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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南宋,我与蒙古争天下 第101节

当然了,他们没想到赵与芮到了这边后,也非常自觉,直接把庆元府的权力移交到他们三人手上,一门心思想着在定海县赚钱。

最近魏王与庆元府交接,府中大小事宜都由三人收管,他们需要向魏王报告之后,联名通签向京师报备。

主要就是钱粮人事等部份。

长史莫泽等赵与芮兄弟坐好后,便开始道:“庆元府所有赋税窠名被分为两税、榷盐收入、榷酒收入、商税、牙契收入、市舶收入、湖田收入,职田收入和杂赋九类。”

这九大收入,也是南宋发达府县重要的财政来源。

赵与芮认真听着,也正好学习两宋赋税收入来源和支出。

其中两税即正税和附加税:‘州郡二税之正籍尽以上供’。

也就是说两宋两税主要是上缴的。

其中正税包括征收的夏税为钱(可折绢、绸、绵、折帛线)和秋税为粮(其他地方每亩征七升到一斗,江南亩三斗左右)等。

当然,他的用途却不是全用在中央,其中绢绵主要应付殿前司诸军和府界诸色人春冬衣用。

也就是说,京师禁军殿前司和地方主要官员(有绢绵分配的),都是从这正税里出。

苗米还要供应地方驻军,余下的才是中央的。

而两宋附加税往往比正税还多还重,名目繁杂,比如耗米,就是说秋粮税在运输中会损耗,所以每纳一石,征耗米4-5斗,在有些贪官污吏的贪婪下,甚至会出现耗米一到两石的,这还叫正耗。

另有明会耗、州用耗、水脚钱、车脚钱、义仓税、农器税、香盐钱、市例钱等各种附加税,到南宋中后期,都甚至超过正税,这让很多百姓要多交一两倍才能及数,百姓身受其苦,民不聊生。

用莫泽的话说,这两税除了提供定海驻军外,就只有魏王府和他们主要官员的绢绵是从这里出的,其余都要上交。

第127章 魏王想吃空饷?

然后九大收入里的湖田收入和职田收入,是贮存于府都仓中,但不代表是给他们自用,有很多用处。

职田本来是官员的补贴,像赵与芮判到庆元府后,也有了在职田,若没田,就给粮。

但通常官员们是用不完的,比如像魏王这种职田有一百亩往上,江南现在年产三四石,两浙路包括庆元府现在都是两季稻,更是达到过六七石,他肯定用不完。

以前官员们可以用不完的卖,现在不行了,用不完的存仓库,算国家的了。

庆元府湖田是政和年间设立,原本用来接待高丽和日本使者经费,后来有多了,就作定海水军粮米。

说了这里,莫泽便道:“定海水军搬迁至许浦后,湖田收入就用在赈灾和开发圩田,现在魏王又让迁回定海水军,以后这块收入-——”莫泽支支唔唔,似乎不想拿这块收入给定海水军。

“有多少?”赵与莒突然问。

他现在是定海县尉,当然可以问这件事,如果拿不出这块收入,就要定海县负责。

莫泽三人没想到魏王没出声,赵与莒居然多管闲事。

三人齐齐看向赵与芮,赵与芮也正惊讶看着哥哥。

赵与莒直接道:“若是拿不出这块收入,就在我们定海县承担,与芮,这对定海县百姓和官员来说,都是个沉重的负担啊。”

赵与芮果然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扰了扰头,好像很烦这种事:“这些地方事务真是麻烦,要不大哥与莫长史他们商量?与芮想——”

“与芮,你是一府长官,岂能天天想着赚钱的事,不管政务?”赵与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赵与芮原本都想起身走了,被大哥一叫,又只好坐下。

对面莫泽和聂子述对两兄弟表现看在眼里,不约而同心里都骂了句:“多管闲事。”

赵与莒显然多管闲事,还要追问湖田收入。

莫泽和聂子述的意思,两人原本想把这湖田收入私吞一些,带着程珌一起贪。

这两人都是相当贪婪的官员。

莫泽以贪渎为名,而史书对聂子述从四川当官回来时的评语是:“归装满载,由是田宅浸广宝玩充韧。”可见比莫泽还贪。

现在赵与莒打破沙锅问到底,莫泽也只好道:“庆元府湖田有定海凤浦、沈窑、东钱胡一千多亩,广德湖七万多亩,万金湖八万多亩,共计十五万七千亩。”

“啊”这次赵与芮也是大惊失色,没想到湖田这么多。

湖田在南宋中后期已经占据税收比相当之重,他主要是指长江下游地区开辟的低洼水田,湖田在北宋时几乎没什么,南宋因为失去大片国土,同时为了解决财政困难,所以开始全力开发湖田,其中在江东和两浙路得到充分的开发,很多低洼水田变成了良田。

南宋两浙这边都是一年两熟稻,这些田在南宋时亩产达到三四石甚至六七石,即便是后面的明清都没有超过南宋。

如果按照六石产量,仅湖田收入,庆元府有近百万石。

赵与芮立刻道:“这么多?那定海水军的粮米能保证了?”

莫泽则苦着脸:“魏王听着是多,但还要除掉很多。”

“除掉正税收约十余万石,附加税也算十余万石,再除掉地租五成(如果要用官府的牛和农具地租还能达到六七八成)。”

“还有招待来往的日本和高丽使者费用。”

莫泽七扣八扣,最后表示,去年入庆元府仓库,为八万石。

赵与芮听的差点要跳起来。

不过他好歹也忍住了,不由抬头看向莫泽,因为莫泽手上就拿着账本。

果然,赵与莒要求看账本。

莫泽没办法,只能递给赵与莒。

去年湖田岁入一百零二万石,最后入库为八万石。

除掉税收和百姓佃户们的收入,居然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当然,中间还有一部份做为招待费,用在外国使者身上了,这是庆元府特有的地方,没办法,这里是高丽和日本特使必经之地。

赵与莒看过后,立刻递给赵与芮。

赵与芮稍微看了眼,余光看到去年庆元府全府总产量是四百十几万石,而总田数是两百三十多万亩。

如果按照双季稻的算数,最少产量一千万石以上。

赵与芮看到四百多万石时,都觉得这数据假的离谱。

南宋耕地面积约七百万顷,总产量约九-——十二亿石,后世到50年总产量才达到二十亿石,人均连南宋四分之一都没有。

庆元府是此时南宋最大的十个府城,经济人口都是排在前列,粮食产量只能可能就四百多万石。

但在历史上的理宗时期,庆元府表面数据产量一直在四百三十万石左右浮动。

至于真实的产量,至少现在没能人知道。

因为为了避税,很多官员军将和富商都会想办藏田,和少报产量。

湖田亩产能达五六石,是因为这是官办的,不方便造假。

此时赵与芮随便看了眼,就把帐本还给莫泽,然后就道:“现在定海水军有五六千人。”

“每年至少要保障五万石。”

“哪用这么多。”聂子述立刻叫了起来,表情有点激动,更是引经据典。

这会宋朝人口粮也是相当之少的,太宗时,王禹偁说:“假使天下有万僧,日食米一升,岁用绢一匹,是至俭也。”

南宋王柏说:“某虽无用于世,七十六年,吃了两百七八十石米,可谓古今之幸民。”

方回说:“五口之家,人日食一升,一年食十八石。”

看看两宋的普通人口粮,这也是穷人标准。

聂子述以这标准道,定海水军五六千人,一年食一万八千石足已。

赵与芮好像没话说。

但赵与莒不满道:“聂通判说的是普通穷人百姓,魏王说的是定海水军。”

“仁宗时,苏州知州范仲淹曾说,春役万人,人食三升。”

“干力气活的,最少是普通百姓的三倍。”

“魏王说要五万石,也算是少的了。”

聂子述打算给定海水军每人每天一升的粮,赵与莒要三升。

聂子述理亏,因为南宋军士的口粮,确实在两升到三升之间。

只是他忘了这五六千人中,只有一千多是水军,其余都是家属,而且赵与芮还往多了报,只有四千人左右。

当然,大伙也不愿意和魏王发生争吵。

聂子述看今天有赵与莒在这里,好像忽悠不到魏王,只能认了。

但他和赵与芮之间的沟通出了个问题。

赵与芮说五六千人,是把家属算进去,大概有四千人,而他多报了两千左右。

聂子述以为赵与芮直接把定海水军报到五六千人,这在他看来,魏王想吃空饷了?

魏王真是贪啊,刚来就想吃空饷?

聂子述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魏王的意思,定海水军上报五-——六-——千人?该有个实数,下官到底报多少?”

赵与芮大大咧咧道:“就报五千八百六十八人。”

聂子述和莫泽对视一眼,心中齐骂:“真贪。”

但还是按照赵与芮的意思,上报了定海水军人数,并将每年粮食供给定为五万石。

这已经远远超过一般需求,他们都下意识认为,多余的被赵与芮贪了。

于是赵与芮很意外的从庆元府弄到五万石粮,用来供应定海水军。

后面莫泽又继续报了一堆数字,赵与芮大概听了下,什么庆元府商税四万八千贯,牙契钱七万多贯,榷酒多少,整个庆元府去年收入九十多万贯。

听完后就感觉还不如自己在临安多开几个球牌室,这里水份肯定不少。

最后莫泽总结,去年为朝廷上缴两百八十八万石粮,五十六万贯钱,目前庆元府包括各县,存粮为二十八万石,钱二十六万贯,现在才二月,这些钱和粮还需要运转整个庆元府,至少要等到夏秋粮收上来才行。

赵与芮听完没啥表示,沉默着不出声。

庆元府身为南宋此时的十大城市,为朝廷的全年贡献才这么点,南宋巅峰期年收入一亿贯的数据呢?

来到南宋这么久,越了解南宋,他越感觉到南宋的混乱和腐败,从上到下都烂到透了,如果不能彻底的翻过来整改,这南宋真的没救。

庆元府帐面上只有两百多万亩田,实际肯定不止。

账面上只有四百多万石产量,实际远远不止。

帐面上只收到九十多万贯,实际也是远远不止。

此时泉州、广州市舶司的收入就达一百多万贯,庆元府做为通商日本和高丽的主要港口,怎么可能只有三十多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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