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上京讨债，老赖竟是朱元璋 第324节

“爹，要是儿子来到这，我也会买下来的！”

沈万三笑道：

“我都跟你们说了，生意人目光要放长远一点，这济宁府本身就是运河周边的城市，在北方来说，也算是物流枢纽！”

“它又是圣人故乡，吉祥！”

“咱们沈家把根扎在这里，就算以后想兼顾南方的生意，也不是不行！”

“唉，说白了，还不是你们两个臭小子不争气，我是看出来这家业传到你们两个手里，我们沈家大概率要没落了！”

“好在你们的儿子都还算争气，科举有望！”

“要不是为了沈家的未来，我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我呀，这是要给沈家留一条后路呀！”

沈荣和沈金兄弟，这才明白父亲的用心良苦，显得羞愧不安。

他们两个倒不是说，真像沈万三说的那么没用。

如果换成一般的商人家族，沈家兄弟虽然进取不足，可是守成有余。

保住沈家的规模还是可以的。

但沈家的财富太多了，守成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只要你没有沈万三的手段，这些财产迟早会被人觊觎。

这就是商人家族的悲哀，如果被大人物盯上，他们甚至无法保护好自己。

更何况经过沈万三提醒，他们沈家可能还被皇帝盯着。

陈数在远处，将父子三人的对话听得清楚，他暗暗点头，这个传奇商人心里还有点逼数。

不过沈万三大概不知道，真正救他一命的人，恐怕是自己。

如果没有自己出现，他大概已经被深宫中那位小心眼皇帝派来修城墙了。

不过水泥的出现，大明朝的基建被陈数给包了。

沈万三才不会遭遇他命中那个大劫。

这老人的思路是不错的，商人世家，根基浅薄。

哪怕沈万三富可敌国，哪怕陈数让皇帝改了商税之后，大明朝商人的【安全】性也提高不少。

但这依旧无法改变士农工商商人最低的属性。

商人想要防身，一靠科举，二靠资本主义萌芽。

但后者虚无缥缈，前者才是商人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明朝和其他朝代不同的一个地方，就是商人可以科举。

商人家族之中，若是能出现一个举人，都能极大改变家族的命运。

若是有后人中了进士，大概率就能稳住一个家族不被被人觊觎。

进士是一个圈子，你进去之后，就算其他人想要打劫商人，也不会挑着圈子里的人下手。

“可是爹，就算您看得千般好，我们沈家目前的危机，也没有办法解除呀！”

“您想靠着皇帝，可是皇帝未必领你的情！”

“但是，那些南方大员，一句话就可以让我沈家覆灭！”

沈金和沈荣兄弟，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压低声音的，却不妨碍陈数听到。

陈数愣了一下，旋即明白沈家如今面对的问题。

估计，老沈因为带头迁徙北方，被南方的大员们记恨上了。

若是换成别的时候，也许江南那些人巴不得首富赶紧走，腾出来的土地和市场空间，有的是人占领。

但如今文官集团和皇帝的争斗，是南北之争，是势力之争，也是理念之争。

这几乎等于是不死不休的利益争斗和道争。

旁人若是卷入，骨头都不剩一个。

“可是，如果你老爹我要退，同样会死呀！”

沈万三心里也在纠结这个问题。

沈荣道：“爹，您退也许会死，可是如果您不退，大概率很快会死！”

这句话，成了压垮沈万三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犹豫了一下，依依不舍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转身0 ........

“小哥，我求见刘先生！”

沈家父子三人已经做了决定，陈数心知肚明。

他虽然只是偷听了其中一些话，却也足够推导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笑道：

“沈老爷是想退房吗？”

陈数微笑，询问沈万三。

沈家父子三人，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刚才我在后边，大概也听了沈先生的苦处，如果沈老爷坚持要退房，这事我可以做主！”

“但……”

沈家父子听陈数说可以把宅子退了，本来应该高兴，可是陈数一个转折，他们又纠结起来。

“此房一退，沈家必死！”

陈数语不惊人死不休，把沈家父子说得面面相觑。

沈荣恼羞成怒，指着陈数大喊：

“你一个小小的仆人，偷听我们讲话？”

沈万三直接一个脑瓜，打在自己儿子头上，打得他捂着头半天不敢说话。

这个笨蛋儿子，就算人家是仆人，那又如何？

再仆人，他也是连山侯的仆人。

“小哥，对不住，我儿子不懂事！”

“你这话说得，老夫有些心惊肉跳，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沈万三上下打量陈数，一开始因为先入为主，他倒是没有在意陈数本人。

可是如今再打量，他发现陈数和上次那个刘先生一样，处处透着不凡。

沈万三这些年走南闯北，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他没有被陈数的身份所限，而是十分客客气气讨教：

“小先生，此话怎讲？”

陈数笑着回答：

“抱歉，刚才在背后听几位聊天，知道沈先生的难处！”

“可是对于令郎的看法，在下去不敢苟同！”

沈万三放低姿态，问：

“请先生赐教！”

陈数想了一下，说：

“我听你们的对话，大概是因为沈老爷要迁徙任城，惹怒了某些南方的大员，他们暗示您，只要您敢来北方，带来不好的影响，他们就会报复您！”

“而另一边，您大概也是感觉到，皇帝对您的敌意，您想要借助这件事，去投其所好！”

“是吧？”

沈万三闻言，顿时惊为天人。

陈数竟然能猜到，皇帝对他的想法，这点是出乎沈万三预料的。

陈数继续说：

“从沈公子话中所言，大概是想说，您这样做，皇帝不一定领你你的情，可是南方的大人们，却能让你死！”

“反正都是两难，不如挑一个后果小一点的事5.8情做，对吧？”

沈万三点头，他同意儿子的意见，就是这么想的。

谁知道，陈数却笑了。

“但沈老爷你有没有想过，你早就进入皇帝的眼中！”

“如今开发北方的形势你也知道，皇帝因为这件事和南方搞得势同水火！”

“严格来说，皇帝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发北方的，任城是皇帝倾注心血的地方，也是破局的关键！”

“沈老爷能在任城豪掷千金，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沈老爷坚持，皇帝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些好处，可是你在关键的时刻抽身，这不是当场打他的脸？”

“你若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报名呢！”

“您是觉得，皇帝的刀，不如官员锋利？”

沈万三也冷汗直流，其实陈数说的话，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死到临头，他也乱了手脚。

陈数道：

“老爷其实以为自己还没做选择，但其实你已经做了！”

“你其实没有选择，因为你怎么选都要死，还不如坚持一下呢！”

“你这小子乱说什么话？”

“你无非就是怕我们退房子，坏了你家侯爷的好事！”

沈荣见沈万三快被陈数说服了，大声责骂陈数。

陈数根本就没理他，而是云淡风轻的说：