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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我在大观园种菜 第197节

至此,贾玖招手脸色肃穆的季安过来。

“伯爷!”

季安的声音微沉,他极端庆幸自己在江南做的抉择,果然,伯爷对自己手下人,极其爱护。

贾玖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连声吩咐起来,说道:

“今查,弈吟居窝藏白莲教余孽以及贼军叛首,奉陛下谕,查抄弈吟居,全居所属人员,统统打入绣衣卫诏狱,待查明实证,再行处置。”

“岭南侯府世子关山、南雄侯府世子曾演、国子监生员陆珏、国子监生员朱瑾、……等人,事涉参与白莲余孽宴会,即刻拘押至绣衣卫诏狱,问明原委,查明实证。”

“雄武侯府世子宋巍、东川侯府王纬,龙禁尉统率冯府长子冯紫英、靖宁侯府吴淮,皇商薛家长子薛蟠,一同押赴绣衣卫,待查明原委,着实与此事没有牵连,再行释放。”

季安神色一凛,心头剧震不已,伯爷,这是要将这里所有人,直接打入诏狱?

在心头里面快速闪过无数念头,季安重重一点首,沉声接令,而后朝着脸色巨变的诸位公子哥行去。

贾玖不再理会,后面那些惊呼喝骂、大喊冤枉饶命、以及求见家人的声音,转身往那九千边军行去。

堂堂西宁伯,满身雨水般站在他们的面前,登时让有点小骚乱的九千余队列,缓缓安静了下来。

适才所有发生的一切,他们皆是看着眼里,惧在心里,以往的桀骜不恭,早已经随着那场倾盆大雨,给淋到干干净净。

贾玖对前面的九名千户,连看都不看一眼,他的容色肃穆,眼神平淡,朝九千余军士朗声道:

“诸将士,你们好。”

“你们当中,或许有人知道我的名声,或许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无所谓,今天过后,你们都会知道,我,便是税警都司都督,陛下亲封的三等西宁伯,绣衣卫指挥使、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贾玖。”

“我知道,你们当中,所有人皆是替国朝戍守过边关,亦是有人,与北虏、察哈尔部,鞑靼部,准格尔丹部,图瓦部,还有极东的罗刹人厮杀过、拼过命,甚至,有些人战绩彪炳。”

“不过,国朝也已经赏赐过给你们了。”

“你们当知道,你们皆是从九边重镇,被陛下挑选出来的军人,你们既是国朝的军人,当受圣恩,然,虽知道军令如山,军法无情!”

贾玖转眸,扫了一眼今天参与宴会的六名千户,最后停留在另三位千户的身上,肃声道:“你们三位,很不错,今天,本都督便让你们当一回军法官。”

“宋复等六人,无本督军令,擅自离营,该当如何?”

“回都督,按军纪,战时,当斩,其余时间,当受三十军棍。”

站在最左边一名年约三十,身材魁梧,肩宽背阔,眼神坚定的千户接上都督的话头。

“很好,不过,本督下过的军令,可没有战时闲时之说,亦没有军法容情一事,宋复六人,胆大包天,违抗军令擅自离营在前,事涉白莲在后,按律,当斩。”

“然,陛下念你们多年戍边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众受六十军棍,剥夺正五品官身,打进诏狱,若查明事涉白莲,诛。”

贾玖话落,九千人当即响起一丝骚动。

违纪的六名千户,除了宋复一人,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贾玖,便沉默起来。

其余五名千户,当即跪下哀求、求西宁伯开恩。

“西宁伯,我们亦是受那宋复的蛊惑,这才猪油蒙了心,擅自离营,求西宁伯开恩。”

“都督,是宋复拿前程一事,半威胁半利诱我等,我们才会半推半就前来,求都督开恩!”

“西宁伯,我不服,我要求三法司会审,绣衣卫一手遮天,甚是喜欢蒙蔽真相,不服!”

“大人,某犯了军法擅自离营,某认了,但能不能看在咱们都为国朝拼过命,饶了咱们这一遭。”

“求都督开恩!”

贾玖容色肃穆,厉声道:“我便是瞧在你们为国朝戍守边镇的份上,才替陛下为你们求情,如若不然,你们莫以为我舍不得,亦或不敢当着九千将士的脸面斩杀你们?”

“军人,当首重军纪,何为军纪,乃以绝对服从上官的命令。这才叫军令如山。枉你们还是从九镇杀出来的千户。”

“来人,给我拖下去,且等我训完话,再执行军棍。”

与此同时,九千人当中,有那些与千户大人走得近或同乡的,见状,有所不忍,便开声相求几句。

这时,于忠和路狄被贾玖喊到近前。

于忠朝着九千余人大喝一声:“都督面前,肃静。”

贾玖凝神敛目,沉声道:

“在我左边这位,名唤于忠,他便是都司里面的指挥使,你们的将军,以后,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他的军令,如若不然,先前的兵马司十人,还有你们的六名千户,便是你们的榜样。”

“站在我右手边的,名唤路狄,他将来,会是你们的总教头。”

“税警都司是一個全新的衙门。”

“税警总队亦是区别于其他军种。”

“税警总队下设三千人一個支队,支队下面又分设三个大队,大队下面为中队。”

“你们有些人会常驻神京,有些人会常驻金陵,还有一批人,会轮换至全国各地机动,执行军务。”

“在全国各地机动的兵士们,皆是会有额外的赏金,补贴,军饷亦会是整个国朝最高的一支军队。”

听到这里,九千余人蓦地哗然起来。

随着于忠一声冷喝,队列马上又安静下来。

“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你们现在还不算税警总队的人,只有经过操训,达到本都督制定的标准,方自准许佩带税警总队的臂章。”

“那些不达标的,那里来的便回那里去。”

“路狄作为你们的总教官,自今天起,营里所有的操训、军纪,军法,皆由他一人说了算。”

“你们记住,路狄,比本伯还要凶残三分。”

“崇德二年春,他单枪匹马与北虏一队精锐斥候捉迷藏,最后全歼那队斥候,本伯杀人,便是由他的身上学习而来。”

……

大明宫,紫宸殿。

岭南侯关之远在接到信国公的五军都督令,便急匆匆带着几名亲信进了大明宫。

宫门前,戴内相跟前红人,花公公满脸笑意地迎了他进宫。

前往紫宸殿的宫道上,花备拉家常般与关之远闲聊。

“嚯,咱家今儿听见了一个乐子,说与侯爷听听?”

岭南侯关之远老来得子,虽是节制安南大营十年之久,手握十万大军的存在,但却无人得知,他是一位惧内的人。

彼时听见花公公尖锐的笑声,他浑身打了个颤,很快,他便在心里调转过来。

“哦,本侯有兴趣,花公公且说。”

“我听说白莲教在神京弈吟居现身了,并在里面设宴,侯爷说可笑不可笑。

最可笑的是,一位名唤关山的人,打着侯爷的名声赴了宴,还在门前,喝令他的家奴打死了兵马司的队目。”

“万岁爷震怒,已经责成西宁伯,务必还侯爷一个清白。”

“真是可笑了,甚么阿猫阿狗也敢出来,假冒侯爷的名声,朝堂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侯爷且放心,咱家的干爹说了,西宁伯与咱家干爹交好,他定会与你说项说项,务必不会牵扯进岭南侯府。”

听完,岭南侯直接怔在原地,脑袋嗡地一声响,头皮发麻。

“侯爷、侯爷,圣上正在等着接见呢,还请侯爷随咱家快走几步。”

关之远回过神来,急步来到紫宸殿,直接在玉阶下面的广场上跪了下去。

花备假模假样地在后面小跑追着,等他大口喘息来到关之远跟前,登时满脸懊恼之色。

“呀,这关山还真是侯府世子哪?瞧咱家这张嘴巴呦。”

“哎,侯爷,您糊涂呀,您说您堂堂京营节度使,您府上的公子却去赴白莲贼人的宴会,你说说,陛下得知后,那该多痛心呀。”

花备说着,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躬身,拾脚上了玉阶。

却说此时的紫宸殿。

信国公脱了他那件大红蟒袍,一身戎装立身在紫宸殿。

他进殿的第一句话,便是将他调派人手的经过,与高台上面的崇德帝说了。

与他形成对比的雄武侯、靖宁侯、东川侯三人,则是一身崭新蟒袍。

高台上面的崇德帝,等最后一人,穿着蟒袍的英国公踏进殿内,便开声打破沉默,将弈吟居一事,提了出来。

这时,诸位大都督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却被躬着身子的花备迈步进来传禀:“回禀万岁,岭南侯此时,正跪在殿门外的广场上面。”

“知道了,你且下去。”

花备躬着身子倒退着出了紫宸殿,与兄弟一人一边,立身在正殿大门两侧。

第一时间回过神来的东川侯,直接跪下,厉言疾声说道:“陛下,臣家中那孽畜绝对不敢与白莲教勾结,指定是撞巧了,请陛下明察,倘若西宁伯查出来,但凡是那位孽畜乱来,臣、亲手剁了他。”

靖宁侯亦是一脸肃杀之气,跟着跪下光滑的殿中,沉声道:“臣、死罪,因家中孽子赴王纬的践行宴,与岭南侯争抢位置起了口角。

虽说臣那孽子在兵马司的喝令下停了手,倘若西宁伯最后替他证实清白,臣、亦会打得他下不了榻来,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

英国公那张老脸,彼时,先是震怒,继而极其恐慌,惟有沉默着跪了下去。

彼时,说多错多,惟一的机会,便是指望西宁伯能够还他一个清白之身。

而雄武侯脾气爆裂,跪下的第一时间,当即奏道:“陛下,臣家中那孽畜,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腿都打折了好几回,今日,竟闯下如此弥天大祸,就当臣,从未有生过这顽意。”

英国公见陛下抬眸望向自己,拱手惨然一笑,奏道:“陛下,老臣那个孙儿,打小便脑子不太灵光,寻常日子,气得他爹接连病倒无数回。”

哪怕儿子没病,英国公都打算回去后,让儿子病下去,惟有如此,才能将孙儿此事圆回来,

“陛下,老臣的第一份晋爵功劳,便是在凤凰山一役,没想到,老臣一生,晚年不保,竟是因果报应,臣,无话可说。”

一直垂着脑子的戴权,诧异地瞄了一眼英国公。

还真是老狐狸,凤凰山一役便是他剿灭山东白莲教的第一份军功。

是役,英国公坑杀五千白莲教徒,自此以后,白莲教所有教派,均是与英国公门下不共戴天。

如此说法,西宁伯也要垫量一二,是否真的要往英国公的身上攀咬了。

高台上面的崇德帝面沉如水,不置可否。

半响,方自传来一道平稳的声音。

“信国公,京营节度使,何人可暂领?”

一直挺直身子的信国公闻言,微微抬起头来,脑海当中,瞬间闪过右都督杨元旸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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