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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锦衣卫负责抄家的日子 第217节

常风点点头:“成。我会放过他。供状记录完成了嘛?”

录供百户答:“已记录完成。”

常风道:“赵前辈,你签字盖手印吧。”

赵向佛在供状上签了字,盖了手印。

随着指印盖在了供状上,替李东阳、谢迁彻底洗清罪名的事已经完成。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低调的处理此事。既能保贤臣,又不用在明面上追究李广、刘璋。

赵向佛道:“常风,你要凌迟我,给我开膛破肚,甚至给我上竹刑节节高,我都没有二话。”

“但求你放过我儿子。另外,断指在何处?扁鹊巷的王神医会断指重接术。”

断指重接,并不是现代医学才能办得到事。

明代书籍《耳谈》中,记录过这样一件事。

黄陂百户江尉,奉命押送银钱入京。冬天时途经真定府,遇劫匪,被砍了两根手指。

真定府的大夫,只能做简单的包扎。

但大夫告诉他,京城有一名医,会断指重接术。

他忍痛至京城,交接完银钱后寻到了那位名医。

名医将断指对接在断口之上,涂抹冰脑、麝香等药材,再用薄夹板固定好。

二十一天后,去掉薄夹板,江尉发现断指接活,接口处只留下一道红线而已。

一句话,中医博大精深。

想想当初力不从心的老庸相万安吧。倪进贤用一个方子帮他洗了洗鸟,他都能从一条蚯蚓变成一条活龙。

言归正传。

赵向佛跟常风索要断指。

常风微微一笑:“来啊,把赵瑞虎带上来。”

不多时,赵瑞虎被带到了大堂。

赵向佛一看儿子的手,两只手都完好无损,哪里被切了三根手指?

赵向佛质问常风:“你诓我?”

常风叹了声:“我不忍给一个立有大功的老前辈动刑,也不忍伤及他的儿子。”

“没办法,只能诓你了。”

赵向佛没有痛骂常风,而是拱手说了一声:“谢了!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常风道:“锦衣卫一向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勾结了外人,卫里不能留你了。”

“这样吧。我跟左军都督石文忠、前任兵部尚书马文升关系不错。”

“我会让他俩联名给兵部递保举信,保举你调往大同边军,做个边军指挥同知。”

“边军地位虽远远不及锦衣卫,好歹也算给你升了官。”

赵向佛目瞪口呆:“你不杀我?”

常风道:“我不能再把你留在锦衣卫,但也不会杀你。”

“说实话,我对你手下留情,不光是看在你往日功劳网开一面.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若杀一个立有大功的锦衣卫老飞鱼,袍泽弟兄们会心寒。”

“当大掌柜的,最忌讳寒下面人的心。”

赵向佛道:“可是,你若不在明面上治我的罪,李东阳、谢迁的冤屈就洗不干净。”

“你要如何对朝野解释那两份栽赃密档?”

常风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赵向佛朝着常风拱手,深深作了一揖:“常爷,我欠你一次。今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常风道:“你们父子先去南司值房歇息。在明日早朝之前,你们不得离开锦衣卫半步。”

赵家父子走后,徐胖子意味深长的说:“慈不掌兵,义不养财。常爷,你是在放虎归山。”

常风笑道:“只听说怡红楼大同婆姨居多,没听说有扬州瘦马啊!”

“徐爷最近跟哪位识文断字的小瘦马学的,说话都是四个字四个字往外蹦?”

徐胖子有些发急:“常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再有两个半时辰就早朝了。你不究赵向佛,就没法说明白假私档是如何出现在档房的。”

常风道:“胖子,别急。且看我设下一桌鸿门宴。不对,应该叫稀泥宴。”

后半夜,三更天,怡红楼。

怡红楼的雅间内摆上了一桌酒席。

常风坐在酒桌边打着盹。

不多时,李广和刘璋在徐胖子的引领下进了雅间。

二人皆是睡眼惺忪。

半夜三更,请一个司礼监秉笔,一个工部冬官来烟花柳巷,自然不是那么容易。

徐胖子给他们看了刘平、赵向佛供状的副本。二人这才不情愿的前来。

常风睁开眼。李广骂了一句:“请一个无根之人来青楼。亏你想得出来!”

“怎么,你要请我嫖姑娘?我没那家什!”

常风笑嘻嘻的朝着李广一拱手:“李公公莫怪。您都说是三更半夜了。京城里的酒楼都关了。”

“也只有怡红楼这种地方还能摆酒宴。”

说这话的时候,常风瞥了一眼刘璋。只见刘璋面露心虚之色。

常风道:“二位请坐。胖子,你先出去。”

雅间之中,只剩下常风、李广、刘璋三人。

一场三人对手戏开演。

常风笑道:“二位,刘平、赵向佛的供状副本你们都看了。”

“你们栽赃的手段并不高明。说实话,要论栽赃,还得看我们锦衣卫的。我们那赃栽的嘿”

李广一拍桌子:“常风,别脱了裤子放屁了!我们二人如今有把柄落在了你手里。说吧,你想要什么?”

刘璋战战兢兢的说:“刘平胡说八道。赵向佛也胡说八道。那两份供状我们可不认。”

常风道:“好啊!那明日早朝我就将两份供状公之于众。让百官评判供状的真伪!”

刘璋连忙道:“还是别了。”

李广也缓和了口气,跟常风套近乎:“常风,要论起来咱俩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咱俩何苦撕破脸?”

“这场争斗,不管咱俩谁败了,丢的都是皇后娘娘的脸!”

“啪!”常风一拍手,吓了李广、刘璋一大跳。

常风道:“李公公这话精辟!我就是这么想的!咱俩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就跟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般!”

“为了李东阳、谢迁那两个王八蛋腐儒撕破脸,属实有些大可不必!”

李广脸上露出了微笑:“不愧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看事情就是通透。”

常风却话锋一转:“可是,皇上让我保李东阳、谢迁。这是皇命。”

“明跟你们二位说了吧,皇上铁了心让那俩王八蛋入阁。皇命难违啊。”

李广道:“你要保他们,就得查我们!还是要跟我们撕破脸!”

常风喝了杯酒,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席话,显示出他的手腕。

常风道:“刘部堂。您今年七十一了吧?古稀之年的人,回家颐养天年不好嘛?”

“依我看,您先告病,躲过阁员之争的风头。等过个一年半载,您再给皇上递正式的致仕奏折,如何?”

刘璋惊讶:“你要我辞官?”

常风收敛笑容,正色道:“总要有人为这场栽赃案付出一些代价吧!我给您留了体面,要不要这份体面就是您自己的事了!”

李广跟刘璋对视了一眼。

刘璋咬紧牙关:“好,我辞官。”

《孝宗实录》载,弘治八年,工部尚书刘璋染病。弘治九年,璋致仕。

常风又道:“李公公,上折子参李东阳、谢迁的那个御史孙春斌,我知道是你的人。”

“一会儿咱们喝完酒,你去找他。让他早朝时改口,对群臣说,没有在李、谢私档中看到他们巴结尚铭的记录。”

“另外,你让他告诉群臣,经过一天的查访,他发现李东阳、谢迁都是风骨高洁的贤臣。”

李广道:“作为御史,若在早朝时秃露反账,他的仕途也就结束了。”

常风微微一笑:“丢了仕途总比丢了命要强。他只是个小人物,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没必要为了一枚棋子的仕途,导致皇后娘娘的人内讧,伤了咱们兄弟感情。”

李广思忖良久:“好吧。我答应你。那尊玉马又作何解释?总不能让我当着百官的面承认,是我让刘平找人刻的玉马。”

常风笑道:“这更简单。您手下的小宦官没有五千也有三千。随便找个替死鬼就是了。”

“就说他记恨刘瑾。又听说了孙春斌的参劾。于是立即出宫买了尊玉马,让人刻上了那行字。”

“目的是栽赃刘瑾偷窃宫中珍宝。您得知小宦官的奸计,前去缉拿,小宦官抢先一步畏罪自杀了。”

李广道:“你编的这个谎漏洞百出。百官能信?”

常风道:“百官信不信无所谓。只要你们二位停止攻击李东阳、谢迁。皇上就不会再深究。”

李广提出:“你说的这些事,我们都可以照办。可是刘平、赵向佛的供状原本,你得烧掉!”

刘、赵的供状,是李广栽赃重臣的铁证。留在常风手中一天,李广就有把柄被常风掐着。

常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中掏出两张状纸,直接放在烛火上引燃。片刻后便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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