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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我在大观园种菜 第162节

高台上面的崇德帝,面无表情,先是环视一圈下面的朝臣,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鸿胪寺寺卿的身上,沉声道:“如常进行,至于规格,寺卿便安排一位少卿,主持此事即可。”

说罢,崇德帝便住口不言。

鸿胪寺卿连忙出班领旨。

这时,一位都察院御史轻咳一声,持笏板出班,朝高台上面的崇德帝奏道:“陛下,臣、都察院巡城御史,弹劾绣衣卫北指挥司指挥使季安。

其人无法无天,竟率领北司三城千户所,将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三座郡王府的承爵人打入诏狱,臣、请陛下降旨申饬绣衣卫,并降罪于北司指挥使季安。”

话落,殿上顿时响起一片小声议论声响。

高台上面的戴权努努嘴,纠仪御史见状,当即大喝:“肃静。”

“西宁伯,可有在朝班当中?”蓦地,崇德帝抬眼,望向勋亲那班。

闻听陛下所言,文臣这边,纷纷侧眸或翘首望向一群穿着赐服的武将那边。

就连四位大学士,亦是被陛下这一声喊,给惊讶到了。

杨瑞和眉头轻轻蹙起,这贾玖回京他是知道的,只是今日大朝会,他却是没有收到任何风声,贾玖亦会上朝。

勋亲那边,除了信国公,英国公以下,无不是微微回首,开始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这时,侍立在贾玖前面的那位身材略显浮肿,肥胖如猪身穿斗牛服的伯爵,只见其艰难地转过身量,用他肥胖的手拿的笏板,轻轻捅着快要睡着的年轻人。

贾玖当即睁眼醒来,疑惑地望着前面这只‘大肥猪’,不懂他为什么要扰人清梦。

“你便是西宁伯罢,陛下喊你。”那个大胖子见年轻人睁眼,也不停手,一面拿笏板捅着贾玖的肚子,一面小声说着。

贾玖神情一凝,先是拿手拭开对方捅自已的笏板,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双手持象牙笏板,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臣因第一次上朝,有点儿小紧张,故而没听清陛下唤臣,臣请罪。”

闻言,一些有着同样经历的朝臣,纷纷善意地轻笑了起来。

不过,更多的是对贾玖这翻话头的鄙视,或耻笑。

高台上面的崇德帝,望着一身麒麟服出班的贾玖,目光先是一凝,而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西宁伯,有御史弹劾你绣衣卫昨夜闯入三座郡王府邸,无故拿问三位承爵人,你怎么看?”崇德帝平稳的声音传来。

贾玖躬着身子,双手持着象牙笏板,一拱手,奏道:

“敢问陛下,是哪位御史弹劾臣,想来,此人必是受了那三座王府的好处,亦或其人本就参与尚膳监刘宝来一事。

臣、要将其一并拿问,先行打入诏狱,再让绣衣卫北司校卫,严刑拷问,等臣好好问明原委,再回禀陛下。”

“……”

“!!!”

适才,还有小声称赞贾玖其人生得俊朗,年轻有为的朝臣们,当即被他这一段话给惊掉了下巴。

简直是无法无天,国朝自开国以来,还从来没有过,御史被打入诏狱的事情发生。

他们没有听错罢,这位年轻的西宁伯,说要将御史打进诏狱,还要严刑拷问?

高台上面,崇德帝的面色一冷,爆射出一道冷峻的目光来。

他倒是没想到,贾玖比他想的还要大胆,连他作为堂堂一位帝皇,尚且不能将都察院或者六科任何一人,直接下狱,除非有确凿的证据显示其人有违犯国法之事。

最近,崇德帝被六科那六七十人,给烦得他头疼不已。

思忖片刻,崇德帝便猜到,贾玖许是想将刘宝来那件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

难道?贾玖短短三日,便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念及此,崇德帝冷眼目视先前那名御史。

先前那位弹劾贾玖的御史,闻言,先是冷哼一笑,而后这才出班,朝贾玖冷声道:“弹劾绣衣卫的便是下官,敢问西宁伯,当如何将下官打入诏狱。”

贾玖微微轻头,瞥了一眼身穿正七品官袍的中年人,肃声道:

“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三座王府承爵人,皆被绣衣卫查出,其三人与尚膳监刘宝来有银钱往来,本伯将其三人请回北司问话,实乃本分。

尔倒好,却是第一个跳出来弹劾绣衣卫的人,如此一来,不得不让本伯认为,你实乃与刘宝来一党。”

贾玖话落,殿内便是一静。

而那位御史,却是目光一变,颇为惊讶地盯着西宁伯。

都察院右都御史左周,连忙出班,朝高台上面的崇德帝奏道:“启禀陛下,西宁伯所言,臣有所耳闻,这实乃怪臣,是臣没有与下面的御史通气,臣、请罪。”

适才那名御史闻言,脸色一变,他已经从右都大人嘴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这时他望向贾玖的目光,充满了忌惮。

没有多想,这名御史便再次出班奏请圣上治罪。

崇德帝面无表情,声音平淡地说道:“卿、本就是风言奏事,朕、治你无罪。”

很快,贾玖第一次上朝便被人弹劾一事,被轻轻地揭了过去。

待贾玖退回勋亲那班,朝中又有一些朝臣向着高台上面的崇德帝奏言。

多是一些衙门鸡皮琐碎之事,又或者是下面的官员秦报详瑞之事。

除了这些,还有的便是河南、山东两地雨季防洪一事,以及做好赋灾的准备之事。

等高台上面的崇德帝一一指示内阁督办,含元殿,再次安静下来。

少顷,静谧的含元殿,闻听武勋那班传来一声轻咳,一位披着紫色飞鱼赐服的侯爷出班奏道:

“启禀陛下,前有会宁伯府被人打进府邸一事,今又有南雄侯府被人打进府邸,经此一事,京中武勋人心惶怕,谣言顿起。

长此以往,臣怕总有一日,说不得呀,老臣的府邸,亦会被那些贼人打进门中,臣、恳请陛下,恩准那些闲散勋贵,上奏提议掌亲兵一事。”

“陛下,信阳侯此举,万万不可。”

一等信阳侯周武,蔑视着礼部右侍朗周正,冷声道:“武勋之事,与你礼部何干,适才藩邦之事,怎不见你礼部跳将出来?”

谨身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郑琪,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手持玉笏出班,朝崇德帝奏道:“陛下,信阳侯此言不妥,国家之事,不分文武,信阳侯所奏之事实乃国事。”

说着,郑淇不满地瞥了一眼,兼领四武营都指挥使的信阳侯周正,冷声道:“何况,武勋掌亲兵这事,更是国之大事。”

说完,郑淇朝高台上面的崇德帝一拱手,奏道:“陛下,信阳侯此言差矣,武勋偶有打架,历朝历代以来,实乃常有之事。

更何况,我朝勋亲多为将门出身,他们家中的下人,明是奴仆,实乃脱离军中的将士,要怪,只能怪他们久不经沙场,又缺少操练,这才打不过别家勋亲。

陛下此前,已经下旨申饬东川侯,并勒令东川侯前往南雄侯府道恼,信阳侯重新拿这事往朝堂来说,莫不是,你这是与东川侯府有什么台面下的嫌隙?”

额贼你/妈!信阳侯当即目登口呆,先是在心里问候了一句。

这些老酸儒,嘴巴简直就是藏了剑的,满肚子坏水,三言两语,便把自已引向东川侯的注意力中。

果然,东川侯先是拿眼瞥了一下郑淇,这才若无其事地望了一眼信阳侯。

信阳侯正想说话之际时,雄武侯宋进直接出班,手持象牙笏,朝高台上面一拱手,奏道:“陛下,郑尚书言过其实,虽说武勋都是将门出身,然,朝廷并没有太多的职位,供他们以报国恩。

如郑尚书所言,有些武勋们的家仆,确实是操练得少了,话又说回来,按信阳侯所言,臣以为,陛下可下一道旨意,让武勋们自行筹建亲卫,以家中操练,饷银便由他们武勋自已出便行。

其一,可以堵上天下所有将门的嘴巴,不用担心他们责怪朝廷薄幸,其二,如此一来,便可无须国库多承担军饷。”

第150章 西宁伯位极人臣 圣眷正隆赐蟒服

武英殿大学士、兼任吏部尚书陆文,双手持玉笏朝高台上面的崇德帝一拱手,说道:

“敢问雄武侯,如若陛下恩准这些武勋自行筹备亲卫,未来,这些亲卫是归朝廷,还是归他们私人调遣。”

“既是他们出钱,又是府中奴隶,自是归他们府邸调派,陆尚书莫不是以为这些人,会有意图不轨罢?

哈哈,陆尚书大可不必,当然,所有这些操训的人,肯定是需要在五军都督府记录在册,自是有我们来监督他们。”

雄武侯笑呵呵地说完,而后,原地站着望向那位面色冷漠的陆尚书。

陆文神色冷漠地瞥了一眼雄武侯,语气微冷地道:“单单你一句大可不必,便可言定这些人未来定然不会居心不轨?

如雄武侯所言,何不将这些人的节制之权收归兵部?”说到这里,陆文朝高台上面的崇德帝一拱手,奏道:“陛下,雄武侯,言过其实。”

崇德帝面无表情,一双目光徐徐地在陆文和雄武侯身上来回扫视。

文华殿大学士王易之,目光如刀子般盯在雄武侯的身上,而后,踏步而出,奏道:“陛下,信阳侯、雄武侯其二人居心不良,乾武末年,犹在眼前!”

嗡!

王易之话落,含元殿当即响起一大片倒抽一口冷气的声响。

旋即,诸朝臣便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起来。

那些上了年纪的朝臣,莫不是忌惮地盯着信、雄两位一等侯爷。

而信阳侯与雄武侯二人,则是脸色大变,后背微微渗出了冷汗。

他们先是目光凶狠地盯了一眼王易之,而后,二人神色难看,沉默着退回至班位。

他们不敢跪地请罪,如若不然,不就是坐实了他们两人、真的居心不良。

你王大学士不是想看我们跪地请罪,然后跳入你的圈套吗?老子便不如你这老匹夫的愿!

高台上,龙案后面的崇德帝,彼时却是面无表情,惟有侍立在他一旁的戴权,却是可以清楚瞧见,万岁爷压在大腿上面的那双手,微微攥紧了起来。

这时,一道年轻却清晰的声响传来。

“启禀陛下,臣认为,两位侯爷和两位大学士所争议的,无非是准或不准,各执一词,皆有道理,陛下,臣这里有一条两全之策。”

贾玖从班位出来,奏毕,等高台上面的崇德帝示意他继续,这才道来:“陛下,臣目前兼领五城兵马司,这里面,原就有着数万在册兵士,或不在册的辅兵。

臣、可以训练一批,专司替国朝有功的大臣们站岗的军士,这些军士的职责,便是在各位于国有功的大臣府邸门前站岗,抵御和警惕那些上门挑衅的勋亲中人。

而除了陛下一人,任何人,包括军士给他们站岗的那些朝臣,亦是无权命令他们做任何事情,他们只负责门第驻守,以及那些朝臣的府邸安全。

所有操练这些军士的花费,皆是无须户部出银,由我们的兵马司负责,而军士亦是由兵马司根据实际所需,往每座府邸派遣二到四人。

至于这些派遣费用嘛,则是由大臣们自行掏钱。作于站岗军士们的军饷所需。”

西宁伯话落,殿内随即响起一阵热闹的讨论声响。

还有更多的朝臣,皆是在回味着西宁伯这翻奏言的用意。

当然,这些声音大多是那些勋贵们所言,而文臣那边,多是冷眼旁观。

信国公和英国公听完贾玖的奏班,紧闭的双目骤然一睁,两人的目光中,皆是投向那位年轻的西宁伯。

对于那些言情汹涌的武勋们请愿,他们两位国公爷深受其扰。

这段日子以来,两座国公府的门第,似乎都已经被踏矮了一寸。

王易之、郑淇等人,快速在心里思忖一翻西宁伯这翻话头的可行性。

但凡不要国库掏钱,武勋们不能亲掌私兵,他们内阁这边,随你怎么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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