作为益州牧的刘璋,能在晚上大张灯火,叫上几个府里的歌女舞女,一番莺歌燕舞,好好享受享受。

  但考虑到刘焉还没死多久,这样行事,传出去,刘璋的名声也就坏了,汉家以孝治天下,不孝顺的人,没有几个人能看得上。

  ‘嗯。’刘璋听着传入耳中的歌舞声,皱起眉头,眉毛似一柄利剑,将目光转向他哥哥刘瑁所在的院落。

  真是个孝顺的儿子,刘焉还没死多久,刘瑁就敢莺歌燕舞,笙歌一片。

  摇了摇头,刘璋继续走向自己的院落,并没有去阻止他这位便宜的哥哥享受生活,他暂时不想和刘瑁起纠葛,等朝廷诏书到了,大局稳定下来,再慢慢料理刘瑁。

  走到院落门口,却见一名中年一名少年两名女子,正等候在门前。

  “使君,婢子挑好人选了,按使君的吩咐,这位采薇相貌虽不是极标致的,但为人勤快利落,想来能符合使君的要求。”

  府里的王姑姑上前禀报,介绍着站在身旁的侍女采薇。

  刘璋点了点头,这位王姑姑他还是信的过的,王姑姑是府里的老人了,没有结婚,也没有生育,一直在府里做着培养歌女,调教舞女的活,只是近来刘焉过世,居丧期间,府里不便歌舞,王姑姑就清闲了下来。

  前两天,刘璋感觉让庞阙这个毛头小子整理自己的内务不太好,所以就让王姑姑帮他相一个侍女送过来,丑俊无所谓,只要干净勤快就行。

  这里就不得不说下,他的前身刘璋真是个痴情的男人,自从妻子生产时去世后,就没有再娶,伺候的人也是挑的小厮,不用侍女。

  真是东汉好男人。

  这时采薇也近前施礼,声音同清泉流水一般:“采薇见过刘使君。”

  刘璋打量着这位未来服侍自己的侍女,穿着一身青衣,相貌端庄,颜值七分,面相看上去是一个本分的人,王姑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王姑姑说:“就她吧,麻烦王姑姑了。”

  “这是婢子分内的事,不敢称麻烦。”王姑姑连忙推脱,她只是个奴婢,虽然辈分高些,但也不能去承刘璋的情。

  就在刘璋想踏进院落,早些休息的时候。

  王姑姑面色纠结,有些吞吞吐吐的对着刘璋说道:“使君,近来三公子多次来向我追要歌女,婢子推脱不过,今夜送了几个歌女过去。”

  “我知道,经过兄长院落的时候,我听到了,我这位兄长,实在不太像话。”

  听到刘璋对刘瑁的批评,王姑姑有了接下去的勇气:“有些话,不是婢子多嘴,这先使君去期不远,三公子做下这种事,只怕有伤先使君的清名,再则若是传了出去,三公子名声坏了,使君面上也不好看。”

  刘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王姑姑,我知晓了,下次我兄长再讨要,你就推脱掉,若是有事,让我兄长来寻我便是。”

  对刘璋来说,这是一件无关紧要小事,考虑到可能败坏自家的名声,提前料理刘瑁也没什么关系。

  “是,是。”王姑姑连着几个是的应着,神色缓和了下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触。刘瑁虽说没有成为使君,但也还是府里的公子,不是她得罪的起的。如果这丧期歌舞的事情传了出去,处罚估计落不到刘瑁头上,怕是要落到她们这些歌女头上,魅惑公子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王姑姑没有子女,向来把这些歌女当做自己的女儿,自然要为她们筹划。现在她拿到刘璋的口令,下次刘瑁再讨要歌女,推脱起来就容易了,也不用担心背上魅惑公子的罪名了。

  “采薇,好生侍候刘使君。”嘱咐了一句,王姑姑向刘璋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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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暴躁的刘瑁

  深夜了,三公子刘瑁屋中的歌舞场也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

  挥了挥手,刘瑁打发面前的这群歌女离去,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刘瑁的脑子却是愈发的的清晰,思路亦是愈发的灵活。

  他知道,现在他的父亲刘焉刚刚去世不久,他就召见歌女,观看舞蹈,是一件极为不好的事情,说轻点会被外人说成轻薄人,说重些,可能会被外人盖上不孝的罪名。

  但刘瑁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轻薄也好,不孝也罢,这些罪名他全都不在乎。

  ‘益州牧。’刘瑁心心念念的只有这个东西,益州牧本来就该是他的,现在这个位置却被他那个无能的弟弟坐上去了。

  现在刘瑁的心情,像是一个即将炸膛的火炉,再加上一把柴或是鼓进一道风,就要爆炸开来。

  ‘治中从事王商、帐下司马赵韪。’这几日,刘瑁念叨了这两个名字不知道多少次,每念叨一次,对这两个人的恨意就深上一分。

  他永远记得父亲刘焉过世的那一日,他有些痛心,但更多的是兴奋。

  他的两个哥哥,左中郎将刘范和治书侍御史刘诞,在今年三月的时候,因为他父亲刘焉联合马腾进攻长安失败而被李榷郭汜杀死。

  对于这两个哥哥的死,刘瑁并不觉得难过,他甚至有些感谢李榷和郭汜,他这两个哥哥不死,益州牧的继承权他只能排第三,两个哥哥一死,他就是长子了。

  再加上父亲刘焉因失子之痛病死,大汉十三州之一的益州牧的位置,摆放在了刘瑁的眼前。

  刘瑁确信,这个位置百分之一百属于他。拥立其他人,那群深受他父亲恩惠的东州兵不会答应。所以对于父亲和两个哥哥的死,他只想说好死。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东州兵要求拥立刘(焉)牧的子嗣时,那群腹中有虫的蜀人,王商和赵韪,看中自己那个软弱的弟弟便于掌控,竟不去拥立自己这位明君,反而大力拥立了自己的弟弟。

  刘瑁用力握紧酒杯,仰头再饮下了一杯美酒,不屑的说出心声:“益州牧,季玉,你配吗?”

  “你不配。”

  说完刘瑁发泄般的将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嘭的发出一声巨响,他的这番操作吓到了刚刚走进屋内的某人。

  “啊。”刘瑁的夫人吴苋刚走进屋,被刘瑁的动作惊吓到了,掩着小口,发出一声惊吓声。

  吴苋听到了刘瑁前面的自言自语,贤惠的走过去将酒杯拾起,发出如娟娟泉水般美妙的声音,劝说道:“夫君,你喝醉了,早些休息吧。”

  她怕耍起酒疯的刘瑁惊动外人,这些话传到刘璋耳朵里就不好了,毕竟现在刘璋是益州牧,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虽然对自己的哥哥刘瑁,刘璋不会动刀动枪,但惩罚可能还是会有的。

  刘瑁这才从沉思中走出,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娇美,肤色白腻,跪坐而下扯紧宽松的衣服,露出一条惊人曼妙曲线的妻子。

  他却没有什么好气,语气有如数九寒冬:“早些休息?伱这是怕我乱说话。”

  吴苋整理着刘瑁因醉酒而导致凌乱的衣服,谦卑的劝告道:“夫君,府里人多耳杂,有些话,传出去不太好。”

  “呵,我自己家中,还要慎言,刚才的话不要说是在这里讲,就是当着季玉的面,我也敢说。”

  “哦,对了,那董扶老匹夫收了你家多少金子,把你这个贱妇,吹成了大贵之相。”被吴苋的话加了一把火,刘瑁的炉子彻底炸了,他朝着吴苋阴恻恻的问道。

  听到这话的吴苋呆愣住了,她没想到从刘瑁嘴里说出了这种话,她这个向来稳重成熟的夫君,这一刻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面目狰狞,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有些癫狂。

  刘瑁这时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似乎找出了自己没有成为益州牧的原因,问题或许出在他这个被董扶称作有‘大贵之相’的夫人身上。

  刘瑁玩味的看向呆坐的吴苋:“如是你这贱妇,真的有大贵之相,你就应该嫁给季玉,而不是嫁给我。”

  “可见,你并没有什么大贵之相,只怕是贱妇命格。”

  只能是因为这个,明明是长兄的他,才会输给弟弟刘璋,被刘璋坐上了本该属于他的益州牧的位置。

  吴苋的眼睛里泛起晶莹的色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扯着刘瑁的衣角,语气凄凉:“夫君,妾身不懂什么贵相贱相,那都是旁人说的,妾身只知道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什么嫁给季玉这种话,还请夫君莫要再言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气都给你哭没了。”

  看着哭的梨带雨的妻子,刘瑁并没有感到怜惜,他只觉的十分生厌,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你不如今晚就去季玉房中伺候,你有大贵之相,陪在我身边,我承受不起。”

  吴苋哭的更凶了,让刘瑁只觉愈发烦躁起来,他起身想要离去,吴苋却拽着他的衣角。

  潜意识下,刘瑁甩出手,想要推开吴苋。

  却只听“啪”的一声,手掌推开吴苋的同时,在吴苋白腻的脸上留下了五道指印。

  “滚开,贱妇,你让我觉得恶心。”

  刘瑁放出一句伤人话,推门而出。

  留下吴苋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默默流泪,仿佛失了灵魂一般。

  ——

  “兴霸,请。”

  “明公,请。”

  独自睡了一个安稳觉起来,神清气爽的刘璋,同一大早就到了州牧府上,交接完郡丞工作手尾的甘宁,大清早的两人就喝起酒来。

  饮下一杯早酒,刘璋感觉通体舒适,这几天他真是幸运的不得了,先是收服大将甘宁,然后又给成都令位置上布置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董和,心情可谓爽到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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